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是全天下唯一一个被人强制欺凌肆虐的魔灵吧? 一道长吟划破雨声依旧的船舱,宋弋清双手死死捏在一起,连同发粉的脚趾都攥紧。 呢着含糊不清的残破音,轻吐红唇:“徐子、徐子澜,夫君,我的……夫君……” 听她连词成句当真是费劲儿,但徐子澜不心急,细细听着。 明明是我见犹怜的泣诉,但简直是听者戏谑,闻者发笑。 “还有……,书析伝~” 这个人物被宋弋清念出来的时候,徐子澜身躯动作一顿,身体都僵硬了。 他是不介意宋弋清与书析伝有过一段儿前尘往事的,说难听点,一个已故之人,再怎么争,不过已经去了。 即便宋弋清心里还对书析伝念念不忘,但如今,相伴宋弋清左右的人是他,他也不至于揪着书析伝不放。 不过,那并不代表,此情此景,他能允许宋弋清喊书析伝的名字。 这就好比两男共侍一妻、在他身边还心猿意马。 他得认可,宋弋清是真实诚。 徐子澜一只手扼住人的后颈,有些野蛮的揉搓人娇嫩的肌肤,压低本就沉闷的嗓音:“宋弋清,你要不还是等雨停?” 竟说些他不爱听的,气人得很。 最后也没太过头。 徐子澜卷起了船上的幕帘,让空气中那浓郁的味道散去,丝丝缕缕的风也见缝插针吹入舱内。 趴在宋弋清身边,徐子澜神行放浪形骸,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衫,宋弋清躺在徐子澜衣裳上,身上披搭的又是她自己的衣物,就是有些凌乱杂糅。 好好的金贵千金绫罗绸缎,不到一晚上就给糟蹋了。 船内烛光葳蕤,将要燃尽,徐子澜就这样极致缱绻盯着人看,唇角浮起贪婪又盛满欲情的笑意。 宋弋清,他的了。 宋弋清双眼迷离虚妄,如傀儡一般,全身动弹不得。 雪白透亮的冰肌上,一朵朵绽放得正娇艳的雪中红梅甚是漂亮,因宋弋清太过瘦了,肩胛骨就像是蝴蝶翅膀一样。 雨声小了些,但秋寒料峭,徐子澜怕人受了凉,给人拢了拢披散的衣裳。 又起身去倒了热茶:“喝点水,方才就缺水晕了一趟。” 徐子澜用嘴渡了些茶水进宋弋清嘴里,然后给人擦了擦唇上残余的水液。 宋弋清刚探出的舌头,便与徐子澜的手骨擦在一起,而徐子澜大拇指之上,还留着一个清晰的牙口印。 徐子澜痴痴的笑着,如若这是一场虚幻的美梦,他希望能旷日持久到他性命最后时分刻。 他俩的浓情蜜意、良辰春宵,另外两人的刀光剑影,还有其余人的无奈观摩。 暗离一手拳托着右颊,与对桌儿的戚明轩动作大同小异。 前一个时辰看来别有风趣,此刻呆板乏味,都打到她和戚明轩跟前儿来了,他俩都转不动眼珠子了,提不起一丝兴趣。 戚明轩劝不住人:“停手吧,宋弋清已经回王府了,你俩有必要这样吗?” 晏无烬也想停手,但是是这毛头小子不放过他。 这剑痴小顽童到底哪儿来的,死缠烂打得人厌烦。 也是无趣,戚明轩盯着暗离,灰暗的眸子倏而闪动了一下。 肃然低呵:“别动!” 暗离惊慌一颤,心里没底:“什么?” 戚明轩皱着浓眉大眼,渐渐伸出魔爪。 暗离:“虫吗?” 她也算配合,戚明轩让她不动就这样定身,就同被人点穴了一样。 月景惨淡无色,街巷只有惨淡的门前烛光照明,男子模样生得英俊潇洒,眉宇深邃,唇瓣绷成一条线。 只等暗离的脸被弹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耳边是戚明轩得逞的放肆嘲笑。 暗离:“……” 闭眼无奈,睁眼又杀意满满,一团黑火在暗离手中应运而生,戚明轩这才慌了,蹭的一下起身,连忙摆手讨扰。 “你别冲动,可别意气用事儿,我身上还有伤呢。” “女侠饶命。” “欸,晏无邪。” 暗离手中的臭气黑球越滚越大,从一小团滚至一个脑袋大,恨着戚明轩目眦欲裂:“这种小把戏,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此仇不报非君子,自然,她是小人。 晏无邪来了,撑了一把伞,还又带了几把伞在身后,款款走来,溅起的雨水沾湿了腿脚。 戚明轩活像是见着了救世主,向着晏无邪招手。 晏无邪看见了他俩,自然也瞧见了雨中早已经湿透了的永宁王和轻尘。 “宋弋清和徐子澜呢?” 暗离和戚明轩相对一望,笑而不语,讳莫如深的表情很容易引人浮想联翩。 暗离:大喜的日子,人要春风一度。 戚明轩毫不客气的拽过晏无邪手里的伞撑开:“就别管他俩了,泛舟游湖去了吧,不会淋湿的,我们就先回去吧。” 再看一眼依旧剑拔弩张的二人:“也大可不用管他俩。” 一回府,徐子澜就吩咐人备了热水,给宋弋清沐了浴,洗净了一身的污秽浊物,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又成了那不出尘无暇的仙子矜冷仙子。 她的肤质又滑又嫩,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毫无瑕疵。 上天在造就宋弋清的时候,或许在她容貌上偏了心,但也给了她很惨的命格。 最后将宋弋清抱到床榻上,给人捂紧了被子。 是否刚全天下挣脱天性束缚的男子都同他这般,不知餍足。 翌日,暗离他们起得倒早,一大早就找过来了,只是宋弋清和徐子澜还没歇多久。 戚明轩盯着徐子澜发青的下眼,又示意了一眼紧闭房门里的人:“才睡下?” 徐子澜在面对戚明轩他们时,倒是知羞耻了,脸色绯红:“嗯,明日再启辰吧。” 一大早,戚明轩就给徐子澜点了一大桌菜,什么驴肉、乳鸽、狗鞭,徐子澜脸色难堪得难以下筷。 戚明轩还猛给他夹:“来来来,多补补,你现在跟我可不同了,你可得保重身体。” 有家室的人,就得多吃点这种东西,补肾。 圆桌之上,轻尘面色苍白,许是昨日舞刀弄剑又撕裂了胸膛伤口,又或许是着了凉风寒入体,原本阴翳冷桀的脸上,多了几分愁苦与哀怜。 戚明轩又转头给轻尘夹了一整碗:“你也补补,你说你,偏要跟他置什么气。等下我再给你上趟药。” ---- 宋弋清:别补了,给条活路吧。 轻尘,世上最惨的男二了。感谢在2023-06-08 23:16:18~2023-06-13 23:05: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远方的猫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新宿豪雨 3瓶;远方的猫咪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蛮荒之行 = 从青阳城内出来,几人沿着官道驾马骑行,但脚程却慢悠悠得让人人心急,像是出来踏秋游玩儿的世家公子。 此行巍冥山,一半青阳国土,一半就是蛮荒地了。 戚明轩:“你们别看平日晏无邪跟个闷葫芦一样,少了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暗离:“那你走?” 戚明轩嘁嘁两声,头颅跟斗胜的公鸡一样。 “山水有相逢,能一起历经过同一段路程,已是莫大的荣幸了,又何需在乎各自的目的。” 戚明轩卖起了关子:“你可知晏无邪此行一定要到带上宋弋清的原因?” 暗离不理人,戚明轩这个谜语就不得趣了,还是得自己张唇:“你以为晏无邪当真只为了让晏无烬见宋弋清一面?” “他放弃了长泽仙君弟子的位置,就是为了那九五至尊之位。” “相传,晏无烬当年虽退位,但传国玉玺还在他手里,他不但能自立为王,还能钦定下一任青阳国君。” “讨好晏无烬,可比一步步争权夺势有用多了。” 一坦言相告,戚明轩便觉自己乃天底下最睿智的谋士,居然探破了晏无邪那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哼。 在马背上胡乱晃动之余,墨玉发冠下的高束马尾也随之摇摆,好不随性自在的耀武扬威。 恍惚见徐子澜改换骑马了,又止不住腹诽:有了家室就是不一样,都开始注重形象,显摆男子气了。 装起来了是吧? 但其实,是宋弋清万分抗拒跟徐子澜同出一辆马车。 戚明轩再一瞟坐在马车外的宋弋清,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今日难得见宋弋清涂眉化粉。 “宋姑娘,你今日的妆容可真好看。”完完全全天人之恣,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都俗气了。 仙人下凡惹尘埃,凡尘俗世皆凄苦,凄苦啊。 徐子澜扯着缰绳调转马头去看戚明轩,戚明轩正乐得牙门大开。 宋弋清本白白嫩嫩的脸上了一层胭脂后沾了几分气色,以往的清高孤冷,也被娇俏姣丽取代,真像一位二八芳华的贵府小姐。 眉眼精细,情丝绵绵,垂发被盘起,还别了两支流苏发簪。 宋弋清见戚明轩一直盯着自己,看着就心术不正的邪笑,冷色一蔑,人瞬间就不太灵光的又笑了笑。 笑吧,多笑笑,日后就笑不出来了,想她当年笑得比戚明轩还欢。 宋弋清心中所想,并非如同戚明轩那般。 描眉抹粉,不过是为了遮一遮脸和身上的红痕,等她昨日日暮时分将将从床榻睡醒时,才看清自己那‘遍体鳞伤’ 其他能掩饰之地她便与徐子澜不计较了,但面貌、下颌、耳后,那些被嗦咬吮吸出来的青紫,她怎敢示人啊? 而且到现在,身子骨都酸痛难忍,身子就像是被骨架堆起来的傀儡娃娃,动作稍大点,许久未动的肢躯,还能发出吱吱的响动。 一想到如此,望向徐子澜背影之时,多了几分薄情寡义的恨,想出了一句一偏之见的话。 世间男子皆重.欲,徐子澜尤胜之,可恶。 潇潇洒洒走了三日,几人也到了青阳与蛮荒交界处。 青阳风光好,山清水秀,繁荣和平,但蛮荒可不,与蛮荒毗邻的師都也不。 一踏入師都,几人就舍了马车,因为接下来的路,也用不上那些碍事儿的东西了,过了師都,被妖魔两族追得逃命都来不及,哪儿还有功夫在意马匹。 師都位于青阳西北部,气候恶劣,漫天的黄沙尘土飞扬,一吸鼻子就直痒,空气中那腐烂腥臭的味道弥漫不散,是常年形成的,并非一朝一夕。 戚明轩这种官僚公子哪儿闻过这味道,胃里头一阵翻涌沸腾,连昨夜吃的那馕饼都要吐出来,连带着苦胆一起。 被熏得直叫唤,赶紧用手捂住口鼻,脸都被臭绿了:“这也太臭了吧,蛮荒到底有多少畜牲!” 徐子澜掏出几块头纱分给人,效果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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