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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为无法使用超凡力量，多少限制了一点他的发挥，不然撒旦连这么个暗算他的机会都没有。 也因为他们正在现世，没办法彻底铲除那些恶魔。他决定以身涉险，亲自留在那酒吧卧底，要是有恶魔作乱，他可以第一个出手。 “很遗憾，你没能在现场看到我的英姿。” 阿丽莎呱唧呱唧鼓掌，毫无感情地棒读，“哦，那你真的很厉害呢。” 又是一个嘴上不靠谱的货。天堂不会就是因为这不靠谱的成分太多了，分一个到地狱去的吧？ 米迦勒虽然时不时被阿丽莎噎到，但又挺喜欢这小天使的。 此时在阿丽莎的吹捧中，他兴致勃勃地说：“不过听我的描述，你应该可以想象到那种场景吧？怎么样，想不想成为我的追随者，成为战斗天使？” 然而，在撒旦和他的虚假描述中，阿丽莎只能回想起警局外面的菜鸡互啄。 她坚决摇头，“不，我不想。”
第35章 虽然没能看到米迦勒大战撒旦，虽然没能进酒吧见世面……但总的来说，这是阿丽莎有史以来度过的最幸福周末。 她的兜里揣着新手机（卖米迦勒后老爹给配的），手上拿着百元大钞（米迦勒给的封口费），感觉物质的富足带来了精神的满足。 哦对了，天使的词典中不存在【封口费】。 但意思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米迦勒跟阿丽莎聊天，很容易被带跑思路。但事后一琢磨，越想越是坐立难安：她已经知道他在酒吧兼职了，那跟昭告天下有什么区别？必须想办法阻拦一下！ 他绝不允许其他天使爱八卦的那些歪风邪气侵蚀小天使纯洁的心灵！ 对于米迦勒的紧张，阿丽莎就很上道了。 她把胸膛拍得砰砰响：她是那种会胡说八道的人吗？他们是什么关系？是可以相互托付后背的关系！这是她跟米迦勒之间的秘密，谁来都不好使！ 米迦勒听得那叫一个感动。虽然这崽儿胆子小，不敢成为战斗天使，但她的这份心是没话说的。 他没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要是跟阿丽莎背靠背的话，以两个人的身高差距，他的后背是空着的。 然后，感动中的米迦勒又听到阿丽莎若无其事地提起一件事：同学家的长辈看到喜欢的小朋友，都会发零花钱。 当即，米迦勒就潇洒地拍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别人家小朋友有的，他们家小天使也得有！ 阿丽莎都震惊了：之前米迦勒给钱潇洒，是因为那是本来就定下来的奖金。没想到在发零花钱这方面，他也能吊打抠门老爹！ 大方的优点让阿丽莎对他大为改观，甚至他要不是这么穷的话，她都想反过来将撒旦卖给米迦勒了！ 但事实上，大方的米迦勒刚刚给完钱，就有点后悔了。 他只是以前没抠过，习惯了这样。人类的货币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但顺手给出去了之后他想起来了，今非昔比。这是他卖脸（X）卖苦力赚来的辛苦钱！每个子儿都透着汗水的芬芳。钱不只可以用百元大钞计算，更是可以拆成一块一块给。 “阿丽莎，咱们……”打个商量。 话都没说完，阿丽莎已经滋溜一下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了，那动作娴熟无比。 然后，她抬起头，冲米迦勒眨眨眼，一句话都没说，但眼神把什么都说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给了小孩零花钱还要讨回去吧。 米迦勒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终究没说出口。 他只能再次跟阿丽莎确认她真不会将他的兼职说出去，那亏麻了的心情总算好受了一些：他的秘密，怎么着也比一百块更贵。 阿丽莎可不会考虑他的后续心情，快乐地跟小天使们分赃，啊不，是分享喜悦去了。 她带领着凯伊他们到了小吃街，阔绰地一挥手，“想要什么直接买。” 反正最后在一百块预算内就好。 阿丽莎已经提前跟他们说过额度了，以小天使的算数能力和品性，倒是不用担心用超了。 米迦勒之前发的那份奖金，虽然都进了阿丽莎兜里，但本质上是属于大家的。 凯伊他们并不会计较这种问题，他们是连自己的饭卡都愿意贡献出来养恶魔的天使。他们相信，阿丽莎会妥善使用这笔钱。 但阿丽莎会考虑：万一他们也有需要用钱的时候呢？就像这次米迦勒借钱一样。 为了避免“隐患”，阿丽莎得想办法让大家都花点钱：你们自己的份额已经花完了哦，这么多人一起见证的。 下次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就不会想到这笔奖金了。 阿丽莎花米迦勒的辛苦钱半点都不带心疼的，也不管这一百块需要他端多少酒杯。 她还觉得这钱花的挺值：收买人心工作还在继续。 就连凯伊都只认为她是最好的小天使，而不是最好的存在。相信这一百块下去，那好感度会蹭蹭蹭地往上涨。 用人类的话说就是：这叫一钱二鸟。 小天使们当然是知道小吃街的存在的，但他们从未在此驻留过。他们的脚步有些迟疑：把经费花在这种地方，会不会不太好？ 阿丽莎看穿了他们的顾虑，但她现在掌握了一堆对付小天使的话术，完全都不再怕的。 “你们应该知道，我已经成功打入同学内部了吧？那你们知道，根据我的调查，大家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吗？没错！就是这里！” 什么食堂、小卖部？那只是不能出校门时的例行公事。小吃街才是真爱！ 阿丽莎一脸严肃，“别忘了我们的目标，融入！你们去图书馆和自习室学习是很不错啦，但跟我们的目标还有一定的距离。我们得把这种专研精神，转而投入到正确的地方。” 什么是正确的地方？她前面已经铺垫得很清楚了。 小天使们听得有点惭愧。 他们承认，在赢了安德鲁小队后，他们是有一点松懈了。 幸好在阿丽莎永远那么可靠，指引着他们的前路。 阿丽莎只是基础性地提了两个适合他们研究的方向：为什么小吃街能吸引这么多的同学？什么小吃最受欢迎以及原因？ 这些东西如果不去亲自体验，是很难有切实的感受的！ 把“好吃懒做”包装成高深的学术问题，小天使们的态度就有了大转弯。 一行人跟在阿丽莎身后，神色凝重，目光坚决。他们纪律性极强，没有阿丽莎指引，也自觉地排成整齐的队形，秩序俨然，脚步铿锵，走出了一种闲人莫近的气势。 不知道的天使看到这一幕，恐怕会以为他们是去讨伐恶魔，而不是去吃零食。 阿丽莎邪魅地一撩校服，抹了一把头，很有大哥的派头——前提是，她没顶着一张可可爱爱的包子脸。 震慑值-100 可爱值+100 小吃街上，很多老板都认识阿丽莎了。毕竟她长得好看，出手又阔绰，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他们纷纷笑着跟她打招呼，“阿丽莎，今天吃点啥？” 阿丽莎扭头去看小天使，今天是他们的主场。 小天使们听老板直呼阿丽莎的名字，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阿丽莎真的太辛苦了，需要先他们一步布局、打好关系。 他们只会思考，如何更加合理地使用这笔经费。 一百块钱看起来很多，但平摊给十几个小天使，就有点不够看了。他们的选择是：每种买一份，大家一人一口，尝个味道。 他们就像阿丽莎先前指点的那样，暂时抛却天使身份，像个普通人一样，体验着味蕾上绽放的不同味道。 好像是挺好吃的……尤其是当他们再次伸手去抓，只能抓到空了的纸袋子时。 阿丽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回味，完全没有掏出更多钱的准备：稀有的东西才更好吃。吃多了容易腻味。 她啊，也是为了小天使们好。 只是很快，阿丽莎发现，局面有一丢丢失控： “甜味豆花？呵呵，那是恶魔才吃的东西！” “咸味豆花才有毒吧。我怀疑你的品味，你真的能理解人类吗？” “你们说得很好，但薯条配番茄酱才是小吃街的神。” “薯条很好，但为什么要配番茄酱？” 天使们的味蕾其实比普通人更敏锐，对喜欢和讨厌的食物感受更明显。以前他们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用餐，好不好吃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但今天，阿丽莎让他们进行测评，就跟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差不多。 他们的口味不一，那认真、执拗的个性又正好发挥了出来，就开始各执己见了。 他们为了自己相信的道理，可以跟高年级的前辈据理力争，此时也是一样。 小学鸡式的吵架没有发生，他们看起来都十分冷静，十分讲道理，引经据典地证明己方观点：什么“番茄自古以来就与恶魔息息相关，不值得推崇”，“甜味是可以让人感到幸福的味道”…… 超凡的、科学的体系都被他们纳入理论依据中，仿佛这是什么学术争论。就是那越来越快的语速还是暴露了问题：他们急眼了。 阿丽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赶紧喝口奶茶压压惊：说起来别人可能不信，这回她真没打算挑拨离间，是他们自己吵起来的。 她悄摸摸地后撤了一点，免得战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咳，身为一个包容万象的杂食党，她是觉得每个味道都挺好，每种都可以有。像阿丽莎这等“油滑”之辈，向来是众党派讨伐的重点。 “亮剑吧！”不知道是哪个小天使吼了一嗓子，硝烟味一下子浓了起来。 这时，附近有个摊贩朝他们吼了一嗓子，“小朋友，你们聊天归聊天，别打架！”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是哦，这里是人间，不是他们天堂的训练场。 他们马上露出了“尽释前嫌”的笑容，但眼神对视时，仍有火光闪过：理念之争，还没完！ 当天，天堂书记官收到了他们的每周总结，随便瞄了一眼，他直接呆住了：《论薯条出锅时间对口感影响》、《甜咸之争》、《番茄起源论》……这都什么跟什么？ 小天使们是不是传错东西了？ 以前的每周总结，书记官不用看也知道大概内容：基础一点的会讲述学校生活，进阶版的可能会聊聊人的个性发展、人类世界的科技创新。 反正甭管哪一种，都不该是眼前的报告。 书记官头顶的光环不断颤动，他忙急忙慌地向上汇报，“情况不妙，这届小天使好像出问题了！”
第36章 终于摆脱了小天使的阿丽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咸鱼一样瘫在路边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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