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这酒太猛还是她酒量不行,每次还没喝上几口就歇菜了。 这不,好不容易梦见那绑匪,竟是耽误得她忘记了动手! 天知道她多想按着他的头前后左右上下摇晃,然后大喊—— “你有本事关我,你有本事放我出去啊!” 再在这里待下去,搞不好她坟头都要开始长草了。 卿凝指节攥得咔吱响,仰面朝天放出狠话:“你给我等着,我今晚就做梦来追杀你,有种别跑!” “那你还挺忙。”言朔抄着双手站在岸边,声音冷如寒冰。 刚醒就计划好晚上要做什么梦了,张扬舞爪的,日子过得还挺悠哉。 什么声音? 此地早就被她翻了个遍了,连只蚂蚁都找不到,怎么会有人声? 卿凝心上一凛,翻身弹坐起来,侧首往岸上一望。 咚! 那瞬间,天地为之变色,卿凝心里像是经历了一场泥石流,瞳孔震颤,四肢僵硬,心脏几要跳到嗓子眼。 她滴个亲娘,她就是随口说说,咋就给人弄跟前来了呢? 梦想实现得太突然,她还有点不知所措。 但瞅着这人眼神不太友善,视线落在她身上刀刻斧凿似的,周身更是弥漫着一股显而易见的低气压,分明是心情不好啊。 卿凝内心咯噔,这这这,应该不是她惹的吧?她方才可没指名道姓,不带这么对号入座的。 这要是打得过,冲就完事了,不仅如此,下手还得快狠准。 可这打不过的,人为刀俎她为鱼肉,这个时候再冲上去硬碰硬,那岂不是找死? 卿凝迅速认清形势,唯恐自己遭了池鱼之殃,追杀什么的嗖地一下被她务实地抛到了九霄云外,脸上露出的微笑,少一分太苦,多一分又显谄媚,真真是恰到好处,生动地演绎出了什么叫做坚强的凄风苦雨小白菜。 也就是言朔带着面具,不然这脸上崩裂的表情早就藏不住了。 同样的表情,若是卿凝做起来说不准还有几分凄楚可怜。 但到了这麻子脸上…… 言朔沉默。 辣眼!简直辣眼! 言朔撇开头,将手里的盒子抛至那人面前,声音清冷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容商量:“什么时候修补好,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卿凝打开盒子,里面那团灵液包裹着的,赫然就是她的灵根!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默默按下心中窃喜。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 让她修补自己的灵根,那不就跟放老鼠进粮仓一样么,不监守自盗她都对不起这机会。 卿凝抬眼,你小子可别后悔。 “可以是可以,但你也当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修补灵根需要用到的灵材可不少。” 卿凝算盘珠子拨得哗啦响,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绝命毒师的身价摆在这里,当然得敲笔大的。 言朔闻言有些诧异:“我之前送进来的用完了?” 那长生宗的宗主李岳私库里东西可不少,他全给收进来了,这些还不够? 卿凝心虚地咳嗽了两声,立马板起脸端出副权威模样,“好有好的补法,差有差的补法,你要是只想凑合着用,现有的灵材当然就够了,但你若是想修补如初,那……” 剩下的卿凝没有明说,让他自个儿想象去吧,毕竟,有空间才好操作不是。 “你也就是碰上了我,旁人若想修补得同原生一样,可没这手艺。” 修补灵根最重要的一样材料其实是原根的灵髓,这玩意儿除了她就没人有了,可不就是独此一家么,卿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当然了,你若是寻不齐我要的灵材,那我也只能放低水准——” 卿凝端得是善解人意,可字里行间却暗示着: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啊。 果不其然,话一出,这厮就上钩了。 “不必,需要什么你列个单子给我便是。” 卿凝垂首,抿唇死死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淡定,淡定,这年头人心复杂,这么好忽悠的冤大头可不好找了,可不能把人给吓跑了喽。 言朔见她埋着头,两颊还一抽一抽的,眉峰顿时聚成了个川字,这是在做什么? 恰在这时,玉简闪了闪,言朔的注意力立马被拉走,走远了些接起传音。 对面说了些什么,传音直接入耳,卿凝无法得知,倒是这绑匪说的,隐隐约约能够听清,只是他的回话太过简短,卿凝想要从中提取些有效信息都难。 但—— 为、什、么、他、的、玉、简、可、以、用!!! 卿凝扒拉了一下自己的,望向他手中玉简的眼神亮晶晶,她想要那个! 如果她现在说修补灵根需要用到他的玉简他会相信吗?卿凝快速地评估了一下此事的可能性,最后得出结论,这么离谱的借口,除非他是傻子…… 卿凝遗憾地摇了摇头,但此念一起却是没那么好压下去了,别的需求先不提,她外头三个那么大的徒弟,她得报平安啊! 卿凝目光灼灼,心思转动,没一会儿便有了主意。 等言朔再回来的时候,卿凝甩给了他一张纸。 言朔看了一眼,又讶然地翻看了一下背面,确认就这寥寥几字,这才开口问道:“就只要这些?” 当然不是! 卿凝煞有介事,将自己的玉简递了过去:“现阶段需要用到的就是这些,至于之后需要些什么,还得看修复情况,帮我解除屏蔽,到时候好通知你。” 言朔没有接她的玉简,眼神意味深长了起来。 卿凝强装镇定,实则心乱如麻,怎么,她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刚传音给我的是玄机阁阁主。”言朔语气淡淡,忽然自爆。 卿凝:“!!!” 悬杀榜隶属于玄机阁,而她高居榜首,这绑匪和玄机阁阁主来往密切…… 这是威胁吧?是吧?是吧? 卿凝拳头硬了。 言朔将纸折了几下收起,看透一切般扬长而去,临要出结界时,才甩给了卿凝一卷卷轴。 “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 卿凝咬牙切齿,抓住卷轴就想扔进水里。 她万万没想到,这绑匪手里居然还有这种老古董,这卷轴是传音玉简诞生之前的产物,一般都是一对,在上面写的字,无论距离多远,对方只要手握相同的卷轴,马上就能收到,速度虽快,但是缺点也很明显。 拿着这玩意儿,她就只能和那绑匪联系! 可恶!谁没事要跟他聊天? …… 过了几日,言朔又加派了不少人马,写满地点的纸上划掉了一个又一个。 “有消息你不看么?” 祁麟指了指案上的卷轴,一只泛着荧光的“鸽子”从卷轴里钻了出来,不停地扑扇着翅膀。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这个? 祁麟纳罕,看言朔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怪异。 言朔斜睨了一眼,将笔搁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如果说他人生中有什么后悔之事的话,把卷轴给那人绝对算得上是其中一件。 悬赏身价常年登顶的绝命毒师居然是个话痨,这属实是在他意料之外。 一天不理她都能传信个五六七八回,多半说的都是些废话,偏偏还不得不看。 言朔划开卷轴,眼角抽搐,果不其然,那女人又在深夜发疯了。 ——“你睡了吗?我还没睡。” 伸长了脖子的祁麟:“!!!”
第50章 祁麟挤眉弄眼, 八卦欲望爆棚,好家伙,原是他孤陋寡闻了, 本以为是老古董出土, 没想到人家玩的是情调。 “这谁啊?”祁麟好奇问道。 言朔刷地一下将卷轴合上,丝毫没有要回信的意思。 只是虽心知那女人在发疯,却还是生出了一股被调戏的恼怒情绪。 他抬眸射向祁麟, 语气不善:“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祁麟瞪眼,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言朔看着他不说话。 祁麟:“……” 行吧, 男人的脸真是说变就变, 他就不该在这里,他也很忙的好么! 近段时间,魔族的人不知是抽了什么风, 三番五次找他们妖族的麻烦, 他气得已经三天没和屠昭说话了。 说什么来什么,祁麟刚从言朔房里出来就碰见了从外头风尘仆仆回来的屠昭,对方脚下生风, 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看得祁麟很是来气。 屠昭看见祁麟,刚想打招呼,结果不过一米多宽的廊道,两人相向而行,祁麟愣是当没看见他一样, 擦身而过时, 还重重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屠昭只觉莫名其妙, 他好像应该没惹他吧?这也就是撞到了他,要是碰见计较的, 高低得给他来上一拳。 屠昭默默腹诽,再加之迟迟没有听到道歉,便想着师父不在,他作为师兄得好好批评一下师弟。 谁料,祁麟却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竟是恶人先告状。 祁麟:“你眼睛不会看路么?” 屠昭:“???” 难道不是你撞的我? 屠昭惊呆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火气这么大,吃火药了? 祁麟从上到下打量了屠昭一番,如果眼神能够化作实质,怕是凌迟都不用刀了。 大抵是祁麟的神色太过理直气壮,弄得屠昭也隐隐有些不确定起来。 难不成真是他撞的?他记忆错乱了? 祁麟朝他重重冷哼了一声,回屋时门摔得震天响,连屠昭站在几步开外都被甩了一身灰。 屠昭:“……” 他双眼茫然,开始怀疑人生自我反省。 这一细细思考,还真让他反省出了点东西。 近段时间,他的确是有点一心二用了。 妖族和魔族井水不犯河水,原本以为应该是两族长久以来的默契,可最近不知妖族是抽了什么风,竟跑去魔域惹事,这岂能忍?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别是师父没找着,老家被人端了,所以屠昭近段时间都在忙着都在指挥战事,寻找师父这事自然就有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屠昭恍然大悟,祁麟这是发现他懈怠不满,在他身上撒气呢。 思及此,屠昭摸了摸鼻尖,肉眼可见地心虚了起来。 至于批评师弟什么的,嗯,他是师兄,要大度点,就……算了吧。 三个人里面,两个在内斗,找人的主力到底还是落在了言朔头上,只是最近那人的要求越发的刁钻古怪,弄得本就很忙的他屋漏又逢下雨,在找人之余,还得四处搜寻那人需要用到的天材地宝,短短半月,秘境都进去了好几个。 但如若只是需要些天材地宝也就罢了,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修复灵根还需要用到芋泥香酥鸭? 言朔拎着卷轴,看着上面夹带着私货的单子,面色黑沉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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