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麟感叹:“啧啧啧,那女修该不会是上辈子拯救了我吧,竟有如此福气,引得两位大能争着做她徒弟。” “依本大王推测,那女修肯定得暗喜着扭捏上一阵,不会立刻答应。”祁麟肯定道。 金乌一看后文与大王所料别无二致,大为佩服:“大王果真是料事如神!” 祁麟坐在床沿,抱着个金丝软枕,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那是!就凭本大王这火眼金睛,她还能逃得出我的法眼?” “这出戏本大王追了,传令下去,好好跟进。”祁麟兴致盎然地吩咐道。 “是!” 见大王终于不再沉浸于暗恋折戟的悲伤中,金乌欣慰不已,连步伐都矫健了许多。 翌日一大早,金乌就又携着最新探听到的消息进了崇吾殿。 “怎么,才过去一晚,她这么快就答应了?”祁麟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金玉冠,而后叹息着点评道:“这未免也太过心急了些。” “不过,想想也是,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芷嫣仙子一般对权势不为所动的,她能够矜持上一晚,已是难为她了。” “如此看来,魔尊的胜算倒是不小了,这局本大王押魔尊。” “不,不是啊……”金乌支吾着道。 祁麟愣了愣:“不是什么?” 金乌:“据留守在法器铺的蛛妖七十二代孙回报,那女修不仅没答应,还请了黑市那个号称‘追魂使’的刀疤店主探查魔尊底细……” “什么!”祁麟难得判断失误,惊呼出声,一手叉腰一手比划着道:“这么大的馅饼砸中她,她不赶紧吃了,竟还怀疑馅饼有毒?” 金乌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据他多年的经验来看,此时不宜插话。 祁麟的火眼金睛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开始不停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魔尊的身份若是暴露的话,就近年这仙魔势不两立的境况,那岂不是戏还没开唱就落幕了?玄明那厮赢麻了,他还有什么热闹可看? 不行不行,这戏可不能这么唱,他可是押的魔尊! “你说——”祁麟摩挲着下巴,推论道:“屠昭既然会使苦肉计,那想必是有些计谋在身上的,他对此肯定会有所防备吧?” 金乌顿了顿,回想了一下自己收到的线报,摇头道:“没有啊,那刀疤追魂使都快追查到魔域了。” “什么!”祁麟再度惊呼,他竟又看走了眼,难不成他如今情场失意,赌场也要跟着失意?! 祁麟不信这个邪,求胜欲一下子就上来了。 “那追魂使现在是谁在跟着?”祁麟问。 金乌回道:“空域是飞鹰,陆上是螣蛇。” 祁麟闻言,长袖一挥,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镜,而后分裂成几块悬立于他视线齐平之处,紧接着指念一动,飞鹰与螣蛇所见之景就出现在了水镜上。 只见那刀疤追魂使拿着屠昭的画像,一问一个准,竟是路都不带走偏的,直直往魔域方向摸过去了。 祁麟:“……” 这完全就是敞口的一碗水,清澈见底啊! 堂堂魔尊,竟当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怪不得近年仙魔大战连连败北,谁能想到长了八百个心眼的老魔尊屠酌竟教出了个没心眼的儿子,空有一身修为有何用,魔域在他手里迟早要完! 祁麟深吸了口气,罢了,自己选的阿斗,天塌了也得扶住。 “传令下去,准备在前方引导混淆视线,让狐族抓紧时间给屠昭编排个身世出来。” “注意,他的身世一定要凄惨,经历一定要曲折,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得达到这效果。” “大后方场景搭建人手不够,再调些过去。” “螣蛇跟紧,后方还没有准备好,布些障眼法拖住他。” …… 祁麟亲自下场指挥,可谓是操碎了心,不仅要时时刻刻盯着水镜,还要随机应变指挥远方的妖儿们补漏洞。 如此连续奋战了七个日夜后,祁麟眼眶都熬黑了一圈,可那刀疤追魂使还是没有要收工的意思。 祁麟崩溃了,不是,这人不都是按钱数打听消息的么?!那女人到底是给开了多少! 谁特么没事打听人小时候围的口水巾是什么样式啊!!! 还有,为什么玄机阁的人也掺和进来了?! ———— 卿凝收到刀疤店主给的调查结果是在十天后,看着眼前这足足录进了七百多页生平事迹的卷轴,卿凝沉默了。 倒也……不必这么详细。 什么最喜欢的亵裤颜色、几岁在哪抓了几条鱼之类的,她知道了有啥用啊? 这店主可真是个实在人呐,给多少钱,办多少事,不带丁点儿含糊的。 “呵呵呵呵……,不错,我很满意,日后若有此类的活,我肯定还找你。”卿凝干笑着客套道。 刀疤店主挥了挥手,浑身都散发着自由的气息:“要找十年后再找吧,你这一单顶百单,够我逍遥上一阵了。” 卿凝:“……” 终究是她给的太多了…… 为了从这大杂烩般的信息里拼凑出屠昭的此前生平,卿凝夜以继日一连看了好几天,哭湿了好几框手帕。 原来,他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其父得罪了魔尊,全家都被魔尊斩杀殆尽,只剩年幼的他被魔尊看中掳去做了试毒童子,天天把毒药当饭吃,在鬼门关前不知晃荡了多少回。 日子过得饥寒交迫不说,最后还因为长得太高受人排挤欺负,这么多年,一个朋友都没有,靠着自己偷偷摸索修炼,几十年下来才修成了个练气。 因着前段时间魔域太子继位,权柄交替,才趁看守松懈逃了出来,偏偏身上又没有灵石,找工人家又嫌他修为低不要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修真界举目无亲,举步维艰。 所幸山穷水尽之际,遇到了个丹修需要以血入药,卖血赚了几百灵石,感激不尽想要拜那丹修为师,谁知那丹修嫌他悟性不好也不要他。 接连碰壁,他终是心灰意冷,打算重操旧业帮人试药,而后不知从哪打听到了个假消息说卿府缺个试药之人,便眼巴巴跑来寻出路。 再后来就遇见了她,大概是从没见过叫几声师父就能赚钱的大好事,本以为只有重操旧业才能维持生计的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所谓的出路…… 你我本无缘,全靠她有钱。 不行了,得趁现在自己还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有钱的,赶紧将人收下。 卿凝顶着一双核桃眼,连夜拍开了屠昭的卧房。 “昭儿,别人不要你,师父要你,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再也不用风餐露宿,流落街头了,日后但凡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师父说……” 屠昭听得脑瓜子嗡嗡的一脸懵,半响才反应过来,她大概是在开解他“家道中落”一事。 可那都是十几天前说的了,她现在才回过神来安慰他,是不是反应过于迟钝了…… 不过,大师答应收他做徒弟了诶!她还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她说诶! 屠昭狂喜。
第9章 转眼就到了溪灵谷收徒大典的前一天,卿凝一大早便赶到了平福镇客栈接徒弟。 按照惯例,得送他们先去测个灵根。 卿凝两肘往后撑着靠在栏杆上,相邻两个房间的门同时打开,走出来的人一黑一白,冲击力十足,卿凝一阵恍惚,差点以为是黑白无常联合向她索命来了…… “看来以后不能让你们自己去捯饬了。”卿凝头微摇嘀咕了句。 前几天给了他们一人一袋灵石,让两人去定做几套新衣裳,两人气场不搭,认识小半个月了,愣是没说上几句话,走出去就像是谁也不认识谁似的,本意是想让他们穿点颜色相近的调和一下,起码看起来像是一个师门的吧。 这下倒好,别说师出同门了,瞅这模样,不打起来都算好的,卿凝走在他俩中间,倒像是个行走的楚河汉界了…… 关键两人都不交流,应该也没机会结梁子,肯定是审美不行! 卿凝确信地点了点头,越发坚定了以后要给他们好好把关的念头,她的徒弟,首先得团结,坚决撇断一切可能导致同门相残的苗头。 就比如此刻,一个铁锹上御空站了三个人,换句话来说,那可是三张嘴,一句话都没有这像话么? “测灵根很简单的,手放上去一会儿就好了,不用紧张。”卿凝出言打破了沉默。 言朔:“嗯。” 屠昭:“哦。” 卿凝:“……” 没事,卿凝深吸了一口气,一个话题起失败了,那就另外再起一个就是了。 卿凝往底下看了看,而后,噗嗤一声,指着一处乐不可支道:“你们看,那人竟穿了一身绿,还带着个绿帽子在草丛里蹿,他该不会是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了吧,哈哈哈哈哈笑死~” 言朔浅笑:“兴许是为了躲什么人。” 屠昭凝眸:“看着有点眼熟……师父,那不是你——” 一阵风将那绿人帽子掀开了一角,卿凝笑不出来了。 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是卿天齐那杀千刀的!穿那么绿,她差点没认出来! “笔直往前走,森林后面就是溪灵谷,小言你会御剑,带着师弟先去测灵根,师父解决完个人恩怨就来找你们!” 卿凝语速飞快,而后一跃而下,朝着卿天齐蹿的方向追了去。 眼瞧着卿凝的背影消失不见,留在铁锹上的两人也懒得再维持表面的和谐,气氛瞬间跌至了冰点。 言朔微弯的唇角回落,语调森然:“这些天没少忙活吧,为了接近她,你还真是处心积虑,你到底想做什么?” 本以为查屠昭底细易如反掌,却不曾想经玄机阁之手竟也只查出来了个谎话连篇,城府如此之深,倒是低估了他。 屠昭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确是想接近大师没错,可哪有处心积虑?一切分明都是上天眷顾、水到渠成!一个小小筑基竟敢这般无中生有揣测他,莫不是自卑得心理扭曲了吧? “话先说在前头,咱俩实力差距摆在这,我是不会叫你师兄的。”屠昭两手抄在胸前,对自己晚了几天就成了老二这件事,很是不甘。 言朔轻扯嘴角冷笑,顾左右而言他,果然是心虚了,偏偏又摆出了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倒是会装。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你若是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言朔揪起屠昭的领口警告道。 对付这种惯会装模作样的,拐弯抹角只会换来虚与委蛇,只有明明白白的警告才会让他们有所忌惮。 屠昭气笑了,不放过他?拿什么不放过他?又打算雇凶? 呵!狂妄小儿,你可真是对本尊的实力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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