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苍仍旧不许庄妃靠近。 远处的白曦因为庄妃说话的时候,又是咳嗽,又是用手帕挡住嘴,听不清她说什么,甚至见她走出去和郁苍谈笑风生,以为郁苍是弹琴给庄妃听! 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烧起来,白曦从暗中走出来,气冲冲靠近凉亭那对讨论琴艺的男女。 郁苍见到白曦,立马站起身越过庄妃,而白曦越过郁苍,走到庄妃面前。 庄妃意外白曦的出现,她以为白曦看见后会转身离开,结果她居然追出来。 白曦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而且她是谁,会被庄妃气走?她不对郁苍发脾气是因为郁苍是她的信徒,至于她…… “凭你也配碰我的东西?” 白曦以不容抗拒的态度,抓住庄妃的手腕,庄妃挣扎,可她哪能挣得过白曦,下一瞬惨叫声响起。 “啊啊啊!!”庄妃捂着自己的手腕,痛苦哀嚎。 白曦放开她的左手换成右手,又是一声毛骨悚然的响声,庄妃再次惨叫。 她跌坐在地,痛得泪水夺眶而出。 白曦站在原地,居高临下俯视地上的庄妃,高傲的凤眸目空一切,是巨龙睥睨苍生,藐视蝼蚁的眼神, “你不是很会弹琴吗?今天我废你一双手,以后再听你拨弄一根琴弦,就打断你一根骨头!” 白曦伸出手指,轻轻勾起庄妃的下颚强迫她望向自己,指甲在她咽喉处徘徊: “你放心,我下手你的骨头治不好,这双手就算接回去,以后也提不起重物,每逢下雨,痛苦难当,是我赐你的惩罚。” “人类,触怒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曦松手,如破布一样把庄妃丢开,随后转身就走。 她没走开,因为郁苍拉住了她,“白曦,你如何找来此地,刚刚的琴……” “放手。”白曦打断他的话,她看郁苍的眼神冰冷,再无往日旭阳般的笑意。 她的目光刺得郁苍心里一痛,抓着白曦不让她走,可白曦说,“你抓疼我了。” 郁苍手指微动,终究还是放开了白曦,他一松手白曦便离开,走前还不忘带走地上的小花猫。 “皇上,臣妾的手!”庄妃用身体挡住郁苍。 她的宫女商陆也说,“皇上,请您为我们娘娘做主啊,娘娘方才什么也没做,国师大人冲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折断了娘娘的手。” 庄妃骨头断了,手扭成一个诡异的姿势,看起来恐怖极了。 庄妃哭的梨花带雨,她体弱多病常年以柔弱的姿态示人,如今一哭更是惹人怜惜,“皇上……” 确实,在外人眼里,是白曦突然冲出来折断庄妃的手,庄妃什么也没做,甚至还为了让白曦心情好,做了很多努力。 对比下来,她温婉贤淑,柔情体贴,白曦暴躁娇气,毫无教养。 更有美人期期艾艾地婉转哭诉,庄妃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可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郁苍。 郁苍没有半分怜惜,黑色的眼瞳阴翳诡谲,如寒夜中化不开的浓雾,“庄妃,朕以为你的存在会给她带来乐子,让她高兴,现在看你连最后一点用处也没有。”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庄妃愣住,紧接着就听郁苍命令,“来人,将庄妃带回怡春宫禁足,等候发落!” 郁苍话音未落,快步追着白曦离开的背影而去,有时候治罪是不需要理由的,郁苍就算现在有事没弄清楚,可他依旧坚定地站在白曦这边。 触怒白曦,惹她生气,就是错!! 庄妃茫然注视郁苍越走越远的身影,她不可置信地抓着商陆问,“方才皇上说禁足我,是真的吗?” 她没听错吧? * 郁池修完中州的路回来,皮都晒黑了一圈。 回到燕京城,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进宫问郁苍要赏赐。 “皇兄,您交给臣弟的差事,臣弟都办妥了。” “不仅如此,臣弟听你的吩咐组织抄家,抄出来不少银钱,将秋田县和昌金县,尤其是昌金县的路修得又大又宽敞,不仅百姓可以从山里走出来,路上还能骑马赶车,送货也方便。” “还有还有,臣弟组织了商客,专门去偏远的城镇通商,不仅可以将当地百姓的东西卖出去,预计年底,我们国库的税收也能涨一涨!” “诶?皇兄,你怎么不理我啊?” 郁池显摆一通,说得口干舌燥,郁苍不仅不搭理他,连头也没抬。 “皇兄,你在看什么奏折,看得老半天没翻一页。”郁池不满郁苍不理他,还是故意盯着奏折一页不翻的不理他。 郁苍这两日心力交瘁,昨天连寝宫的门都没进去,哪有空应付郁池。 最后还是吴公公把郁池拉到一边,和郁池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 郁池听完才知道皇兄和白姑娘吵架了,难怪皇兄没工夫搭理他。 郁池问吴公公,“那个庄妃什么来头,她和白姑娘关系很好吗?” “还有白姑娘现在在哪,本王有事要和她说,还得跟她解释。” 第160章 你是来给郁苍当说客的吗? 郁池要解释的,是他上次和白曦说皇兄会弹琴的事。 他问到吴公公白曦的位置,立马赶紧去找白曦。 白曦得知郁池干活回来,打起几分精神,“快宣!” “白姑娘。”郁池拿出自己从中州带来的咸口糕点,“这是你之前最爱吃的一家,一路上我都小心放着呢,一点没碎。” 郁池把油纸包着的千层酥拿出来,如他所说,外面的酥皮一点没碎,可见路上郁池对它有多小心。 白曦领了他的心意,亲自倒了杯水递给他,“奖励。” 白开水当做奖励,乍看普通,可郁池喝下之后,一路赶路的疲乏消退,晒黑的皮肤也逐渐恢复原样,可惜他现在没有镜子,否则肯定啧啧称奇。 “白姑娘,糕点味道可好?” 白曦吃了一块,咸口糕点是记忆中的味道,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苦涩,“是他们的厨子换了吗?有点苦,像苦瓜。” “哪能呢~厨子还是那一个。”郁池小心翼翼观察白曦的神色,“是不是白姑娘近日心情不好,所以才觉得苦?” 白曦吃千层酥的动作顿住,把糕点放下,“郁池,是不是你皇兄让你来和我说什么?” “没有没有,皇兄那人你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早自己亲自来了,哪用得上我?” “也是。”白曦点头,“所以是你要帮他说话吗?” “我……”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白曦但凡不开心,或者不笑的时候,身为巨龙的威严便时刻从骨子里倾泄出来,叫人不敢直视。 “你皇兄做了我不高兴的事,我不理他,是我给他的惩罚,你不要插手。” 郁池叹气,“白姑娘,我确实是为皇兄而来,但也有自己的私事。” 郁池把来意说出来,“我记得我小时候,听皇兄的琴确实好听,琴音甚至可以入药,母后生病提不起精神,他便时常搬来相瑟琴在旁边弹给她听,你可能不知道,皇兄的曲子可召来白鸟;” “我当初在齐王府和你说皇兄很会弹琴,一来是想你看看他弹琴时的模样,吴公公说你已经见过一次,是不是与他平日不同?” 白曦记起凉亭惊鸿一瞥,郁苍美到她心坎上的模样,让她想拿海里最大的珍珠把他塞进去,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郁池观她神色好转,继续道,“二来你也知道,那次去齐王府,皇兄说我是空心竹,我也想给他挖个坑,皇兄年长后因为兵权,确实很久没碰过琴。” 他哪有那么多空附庸风雅,那会他比现在还忙。 郁池低头,“说来也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那么说的。” 郁池还有个私心事,想让郁苍和白曦调情,郁苍当年弹琴的模样,迷倒燕京城不知道多少世家小姐,想做郁苍的皇子妃。 结果好像被他搞砸了? “不是你的问题,是庄妃。”白曦才不要郁池自责呢,凭什么要他们反省,“我知道他现在不熟悉,你不用跟我解释。” 白曦在凉亭看见郁苍弹琴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他跑那边偏弹给庄妃听,被旁人听过琴,我可不稀罕!”白曦把头偏一边冷哼。 郁池吓得没从原地跳起来,“不可能!皇兄眼睛长脑袋上,怎么可能弹琴给庄妃听!!” 郁池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像在骂郁苍,赶紧换了种温和的说法: “我的意思是皇兄眼高于顶,你别看他那样,其实谁都瞧不上,他那张招蜂引蝶的脸,在我还记事的时候,就有很多世家女子一见倾心,连临国的公主说给他做侧妃他都没要。” “白姑娘,你想想,庄妃去年进宫,如果皇兄要给她弹琴,早弹给她听了,何必等到现在??” 白曦不是很懂人类的事,譬如什么临国公主她便搞不明白,不过郁池的后半句她听懂了,“话虽如此,可是她和庄妃聊的可开心了。” 聊的她插不上话,那么喜欢弹琴,那就去啊~ 郁池慢慢品过味来,这话怎么觉得这么酸啊? “白姑娘,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因为庄妃弹琴生气,你以前会在乎这些事吗?” 郁池记得,以前可没少有宫妃来延英殿献殷勤,那会白曦可没现在这么生气。 白曦:“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是我信徒啊,怎么能和别人走那么近?” “什么徒?” 白曦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我是他祖宗,就这么简单!” 她霸道得不行,于是郁池全当自己刚才是听错了,或者这是他们两个之前的特殊爱称,心说皇兄玩得还挺花? 转念一想,郁池又觉得白曦可不是祖宗吗?他皇兄揣心尖尖上供着的祖宗。 “白姑娘,你有空可以仔细想想我刚才说的话。” 白曦歪着脑袋,两人又提了点别的事,郁池就走了,走前不忘折回去找郁苍,把刚才从白曦嘴里得到的关于庄妃的事告诉他。 “你和庄妃的事,白姑娘八成是误会了。” 郁苍吃味,“为何你去她就什么都和你说,朕去连面都见不到??” 郁池偷笑,揶揄道,“那还不简单,因为白姑娘喜欢你又不喜欢我,顶多是把我当朋友,亲疏有别嘛~” 郁苍瞪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郁池这才站直,“总之皇兄,臣弟能帮你打听到的,都帮你打听到了,你可得好好把白姑娘哄回来。” 别堂堂一国之君,有寝殿没得睡,天天窝在书房打地铺,他看了都觉得惨。 郁池后半句话没说,郁苍何等聪明,哪能不知道他在取笑他,“郁池,你欠朕的银子,欠到二十五年后,这次中州的奖赏就用完还债吧!” 郁池:“!!!” “皇兄,我们有话好好说,能不能不谈钱?谈钱伤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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