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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表示懂了：“没关系，我先在绢帛上画，到时候再转换成电子版。” “怎......怎么转换？”张蔻蔻有点懵，“难不成重新画一次？” 圻胤哄骗她，顺道卖惨：“嗯，重新画一次。” 其实很方便，只用施个小法术，绢帛上的画就能飘进手机里。 张蔻蔻望着他的眼神顿时变得肃然起敬：“画两次会不会太麻烦啊？” “是有点麻烦，不过你别担心。” 好......好吧。张蔻蔻良心过不去，心想着待会儿给他做顿夜宵犒劳一下。 圻胤重新问：“想要画成什么样的？” 张蔻蔻也没什么想法：“就和中秋节有关的元素吧，类似团圆赏月、嫦娥玉兔这种？” 他沉思片刻，回忆天宫里的玉兔，下笔勾勒出几只活灵活现的兔子。 他展示给张蔻蔻看：“怎么样？” 张蔻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端详了很久：“挺好的，就是画风太端庄太写实了。” 圻胤愣了愣，有丝不解：“端庄？天上的兔子都长这样。” 张蔻蔻自动上身甲方角色，开始给乙方提意见。 “能不能更创新更潮一点？” 这种说法对虐久了的设计师来说，可能很好理解。但对基本是古人思维的圻胤来说，就等同于甲方告诉乙方我要五彩斑斓的黑，我要流光溢彩的白，完全听不懂。 果然，圻胤听完她的要求露出迷茫的表情，不过他还是重新画了两次，但仍达不到张蔻蔻的要求。 她最后一次说不行的时候，还心虚偷瞄了他好几眼，反复确认他不会像乙方一样，恨不得当场掏出五十米大砍刀驾到她脖子上。 看得出来，他的画功绝对没问题，只不过创意不行。张蔻蔻双腿舒展伸直，放松靠到椅背上，一边吃肉干，一边给他努力解释甲方爸爸的需求。 她一本正经地说：“传说中玉兔是在月宫里负责捣药的对不对？” 圻胤想说那只是传闻，不过他看到张蔻蔻眉目带笑，侃侃而谈的高昂兴致，便顺着她的意含笑点头默认。 她继续说：“如果是玉兔捣药你会怎么画？” 他勾勒出两只可爱的小白兔，拿着小石锤趴在药坛边缘捣药的模样。 张蔻蔻探脖子看了眼：“这样就太写实了嘛，我们延展一下啊，捣药的兔子力气肯定很大，说不定是高大健壮的肌肉兔、暴力兔、兔将军。而手里捣药的小锤子也可以变成超级大榔头，表情嘛，蜜汁自信？威风凛凛？” 这么形容的话，圻胤好像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 张蔻蔻把屁股下的凳子往圻胤身边挪近了点，她拿着手机找出几部动画片给他看。一边看一边认真和他说什么是形象创新，怎么样拟人化。 圻胤从没看过这些，第一次看只觉得十分新鲜。 看动画片的时候，两人上半身挨的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张蔻蔻身上的桂花香。他眸光微闪，忍不住视线飘移，分心偷瞄了她好几眼。 张蔻蔻察觉到他频频盯着自己看，倏地停下咀嚼的动作。 四目对视，下一秒她反应过来，从盘子里拿了一条牛肉干递给他：“是不是想吃肉干？别客气自己拿呀。” 圻胤：“......”
第48章 牛肉面 经过张蔻蔻的一番教育, 圻胤基本理解了她的意思，但是他需要参照物。他召来小兔，让她把经常翻张蔻蔻房间窗户, 听得懂人话的兔子抓过来。 张蔻蔻：？？？ 她十分疑惑：“这大晚上的, 去哪里抓兔子？” 小兔笑眯眯安慰她：“没事老板，我可以的。” 说完，蹦蹦跳跳出去了。没过多久, 一只雪白的大白兔从门外跳了进来。 昔日翻窗的小白兔竟然体型变大了不少, 张蔻蔻有些诧异：“怎么胖了这么多？” 小兔听到她的话, 立直身体，两只前爪做出经典健美动作, 无声展示她的肱二头肌。如果是以前，张蔻蔻一定会无比震惊眼前的画面，但她现在已经麻木了。 兔子在她房间呆久了, 会经常当面做出一些拟人化的动作, 而且还听得懂人话，简直像成了精。 趁着张蔻蔻去做夜宵的功夫, 圻胤又召来玄宇和小白，让他们摆出拟人化的动作。小白对此有些抗拒, 但很快就妥协在灶神凉飕飕的眼神下。 张蔻蔻和范奇奇煲了一个长长的电话粥，然后进厨房做了两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她把面条端进客厅的时候, 圻胤已经勾勒出了大概雏形。 他抬眸看向她：“已经有了底稿, 你要不要来看看，不行可以改。” “这么快？”她把面放到桌上, “我给你做了牛肉面, 先吃点？” “好。” 圻胤停笔吃面，张蔻蔻去看画。虽然还没上色, 但已经能看出是她想要的创新风格，好厉害！ 两碗一大一小的牛肉面面对面放着，圻胤瞥了一眼张蔻蔻的小碗牛肉面，低声问道：“为什么我这碗量特别大肉特别多，而且还有两个煎蛋。” 她献上夸奖：“你幸苦了，多吃点。” 他沉默片刻，低声说：“有点多。” 张蔻蔻还沉浸在他开窍后的作品里，她专心致志用手机拍照，随口说道：“那你匀一点给我。” 圻胤愕然，缓缓问道：“真的？” 这是一种十分亲密的分享行为，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的。通常只有在家人或者极为熟悉的朋友之间，才会毫无顾忌的分享食物。 圻胤暗自脑补她愿意这样做，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有一点点不一样？ 而张蔻蔻显然心不在此，敷衍说：“对啊，不要浪费粮食，农民伯伯很幸苦。” 她把圻胤的画发给范奇奇看，那边消息回的很快：“你上哪找的设计师，这么牛？？？” “怎么样，这种风格可以吗？” “可以啊，太可以了！快打样出来寄给我！” “好的，老板！” “对了，照片你帮我问了吗？” 张蔻蔻差点忘了帮好友问面相的事，她立马打字说：“待会就帮你问。” 圻胤见张蔻蔻一直在垂头摆弄手机，忍不住提醒她：“面要坨了。” 他难得有机会和她单独吃饭，自然不想错过。 张蔻蔻放下手机，安静吸了几口面条，突然问他：“你会看面相吗？” “看面相？” 她找到范奇奇发给她的照片，递给圻胤看：“就看看这人面相如何，适合做男朋友吗？” 男朋友？？？ 圻胤听到这三个字，脸色瞬间冷下来。他死死盯着张蔻蔻，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当面问他这种问题。 她怎么会喜欢这种男人？！还光明正大告诉他！ 蹲在架子上的小兔听到张蔻蔻的语出惊人，惊得差点跌落下去，幸好小白及时用尾巴把她勾了上来。 小兔不懂，她大为震惊！刚才灶神和老板还一片温馨，怎么突然就......还有，老板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别的男人？？？她作为一线员工居然不知道！ 圻胤没接手机，只冷冷斜睨一眼，十分刻薄地说：“奇差无比。” 额......不仅差，还奇差无比？听上去不可挽救的样子。 张蔻蔻听到这种评价，忍不住瞄了他一眼。顷刻间，头顶的灯不知为何滋滋作响起来，灯光跟着忽明忽暗。 和那天在饭店祭灶神时她看到的幻觉一样，眼前的圻胤玉冠束发，身上穿着墨色暗纹广袖仙袍，他又变成了古人的模样！ “你怎么......” 她张了张嘴唇刚想询问，眨眼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头顶的灯也不响了，她揉了揉眼睛，刚才是眼花了吗？ 三番两次眼花，张蔻蔻决定明天去医院挂个眼科看看。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情想眼科的事，因为自她认识圻胤以来，从未见过他现在这幅表情。 他面色森寒，下颌线绷紧，眼神冷若冰霜没有一点温度。甚至让张蔻蔻有一丝错觉，这才对，这才是原本的他。 她默默把大师原话转发给范奇奇，无意识亲手点燃炸药：“为什么是奇差无比？” 还问！ 圻胤呼吸絮乱，胸口剧烈起伏，他拼命压抑着怒意，冷嗤道：“你眼光真差。” 张蔻蔻：？？？ 他再刺一刀：“竟然会喜欢这种人。” 张蔻蔻：说什么呢？？？ 圻胤漠然垂眸，眼前牛肉面鲜美飘香，但他被气得没了胃口，连画都不想画了。 “啊？”她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不是我......” 他瞬间抬眸，紧紧盯着她。 她皱了皱眉：“我帮朋友问的。” “朋友？” 张蔻蔻解释道：“对啊，这人是我朋友的男同事，一直在追我朋友，她让我帮忙问问你们能不能看面相。” 原来是这样，圻胤不动声色平复情绪，慢慢收起冷眉冷眼停止制造低气压，张蔻蔻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温度重新恢复正常。 他重新拿起筷子安静吃面，低低“哦”了声。 “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张蔻蔻认真反省自己刚才说的话，决定问清楚，避免误会。 “嗯。”他声音闷闷的，承认的干脆。 她试探说：“是不是因为你们不接这项业务，我冒犯到你了？” 圻胤：“......” 他深呼吸一口气，看她的眼神非常复杂。 看来不对，那他在气什么？？？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张蔻蔻懂了，她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要收费对不对，看面相要给多少钱？抱歉抱歉，一时忘记问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圻胤：“......” 时间不早，圻胤让张蔻蔻先回去休息，说明天早上就能画好。 明天早上，那不是得通宵熬夜？张蔻蔻瞬间想起新闻里加班猝死的公司员工。 她可不想做黑心老板，连忙说：“其实也没那么急，你不用特意熬夜。” 圻胤恢复笑意：“不会熬夜的，放心。” 话音刚落，脑海中又突然想起小兔摘抄的《爱情七十二计》里说，必要的时候要在女生面前示弱，让对方产生一种母爱保护欲，这也是一招相当厉害的必杀技。 于是，他淡淡补充：“就算熬夜也没关系，别担心，明天早上一定会给你。” 张蔻蔻：“......” 他最后这句不说还好，一说就她心里过意不去。 张蔻蔻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原生环境养成了她做什么事都靠自己，不愿麻烦别人的独立性格。她这个人虽然爱财如命，但是最怕欠别人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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