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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几个保镖围在他身后，像几根柱子似的杵着。 “菜单也给我看看。”白蒙招手，想了下又话锋一转：“给我点和他一模一样的菜色。” “好好好，我这就给二位下单！”老板喜出望外，这两单都是点的贵价菜，一顿下来他收入十分可观。 等上菜的功夫，老板又给送来了当地凉茶和小凉菜，一盘拍黄瓜，一盘凉拌木耳。 拍黄瓜清新爽口质地脆嫩，凉拌木耳爽滑弹牙，鲜美微甜，都十分开胃——而且食材都挺新鲜安全，污染度比一般的食物低不少，异味也十分细微。 凉茶更是十分甘冽，喝一杯下去，五脏六腑都感觉清爽了。 风息吃得胃口大开，两眼亮晶晶——这才是他想要的美味呀！ 其余的菜色也上得很快，小小的桌子很快被美食堆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风息点的几个菜都很不错，竹筒饭清香咸辣，温泉蛋嫩滑可口，红烧甲鱼软烂入味，鲜嫩多汁，入口即化。 而最让风息满意的，还是这道三味缩骨鱼。 这道菜是用大簸箕盛上来的，嫩滑的缩骨鱼没有一点儿刺，而且有三种口味，清蒸，豆豉，剁椒，规规整整地排成三列，上面覆满嫩绿葱丝和鲜红椒丝，色泽鲜艳，令人食指大动。 “哇！”风息立刻开动，一个个口味品尝过去。 清蒸鱼片保留了鱼肉的原汁原味，鲜嫩爽滑，带有一些丝瓜的清甜，令人唇齿生津。 豆豉鱼腩香气独特，豉汁渗入鱼肉中，层次丰满，风味浓郁。 最后的剁椒鱼片更是辣中带鲜，鲜中带香，剁椒的辣味与鱼片的鲜美相结合，相得益彰，简直是天作之合。 对这一大簸箕的缩骨鱼，风息秋风扫落叶一般往肚子里扫，吃得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额头也渗出了微微细汗。 香，实在是太香啦！ 这几条鱼的污染度更低，西娅扫了下，竟然只有10%左右。 一旁的老板见风息吃得实在是香，也忍不住咧起了嘴，专门过来搭话：“客人，咱们这鱼可是招牌中的招牌！” “缩骨鱼是从外面那条大江里捞上来的，这江水从温泉山庄流下，富含矿物质，缩骨鱼长期泡在水中，肉质鲜美不说，污染还比一般的鱼低很多，可是十分难得呢！” “我们店每天都有人去河里捞，端上桌的都是最新鲜的！” 风息连连点头：“嗯嗯嗯，好吃！老板，鱼肉虽好，我觉得你的手艺更好，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他搜罗着自己掌握的有限夸奖词汇：“这得是国宴级别吧！” “过奖过奖！”老板嘴角压都压不住，连连摆手：“你们爱吃就好！” 他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另一位客人——这位客人就斯文多了，每道菜他也就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要不是确实看到客人张嘴，老板都要怀疑这些菜毫发无伤了，他撇撇嘴也没多说啥，花钱的都是大爷，他可不敢多嘴！ 不过他想了想，又兴冲冲往后厨去了。 这头，满桌菜已经快吃完了，风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毫无形象地往椅子上一躺：“西娅，这些菜你会做吗，我们回去你教我吧！” “我会，但是这个鱼不好弄。”西娅如实回答：“这边的水质好很多。” 不同产地的鱼味道大相径庭，高明的厨子是可以尝出这其中区别的。 “没关系，我们回去之后再研究研究怎么净化水质，咱们盆栽哥不是会干这个吗，让他来！”风息提议。 盆栽哥……确实，戴夫好像精通此道。 这人在山庄上种植奇怪的植物，确实也把周边的污染都聚集了起来，对流经山庄的河水起到了一定的净化作用。 这么说起来，他的植物选品，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净化作用。 这是无心，还是故意为之？ 风息没想那么多，他吃饱后开心地眯眼，感觉这趟旅途所有的疲惫和辛苦都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也玩够了，是时候回家了。 “老板，结账！”他招了招手，准备起身离开。 “来了来了！”老板笑眯眯地拎着个小桶出来，桶里水声晃荡，还有几条黑黢黢的东西。 风息探头去看：“老板，这是啥？” “是几条缩骨鱼的小鱼，还有条带籽的母鱼！”老板把小桶往风息手里一塞，“难得投缘，这几条鱼就送你们了，你们把它养在塘里，很快就会有小鱼出生的！” “谢谢老板！”风息开心地接过水桶，付了这顿饭钱，还多给了1银币表示感谢。 这顿饭宾主尽欢，老板朝着出门的几个人摆摆手：“下次还来啊！” 眼看着风息几人不见了，他一回头，看到身后那位少爷正静静地盯着他，他后背莫名一寒，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白蒙双手十指交叉，冷声开口：“结账。” “好，好的。”老板老老实实地接过保镖递过来的钱，愣了下：“您多给了1个金币！” “你做的饭很好吃。”白蒙夸赞道，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继续保持。” 老板：“……哦，好，好的！” 说完，白蒙起身站起，见老板一直呆呆地侯在一边，他眉头蹙了一下，抬腿大步离开。 直到白蒙也消失在店里，老板又看了一眼满桌几乎没动过的菜，低声骂了句：“真是爱浪费的小少爷！” 还怪里怪气的，讨人嫌！ —— 轰隆隆，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落日农庄小道外的宁静，车轮缓缓滚动，一辆清洁一新的大货车在落日的余晖中归来。 “回家啦，真开心！”风息把头伸出窗外，开心地朝着荒芜的农田大喊：“家里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西娅没说话，不过她一路上都开着车载播放器，播放着一首又一首欢快的小调。 窗外的农田里光秃秃的，之前那一波枯萎的植物已经被清理掉，此时土地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土壤漆黑又沉默，只等待着下一波播种和新生。 货车停在了树屋下面，戴夫盆栽也被搬了下来。 看着熟悉的合欢树，戴夫的树脸上表情很臭，心里更是骂骂咧咧：这个该死的强盗，抢了他的合欢树果实不说，还霸占了他的农庄！ 这和踩在他脸上拉s有什么区别！ 风息把戴夫随手往树底下一丢，就提着那桶小鱼就往农庄湖泊的方向跑，他还惦记着自己的养鱼大业呢！ “等等！”西娅喊住他，“把戴夫带过去吧，那边湖水水质很差，他说不定有解决办法。” 戴夫：…… 不是，才过来就要干活了？
第38章 蛋壳 风息欢天喜地地抱着戴夫跑了，西娅则慢悠悠地将货车停在了收割机的旁边。 几天不见，收割机看着老老实实的，不过车轮边却散落着不少野兽的皮毛，还有小鸟沾血的飞羽，显然住在里面的藤蔓也捕获了不少靠近它的小动物。 西娅拍了拍收割机，“吃饭。” 她掏出一颗污染果实，往前一丢。 刷—— 一条藤蔓飞快从驾驶舱飞了出来，卷住那果实就往回收，藤蔓缩回之后，整辆车吭哧吭哧颤动了一下，还喷了一口尾气。 活像人打了个满足的饱嗝。 “给我一点你的种子。”西娅伸出手：“我给戴夫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在农场周围种一点，做个篱笆藤。” 收割机沉默了两秒，又探出一条藤蔓伸到西娅的手上方，哗啦啦掉下来几十颗绿豌豆一样的东西。 “好机。”西娅摸了摸收割机盖，转身回树屋。 藤蔓扭了扭，突然看上了隔壁的货车，它分出一截藤蔓钻进了货车的缝隙中，在冰冷的钢铁车身中找到了还散发着余温的发动机。 咔嚓—— 细小的吸盘吸附住发动机，然后一点点渗透了进去。 这边西娅进了树屋，立刻发现整个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桌椅翻倒，锅碗瓢盆散落一地，像是有人来这里乱翻了一气。 看来这就是他们走后，戴夫那边派来的探子干的好事了。 西娅的情绪没什么波动，她伸出几条机械臂，开始清理一地狼藉——清洁是她的老本行，她甚至已经能在枯燥的清洁过程中感受到一点满足。 蔷薇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她坐在窗台边晃着脚丫子：“西娅，你说戴夫这些年有没有赚到钱？” “坐拥那么大一个山庄，还定期举办拍卖会，他的资产应该相当可观吧？” 拿到戴夫的ID卡之后，蔷薇对这个“新同事”起了一点微妙的排挤之心，作为西娅身边的第一污染核，她觉得自己得掐灭戴夫所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闻言，一旁蹲在桌上的小黑猫也竖起耳朵来了。 “他没有自己的账户。”西娅一边把垃圾扫进簸箕，一边回答：“他死后账户注销，无法再往星网里面储蓄，如果有大额存款，那应该是有实体的金币。” “那就是有！”蔷薇拍手，“我们想办法把他的钱拿过来吧！” 她上前给西娅递了个垃圾袋：“拿到钱，我们还可以给你换个好看点的外壳呢。” 西娅一顿，又想起价值5w的地精仿生皮囊。 她现在手头上的钱主要来自打劫猪哥，以及卖出的一小块净化结晶，当前剩余两万一千多金币，还不足够买下地精皮囊。 打劫戴夫……大有可为。 “不过BCK公司的人已经赶到山庄，如果他的钱是藏在山庄里，应该已经被他们派来的人接手了。”西娅打包好垃圾，语气平静。 “啧，那个该死的公司！”蔷薇咬牙：“真想把他们的人杀个干净！” BCK公司人为制造高污染场地，甚至用名为诱导原的东西培育污染核，这种行为放在整个星际也是骇人听闻的。 不知道这些年来，他们已经培育出多少污染核，又杀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西娅，我们能把这个公司干掉吗？”蔷薇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西娅：“我们把他们的阴谋公诸于世，让全星际都讨伐他们，怎么样？” “可以做，但成功率不高。”西娅如实回答：“首先，我们没有证据，他们大可以否认此事，并且反过来指责你污蔑。” “我就是证据！”蔷薇提高了声音，“我是受害者！” “可你已经不是人了。” 西娅扶正歪倒的水瓶，“你现在是一个从污染之地诞生的污染核，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厌恶你的人必然比相信你的人多。” “而且，这样做对你来说十分危险。” “一旦人们知道污染核可以俘虏，甚至可以生产净化结晶，他们会更想得到你，甚至会想加入BCK的研究计划。” “人类的正义，有时候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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