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极软的呼唤,暝暝通过他们相抵的胸口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 “嗯?”陆危的嗓音沙哑万分,他的手死死扣在暝暝的后腰上,指腹犹豫着要不要冒昧地去……去碰一碰她。 人怎么能如此呢?暝暝在她颈间嗅着他身上的芬芳味道,她就只是唤了他一声,他怎么就更好吃了? 这个人,究竟能好吃到地步? 暝暝被他抱得太紧,于是她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身子,无涯君按在她腰上的手正好往下移了些许。 暝暝看见他的耳朵红得都要滴血了,她咽了下口水,他对她简直有种极致的诱惑。 但是,更令暝暝感兴趣的是他似乎还在变得更加美味,他的极限在哪里?能突破她忍耐的上限吗? 暝暝自己不知究竟是什么让他的情感产生变化,但她觉得陆危的手将她闹得有些养,于是往后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手远低于人类的正常温度,这点冰凉令陆危清醒过来,他倏地收手,将手握成拳,低声对她道:“冒犯了。” 他的额上渗出点点汗水,覆眼的白绫下也不知掩藏着怎样的情绪,这一幕对暝暝来说令她无法忍受。 但他的美味值似乎没有上升,所以暝暝拢住他的紧握成拳的手,轻声道:“你继续呀。” 我倒要看看你能变得有多好吃。 如果让我忍不住,那就……那就算你赢了。 暝暝心里如此想道。 “从哪里学了这些荒唐的话……”陆危还带着些百年之后的性子。 暝暝点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这样的,她白日里看到的陆危就是这样。 那边陆危也陷入片刻的思考,思忖着可能是自己白日时的经历影响了他的梦,才让暝暝说出这等话。 忽地,暝暝的身子一歪,她翻了个身,完全被他按了下来。 那覆眼的白绫末端也顺着她的胸口往下落,直至落到那…… 暝暝闭上眼,继续闻他的味道,果然,美味的气息还在不断攀升。 他的身子靠了过来,却也只是抱着她,不知该做什么。 堂堂问天城的无涯君,在此事上一窍不通,暝暝倒是见多识广,对于人类的这种行为有科学的认知。 但她满脑子只想着吃,根本就没想到这种事。 见陆危只是抱着她,起伏的气息不断落在她耳侧,暝暝也在疑惑为什么他的美味程度没有再往上升。 不够的,这样还不够——蛇是贪婪至极的生物,暝暝平静温柔的外表下掩藏着可怕、不知餍足的凶兽。 她试探性地抬手,揽上了陆危的脖颈,在将他拉向自己的时候,他在暝暝眼中也变得更加美味了。 就是这样,暝暝盯着陆危那平日里冷淡刻薄——此时却带着些许艳色的唇,心道她找对了方向。 “陆危?”暝暝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陆危的喉头上下滚动,他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暝暝颈侧,闷闷应了声。 暝暝的手试探性碰上了他的身体,在她指尖之下,男子的躯体仿佛被点燃,就像是她的掌下带着烈火。 是……就是这种感觉,暝暝兴奋起来,她烹饪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精妙的手法处理食材。 用精准完美的一道道步骤,去赋予这份食物最美味的姿态,但无论是多么高超的技巧,都抵不过那一点感情的倾注。 暝暝是蛇,没有感情,但就在与陆危肌肤相触的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指尖赋予了奇妙的情感。 不然,为什么他的气息会这样愈发的……愈发的美味呢! 暝暝自降生起,就有无法压制的食欲,这些年来,若非很是令她感兴趣的食物,一般她都可以忍住。 但当食物美味到超出她承受上限的时候,她也会——原形毕露。 骤然间,暝暝的眸底的雾气散去,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陆危抚上她冰凉的、颤抖的唇,动作小心翼翼。 暝暝张唇咬住了他的手指,这一下力道有些大,咬出了深深的齿痕。 两人紧紧相拥,几乎没有空隙,暝暝能感觉到有些奇妙的东西正抵着她的身体。 他当真是美味极了,连她也无法忍受了。 暝暝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用舌头将陆悬的手指给推了出去,她的呼吸越来越快,汹涌的食欲让她想要将面前的陆危整个吞下。 他会在她的身体里蠕动着挣扎,而她的胃部附近的肌肉会收紧,将他的生命彻底绞杀…… 不——她不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将他吃了,她会用自己绝妙的烹饪手法,将他做成各色菜肴,慢慢享用百年、千年…… 将他剩余的肢体存在自己洞府深处的冰窖里,每一日都会取出一小部分食用。 暝暝思绪里充斥着各种瑰丽血腥、光怪陆离的画面,她颤抖着拥抱陆危,而抱着她的人如何不知她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陆危紧抿着的薄唇贴了上来,他启唇,低声问:“要吃了我吗?” 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她是一条彻头彻尾的蛇。 蓦然间,暝暝猛地睁开眼,她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不能如此,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又与山里的野兽何异? 吃了他,满足了部分欲望,下一次又该吃些什么,又或者是吃更多的食物才能满足她呢? 她的欲望是不可填满的深渊。 暝暝猛地闭上眼去,她竟然强行切断了自己的意识,就这么在自己的梦境睡了过去。 陆危拥着她软软倒下的身体,在她耳边发出低沉的叹息。 “暝暝,你现在让我一人,可如何是好?”陆危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垂下的眸底有着浓重的黯色。 梦中的沉睡似乎过了很久,待暝暝醒来思绪回笼的时候,她靠在榻上翻了个身。 躁动的食欲已经平息,但还是去找些专业人士来让她冷静一下更好。 暝暝起身,准备去找自己的攻略对象陆悬,闻一下他身上寡淡的气息来压制食欲。 但她的脚刚触到门口,就被一道禁制弹了回来——这禁制拦不住暝暝,但能告诉她,她还在关禁闭。 暝暝绕到书房,往窗外望去,看到院子里有负责扫洒的小仙童,便问道:“我还有几日的禁闭?” “沈姑娘,是十四日,原本是五日的,今晨无涯君醒过来又给你加了十日。”仙童如此回道。
第20章 第二十口 暝暝将脑袋搭在书房的窗子上,当得知自己要再被关十几天禁闭,她决定再睡几日。 于是她的脑袋一歪,就这么靠在书房的桌子上睡了过去。 已过晌午,陆危修炼完毕,外边有问天城的修士陆续拜访,向他报告日常事务。 陆危则是在院里与他们相见,不可避免的,有好几位问天城的修士注意到了趴在书房窗台后睡觉的暝暝。 “无涯君,这是——”问天城的萧念将这几日的情报递给陆悬,顺带在他面前探头探脑,去偷看暝暝。 这可是人,一位女人! 无涯君不是一贯不近女色,只喜欢他纸上那条蛇吗?来了长宵宫怎么学会金屋藏娇了? 即便看不见,陆危也能想象出萧念的好奇目光,问天城的情报人员需要这样的敏锐,但不是现在。 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解释:“是陆悬去见的那位沈家二小姐。” “原来如此……”萧念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人家沈家二小姐怎么会在无涯君这里? 虽然无涯君的年纪在修仙界算是年轻,但好歹也是百多岁的的人了。 人家沈二小姐正是大好的年纪,与他们问天城的少主倒也勉强相配,他们城主怎么又要在中间横插一脚? 听见萧念沉默片刻,陆危已经能想象出他的脑袋里已经转过哪些稀奇古怪、不堪入目的想法了。 “她扰了陆悬修行。”陆危继续解释,板着脸道,“胡思乱想,扣两个月灵石补助。” 萧念:“……”不是老大你钻我脑袋里看的吗? 他没敢再多嘴,也不敢再想些有的没的,这可是他两个月的灵石工资,放到外边可是一大笔钱财。 为何许多有能力的散修都对问天城心向往之,原因很简单,陆危给修士的待遇太大方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明确要扣灵石,让萧念的心痛得滴血。 而不久之后,挪了个地方睡觉的暝暝是被陆悬的声音吵醒的。 陆悬寻了个理由来陆危这里。 此时的陆危坐在院里批阅问天城的卷宗,允了他进来。 但在陆悬进来的时候,他特意将暝暝所在书房的竹帘拉了下来,彻底隔绝陆悬的视线。 陆悬入内,只对陆危道:“危叔,她人呢。” “关着。”陆危翻过面前的卷宗,冷声道。 “危叔记得莫要让她成天睡觉,唤她起来修炼。”陆悬道。 这句话将暝暝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偷偷掀开竹帘的一角往外望。 陆危背对着她与陆悬对话,他依旧是一袭白衣。 只是今日他没有外出,所以没有披着那严谨圣洁的大氅,只是随意披了件简单的外袍,更显慵懒。 陆悬么,陆悬今日穿了一身短装黑衣,唇上还泛着白,看起来他的伤刚好。 暝暝探头的时候,陆悬也注意到了,他隔着中间的陆危对她比了个口型。 “去修炼。”他比口型道。 暝暝摇头。 “危叔让你睡了多久?”陆悬有些恼。 暝暝故意在他面前趴下来,继续摆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想不到吧,我今天可是睡到了现在,她明显是在表达这个意思。 陆悬的薄唇抿起,他盯着暝暝启唇:ῳ*“起来。” 陆危如何察觉不到陆悬正张着口隔着他与暝暝交流呢? 只是他看不见,并不知晓陆悬说了些什么。 所有看不见、听不到但确实存在的东西总会有无数想象的空间。 所以此时,这位无涯君的面色越来越冷,刻薄的薄唇也抿得愈发紧了,只是耳根处一点红出卖了他。 也不知他自己想象了些什么话。 当然,暝暝与陆悬只是很单纯地在拉扯。 “去修炼。” “我要睡觉。” “快点修炼!” “不……” 这边陆悬被暝暝恼得都快走过去按头让她赶紧修炼了,那边陆危沉重冰冷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回去。”陆危厉声道。 陆悬:“危叔,就是你让她睡了一天?” 这句话落在陆危的耳中,倒是千转百回变了个味道。 它更带上些旖旎的意味,难免让陆危想起那个在梦中在他怀中睡过去的姑娘。 “伤好了,你也关二十日禁闭。”他把陆悬撵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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