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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川开口阻止他，“没事。” 宋晴繁依旧坐在沙发上，赵燕颖推走了一个箱子，还有一个黑色小行李箱在。 “佘老师，我想看看你之前的作品集。” 佘荧被她的称呼吓了一跳，低声道，“不、不用叫老师。”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宋晴繁即使坐得这么近，也只是刚好听清。 佘萤蹲下把黑色箱子打开，箱子里是被隔层保护好的三台相机，还有四个不一样的镜头。 “这是个上个月给《Other》杂志拍摄的内页。”佘荧打开相机给宋晴繁看，同时在茶几上打开了电脑。 “这一套图的精修版本是这样的，还有一些之前拍的人像集也在。” 当话题涉及佘荧的专业领域，她的话语里充满自信，声音也不自觉变大。 宋晴繁饶有兴趣地撑起下巴看她，感觉她在发光。 顺着她的动作，翻看起相册，都拍得很好看。 忽然看到一组图，背景是盛放的梅花林，宋晴繁突然想到了园区外的银杏林。 宋晴繁思考一阵，扭头问她：“你觉得进来的时候，经过的那一片银杏林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佘荧回答迅速。 她其实在路上觉得那是个很适合拍摄的地点。 宋晴繁继续往下翻看，还没点两下，手机振动，有电话打来。她接听后应了两声就挂断了，喊了一声许泽。 许泽还在围观江延川化妆，跟着赵燕颖的话里疯狂点头，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哪里都没有变，又哪里都变了。 听到老板喊自己，立刻抬头应声。 “小许去门口帮我拿一下东西。”宋晴繁吩咐他。 “好的。”许泽小跑过来，点头如捣蒜地回答。 等许泽拎着几个袋子，气喘吁吁地在门口擦汗，江延川的妆发也到了尾声。 许泽两手都拎满袋子，但一个黑色塑料袋夹在几个轻奢牌子纸袋中格外显眼，连正在被化妆师摆弄的江延川都看了它一眼。 其中有几个牌子都是主要做服装，估计是今天拍摄用的。 宋晴繁没有接许泽递过来的袋子，唯独将黑色塑料袋单独放到自己身边。 许泽递给她，以为这是她给自己买的东西。 “这次的安排比较急，没时间洗了，将就一下吧。”宋晴繁和江延川对视，耸耸肩。 江延川无奈笑笑，“好。” 白色保姆车开出花园，感应门缓缓关上。 车上。 许泽拿着小剪刀给衣服剪挂牌，动作犹豫，“现在就剪？要不待会让江哥试试，合适的再剪吧？不合适的剪了就不能退换了。” 一个袋子里装着一套衣服，又是秋天，最少也是三件。还有一些单独的围巾、手套这类的小物件，品类不贵，但牌子很值钱。 一条围巾都够他两个月工资了。 “剪。”宋晴繁毫不犹豫道。 车停在银杏林远处。 今天是工作日，银杏林里只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家在散步，环境空旷利于拍摄。 这边，许泽和赵燕颖抬着反光板，佘荧脖子上挂一个相机，身上又垮背另一个。 宋晴繁坐在树下的木长椅，椅子旁放着打开的摄影设备箱。 远远看见江延川从车上下来，黑色风衣盖过膝盖，风衣带子在身后松垮系上，杏色高领内搭，衣领翻折堆迭，马丁靴踩在落叶上。 佘荧从江延川下车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按下快门。 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取景器，江延川离她不到两米远，还看见她在按快门。 直到江延川停在镜头前，含笑问她，“今天的拍摄主题是什么？” 佘荧放下相机，习惯性地错开他的视线，“保持你平时的样子就行。” “站那里。”佘荧指向另一边树下，同时，指挥举着反光板的许泽和赵燕颖站在合适的位置。 宋晴繁在一旁坐了小半小时，见他们工作顺利开展，就拎着黑色塑料袋回园区。 江延川一共换了三套衣服，跑了三个地方拍摄，最后的拍摄地点是别墅旁边，一栋规划跟教学楼差不多的建筑。 江延川搬进别墅之后也来过两次，去三楼影音室借影碟。虽然许泽说，宋晴繁允许他一个人用影院，但他不是铺张浪费的人，用电视看也一样。 倒是不知道一楼还有类似大学阶梯课室的地方，如果不是全新的桌椅和白板，这个地方真的就像以前是上课用的。 佘荧低头看照片，面色冷淡，但眼睛里是满意的神色。 赵燕颖自来熟地靠在佘荧身上，跟她一起看底片，嘴里不时惊叹。 “这张好！” “公司培训不都找个会议室就行了吗，怎么还专门搞了个课室？”许泽伸手捶了捶手臂，反光板靠墙放在地上。 就在大家都觉得可以收工的时候，木板的敲击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宋晴繁靠在门框上，手指曲起，敲击两下木门。 “还有一套衣服，再坚持一下。” 她扬了扬手里的黑色塑料袋。 “这不是刚才那袋东西，之前怎么不留下一起拍了。”许泽最靠近门口，他在门口拿到这个袋子的时候，袋子胀鼓鼓的，现在明显小了很多。 许泽打开了袋子，里面放着一套熟悉得不得了的衣服。 “啊？”
第12章 A市师范大学女生宿舍。 “曼曼，我收到原价转票了！”头上包着粉色干发帽，穿着同样粉色的珊瑚绒睡袍的女生兴奋叫道。 她身前的书桌和衣柜都平整贴满粉色墙纸，床上的床帘也是粉色的带纱两层的款式。衣柜门上挂着QUIRE的挂画，书桌墙面的毛毡板戳满拍立得和小卡。 基本都是QUIRE。 朱思芩坐在椅子上后倾，两边凳脚离地，转身抓住和自己背对背，隔了一条走道的另一个女生，揪着袖子，左右摇摆。 “陪我去吧，陪我去吧，陪我去吧！” “就一小时地铁，散场还能赶回宿舍。” “你下次想看谁我也陪你去。” 朱思芩朝冯曼撒娇，甚至跑到她椅子旁蹲下，仰着头楚楚可怜地看她。 她从QUIRE出道就一直在关注这个团，追过机场也去过音乐节，今年好不容易有巡演，没想到根本抢不到邻省的票。 开票的当天中午，整个寝室都停下吃饭，帮她一起抢，屏幕都要点烂了，就是进不去付款页面。 朱思芩蔫蔫地过了一个月，但没想到竟然还有加场，还是在市内！ 由于加场的决定匆忙，从开票到演出的间隔不到两周，好多粉丝来不及安排行程，抢票的竞争明显没有之前的大。 但是，朱思芩还是没抢到。 不过峰回路转，她在粉丝群里收到了原价的转票。 转票的粉丝原本打算和朋友一起去看，结果临时有事去不了现场，朋友不是QUIRE的粉丝，也就拒绝了自己去看。不想当黄牛，也懒得拆开来卖，就回复了群里关系比较好的朱思芩，将两张票一起转给她。 朱思芩毫不犹豫地收下两张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好室友，娱乐圈浪子冯曼。 冯曼可谓是见一个爱一个，今天的老公是今天的，明天的就会和今天的不一样，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她都追。 冯曼在朱思芩日日夜夜的洗脑安利下，勉强算是QUIRE的路人粉，至少人能认全，歌都听过。 “好吧好吧，我看看有没有粉丝做攻略。”冯曼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 冯曼打开微博，随手点开搜索，却被搜索栏下的热搜板块吸引，最初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倒是热搜看得不亦乐乎。 #QUIRE收官演唱会#的热搜因为临近开场，又被顶进了前十。 冯曼跳过这个热搜，倒是被它上一位tag吸引了。 #开学季的校园男神# “我靠，仙品。” 朱思芩美滋滋，还忙着在粉丝群问哪里有应援手幅拿，有没有粉圈太太当天会派送自制周边。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她一跳，又赶紧凑近八卦。 “什么什么！” 冯曼给她让了位置，两人贴着脑袋，埋头看小小的手机屏幕。 “好看倒是挺好看，但还好吧。” 屏幕里正是江延川上周拍摄的照片。 朱思芩伸手左滑，普通好看的照片已经没有办法骗到她的心了，让她来看看还有什么能让娱乐圈浪子说脏话的东西。 这条微博仅有四张照片，打了#开学季的校园男神#的tag，转发和评论飞速上涨。 朱思芩到这边的时候，冯曼的手机已经点开了第一张照片。 江延川坐在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书，但他没有看书，而是抬头看漫天的银杏。 他好像只是单纯抬头看了一眼，明明没有笑，眼眸里却像盛满清澈的湖水。 照片被遮了一角，遮挡物的边缘橙黄，就像是在银杏叶落下的时候恰好拍到。 下一张的背景像是大学的阶梯课室，江延川的身边坐了另一个男生，只窥见小半身影，两人中间放着一个笔记本。 江延川的手上握着一支笔，微微斜着面向身边的人，像是在给他讲题。 但他的视线越过男生，直直和镜头对视，微微勾唇。 “也没什么……我艹。” 第三张照片和前面的完全不是同一个风格。 朱思芩和冯曼都是A市本地人，两人甚至在同一家小学毕业，只是到大学才有缘分认识。 而现在，江延川穿的就是A市高中的秋装校服。 校服主体是蓝白色，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下巴压出折痕。外套的袖子自然垂落到手掌中间，另一只袖子撸起一点，露出手腕的骨头凸起。 照片的调色偏暗，深秋寂静的氛围拉满，还是那张银杏林里的长椅，脚边摆着破旧的篮球。 他手里握着撕掉标签的矿泉水瓶，只剩一个瓶底，应该是刚仰头喝完水，嘴唇明显湿意，眼尾下垂，嘴唇抿成直线。 最后一张也是课室，却是高中单人单桌的课室，照片里的课室坐满了人，都穿着校服垂头写试卷，唯独焦点中的人。 江延川右手打直在桌面，手背几乎要碰到前桌的椅背，左手曲起，手掌搭在右肩上，他闭眼趴枕在右手手臂下，脸颊压着手背。 半张脸埋进深蓝色的校服毛衣，校服外套领子立起，披在肩上。 他微张着嘴，鸦睫纤长，眉头不自觉皱起。 “这要在我班上，还愁我不爱上学？”朱思芩退出浏览模式。 繁星工作室V：学长还是学弟？[投票]#开学季的校园男神# 评论区打得有来有回，票数不分上下，不管是温柔学长还是孤僻学弟，总有一款戳中喜好。 朱思芩发现冯曼早就把票投给学弟，笑嘻嘻打趣道，“还是年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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