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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婆嘴角抽了抽，觉得这女人口气可真不小，张嘴就是她业务能力不行，还要教她…… 可盘婆不服归不服，内心却又在打鼓。 万一，这女人说的是真的呢？毕竟她们这些术士已经见识过太多神秘的事情，在她们看来，这世界本就玄妙，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盘婆决定暂时保留对段姐姐的意见，只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问：“你……真的能解决掉瘟蛊的问题？我可不是单指我们这些人肚子里的虫卵，是指云城几十万百姓的性命，你真的可以担得起？” “这个我还真担不起，不过，有人担得起。”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掌，一直躲在内室的林暖暖，便怯怯生生挺肚走出来。 盘婆：“她……她不是赵家二少奶奶吗？” 段姐姐瞪她：“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解决不了瘟蛊这个问题，还让它生生拖了40多年之久吗？” 盘婆感觉膝盖中了一箭，但她还无法驳辩。 事实就是她没解决掉问题，而且，这一次似乎又失败了，再不服，她也只能憋着。 好在，段姐姐说这些似乎也不是为了挤兑她，段姐姐亲手轻轻拉了林暖暖过来，说：“母虫就在她的肚子里面，只要这小瘟仔还在，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只一句，盘婆整个人都傻了！ 四十年了，她一直在全力钻研瘟蛊。 这东西每十年必会出现一次，之后就尸横遍野，那些尸体污染着大地，让整个云城的山水都罩着一层尸臭。 那臭气三月不退，用什么科学的办法都消减不了…… 盘婆曾取过样本，甚至借了几具尸体回去做培养皿，可研究来，研究去，这么多年了始终无法突破。 十年前，瘟蛊在云城第三次出现。 盘婆被逼无奈，做了个以一换众的决定，谁也不知道，那一年，她亲手决定放火烧死的，是自己唯一的女儿。 可到底是血浓于水，面对亲生女儿盘婆也会不太忍心，尸体烧的不够彻底，以至于还是有一只虫卵被遗漏。 最终，大祸仍未能幸免…… 盘婆后悔了十年，她反复问自己，到底图什么？ 她不舍得女儿，还烧了她。 她烧了，又因心软不够彻底，最后，最想保下的全城百姓还是没能保下，她女儿没了，外孙没了，名声也差点没了。所以这一次，她再不想重蹈覆辙。 可怎奈，她算好了一切，却没算到瘟蛊还能扩散…… 盘婆自知能力有限，甚至做好了以身殉城的准备，可段姐姐却说，怀着蛊母的女人，才是真正解决一切的关键。 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女儿，顿时自责得眼睛都红了。 她一把揪着段姐姐，焦急地追问道：“你这话到底何意？说清楚？所以……不用烧死她，也不用毁了这些虫卵？可如果是这样，最早两次的蛊母都没有没烧过，不还是出事了吗？” “所以，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段姐姐觉得她情绪有异，也反手紧紧抓住了她：“还有，以前这小瘟仔之所以没派上用场，是因为巫医一脉没有一个真正成器的，继承不了前人的衣钵，又何谈治病，救人？” “所以，这‘瘟蛊’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段姐姐暂时还说不清楚。 她生于两千年前，修习的巫医之术，即是巫术，也是医术，总的来说，归纳起来算是中医一脉。 可现今时代，西药为主。 瘟蛊发作后的症状，她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实在不像是蛊毒发作，倒像是真正的传染病…… 所以，她心里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我想，真正让云城每十年死几十万人的， 其实并不是瘟蛊，而是真正的现代病毒，是由现代医学可以解决，但却会付出巨大代价那种……那种……啊！生化武器，现在是这么叫的吗？” “什么？你是说那只是普通的病毒，不是蛊？” “蛊毒发作可不会死得那么轻松，你自己不也很清楚么？” 盘婆一听，登时也沉默了！ 虽说以此来判断是不是蛊毒确实太草率了一些，但蛊毒发作的死相皆是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身体会溃烂发脓，腐臭生疮…… 总之，死相难看！ 但瘟蛊患者发病到致死的整个过程，确实更像是曾经让欧洲大陆谈黑色变的——黑死病。 盘婆猛一下子张大了眼睛：“所以，不是蛊毒？是投毒的意思吗？” “虽然我这也只是猜测，不过应该猜的8九不离十。而且，我还隐约有种很强烈的感觉，那个罪魁祸首，应该就在我们中间，就在赵家这座宅院里，只不过，他隐藏的太深了，谁都没发现……” 盘婆：……
第32章 太岁 包迟迟饿了，随手从包包里翻出几袋鸡爪。 分给大少爷一袋，他嫌弃地不要，她便自己在一边咯吱咯吱地啃着，边啃还边犯嘀咕说：“原来是投毒啊！可是为什么我听不懂啊少爷？” “还能为什么？你笨呗！” 包迟迟哼地一声，然后瞪着大少爷恶狠狠地咬断了鸡骨头。 大少爷对她凶残的威胁视而不见，很理性地分析道：“可能，有那么一个坏人，他故意投毒云城，且因为什么原因，每十年才投一次。但无论做坏事的人目的是什么，总归没有人想被抓住。所以，那个人为了不让自己曝光，就找了一个不会说话的替罪羊。” “哦！我听懂了听懂了……” 包迟迟用力嚼了嚼嘴里的鸡骨头，吸着口水说：“虽然没什么证据，不过要是少爷你说的是真的，那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是你外公诶！” 她一句话不轻不重，却直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刷一下射了过来。 特别是顾夫人，她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还是盘婆没那么多顾虑，她立刻问：“你是说赵老板？为什么你会怀疑他？有什么疑点吗？” “我没有怀疑他啊！只是会看相罢了。” 包迟迟将手里的鸡骨头扔掉，又换了一根啃，一边啃，一边说：“这么说吧！人的五官和面相，会随着人的经历而改变，就比如外公，他的面相好像和我最早看到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唔……他身上业障很重，但福泽其实也很厚，毕竟这么多年来，赵家一直在认真做善事，确确实实也帮到了很多人，福祸相抵，所以他才能安安稳稳的做他的赵大善人” “但另一方面，他的面相上其实有个断子绝孙的分界点，就像是一条有分叉的道，走一边是富贵满堂，儿贤孙孝，走另一边却是一念成魔的不归路，甚至会因为业障太深重，影响到儿孙的命运。” “早前，我也是职业习惯，就看了几位舅舅的面相，结果全都是短命之相你敢信？包括我们家少爷，做为赵家的外孙，他不也是一出生，就被断言，活不过22岁么？” 这一说，大少爷倒是反应平平，顾夫人和在场的其它人，却皆是神情大变…… 但包迟迟浑然未觉，还在继续：“刚才，他们不全都找来了么？我闲着没事就帮所有人都看了看，好家伙！发现少爷那些表哥表姐们，全都是横死短命之相。” “这不是很奇怪吗？赵家做了这么多善事，没有一个儿孙有得福报？神仙老爷可没这么混帐，干不出这等自毁名声的事儿，所以，这个家里肯定有人做了足够遭天谴的坏事，才会让全家都遭了报应。” 大少爷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瘟蛊之灾，从40年前开始，那时候就算是大舅，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童，所以，不可能做出这等大事。而外婆现在肚子里也中了瘟蛊，也能间接排除掉她的嫌疑，所以，你才怀疑是外公？？” “嗯！但这些都只是猜测，不能当证据。” 包迟迟唔唔地摇了摇头，咽下嘴里最后一块肉，才道：“本还只是猜测，可刚才盘婆婆的一句话却提醒了我，我觉得可以基本上实锤了，肯定是你外公。” 被点了名，却什么也不知道的盘婆：“所以我说什么了？” “太岁！” 包迟迟从包包里翻出了一张地图，展开在众人的面前：“我曾经为了帮大少爷续命，一心想给他找一株太岁吃来着，后来，有位老板说知道太岁在什么地方，于是给了我这张地图。” “但他当时玩了个心眼，这地图有禁制，我无法当时打开，就一直放在包里头，现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包迟迟说完，直接展开了地图。 如她所料，禁制时间已过，以前打开什么也看不见的地图上，此刻显露了一些简单的线条。 包迟迟想了想，又把李夫人后来给她的那一张地图也拿了出来，两张拼在一起后，所有人都惊了。 “看，我没有想错，地图上标的地方，果然就在云城。” 顾夫人仔细看了很久，还是不太明白：“但这和我爸做不做坏事有什么关系？” “ 刚才段姐姐讲过啦，太岁此物，至阴至邪，须得在尸山血海中泡着才能生长，靠吸食人的死气与怨气成长。在古代，那都是古战场，万人坑那种地方才有可能长出太岁。” “可现在是和平年代，也不怎么打仗了，如果还要养出一只活的太岁的话，就只能亲自动手想想办法啦！”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以至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谁也不出声时，被今夜所听到的一切震憾久久的林暖暖，却弱弱问了一句：“所以，你的意思，爷爷为了长命百岁，所以想人为地养出一只太岁，便故意投毒在云城，以这几十万人的尸身为养分，滋养太岁？可是……爷爷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啊！” 包迟迟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二表嫂你心可真大，外公把你当成妖物，还找了巫师过来要活活烧死你，你怎么还能帮他说话呀？” 林暖暖被她一问，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帮爷爷说话，只是觉得就算你推测的全部是事实，那想养太岁的，也有可能是家里的其它男人，大家都有嫌疑不是吗？所以至少得搞清楚真相，不能放过坏人，但也不能冤枉好人。” 倒也不能说这个想法有错啦！ 包迟迟于是萌萌地一歪头，当场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这个好办，我今晚就去把那万恶的太岁给挖了，到时候看看谁会急眼，那就是谁！！！” 所有人：“……” 这叫什么来着？社会她迟姐，人狠话不多！ 就一个字：绝！！！ 包迟迟说干就干，啃完凤爪就要出门去寻太岁。 她原本是打算一个人悄悄去的，可大少爷不许，无法，只好让大少爷跟她一起上。 那既然少爷都跟着了，安全为上，自然也得顺带着捎上她家毛毛小师弟。毕竟，毛毛的预测之力在寻找太岁的时候，说不定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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