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渊:“……” 油腻的是他!
第98章 姜芜按照生物钟准点睁开双眼, 侧过头对上一双泛着幽光的碧色眼眸,他单手撑着脸颊,银色长发自然披散, 肤如白玉。 现在的狐狸已完全不似初见那时的剑拔弩张, 姿势闲适,神清气定地凝望着她。 睁开双眼, 身侧躺着绝色美人, 这样的体验还挺新鲜, 姜芜不但不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多看了他几眼。 不过,她总觉得狐狸的长相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视线往上, 这才注意到他那对毛茸茸耳朵不见了。 怪不得男子气概激增,原来是能增加萌属性物件已掉落。 姜芜遗憾叹口气, 有耳朵的狐狸外形上更加柔软一些, 现在这样偏向成熟,成年男人的存在感太强, 容易让人产生压力。 久渊注意到姜芜睁开眼就在走神,以为她是失望看到现在的自己,嘴角勾起,讥讽道:“我现在的身体真有趣, 早晚还可以变化人格, 可惜你的生物钟太准, 夜里没有多少机会能看到他。” 姜芜察觉出他语气有异, 不明所以地注视着他:“我之前也没怎么见他。” 先前的狐狸总是待在桃木珠内养魂,露面的时间极少, 大多时候会在她睡着后站在能晒到月光的地方一整夜,等到她第二天睁眼, 人早就回到了桃木珠内。 久渊凝起眉,他的记忆可不像姜芜描述的那般星星点点,每到深夜,他吸食完月光后,总会站在床头多看她几眼。 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但只要看见她还留在身边就会感到心安。 在桃木珠内养魂时,他也时常注意外界的动向,旁观她摆摊给人算卦,□□解难。 这个女人如此厉害,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窥视的目光,故意隐忍不发,无非是有意放纵,乐在其中。 如果姜芜知道久渊此刻心中所想,一定会大乎冤枉。 初见狐狸时,他隐忍警惕,每日站在床头监视,姜芜只当他是内心不安,于是便放任他的行动,他从未散发恶念,久而久之变成习惯,顺其自然忽视了这个举动。 桃木珠她贴身携带,时时刻刻跟在身边,狐狸平日里清清冷冷,浑然对找身体以外的事情漠不关心,哪像是会默默关注她的人。 久渊觉得姜芜是在装傻充愣,不愿意在他面前承认藏在心里的那点心思,碧色眼眸深如寒潭,仿佛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那两个岛国人你要怎么处理?”关于那不可告人的小秘密的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他忽然调转话锋,“是你的话,想杀他们很容易吧?” “杀?”姜芜挑眉,“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可以随便杀人。而且那两个人是岛国最大修行门派的亲传弟子,贸然对他们动手,可能会引发国际问题。我昨晚已经跟小正商量过了,先安排人监视他们。” 岛国师兄妹确实可疑,但办事处手上没有任何证据,无缘无故拿人,官方那边也不好交代。 姜芜从大局观方向解释:“那两个人不过是小角色,要是现在动他们,反而会打草惊蛇,如果他们背后真藏有阴谋,不可能只派他们两个过来,跟在他们身后,查清他们的目的,钓出幕后设局者才是关键。” 久渊心中怨念难消,只想报仇雪恨:“封印我的阴鱼在他们手上,难道还不能作为证据?” “我问过他们,他们说是在地摊上买来的。”姜芜见他心魔深种,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封印你的阵法比他们的岁数都大,仅是一块阴鱼,又如何证明与他们有关。” 久渊沉下脸,眼中翻滚滔天怒意:“归根结底,你们就是为了所谓的大局,不愿意动他们。” 事关原则,姜芜绝不妥协:“你身为神明,不更应该站在大局上考虑问题。” “神明?”久渊举起手掌,神色幽幽,“被分散的元魂合一,我的力量却没有增加多少,甚至连属地都感应不到,我还是神明吗?或许我早已堕落成伪神,失去了神格。” 其实昨天姜芜就察觉到融合后的狐狸身上力量并没有增强多少,他会怀疑自己沦为伪神也并非没有道理。 当前情况姜芜也无法解释,见他消沉,软声安慰:“或许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身体,我答应过你会帮你找齐身体和灵魂,就一定会做到。” 他冷冷看来,格外斤斤计较:“你答应的是他,不是我。” 姜芜倍感头疼,这只狐狸总爱分出个你我他,像是在闹脾气的小孩,听不进理就无理取闹。 - 委托人身上涉及的事情不少,办事处那边还在加班调查,几位外国大师不仅没有为财包庇,反而揭穿他的罪行,他们高风亮节的作风受到极大肯定,还有奖金可以领取。 姜芜答应过妮娜事情结束后要给她介绍定居在申城的卦师,手头上的所有事情结束后,她便按照约定带人上门拜访。 两生观在申城当地又被称之为姻缘观,寻师问卦者,所问所求都逃不过学业、事业、子女、姻缘。两生观因撮合美满姻缘名声大噪,全国各地寻问姻缘者蜂拥而至,意识生根,前来问卦者,所求之事皆与姻缘有关,一来二去,便逐渐演变成专断姻缘的姻缘观, 不仅如此,每年还有无数情侣专程到观中挂上姻缘牌,许愿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得知要去的地方是远近闻名的道观,妮娜舍弃了华丽张扬的装扮,改换素净休闲装,不过她的外国面孔还是频频引来侧目。 道观里出现外国人的情况实属少见,会引来关注再正常不过。 另一边的久渊不愿意回到桃木珠,他的白发碧眼又太过显眼,好在元魂融合,他的力量多少恢复一些,施展障眼法变幻外貌并不是难事。 换成黑发黑眸虽然降低了些存在感,但他那张过分精致的脸还是有些招摇。 姜芜被左右两个耀眼人物夹在中间,全程都在被人围观。 经过一番观察,姜芜觉得主要问题还是在狐狸身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的长相太过扎眼,换做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姜芜用手臂撞了撞狐狸,见他余光瞥来,诚恳建议:“你的障眼法能不能把脸也换换,你这样以后走到哪都引人注目,会影响我工作的。” 久渊正兴起打量周围环境,忽然被人打断,鸦羽般的睫毛垂下,不满道:“你不要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现在这个情况,你自己没有责任吗?” 他觉得姜芜是在故意找茬,明明她也是吸引视线的发光体,却把问题全归咎到别人身上。 要是现在是晚上的他,她就不会这般无理取闹了。 姜芜不知他思维发散,有理有据:“不可能,我这么低调,和你们的画风格格不入。” 她时常穿街走巷,从未引发如此轰动效果,所以问题一定是在他们身上。 说话间,穿着蓝色道袍的年轻道士从观内走出,姜芜瞥见忙收敛起小孩脾气,背脊挺直,端出世外高人架势。 莫闻站在观门前,一眼就锁定那三抹耀眼存在,他眉眼弯弯,大步走向前。 “师父说你快到了,让我出来接你。”走近后,莫闻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姜芜,“几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姜芜早年曾和师父到访过两生观,还在此地小住了半个月。 几年过去,原本年轻松懈的小道士,也变得稳重许多。 姜芜认出来人,唇边溢出笑意:“你是莫闻师兄吧。” 莫闻笑着摆手:“差辈了差辈了,要师父听到准得念叨我,你叫我莫闻就好。” 放在几年前,他艺高人胆大,倒是敢认下这声师兄,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哪还敢仗着年纪虚长几岁,戴下师兄这顶高帽。 莫闻领着姜芜一行人往里走,他从小就是话痨,起个话头就能说个没完:“师父早起时看见窗外的树上落了三只乌鸦,身体忽然就不舒服了,他老人家的意思是想请客人代个班,他好摸鱼半天。” “三只乌鸦?”姜芜无奈,“许久未见,你们还真会使唤人。” 他们似乎是在什么打哑谜,妮娜云里雾里:“为什么树上落了三只乌鸦身体就不舒服了?” 莫闻朝着妮娜看去,眉眼间多出几分揶揄,笑道:“道生一,一生万物,于我们卦师而言,万物皆可为卦。晨起观树,枝头落乌鸦三只,今日观内必会出现麻烦事。 师父他老人家最怕麻烦,我们这些徒子徒孙道行又不够,巧合的是观中今日来客,他可不就病了嘛。” 他三言两语,就将师父出卖得一干二净。 然而这些话在妮娜耳朵里七拐八绕,竟愈发迷糊。 她还是没能理解,观中来客,为什么老道士就突然病了? 推开门,迈过门槛,莫闻走到屋中,指向矮桌:“咱们观都是看道袍认人,这套新得罗,是师父早上让我们备下的,今天还得麻烦姜大师代班算卦了。” 姜芜的师父和两生观观主渊源极深,他老人家开口了,姜芜自然不会拒绝。 蓝色得罗宽松肥大,姜芜直接套在身上,再将头发全部梳起,扎成混元髻。 这时屋外传来刺耳的吵骂声,听声音是一男一女。 莫闻匆匆出门查看。 姜芜拢了拢袖子,眼底闪过深深的无奈,她这套衣服才刚换上,连茶水都没来得及喝,麻烦事就冒出了头,还真是一刻也不让她闲着。 待屋外吵骂声停下,姜芜这才背着手,慢慢悠悠走出门。 姻缘树上挂满琳琅交叠的姻缘牌,粗壮树干承载了世间男女的无限遐想与向往,沉甸甸垂下,宛如巨大的伞裙,于神明见证下开花结果,枝繁叶茂。 姻缘树下,年轻夫妻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 男人见人围过来,声音陡然拔高:“不就一瓶水,我妈上了年纪记不住,她也不容易,你不要没事找事,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嫌寒碜我还嫌丢人。” 女人心中恼火,怒声回怼:“我无理取闹?到底是谁在干活,我就想喝口水怎么了!” 两人是夫妻,结婚三年多,至今还没有孩子。 他们今天陪着男人母亲来到观里,目的是为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小女儿祈求姻缘路顺遂。 男人母亲弄好姻缘牌,以儿子怕高为由让儿媳爬高绑牌,婆婆宠儿无度,什么都不愿让他沾手,巴不得全部活都由儿媳包揽。 女人不想在外面起争执,挂姻缘牌也不是难事,于是答应下来。 去借梯子前她特意提出想要喝水,她费了好大力气将姻缘牌挂好,可母子俩在外面晃悠一圈后回来,竟完全将买水的事情抛之脑后。 女人本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当面就问出了口。 夫妻俩的婚姻早就亮起红灯,矿泉水只是揭开伤疤的引子,一言不合就能炸开,双方你来我往,翻旧账,扯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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