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桑兰沂顿时被桑青羽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挥着拳头就要上前。 桑青羽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宁宁身前,而宁宁小心地从桑青羽背后探出个脑袋来,脸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见着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和宁宁的关切完全成了鲜明对比,再加上官差,打屁股这几个字放在了一块,村民看他的眼神就不同了。 “能被官差打板子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对啊,还威胁个小丫头,要不是我们都盯着的话,他指不定就要打小福星了。” 村民这算不得窃窃私语的大声议论自然也落在了桑兰沂的耳中,他气得握紧了拳头,差点就想破口大骂这些左右摇摆的墙头草,之前他们还口口声声是宁宁害得他们染上了病,现在又将宁宁当成了小福星,和他比起来,到底谁更可笑啊!? 至少他是从一而终地要找宁宁的不痛快,所以现在桑兰沂就更不能发火了,他勉强扯起了嘴角,说:“算了,不跟你们这些人胡搅蛮缠!”他说着便转过身来,正对着村民,说:“你们可知道她给你们的汤药里都是什么?” 听他又说回了刚才的话,村民忍不住搭腔,“是什么?”毕竟他们是想为自己的家人求一味救命的汤药,而不是送命的毒药。 “就是这些东西。”桑兰沂说着从怀中掏出了好几十根地丁草,呵,这些人要是见着都是这种随处可见的野草,肯定就会以为自己上当受骗了。 谁成想,那些村民却是左看看,右看看,又同身边的人小声议论了一番,才转过头来说:“这是个什么东西?没见过。” 桑兰沂顿时傻了眼,这,这不是随处可见的野草吗,这一路过来,他之前也拔了不少,可是背着又沉,又不值钱的,于是就丢掉了,这几根还是他偷偷摸到宁宁马车旁捡到她掉下的呢。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随处可见,所以村民从来都没有多加留意,况且这玩意也是乾州地界多一些,他们牛家庄见得少,不过又不值钱,见不见着也无所谓了。 “我知道!这叫地丁草!”没想到的是宁宁竟然抢先回答了,“陆大哥说过的,这地丁草清热解毒,最是适合这燥热之症引起的风寒。” “哦!”村民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我们家人都是这燥热之症的风寒?” “是的。”一直不说话的陆子行忽然开口了,刚才他就已经将那些村民说的症状听得七七八八,“正是燥热过度,风邪入体的伤寒之症。” “伤寒?”这听上去就很严重的样子,村民又见着陆子行面容沧桑,一副高深莫测之相,说起话来有凭有据,便道:“小福星,还有这位大哥都请救救我们家人啊!” “是啊,陆大哥,救救他们吧。”宁宁也跟着扯了扯陆子行的衣衫,恳求道。 陆子行怎么说曾经也是大夫,就算是现在重罪在身,曾失去过行医的信念,可这些日子和宁宁他们一起,每次替他们医治了苏氏,宁宁总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暖暖的,就像是从前她的手一般。 不知不觉中,他心中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信念竟然又燃了起来,现在面对着村民的恳求,他不由得点了点头。 其实他早就已经配好了一副药方,药方中便是以宁宁的地丁草为主,辅以祠堂后山上的草药,便可以清热解毒,缓解伤寒之状。 说来也奇怪,那些后山上所用的草药竟然都是前几日宁宁问他的草药,加上地丁草,就连陆子行都要怀疑宁宁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是这伤寒又不是能人为所致的,他们囚犯会生病,就是因为连日赶路加上淋雨,而村民会得病,或多或少也是因为他们接触过他们这些囚犯,被过了病气,这天气阴寒,病气便先传给了体弱的妇人与孩子。 陆子行想着,便要将那方子拿出来,却不成想,桑兰沂又来捣乱了,开口就说:“你们别信他的话,他的手脚都被加上了镣铐,便是重罪之人,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呢,这样的人,你们敢喝他的汤药!?” 这么一说,村民这才留意到陆子行手脚上的镣铐,眼中便多了几分防备。 偏偏宁宁这时候忽然开口,“才不是,陆大哥没有杀人,姐姐她是自己愿意的!” 自己愿意!?那还真的是杀人了!?村民不知其中内情,当然是以为陆子行随便编了个谎话骗了宁宁,宁宁年纪小,自然是别人说什么,她就以为是什么了。 桑青羽顿时扶额,这丫头,这是现在该说的话吗? 桑青羽还要在那煽风点火,“你说他不会伤人性命,那他的汤药你敢不敢喝呢!?” “宁宁当然敢!”宁宁说着,很是豪迈地端起了刚才陆子行放在一旁的汤碗就要往嘴里送。 忽然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桑青言止住了宁宁的动作,接过汤碗说:“还是让我来喝吧,你最是怕苦的了。” “宁宁不.....”宁宁刚要说话,就被桑兰沂猛然上前捂住了嘴。 这时候可不能让这小丫头坏了事,虽说他算计的是这小丫头,不过现在能将她哥哥给坑进去也不错了! 桑兰沂目不转睛地盯着桑青言将汤碗举起,一饮而尽,却没有留意到宁宁忽然睁大了的眼睛。 是你!?
第063章 那我也不介意用点毒药让你们知道 这几日虽然桑青言他们瞧着宁宁晚上睡得安稳,似是已经从之前的噩梦阴影中挣脱出来了。 但他们不知道宁宁好几次都半夜惊醒,生怕惊扰了苏氏,只得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况且也只有苏氏的温暖能安抚那时候宁宁不安的心。 那些将她惊醒的梦境都是哥哥和娘亲样子恐怖地死去,都是她不愿去回想的可怕,可就在刚才桑兰沂触碰到她的瞬间,宁宁的眼前忽然再次闪过了那些梦境。 生怕自己还在梦境之中,宁宁还使劲咬了咬嘴唇,哎哟,可疼得厉害,那一定不是在做梦。 若不是梦境,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那便是这幻象是因桑兰沂而生的,桑兰沂那痛恨的感情过于强烈,竟流了出来,被宁宁这小麒麟感应到了。 只是...... 宁宁努力抬眼,看到了桑兰沂猩红的眼睛里透着狂热,眨都不眨地盯着桑青言将那碗汤药给喝下。 顿时,桑青言口吐鲜血,痛得在地上打滚的幻象便再次在宁宁眼前出现,这一次宁宁没有半点惊恐,悄悄抬手,打了个响指,幻象立刻粉碎! 桑兰沂的表情随之崩溃,瞪大了眼睛甩开宁宁,不可思议地逼近了桑青言,旁若无人地拍打着桑青言的前胸后背,语无伦次:“你怎么还没吐血?肚子痛呢?头痛呢?” 桑青羽见状,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将桑兰沂从桑青言身边拽开,“你又发什么疯!?别碰我哥!” “不可能的啊,怎么可能!?”桑兰沂像是听不懂他说话一样,还硬是要上前靠近桑青言。 “不准欺负哥哥!”忽然桑兰沂觉得小腿一阵抽痛,宁宁清脆的声音随即在他耳边响起。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便见着宁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手里还拿着根柳树枝。 宁宁气势汹汹地胡乱挥着柳树枝,似是要将桑兰沂从桑青言的身边打开,“走开,走开,不许接近哥哥!” 按理说那细细的柳树枝就算宁宁用尽了全力抽,最多也就是让桑兰沂破些皮而已,可他却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他心里什么东西破了。 他心里那些阴暗的,见不得人的念头一下子就全涌了上来,控制了他的脑子,控制了他的嘴,让他一股脑将所有的阴谋陷害都给说了出来。 桑兰沂原来那张略显清秀的脸孔忽然变得扭曲了起来,转头就恶狠狠地盯着看热闹的那些村民,“你们怕是不知道吧,那碗药汤里我已经加了一包毒药,为的就是要毒死你们这些人!” “砒霜!?毒死我们!?”村民闻言大惊,“我们好心让你们在这里留宿,你竟然要毒死我们!?” 桑青羽听到这话,更是惊慌,忙扶着桑青言坐下,还叫陆子行赶紧来给桑青言看看,那碗汤桑青言可全喝了啊! 陆子行也忙让宁宁将金针借给他,若是真的中毒了,现在放血还来得及! 宁宁却是歪着脑袋,不解道:“为什么要扎哥哥?哥哥没事的呀。” “没事!?怎么可能!?”桑青羽也是着急,以为宁宁是孩子,不懂这事情厉害轻重,转身就要去逼问桑兰沂要解药。 可桑兰沂似乎已经陷入疯狂之中,眼中根本没有桑青羽的存在,而是还在那里继续大放厥词。 “好心!?你们分明就是图他那些金元宝罢了,况且你们这些人贪心也就罢了,还蠢得要死!连庙是被我烧的也看不出来,还收留我们,简直笑死人了!” “庙是你烧的!?”众人都被桑兰沂这一出出的给闹糊涂了,这样的脏事本应是藏着不让人知道的,怎么他自己一件件地倒是自己给抖了出来。 这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敢上前靠近,生怕桑兰沂这发起疯来还要对他们做出什么来。 桑兰沂对他们这又是害怕又是恨的模样浑然不觉,指着宁宁就说,“没错,我还特意从他们那偷了那小丫头的发带来引燃了火,你说你们要是当时就找到了这发带,将那小丫头当成纵火的犯人给抓起来,我不是就不用下毒了吗?” “发带!?”宁宁闻言,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发髻,还好,还好,都还在,这可都是娘亲亲手给她做的发带呢。 不过她好像是有条发带,似乎是桑兰英不要了丢给她的,那时候宁宁收拾行李的时候没东西系包袱了就顺手用了那条发带。 桑青言也是听到了桑兰沂这么说,便将一直藏在怀中的发带给拿了出来,皱着眉头,“这是宁宁的发带?” 他虽然算不得心细,但是也记得宁宁从未用过这么颜色俗颜的发带。 宁宁见着,立马抢了过来,细细看了看,“对了,这是英英的发带!”她说着便拿着发带上前走到了桑兰沂的跟前,说:“还给你,这是英英的发带,宁宁从来都没有用过!” 桑青羽忙将宁宁拉了过来,现在桑兰沂疯了,谁的声音也听不到,要是见宁宁上前,顺手就打宁宁,可怎么办? 可没想到,桑兰沂竟然听懂了宁宁的说话,拣起掉在地上的发带便啧了一声,“桑兰英那死丫头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见他似乎能听到别人说话了,桑青言这才开口,“但这又跟你下毒有什么关系?” “你也是个蠢货,当然有关系了!”桑兰沂一脸鄙视地啐了桑青言一口,“既然陷害不成你们纵火,那当然要陷害你们其他了,这重罪里头,除了纵火就只有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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