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冬禧歪头看着宋玉:“你说秋绥天天咒我死?你要知道一点,天天在外面说前任死亡是一种造谣行为,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宋玉没绷住,笑出声来:“确实有意思,怪不得能把秋绥圈住。” 鱼冬禧做了一个打住暂停的手势:“好了,我和秋绥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全网无前任,有也不承认。” “这么说秋绥可以是现任喽?” “哥,您真是顶级理解。”鱼冬禧正正脸色,“我来是有正事的,你知道这栋楼管事的是谁吗?” 宋玉左右转动脑袋,似乎是看了看,而后道:“你觉得除了我以外,这栋楼里还有别人吗?” “它是管事的?”鱼冬禧甩了甩还黏在她小腿上的黑色小狗,小狗看起来很兴奋,吐着舌头,时不时哼唧两声。 宋玉故作难过地捂住绷带,道:“这次是真的伤害到我了~” “那你还是蛮脆弱的。”鱼冬禧学着台剧里女主角的调调回复道。 “你要知道就算是钢铁般的的男人也是会受伤的。”宋玉捂着胸口,一副受伤的表情。 “好的,那请这位钢铁般的男人来核对一下工作吧。”鱼冬禧瞬间转换成公事公办的口吻,将纸条从卫衣前面插手手的口袋里拿出来,刚一展开纸张,一排金色的字体浮现在半空中。 “20xx年x月x日,在我部生死簿上凭空少一个人,此人名叫宋大全,其轮回被调转到隔壁部门,此条款是在宋大全生前签署,他自愿下辈子投胎转世为牛马,注:宋大全与隔壁部门部长为叔侄关系。”鱼冬禧慢慢读出第一行金色字体,读完后看向隔壁部门的部长,“好荒谬,地府终于颠成了我喜欢的样子。” “是这样的。”宋玉点点头,赞同道。 “你和你侄子矛盾还挺深。”鱼冬禧评价道。 宋玉摆摆手,道:“他是我叔叔,我俩哪有矛盾啊,是我四叔他托梦告诉我,他下辈子不想当人了。” “我方便问一句吗?” “问。” “你和你四叔谁先死的?” “当然是我,我英年早逝。”宋玉理所当然地回答。 “然后你四叔给你托梦?”鱼冬禧深吸一口气,最终得出结论,“简直是倒反天罡。” “别这么说,我这一生行侠仗义,最是见不惯一些个垃圾货色,尤其是这个四叔,他的人品糟糕透顶了,我属于大义灭亲,要不是因为我公正严明,不愿动用特权,我早就把人怼到猪圈那轮去投胎了。” 鱼冬禧闻言,悄悄凑近宋玉耳边,道:“不是哥们,你跟我细说说,他人品有多完犊子。” “我只能说,很难绷,对外他是个渣男,对内他是个败家子。” “啊?没人能管得了吗?” “有啊。” “那怎么不管管?” “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宋玉回答。 “为什么?能管为啥不管管,就这么看着他误入歧途?”鱼冬禧不解。 “你说有没有可能,能管得了他的那个早死了。” 鱼冬禧:? “别用这种疑惑的表情看着我,他从小到大就怕我一个,但没办法,天妒英才你也是知道的,像我这种天才死得早也是应该的。”宋玉摇摇头,叹口气,一副天不容我、我亦独尊的样子。 “他是你四叔,为什么会怕你?” “可能是因为他小时候被我抱过吧。”宋玉理所当然地说。 “啊?你说你四叔小时候被你抱过?” “是啊,在他小时候,我还总给他买玩具来着,不过也没少揍他。” “等会儿,你四叔和你谁大?” “当然是我年纪大,他出生的时候我都上学了。” “那你辈分也是够小的。”鱼冬禧听说过辈分小的,就是没听说过辈分能这么小的,“那你为什么要动用私权把你四叔弄到你这里?”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叔叔,算是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亲戚,我又不可能真的对他做什么,我只是有点私事,需要单独和他说。”宋玉耸耸肩,一副你懂得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只一点,要是我没完成工作,就会给我可爱的同事们留下更糟糕的印象。” “更糟糕?你跟我说说,你做什么了,让他们对你深恶痛绝。”宋玉好奇死了。 “这不重要。”鱼冬禧面无表情,“我不管,你必须把人还回来。” “啧啧,咱俩取个折中的方法,你和我一起去办事儿,办完事儿你直接把人领走。”宋玉商量道。 “你要办什……” 还不等鱼冬禧问完,宋玉一只手虚虚搭在鱼冬禧肩膀上:“空间回转,兹婳。” 瞬间,鱼冬禧只觉得周围似乎变成一片虚无,强烈耀眼的白光顷刻间覆盖于茫茫天地之间,大脑不再思考,五感全部停止,唯独那双覆盖在自己双眼上的手掌所传递的温度清晰可感。 “睁眼。”宋玉的声音不像之前那般含着笑意,他的声音深沉,让人顿时充满安全感。 鱼冬禧拍开宋玉的手,宋玉难得的没有摆上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他们周围早就不是刚才的景象,星空点点,夜幕降临。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似乎是一片荒废的大院子,前面是一坛干枯的喷泉,周围的草木干枯,一眼望不到头,在鱼冬禧的背后是一幢中世纪的大宅院,鱼冬禧抬头往上看,这宅院很高很高,虽然斑驳的墙上爬着密密麻麻的青藤,却依旧雄伟壮观,即使已显出衰败之相来,但不难想象,当年这里是何等繁华。 长廊寂静,古刹萧瑟,苔藓盈院,高蓬满径,惟有萤火之飞灯,只留蛙声而代漏。 “这是哪里?”鱼冬禧转回头,看向宋玉,宋玉的视线也在那栋古宅之上。 宋玉闻言勾起唇角,转回小半张脸正对着鱼冬禧,道:“这大概是我祖上的家吧。” 没想到,宋玉还是个少爷。 “你家里这么有实力?” “过奖了,也不行,就是个一般般的普通家庭。”宋玉谦虚道。 你是普通家庭我是什么?贫困户嘛? “咱们来这里干嘛?”鱼冬禧不觉得宋玉是为了装b才带自己来这的。 好吧,其实她有这个怀疑。虽然两人认识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但是鱼冬禧的直觉告诉她,对方可能真的是那种为了显摆而干出一系列很离谱的事情的人。 “唔……”宋玉苦恼似的摇摇头,“实不相瞒,我真的很想让你带走我四叔,但问题是,现在我也在找他。” 鱼冬禧呆愣片刻,缓缓挤出个充满疑问的“啊”。 “不是哥们,你的意思是,人丢了?!”鱼冬禧震怒。 “是这样的。”宋玉竖起大拇指,对鱼冬禧优秀的理解能力表示夸赞。 “你他妈……”鱼冬禧背过手绕了好几圈,该死啊,“你真该死啊,你小子,什么都做不明白!!连个人都看不住!你说我回去怎么交代?你让我怎么面对同事们期许的目光?” “既然交代不了,那就不回去了。” 鱼冬禧:? 这是重点嘛?? 鱼冬禧震怒到了极点,照着宋玉的手臂就是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西巴!八嘎!尼玛!该死! 宋玉“嘶”了一声,捂住自己的手臂,表情夸张,可怜兮兮地说:“好痛啊。” 说罢,宋玉移开手掌,露出通红的一大片。 “红这么大一片,好牛逼好少见啊。”鱼冬禧面无表情地鼓掌夸赞道。 “不是,你倒是先关心关心我啊。”宋玉仰天长啸,“这个世界没有人关心我,我好可怜。” “伤害关心你,沪cares you。”鱼冬禧随口将死前看到的一句谐音梗说出来,她保证,她真的是顺嘴说出来的。 宋玉一愣,随机反应过来,然后发出一阵惨无人道的爆笑。 鱼冬禧表情嫌弃地立马后退两步,好他妈让人丢人的笑声。 “别笑了哥,我害怕。” 宋玉狂笑不止,荒凉的大院子里回荡着宋玉惨绝人寰的笑声。 好他妈恐怖。 妈妈,我想回家,我害怕。 “好好好,我不笑了,哈哈哈哈哈不笑了哈哈哈哈……”宋玉断断续续地说自己不笑了,实则笑到直不起腰。 “你妹,菊花出气也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你的嘴。”鱼冬禧绕到宋玉身后,一手掐住宋玉脖子,一手堵住宋玉的嘴,“信我,快把你生前死后的伤心事都想一遍,算我求你。” 宋玉笑得咳嗽不止,在两人共同的努力下,终于停止了这看似再也停不下来的笑。 “咳咳,好了,办正事。”宋玉正了正衣领,让自己看起来正经点。 虽然没起到什么作用吧。 鱼冬禧决定了,等到她第一个月的工资发下来的时候,她就去给对方报个精神病院。 对了,把秋绥一起送进去,顺手的事儿。 希望团购有优惠。 “跟我说说吧,正事是什么。”鱼冬禧决定一会儿再和他算账,先把正事做了要紧。 “来找我四叔的灵魂,把他带回去。”宋玉正起脸色,一瞬间,鱼冬禧忽然觉得有几分陌生。 “怎么找?” “按道理来讲,应该从他的出生地开始找。”宋玉说罢,率先朝着古宅的正门走去,“但现在这个情况,很明显,讲不了道理,算了,跟上吧。” “你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但是,”鱼冬禧顿了下,“作用和放屁没什么两样。” 宋玉没忍住笑了几声,为了防止宋玉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鱼冬禧赶忙在后面掐了宋玉一把,啧啧,自己真是个实打实的好人啊,以德报怨,吾辈之典范! 鱼冬禧跟在宋玉身后,宋玉抬手将门推开,“吱呀”一声响,经年未被转动过的门轴发出骇人的声音,或许在多年前,也曾有幼童于门前嬉笑。 巍峨的古宅中,一股阴森冷意袭来,惹得鱼冬禧不住地颤抖。 宋玉挡在鱼冬禧身前,替她抵住了大部分的阴风,一头碎发在风中摇曳摆动。 彼时鱼冬禧说不出话来,荒宅之中,一切事物都显得萧瑟。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破败陈旧的景象,通往二楼的阶梯灰尘迭起,沙发、木椅东倒西歪,旧时候的报时钟表滴答滴答响着,忽然一只猫头鹰样子的报时宠从钟表里伸出脑袋,发出嘶哑的吼叫声。 这个猫头鹰的钟表……鱼冬禧大学时选过古董鉴赏类的选修课,后来在做鉴宝直播的时候,她更是密切关注国内外许多宝贝的来去踪迹,她清楚的记得,这个猫头鹰钟表大概是在1930年左右被神秘富商买走。 当时的标题是什么来着?哦,用了“价值连城”四个字。 奢侈,实在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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