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正好有点事不在剧组的制片人一回来就听到了郭导干的好事儿。 “我说老郭，你这是要我死啊？”制片人匆匆找到郭导，语气难以置信。 他不过就离开了那么几天，这个老郭就给他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很难不怀疑他是趁自己不在特意乱来。 “哪有的事儿。”郭导拒不承认。 “你连看都不敢看我，还敢说不是因为心虚？”制片人和郭导合作了那么久，哪里能不明白对方的心思，“我明白你们拍电影总想着把什么都要做好，可你也不能把演员们的安全放到一边。” “这都是假的。” 演员们就是一开始不知道，慌乱过去后肯定就明白过来了，不然也不会接着演下去。 这一点，郭导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就是假的，谁知道下次遇到真的会不会也当成假的？”制片人语重心长，怕郭导这个戏疯子光想着艺术不考虑其他，特意将事情往严重了说，“要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承担的了责任吗？” “我……”郭导犹豫了，要真因为他开的不好的头发生点什么意外，那他真的难辞其咎。 “对不起，我错了。” “没有下一次了。”制片人看郭导是真心知错，到底不忍心苛责自己的老搭档，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 之后，制片人又出面给大家开了安全总结会议，又给大家发了红包，总算在顾全郭导的面子的前提下，将事情平稳地过渡了过去。 沈木栖知道这件事情后也忍不住反思了一下。 虽然她作为电影主演，郭导安排洪水戏份的时候肯定不会提前通知她，但全息画面制作都是她带着研究员一起搞的，所以就算一开始没有准备，看到洪水的那一刻她也知道是假的。 她可以很从容，但其他人确实受到了惊吓。 有时候全息画面做的太真也不是一件好事，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必须得采取一些措施。 当天晚上，沈木栖和谢恒开了个会议，决定在所有全系投影开启前强制弹窗安全提醒和警告，以防有人分不清虚拟和现实。 当然，这只是初步手段，后续还会根据实际情况继续改进。 略过这个小插曲，沈木栖继续投入到电影拍摄中。 有了明确的主线之后，沈木栖在接下来的拍摄中越发从容。 随着在重重困难中改良土壤的进程，郭跃整个人物的形象也越发饱满。 娇滴滴的城市姑娘被漫天黄沙同化成了一颗灰扑扑的小沙粒，然后又被她自己的坚韧孕育成了一粒小金子，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十月份的时候，剧组观测到了候鸟迁徙的壮观场景。 无数的候鸟从远处飞来，短暂停留后又中挥舞着自由的翅膀继续向远处飞翔，埋头土壤改良的郭跃抬头看向这些飞鸟，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这些拥有广袤天空的候鸟一样，未来天高海阔，再也没有什么能困住自己。 自此，谁也无法掩盖她的光芒。 演员们也知道大势已去，但大家都心服口服。 又能吃苦表演还有感染力，她出头是早晚的事儿，更何况除了这些她还真的懂土壤改良，这是真的比不上。 但承认沈木栖的主角地位不意味着大家就开始摆烂了，前期大家都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总得有始有终。 而且电影还没上映，哪个角色更受观众们喜欢还不一定呢？ 于是该极品的继续极品，该很多的继续奋斗，整个剧组一切如常。 做研究看书，干农活植树，偶尔和其他人聊聊家常里短，沈木栖的肤色被越晒越健康，手中也长起了薄薄的茧子，她仿佛真的变成了这样一个知青，孤独又充满信仰的生活在这样一个满是黄沙的地方。 有时候沈木栖觉得累了就会到沙漠里走走，在雄伟的自然奇观下，人总会不由自主的感慨自己的渺小，仿佛再多的烦恼，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变得不值一提。 沈木栖渐渐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片土地。 随着身上的衣裳越换越厚，转眼就到了一月。 电影不过拍摄了几个月，剧中的时间线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郭跃的土壤改良有了初步成果，饰演村支书的演员保持着自己能干敢干的精神，在一众阻挠下将这项技术推广开来。 经历种种波折，灰秃秃的村庄终于长出了第一抹绿色。 那是一颗蔫巴巴的小青菜，在其他地方这颗青菜是不合格的，但在这满是黄沙的世界，这抹充满生机的绿色是多么的珍贵。 青菜长出来的时候，连村里最极品的赵大妈都激动的哭了。 小小的一片地伺候起来费劲，长出来的青菜也不够村里人吃一顿，却让大家看到了希望。 从郭跃研究开始就没有断过的流言蜚语彻底消失，大家都把郭跃当成了英雄。 实现人生价值的郭跃也很开心。 到了收获的那一天，整个林场都热闹起来，大家围在一起珍惜地吃了一顿难忘的饭。 所有人都和谐无比，仿佛曾经的摩擦从来没有出现过。 等到郭跃让大家能再多喝上一口水，整个村子就更加积极向上。 “多亏了郭跃这闺女，大学生脑子就是好使。” “呦，赵大妈，你之前不是说跃跃肩不能提手不能挑吗？” “哎呀，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现在谁不夸这闺女能干。” “是啊是啊，那小青菜可真好吃，嫩的嘞，真希望能多种一点！” “种菜不要水呀？肯定是先紧着喝了？” “说到喝水，你们看看我这皮肤，就因为现在不用等到实在渴的不行再喝水，我感觉我的皮肤都变得水当当了。” “哈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 “真希望有一天能敞开了喝水，真有这样的好日子，那我就什么都不愁了。” “所以我们要多种树，不都说种树可以防风固沙吗？等我们把沙漠都种满了树，咱们这不就成绿洲了？到时候就能敞开喝水了。” “是啊是啊，那我现在少喝点，先让树喝饱。” “我下工了以后也跟着一起去种树！” “多亏了郭跃这姑娘。” “是啊，小郭厉害啊。” 凛冽的寒风刮过，大家紧了紧身上的旧棉袄，满是红晕的脸上是寒风也冻不住的灿烂笑容。 “再过一个月就过年了，大家拍戏也辛苦了，”看着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演员们，制片人忍不住感慨，“都说现在的演员们不敬业，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好的，目光不能只放在流量上。” “是啊，大家都不错。”郭导也满意地点点头。 “我看你这素材拍的也差不多了，现在天气实在太恶劣了，要不咱早点放假让演员们休息休息，你看大家现在都瘦成啥样了，特别是小沈，之前多水灵的一姑娘，现在谁看了不说她村花？”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她那是入戏，不然你让她换身衣服？”郭导无语，沈木栖自身条件摆在那里，再怎么也不会被人认成村花。 制片人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是沈木栖强大的感染力让人认可她扮演的角色。 他上一部电影的女主角张蔷说沈木栖演技被低估还真不是随便说说，沈木栖这姑娘演的太自然了，很难让人相信她是演的。 但翻看她演的其他角色，就能发现这些角色的差异十分明显，几乎很少有相同的地方，只有放在一起对比才能发现她的演技有多恐怖。 演什么像什么，这是多少导演梦寐以求的好演员。 他现在对沈木栖是越来越喜欢了。 如果他的姐姐真的像沈木栖演的那样就好了。 想到这里，郭导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制片人莫名不爽： “放假啊？那是不是还得给大家发个大红包。” “发个红包也不错，反正咱们剧组经费也足。”制片人想了想，还真点头。 “行行行，你看着办吧。”郭导没好气地把制片人往门外一推，放假就放假吧，现在天气确实不好，他待着也难受。 制片人说的也对，这个时候的沙漠环境实在太恶劣了，被批评过不注重演员安全的郭导知错就改。 刚好他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将拍摄到的素材捋一捋，等明年天气好一点再根据捋好的素材补拍一些画面，这部电影差不多就成了。 放假的通知一放出去，整个剧组都沸腾了。 “终于从牢里放出来了！” “制片人万岁！” 大家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开始收拾行李，生怕晚一步就会被郭导改变主意留下。 不过半天的工夫，整个剧组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 沈木栖走在空荡荡的村庄里，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 “你怎么还没走？”郭导看着找过来的沈木栖，有些疑惑。 “郭导认识这里的领导吗？我想把这段时间研究的土壤改良技术交给这边的领导。”沈木栖说出自己的来意。 “你在戏里鼓捣的那个技术啊？”郭导恍然，“这确实是个好东西，可以交上去。” “我一般只管拍戏，还真不认识什么领导，走，我们去老张那边，他门路广，很多事情都是他给我办好的，一点没让我操心。” 说着，郭导就带沈木栖去找了制片人。 制片人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很快就联系了当地的领导。 郭导的名号还是很响的，当地领导也很重视他，很快就安排了见面。 这位领导姓胡，是个很朴实的中年女人，很符合沈木栖心中一心为民的人民公仆形象。 一进来，就客客气气地让人给他们倒水，让他们坐下详谈，一点领导的架子都没有。 “请问是拍摄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吗？”胡领导豪爽大气，“有困难就说出来，我们这儿虽然经济条件不好，但人民群众还是很朴实的，有问题能解决肯定给你们解决。” “当地已经给我们电影很多便利了，不敢再麻烦您，这次来是拍摄的时候有些意外收获，想给您看看，能不能用的上。”因为领导是看着郭导说的，所以郭导也直接回答了，制片人阻止都来不及。 这个老郭，这话听着也太有歧义了，就没个靠谱的时候，制片人暗暗瞪了郭导一眼。 果然，原本和颜悦色的胡领导脸色立刻就变了，严肃地看向郭导，下了逐客令：“给你们剧组提供便利也是为了宣传当地，发展当地经济，不用特意感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们要不就先离开？正好一会儿我还有个会议要开。” “不是啊，我们不是想贿赂您，”郭导一愣，明白对方是误会了，赶紧看向沈木栖，“快快小沈，把你那资料给领导看看！” 一旁正发呆的沈木栖听到郭导叫自己，赶紧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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