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蛇蟒天性,她一想到吃的就管不住她的身体本能! 这样会让她很没面子的好不好! 宴享反而笑了, 他指头勾了勾她嘴角, “殿下想到什么吃的了,竟然这般管不住嘴。” “吃你肉肉!” 她凶极了。 那一身贵气橙地灯笼锦被她穿得歪歪扭扭的, 佛珠也是胡乱一搭,勒着那胸腰紧紧的,辫发更是乱蓬蓬的, 找不到一处乖顺的猫毛, 就像一个大人不在家的小孩儿, 你只是少看了她几眼, 这小活阎王就能闹得天翻地覆, 把自己玩成一个邋遢小疯子。 可这头发怒的奶狮子,那脸, 那唇,那锁骨,那腰腿,长得无一不是他年少圆满的心意,连那森白的小獠牙都变得精巧可爱起来。 宴享攥着她的掌心,将嘴唇埋进去,轻轻啜了一口,顺着她的腕根往上走。 他们几乎胡闹了一天一夜,彼此都没有清洗,仗着少年脸跟高瘦腰,宴享非但没有显得脏污,肌肤细腻像是一碗灌了羊奶的樱桃羹,白里透着鲜润的红。 他这般示好,换成旁人,早就跟他温存抵死一番。 岂料祖宗嫌弃推开,“我臭死了,一身黏汗,都能搓出泥丸了,你别碰我!” 果真是个变态吧,这样还有兴致! “怎么会呢?公主身上都是奴婢的骚猫味儿,奴婢闻着就很兴奋。” 蛇蛇:“噫!恶心!” 宴享心想,这算什么呢,要不是怕她接受不了,昨夜他都忍得快坏了。 数日之后,就是东宫正式册礼。 阴萝半夜就被挖起来忙活,折腾头发,折腾脸耳,折腾冠服,她被宴享抱着腿穿衣,忍不住冲着他抱怨,“要不你抢玉玺来,我登基算了!” 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喘动。 宴享也笑,将她鬓角一缕碎发藏进冠里,“好,殿下且等着,奴婢这就去一趟长生宫。” ? 阴萝翻了个白眼,抓他一把腰发,“妖宦!回来!只会宠溺无度!这仙朝有你这种妖孽迟早要完!” 内相表示委屈,“奴婢都不敢溺您身上,宠一宠您的小要求怎么了?” 阴萝又想起他这些天的蛊惑,自从开荤之后,这家伙软磨硬泡,非要求她让他也痛快一场,她恶狠狠瞪他,“你敢溺你就死定了!” 周围女官顿时面红耳赤,整束冠冕,铺折裙面,遍洒熏香,一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但实际上耳朵都竖着呢。 这种密私她们爱听,可以多听! 宴享凑近阴萝,齿尖轻咬下她那一对鹿鹤同春双吉长耳牌,那穗子长长都垂到了胸前,他用指尖挑逗般拨了拨,“说真的,公主,你就不想看看奴婢变成一只水叽叽的小情猫吗?” 阴萝拍走他手,“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么你敢这样挑弄我?” 宴享满不在乎,“被弄的是奴婢,又不是殿下,这些劳累殿下还是承担得起的,说真的,奴婢还没在仪仗里被弄过,殿下试试?” 蛇蛇:“……” 我服了!这猫比蛇还要贪食! 蛇蛇觉得自己不能被小看,笑得阴森森,“这样啊,要不要日后咱们也去龙椅上来一回?” 宴享觉得不错,兴致勃勃地跟她耳语,“只是那藻井,不如换成一面镜子如何,这样奴婢被疼爱之时,也能瞧一瞧是什么好样子。” “……” 阴萝彻底被他弄无语了。 宴享还不忘挑弄情敌,“帝师那么严谨,在您面前放不开吧?哪能有什么乐趣呢?” 阴萝可不想他得意,“你没想到吧,帝师他也修玄素方!人家完完整整,不比你差!” 女官们:?!!! 那么仙姿琼貌的圣家,私底下竟然这般放得开?! 东宫册立繁忙琐碎,蛇蛇被折腾得都快吐了,她臭着一张脸坐上宝辇。 姬婵最近混得风生水起,靠她老子的钱庄开道,捞了一个尚宝卿的职位,她行走在辇仗之外,瞧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阴萝不高兴,“躲我干什么啊?你西昌想要叛了?” 姬婵:“……” 开什么玩笑,她好歹也是一个西昌小侯姬,买定离手这种魄力她还是拥有的! 姬婵借着骏马的遮掩,小声地通风报信,“是社稷学宫想要叛了,殿下,你睡了仙朝两大梦中情人,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得罪了,你今天这么风光,他们今天恐怕憋不住了!” ? 蛇蛇很不可思议,关注重点直接歪了,“张悬素也就算了,宴享那死太监还是全仙朝梦中情人呢?” 那是一只骚猫呀,恨不得在她面前泡开一座海! 姬婵更愣了,“啊?您难道不是看人长得美把人强掳回宫的吗?那可是王太后都得不到的男人啊。” 蛇蛇气坏了,“我是那种肤浅看他美色才强娶的吗?还有,是谁散播的谣言?” 姬婵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移开目光,她们卖情报的么,当然得掺进一些劲爆的啦,别说是这位小东宫的风流艳闻,他们姬家狠起来,连老爷子年轻去做花魁的情报都敢卖出去,可把他们晚节不保的老爷子气得足足躺了四十九天。 差点没被她奶抽断腿。 姬婵果断转移话题,“督公有权山,有钱海,没有双亲兄弟,也没有秋风亲戚,又是个内寺,还不用延续后代,凡人命数有限,他死了这破天富贵都是您的,这还不是梦中情人吗?” 阴萝撇嘴,“但他是个狠毒的,你们不怕被他挖心挖肝啊?” 姬婵摆了摆手,“殿下有所不知,咱们姬家在穹灵顶卖得最好的,都是一些极品小太监的小煌书,风姿绰约,又阴毒冰冷,床上犯得最狠啊,还有那种后天形成的不屑的掌控感,不正是少女的梦中情主吗?” 本来她们的书手也想出以帝师为原形的,但圣师声势浩然,又是极为特殊的传道者,她们不好过多冒犯。 姬婵的老毛病又犯了,如饥似渴地望着阴萝。 “所以,你们新婚之夜,猛不猛啊?” 难得有一对公主太监的大热配对修成正果,这很关乎她们下一场阴毒俏太监的销量哪! 蛇蛇:“……滚。” 蝉蝉:“好嘞我的主儿。” 奉天殿,仪仗阔大,锦旗猎猎,响起了一阵宏伟的大乐之声。 与人间王朝不同,仙朝的登基礼在耀耀白日,而立皇嗣礼却在明月之时! 但阴萝被拦在了虎豹之外。 拦她的不是别人,正是社稷学宫的大祭酒谈海晏,他接过了帝师的统御之责,势必要洗清阴萝在学宫留下的痕迹! 尤其是在射花宴一事之后,他们的无数同窗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被臣官戏谑狩猎,相当于同时惨死在这位跋扈公主之手。 连领袖圣师都难以幸免,被她踩进泥里! 如今她登位称东宫,步步逼近至尊之位,他们若不提早出手,日后学宫迟早也是她的囊中之物!趁着同仇敌忾,人心还齐,谈海晏就召集了博士跟弟子们,挟天下大势,众人之潮,将她逼落马前! 为此他还不惜动用了请君令,连仙皇也无法拒绝他的今日请求。 “李瑶笙,你本是女子,竟代兄之尊,欺君,欺臣,欺天下众生,您还有何脸面做这东宫之主,做这未来执宰之主?国赖长君,更赖明君,贤君,仁君,良君!” 谈海晏率先亮出利刃,掷地有声。 “还请下马,莫要往前,误了我等众生!!!” 在他身后,是一片雪中日月,皆是穿着太虚归元服的学宫弟子,仿佛砌成了一座无坚不摧的城池。 阴萝步出宝辇,指肚支着脸儿,“你们这么闹,你家的年长者知道吗?” 她说的是帝师。 她恶意挑唇,“真要追究起来,帝师也是我的外室,你们便是我的私生弟子,这般拦我的册立,着实不算孝顺啊。按照本朝律法,你们一人都得挨几百个屁股棍子吧?来啊,乱棍打死这群不孝的私生弟子!” 如此轻慢,谈海晏当场怒喝,“李瑶笙,你若还有一点良知,就不该扯尊师下水,他是被你这妖女强迫的!” 阴萝摊开手,手背圆润,还凹着奶窝,“我蛊惑?您瞧我这小脸小手,我怎么去强迫一个身量比我高大,力气比我粗蛮,年岁经验比我丰富的老男人哪?都是他哄我,要我爱他的罢了!” “若非他说他寂寞得要死,非要我亲他摸他,我怎么会同他好?” 话音落下,虎豹的叫声都弱了。 阴萝察觉不对,转过身去,帝师张悬素果然就站在后头,他那一头雪发夹插着野芍药,用他的灵气肺腑养着学生的魂魄,流淌着一身的艳颓之气。 他轻声开口,“都回来吧,让她过去,她想要的,你们拦不住。” 谈祭酒还有些不甘,“尊师你有所不知,她为了拖您下水,还威胁了张博士的一家老小,非让他睁眼说瞎话!” 张悬素气息一顿,缓缓吐出,“我知。” 张博士对他向来崇敬,若非外事,绝不会做出那等告密,事后他愧疚难安,还想自刎在他面前。 告密只是她对自己的报复罢了。 在帝师的要求下,社稷学宫还是不情不愿给阴萝让开了道。 但还没完。 这册礼之中,有一项古老的传统,便是要她请月入宝册,代表她得了月神的允许! 蛇蛇:“……” 这什么破规矩?她前一刻还把月神给得罪透了! 她暗发牢骚,难道当太子继位之前,还得跟月神亲亲摸摸吗。 在众目睽睽之下,阴萝翻开太子宝册,双手捧起,做了一个拜月的姿势,“月神尊上,今我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归,谨告社稷,必承千秋国统,还望月神赐福!” 然而云海重重,并没有一丝月色。 众臣都眼观鼻,鼻观小心脏,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照月天时都是算好的望日,按理说月神不会那么不给脸。 阴萝也顾不得体统,她拧头看向仪仗之外的师尊,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阴寒之语。 “请月神!赐福!” 隔着潮水一般的人海,对方那双水银眸也在望着她,平静,淡漠,毫无波澜。 阴萝恍然想起,这又是一轮新月,她的师尊又抹去了多余激烈的记忆。 阴萝强忍着怒火,说了三遍,云海没有半分动静,底下也没敢有半分动静,仙皇李谋对这一幕早有所料,见阴萝被阻,城府极深的他也难免露出一丝喜色,“既然月神今日不便,那就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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