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 全程追完直播的某人危险地眯起眼睛。 风水门不过是个开胃小菜。 下一个选谁好呢? - 马钟甲躲在暗处下毒,风水门的弟子防不胜防,全部着道,若非要以直播形式昭告海燕南的罪行,他的复仇早就成功。 从直播开始,当地办事处就接到消息,他们几乎和医护人员同时赶到,风水门内到处设有法阵,如今没人开阵,外面的人很顺利进入内堂。 搜查、救助、搬运,整个内堂充满嘈杂声,海掌门拒绝了前来帮助的办事处成员,让他们先去救援风水门的其他弟子。 一个又一个风水门的弟子被当担架抬走,转眼内堂就空了下来,海掌门收回给孙子止血的法阵,虚弱的身体再也无法强撑住。 他踉跄前后走了两步,单手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背脊微微弯曲,歇了许久才缓过气。 姜芜知道他是有话要说,转身伸手去关直播。 “姜丫头你过来。” 姜芜伸出的手一顿,扭头看他。 “这些年我为玄门做了不少事,也救了不少人,说是一生荣耀也不夸张,无论燕南做了什么,他都是我唯一的孙子。我想用我这一辈子的荣耀,抵去他在七星社的所有行为。” 堂堂玄门第二以这幅姿态开口,等同于放下所有尊严求人,把面子和里子全赔进,只为求玄门放过孙子。 如此低姿态,换作任何一方,都不得不慎重做出决断。 姜芜低垂下眸,收回了准备关直播的手:“海掌门的荣耀没有人可以抹去,但那些荣耀却不能抵消另一个人犯下过错。” 过去无法改变,海燕南曾经是七星社的一员也毋庸置疑,既然事情已成定局,身为风水门的掌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门派最后一点声誉。 堵住未来可能出现,质疑玄门包庇风水门,徇私枉法的悠悠众口。 即便是海掌门亲自开口,抛下过去的所有荣耀,海燕南也不会得到宽容。 这是在未经审判前,他给大众的一个交代。 办事处的人再次抬来两副担架,海掌门这次没有拒绝,松开扶手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瘫软倒下。 姜芜重重叹了口气,越是声名在外,肩上担负的东西就越多,仅是名誉声望,就需要用一辈子去维护。 哪怕只有一次污点,原先的所有功绩,都会为人诟病。 经此一事,风水门的威望,只怕是很难恢复如前了。 除了反噬而亡的马钟甲,办事处连夜对被抓获的七星社成员进行审问,从他们口中得到的答案完全一致。 幕后组织者从始至终都只有马钟甲一个人,他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向风水门和玄门复仇。 风水门内。 海掌门只在医院住了一个晚上就回到风水门,他盘腿坐在蒲团之上,面容憔悴,右手还打着点滴。 他的左侧,是低垂着脑袋,眼神空洞,面无血色的海燕南。 姜芜到达时,爷孙俩皆未开口,周身笼罩着沉郁的低气压。 听到声音,海掌门缓缓抬起头,对着姜芜坐了个请的手势:“有些事儿,有些人,总该给个交代。” 姜芜走到他右手边的蒲团前坐下。 对面的海燕南肩膀忽然瑟缩了一下,脑袋垂得更低。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整颗心都揪在一起,疼得他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我是被利用的,马钟甲故意接近我,是他不断在怂恿我,他一直在骗我。” 海掌门目视前方,苍老的声音格外疲惫:“若非心中有恶念,又岂会受人蒙骗,你自幼就是个好强过头的孩子,处处想要压人一头,是我身上的虚名害了你。” “我只是不甘心。”海燕南吸了吸鼻子,强忍下哽咽,“官方给出的排行榜,近十几年来,前十位排名虽然偶尔略有浮动,但终归还是那几个人。在排名没有波动的情况下,突然冒出的玄门第一算什么?” 从小到大,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他的爷爷有多么厉害,因为他爷爷的存在,风水门才能长盛不衰。 玄门第二说起来好听,实则处处都差人一头,以前有人压着是第二,压着的人死了还是第二,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抬头望向对面,咧开嘴想要笑,眼泪水却止不住在眼眶中打转:“我们风水门为玄门做了那么多事,玄门第一的荣耀轮也该轮到我们了,我只是想拿回本该属于我们风水门的头衔!” 他不理解,不认同,不相信官方给出的那些骗人的说明。 海掌门无力地闭了闭眼:“我告诉过你无数次,现今的玄门第一实至名归。” 海燕南情绪激动起来:“那她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十一年前她才几岁?如果她真是那么了不得的人物,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见不得人!” 这时,姜芜忽然站了起来,神色恹恹地往外走。 海燕南追着她的背影:“回答不上来了吗?所以急着要跑?” 姜芜回过头,无奈叹气:“你要是喜欢,我现在就把玄门第一让给你,好像谁爱当一样。” 手头事情一大堆,她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来听这些没营养的废话。 小孩子日子过得太舒坦,才会没事想些有的没的。 海燕南梗着脸,她的神情语态仿佛在嘲弄他像小孩闹着要糖吃,连敷衍都不愿意做做样子。 办事处的人从外面进来,他们要将海燕南带回去进行调查。 海燕南咬牙,身体躲闪拉扯到肩胛骨上的伤口,倒吸口凉气后龇牙咧嘴。 想要呼救,却对上海掌门双目紧闭无话可说的模样。 失望到极致,连大道理都不愿意多说。 寒意蹿上胸口,从头冷到了脚,冻得海燕南遍体生寒。 他想逃,却被办事处的人架住了胳膊,不由分说地往外拖拽。 肩胛骨上撕裂般的疼痛,他被拖着带出风水门,所有骄傲、尊严通通被踩在脚底。 这一刻他才清清楚楚意识到,失去爷爷的光环,他什么也不是。 他所执着的,从始至终都是一厢情愿的笑话。 姜芜离开风水门后给靳老打了通电话,和他进行探讨有关马钟甲背后那个操控者的问题。 如果无法揪出这个躲在暗处的神秘人,七星社终将死灰复燃。 靳老分得清事情轻重,昨晚便安排人协助各地办事处展开调查。 这通电话也让姜芜得到了个好消息,那位神识附在大熊猫身上的神明现身了。 川城大熊猫基地。 进行过沟通后,饲养员打开了员工通道,让姜芜进入了大熊猫欢欣的玻璃房。 欢欣是只成年母熊猫,也是川城大熊猫基地的明星熊猫。 毛色亮白干净的大熊猫姿态优雅地趴在木架上,听到响动,懒洋洋掀开眼皮,视线中一个人影忽然变成两个。 藏青缓缓向上直起身,单是坐着,就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它的目光来回在面前两人身上转动,忽然抬手捂住嘴,揶揄笑道:“我说上次到你家怎么没看到人,感情是到人类世界去了。” 对他们而言,几十上百年不见一次都是常事,久渊顾不得寒暄,迫不及待问道:“藏青,青涂山在哪?” 见他没提起酒的事情,藏青暗暗松了口气,自从上次被吓得逃走,它连着多日躲在竹林中,负罪感压在心头,时时担心受怕,度日如年。 不曾想,狐狸只是想打听有关青涂山的事情。 藏青慢吞吞问道:“你自己的属地还要问我?” 久渊不自然道:“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找不到青涂山,地图上也查不到。” 藏青:“地图上没有那不是正常的吗,你的属地又不叫青涂山。当初你觉得属地的名字不好听,就自个重新取了个,取完之后就自个叫,那谁会知道你把山改名字了。” 久渊紧绷着张脸,那么久远的事情他哪还记得。 在他的记忆里,青涂山就一直叫青涂山,从来没有变过。 藏青的目光越过他,落在后方的姜芜,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也是,你向来是不记事的。” 久渊:“那我的属地现在叫什么名字?” 藏青:“穹山,就在隔壁,要不是离得近,我才不爱到你家串门。” 在听到穹山两个字的瞬间,姜芜瞳孔微微放大。 原来因果宿命可以牵扯到那么久远。
第120章 担心留下后遗症, 在苗寨住了一晚上后,褚灿还是被送进市中心的医院进行全身检查。 男人间的友情讲究义字当头,谭叙知难得开一次口, 褚蔚占到口头便宜, 连什么事也不打听,便拍着胸脯答应帮忙。 文清榕心里好奇能让谭叙知开口求人的任务有多难, 出于提升自身实力的目的, 打定主意迎难而上, 于是也跟了过去。 车子停在山脚,褚蔚抬手抵在额头,眯着眼睛眺望高处:“这座山看起来好大, 空气好景色也好,不过完全没有人工开发的痕迹诶。” 文清榕从后备箱拿出两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 随手递了一个给褚蔚:“可能是当地旅游局的规划没到这吧, 而且这边也很偏,附近好像都没有住人。” 谭叙知挎上双肩包, 走到山脚的矮灌木前,一眼就看到系在枝杈上的红绳,扯下后仰起头观察环境。 没用多久就寻了个不错的路线,双手扒开矮灌木, 大步跨了上去, 攀着石壁往上爬了一段距离, 单脚踩在凸起的岩石支撑住身体, 伏身拉扯周围杂乱交缠的藤蔓,费了些功夫扯开两条往下抛。 他不忘给自己挑根结实的藤蔓, 单手拽住,顺势转身:“你们俩抓住这个往上爬。” 褚蔚背好双肩包就听到谭叙知荒唐的提议, 看着陡峭的山坡,满脸抗拒:“不是,从这里上去多危险啊,我们干嘛不走到前面看看,说不定其他方向有上山的路。” “前面也上不去,相信我从这上去比较快。”谭叙知向下扯了扯藤蔓,确定结实牢固,便用双手握住,上下交替往上爬。 他身手敏捷,一路往上几乎没有卡顿的时候,站着下方看爆发力十足,被帅一脸的褚蔚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较量一番。 眼看他们两个都爬了上去,文清榕迟疑地拉起藤蔓,荒山野岭四下无人,莫名让她生出几分做贼的心虚感。 怎么上个山都偷偷摸摸的? 爬过陡峭的坡壁,剩下的路程还算比较省力,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谭叙知带着他们到达一处靠近小溪的平地。 “那里怎么有个帐篷?”褚蔚眼尖,远远就看到一个防雨帐篷。 谭叙知没有接话,加快脚步朝帐篷走去。 眼看就要接近,帐篷内探出一个身形消瘦,神情阴郁的中年女人。 单如玉先看到谭叙知,再扫向他身后的两人,眉头轻皱,躬着腰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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