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其实做的梦都是他们打起来,今天梦见苍儿杀了小池,明天梦见小池推翻了苍儿的统治,这个梦哀家连续做了两年,没有一日消停过!!” 魏嬷嬷宽慰太后,“娘娘,您不是也梦见白龙吗?” 太后噩梦连连,近日梦里突然出现白龙的身影,龙在云层中翱翔,它身躯庞大,白色的鳞片泛出七彩的神光,在梦里郁苍和郁池互相动手之际,屡次出现平息祸端。 太后眼角疲惫,仿佛正在验证白曦的话,今年解不开心中郁结,明年身体抱恙病倒如山塌。 “话虽如此,可哀家上哪找条龙来?世界上哪真的有龙??” 魏嬷嬷欲言又止,“娘娘,或许世界上没有龙,但是今年宫里不是出现一个新人吗?皇上与齐王殿下都非常尊敬她。” “你说的是……”太后眼睛重新亮起,“的确,哀家从未见过他们在一件事上如此统一。” “阿嚏、阿嚏——” 白曦疯狂打喷嚏,“到底谁在想我,想得也太厉害了趴?” 郁池:“……” “白姑娘,为什么一定是有人在想你,不是有人在背后骂你呢?” 白曦呸呸呸吐口水,“晦气!一定是有人在想我,敢骂我,我打得他想我!” 郁池这才明白为什么白曦打喷嚏,一定是有人在想她了,因为她根本没给人第二种选择! “……白姑娘你高兴便好。” 白曦今天被郁池邀请摸猫,新来的波斯猫毛已经秃了一半,它远渡重洋,说好是来皇宫享福,结果为什么会遇到龙啊!吓死猫了,它想回家!! “郁池,你母后送你猫,和你说什么了吗?”白曦关心郁池的情况。 郁池素来报喜不报忧,触及白曦看透人心的眼睛,心思转向,明白他就算什么也不说,她也看得懂。 “说了,母后让我不要给皇兄拖后腿,还有……” 郁池拼命呼吸,每每提及此事,他胸口和压着块石头一样难受,窒息憋闷,需要不断调整呼吸才能把后半句话说完。 “母后知晓我在宫里发生的所有事,明知有危险还不给我写信。” 郁池捏紧拳头,“她哪怕写半个字也好,为什么不写呢?” 白曦又摸掉一把波斯猫的毛,“你这些话有和你母亲说过吗?” “没有。”郁池端详波斯猫就想起太后,“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两个孩子,她怕写信给皇兄为难。” 郁池知道瞒不住白曦,索性全盘托出。 “从小到大便是这样,皇兄的事最要紧,他办的都是大事,我的事不重要,全是胡闹。” 郁池从小就知道哥哥厉害,他很努力去追赶,在尚学堂学习时,他的功课永远都是第一,却始终得不到夸奖,太傅他们会拿皇兄和他比较,告诉他皇兄在他现在的年纪取得了多少成就,自己又有多差。 “我努力过,永远都是一个答案,我翻不过皇兄这座高山,母后偏爱皇兄无可厚非。” “不是这样的!” 白曦眉梢打结,语速也变得很快,“你为什么一定要翻过面前的山呢?据我所知,让游玩者难以攀登的永远不是一座孤峰,是连绵不绝的山群,一座孤峰他再高,我绕过去不就好了,可要是连绵的山峦横在我面前,我想过去一定要费劲地攀爬。” “郁池,你和你皇兄大可以站在一起,一起努力,你皇兄再高,不也同样需要一帮大臣,他们成天吵吵嚷嚷和你皇兄说话,我在延英殿的后院玩都听见了。” 白曦建议,“你可以和你皇兄在一起,两张嘴总比一张嘴强,只要你愿意,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拆开你们的关系。” 兄弟情谊的真谛,不就是互相扶持吗? 郁池愣愣的听白曦讲到底,“和皇兄站在一起,我……我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白曦和郁池说,“你看,山有高有低,有矮有宽,一模一样的山峰哪有各具特色的山群好看?” “郁池,你爬山的时候,有停下来欣赏风景吗?” 郁池没有,横在他面前的山太高太高,他光抬头仰望就花掉了所有力气。 白曦拍他肩膀,“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不做最高的山峰,争取做最宽最陡的山体; 你横在你皇兄前面是一道防线,在你皇兄后面是最坚固的底牌,和你皇兄并排所有人都翻不过去。这不正好是你一直想做,想帮你皇兄忙的愿望吗??” 白曦把自己看过的风景和郁池比喻,“至于你母后的事,我不是她不清楚,但你有问题可以亲口去问她,我猜她的答案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为什么当初不出面,连封信也不写,答案只有太后自己知道。 郁池豁然开朗,就像头顶笼罩的乌云终于散去,露出碧蓝的苍穹,“白姑娘,我恨不得把你供起来!” 白曦神秘微笑,“说不定你们家,真的把我供起来过呢?” 郁家把她供了九百年。 郁池没听懂她的言下之意,他现在有要紧的事去做,“我去找母后,不管她给我什么答案,我都能接受。” 比起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他去问呢! “不用问,哀家来了。”太后带人从暗中出现,吓得白曦赶紧把弄乱的波斯猫毛拢好。 她没看见猫掉毛吧?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贵体康健。” “嗯,免礼。”太后扫到波斯猫掉毛,什么都没说,亲自把郁池扶起。 郁池尴尬地摸鼻子,“母后,您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最重要的是刚才的对话,她听见多少?? 第48章 兄与弟 太后看郁池紧张的样子,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鼻子。 “瞧你那点出息,哀家当然是从一开始就来了!” 郁池瞪圆双眼,恨不得挖条地缝跳进去原地去世!! “母后,你你你……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听墙角的毛病可不好……”郁池越说声音越低,太后怕他羞愤欲死,自己儿子没了才慢悠悠解释。 “今天哀家出现在这,说到底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在这哀家要向国师说声抱歉。”太后诚恳地向白曦低头示意,以她现在的位份,是大礼了。 白曦坦荡的受了太后的感谢,利用她听墙角本来就应该向她道歉,“介于你认错态度良好,我不计较啦~” 太后把亲儿子撇在一边,亲昵地去拉白曦的手,近距离打量才发现她皮肤冷白吹弹可破,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灵动,一双眼瞳清澈无垢,银色的长发平添神秘迷人的气韵,像山中奔腾不息的溪水,又似被迷雾包裹的仙泉。 太后:“昨日哀家和老二相处不好,又不知该如何化解,想到你与老二说得上话,便命令宫女特意路过你身边说老二有只新猫,老二果然在你得知消息后主动邀请你看猫。” “白姑娘,方才的话哀家都听见了,哀家该好好感谢你,你想要什么赏赐与哀家说,哀家倾尽所有的满足!” 太后的两个儿子是她心里的心病,她有意化解,奈何她所处的身份只会越做越错,这么多年来她试过无数次,每次都弄巧成拙。 现在好了,老二终于能摆脱哥哥的阴影,尝试走出来,太后恨不得就像郁池说的那样,把她供起来! 白曦想要的东西可多了,现在最最最想要的是太后请自己吃饭。 太后听见白曦的要求,愣了好半响没反应过来,“白姑娘,一顿饭算什么赏赐?你大可以要求哀家为你做更多!” 加官进爵,封侯拜相,良田千亩,黄金万两,这些才算是大赏赐。 白曦摇头,“我现在就想要这个。” 吃太后一顿热乎的饭,成了白曦的执念,“当然我也有小要求~我要你我还有郁池、皇上一起吃,人多才热闹嘛!” 提及郁苍,太后也拿不准主意,“哀家只能试着喊他,他有没有空,能不能来,哀家不能答应你。” 白曦疑问,“为什么?你不是他母亲吗?喊他一起吃饭很困难?” 太后长长叹息,华贵的面容逐渐黯淡,“他是皇帝,先是君王才是哀家的孩子,哀家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打扰他。” 白曦又问,“可他忙起来经常忘记吃饭,还得我送过去,我还想你能多提醒提醒他按时用膳呢!” 太后整个人仿佛苍老好几岁,连鬓边的两根白发都开始扎眼,“不行,哀家无法强行要求他,对他哀家亏欠太多……” 太后开始回忆,这些话她以前万万不会说,现在有郁池的事在前,对白曦太后少了很多防备。 “刚生出老大的时候,哀家还是宫里不受宠的妃嫔,因为生他哀家才被晋升为妃,哀家觉得这是喜事,阖宫上下都这么认为; 老大早慧,他懂事起知道这件事后,就一个劲看书希望自己变得更好,哀家起初见他爱看书还欣慰,给他收集更多的书册,后来他在尚学堂渐渐崭露头角,皇上开始关注他,顺带经常来我宫里,哀家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小时候的苍儿很乖,懂事得异于常人,几乎很少要哀家操心,但他毕竟是个小孩子,偶尔也会淘气地去爬树掏鸟蛋,刚和武师父学会点花架子,就用轻功跑去屋顶上蹿下跳的,把哀家气得不轻; 后来池儿出生,他更懂事了,哀家再也没在树上和屋顶上看到他,书房里的灯总是点到深夜。没有人能一直受宠,在宫里不被关注的只有死路一条,苍儿本事大,才可以继续稳住哀家的位份,保住池儿在哀家手里养育的权利。” 后宫的妃子有一个儿子傍身就顶破天,当时的宠妃无子,连生两个女儿,就跟先帝吹枕边风,想要走一个皇子放在自己身边抚养。 太后怎么舍得,可她自己能说话的依仗都靠郁苍,想办成事,还得要他。 “苍儿从小背负太多责任,他也习惯去把东西加在自己身上,等哀家反应过来想纠正,教他旁的东西让他有普通人的快乐,他已经长大了,哀家无能为力。” “哀家亏欠他太多,从来都没有好好教导过他,都是他在反过来照顾哀家和池儿,所以就算是为他好的东西,哀家也只能提醒,无法要求……” 太后连和郁苍说句重话都做不到,母子俩相处从来没有主控权,有时候太后自己都觉得尴尬。 白曦听着听着,把头侧偏,红眼眶哭了出来。 她的漂亮宝贝,原来不是故意要把她当作龙脉呀,他不知道的…… 延英殿。 郁苍抬头,见天边下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地水花。 “怎么突然又变天了呢?”吴公公嘀咕,还好现在延英殿处处放置油伞,很快把伞撑在郁苍头顶,“皇上,您要去哪?” “白曦呢?”见到雨,郁苍第一反应就是白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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