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祈珒看着逃走的黑影,并没有任何想追的冲动,柳青芜却是急得跳脚。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那凄凄呢,好不容易搜罗回她的残魂,要是过了时日,没进入灵体,那她就永远不能转世了。” 负手而立的男子气定神闲:“她身上有囚仙环,书析伝要是不想她疼死的话,自会带着人回来得。” 柳青芜还是放不下心,总觉得没底,惴惴不安:“那她要是真那么能忍,忍到凄凄魂魄散灭之时呢?” 书祈珒估摸着以书析伝对宋弋清的疼惜,过不了两日,书析伝就会乖乖带着人回来求他复活柳凄凄,让宋弋清免受魔灵噬身之苦的。 他了解书析伝,软弱且无能,掀不起什么风浪。 书析伝掀不起风浪,但变故就生在温恪瑜身上。 姒樱这会儿正在温恪瑜身旁闹着脾气,秀丽的柳叶眉蹙起嗔怒道:“如今正是魔种出世的关键时机,为何还要出来找戚沢那个吃里扒外叛徒?” 温恪瑜清俊的面貌中满是兴致,似笑非笑的安抚娇俏的姒樱。 “他能走这么快,指定是宋弋清出事儿了,我倒是好奇,宋弋清出了什么事儿,能让他急能那样?” 宋弋清不得不感叹一下命运多舛,才逃出亓云山,走了不过一刻,就在这竹林中碰见了温恪瑜。 显而易见,温恪瑜也挺诧异的,特别是对宋弋清那副狼狈样儿。 ---- 书祈珒:让宋弋清当我们play中的一环
第85章 生死同衾 = 宿敌见面,分外眼红,免不了一场生死恶战。 还未说只言片语,温恪瑜几乎是顷刻出手。 好在书析伝也算身法精绝矫健,带着宋弋清躲过那一招后,将人安稳的放置在了一旁,急遽设了结界来护住宋弋清。 温恪瑜温文尔雅的气质中不乏似有若无的狂妄:“凭你,还不是本座的对手。” 为道多年,书析伝自知不是温恪瑜的对手。 温恪瑜一个千年魔头,灵术高深莫测,当初他们集一群人之力,在温恪瑜手下,也只能勉强保命,还是温恪瑜几次三番手下留情所致。 如今能与温恪瑜抗衡的,是仅修道三年的宋弋清。 宋弋清是当之无愧的道系天才,古往今来,任何道系弟子在她面前,都只有仰视的份儿。 只是如今宋弋清不仅法力尽失,连自保都成问题。 况且温恪瑜还带了一个姒樱。 姒樱虽然也是女流,但在魔界七大高手中位列第二,第一属她的姐姐,妶月。 姒樱撇了撇额发,媚眼如丝,风情万种足以勾世间所有男子的魂魄:“怎么,看上我了?还是想找我求求情,饶过你们?” 妖媚妩性的女子笑得明艳动人,站在儒雅随和的温恪瑜身旁,两人瞧着,倒像是一对再过普通不过的寻常商贾夫妻。 姒樱很喜欢挑逗眼前这位小道士,她也自知书析伝是看不上她的,他心里的人,在他身后护着呢。 当年与书析伝他们初次交手她便知书析伝心意了。 可怎么办呢,一身白袍,心思单纯如明镜般的纯情道士,她偏偏想要撩拨。 “要你跟我说两句软话,我也不是不能放过你们走。” 姒樱自以为是的暗送秋波,却遭来书析伝涨红脸的嗔怒。 他在那一刻的窘迫过后,甚至有所动摇。 求饶的话,就能让宋弋清活下去,她不该死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他贵为道系直系弟子,又怎么能与魔族求饶呢? 可那是宋弋清啊,他自己死,绝不会有半分的踟蹰。 或许再过不了几年,宋弋清就能得道成仙。 仙门百家几千年来,成仙之人寥寥无几,女仙更是无一人,宋弋清的名号,或许会名垂千古。 “书析伝……,你敢……”耳侧是身后女子传来低冽迷离的软音,却带着坚韧的决绝。 宋弋清一手捂住起伏剧烈的胸口,另一只手攥上书析伝的袖袍。 温恪瑜竟在书析伝的神色中窥见了丝缕犹豫,不屑冷蔑了一眼那样貌过于寻常、只沾了几分清秀的男子。 “还真得软弱无能之辈,为了能苟且偷生,竟还真想着讨饶。” 温恪瑜眼溢讥讽与鄙夷:“好啊,如若你今日真敢跪,今日我也可以暂且先饶过你们。” 如今宋弋清身受重伤,他也不过是趁人之危而已。 姒樱在一旁不以为意的帮腔:“这有什么,宋弋清又不是没跪过?” 对面的少年气质温润如玉,差了几分意气风发,清如水的眼眸中似怨含恨。 宋弋清疼得锥心刺骨,似乎是体内的那些魔灵察觉到了温恪瑜身上的魔性,愈发猖獗了。 着实是不好受,本一张口就是痛苦的吟咛,但硬生生让她咬牙抗住了,轻拽着书析伝,期盼将人扯回来。 “你敢!” “你手中握的是轻羽剑,你是正道之首,绝无可能,书析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今时不同往日,我不许。” 书析伝另一只手抚上宋弋清的手背,因入了秋,宋弋清体寒发作,身子冰冷刺骨,他也握得紧实牢固,好似再无机会握紧宋弋清的手。 姒樱歪扭着头,窥探着书析伝身后的宋弋清,只闻宋弋清那凄厉却克制的痛喘,却未见其人。 “你身后那位怎么受伤了?这世上除了我们家魔尊,还有人能伤我们仙道第一人宋弋清吗?不知又是哪一位高人?” “三界中也未曾听闻有这样一人,九天之上那些神族,不过一群羽化登仙的虚无躯壳而已,也找不出几个厉害的人物,更是不理俗世。” 姒樱当真是纳闷,以宋弋清如今的发力,远在她师父书浔之上,就连魔尊她也能略胜一筹。 “难不成三界内真有什么隐匿避世的世外高人?” 姒樱这话是对温恪瑜说的,主要也想打探一番消息。 如若真是个厉害的人物,洞悉清楚来历,也不一定不能为他们所用。 书析伝捏紧了手中的轻羽剑,强盛的剑气注入他体内,浑厚得快要冲破他的身体。 瞥了一眼地上痉挛寒颤的人,想来要是今日没有变故,他和宋弋清都得死在这儿。 戚沢应当会来给他们收尸的。 也好,生同衾,死同穴,也是多少夫妻梦寐以求的。 他应温恪瑜动而动,他也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 姒樱破书析伝的结界还废了一时片刻的功夫,走近那疼得痉挛打滚的宋弋清身旁,满脸诧异。 囚仙环锢身,宋弋清就如同常人那般,周身无一丝灵气可使,邪性也无,还要受噬骨之刑。 姒樱不明所以的提着裙角蹲在宋弋清身旁,盯着那一身伤痕且半死不活的宋弋清,耳畔是惨绝人寰的痛叫,不绝于耳。 女子精美妖艳的面容上诧异非凡,正色发问:“你中毒了?” 姒樱兀自嘀咕:“瞧着也不像是中毒之兆?” “指定是柳青芜那老妖婆的新手段吧?你竟还对付不了她?” 柳青芜,跳梁小丑一个,苗疆那群人也都是一群宵小鼠辈。 宋弋清出了满身的大汗,本玉骨冰肌的神姿如今也染了泥垢,脸颊都裹满了灰烬,神情照旧清冷遗世,自带仙诀飘飘的脱尘气。 姒樱用手中的白玉扇给宋弋清扇了扇风,只因宋弋清大汗淋漓,想来是热的。 居高临下的姒樱骇怪迷惑,单手勾起宋弋清尖细的下颚,仔细端详,眉头微蹙,瞧不出其中的玄机:“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腹泻了?” 宋弋清眼中的痛苦化作一滴滴水光粼粼的热泪,流淌在姒樱白嫩的玉指上。 魔灵体凉,姒樱被宋弋清滚落的泪珠烫得轻颤儿了一下。 拧眉不解,不知宋弋清如今这般狼狈惨痛是为何故? 姒樱甚而面色惊慌:“我这还没动手呢,你就开始哭?我当了八百年的魔头了,心早就堪比石头硬了,你就算跟我求饶也是没用的。” 要宋弋清如今有力气说话,指定得噎两句姒樱。 不是说讨饶就放过他们吗? 不过她是没力气说话了,傲骨嶙嶙的别开脸,不屈全写在了那双晦涩难明的灰瞳中。 “到底打不打,你耍的什么花招呢?” 书析伝瞅准时机从与温恪瑜的交手中抽身,他怕姒樱对宋弋清不利,毕竟如今只需姒樱动动手指,就足以令宋弋清丧命。 姒樱察觉书析伝朝她而来,不躲不避。 温恪瑜并未给书析伝一线存活的生机。 他不知宋弋清为何迟迟不愿出手,即便是身受重伤,也不该是如今这般任人宰割的模样。 宋弋清若不出手,二打一,书析伝必死无疑,宋弋清也得死。 要是有个宋弋清,他还能忌惮几分,书析伝还没宋弋清厉害呢! 或许人生终究是世事无常,生死不过顷刻转瞬之际。 生死之命,常人也未能可控,难料叵测。 宋弋清这般厉害的人物,也不能料事如神,知悉自己会在今日死于温恪瑜之手。 她甚至从未料到自己会不敌温恪瑜,死得如此草率。 满口鲜血从她檀口喷涌而出,瞬间急淌至她的脖颈,全身的骨髓在这一刻化作齑粉,身体摇摇欲坠后瘫倒在地。 那一招本是冲着书析伝去的,所以温恪瑜用了十成十的灵力,要打在书析伝身上,指定是命不久矣。 宋弋清却不动用法术,竟直接以身抵挡。 这下就连温恪瑜也困惑茫然了,瞳孔骤缩,唇口翕张。 姒樱膛目结舌,整个人如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样,与温恪瑜面面相觑。 书析伝在那一刹那,身躯寒凉如万丈深潭水,心口一紧,思绪尽失,混沌不知所以。 血水也溅满了男子本无暇的肌肤。 直至手中的佩剑脱落,书析伝才接住向他倒来的宋弋清。 “宋弋清!” 宋弋清鲜血直涌,书析伝给宋弋清护住心脉时,手指颤栗抖如筛糠,将灵力注入宋弋清体内,企图护住她的肝胆经脉。 姒樱走到温恪瑜身后,仍旧处在云里雾里:“她不会要死了吧?” “你近日炼化魔种功力见长了?”都能一招制宋弋清了? 怎么着宋弋清也不会扛不下温恪瑜一招而香消玉殒吧? 可她估摸着宋弋清那样儿,确像是个快要一命呜呼的将死之人。 温恪瑜风流俊逸的细眉拧皱往眉心那处,润红的薄唇紧抿,神色狐疑中带着几分他自己都不明深意的失措。 勾线鎏光的软靴踩在地上,朝着宋弋清和书析伝而去。 “当真没有一丝灵气?” 不可能啊,那可是宋弋清欸,她怎么可能没有灵力,只这么轻而易举就死在他的一掌之下? 宋弋清半张脸埋在失声痛哭的书析伝怀中,尽管快要竭气,但仍旧抽搐着身子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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