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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镇上做什么？”黄秀珍继续发问。 “就买点东西。”说完，他们不想多说，就赶着出门。 黄秀珍不屑：“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没去过镇上似的。” 她现在戾气越发的重，谢婆子再次叫她进厨房帮忙，她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这段时间她的日子可是苦不堪言，虽然婆婆干的活比她的还要多，但是谢婆子却要在谢河和谢国光面前争，这让黄秀珍感到膈应。 等嫂子低头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心里才舒服一点。 另一边，吴淑琴身体才刚好，谢川做主让吴淑琴和桃桃坐牛车去镇上。 而他身体强壮，自己走着去就行。 一开始吴淑琴和桃桃都不答应，特别是吴淑琴，她是过惯苦日子了的，这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她能接受。 但谢川说：“要是又着凉生病，又要花大钱。” 吴淑琴才答应，抱着桃桃就上牛车。 为了省钱，谢川就自己一个人走路去。 其实时间不会差太久，他走到镇上的时候，桃桃和吴淑琴已经在亭子下等他。 镇上只有药店收人参，他们只能拿人参去店里问问。 得知他们的来意后，店员一开始有些不屑一顾。 毕竟自从经营私有化后，周围许多村民总会拿着一些不值钱的草药想要卖。 只是当他看到人参后，他顿时眼睛一亮。 这玩意稀罕啊！见吴淑琴是从红色塑料袋里拿出来，心里一颤，这么珍贵的东西，他们就这么随便用袋子装着？ 他连忙小心翼翼地拿出人参，认真观察，越看越是震惊。 这可是野人参，参龄保守估计必定在十五年以上，要是能低价收了这人参，再转手卖出去，肯定能赚一笔大钱。 他看了一眼谢川他们，一看就是农民，并不知道这人参的价格。 他清了清嗓子后，开口说道：“这人参看着虽然大，但成色并不好。见你们来一趟镇上也不容易，就给你们两百块吧。” 吴淑琴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么小的人参居然能卖出两百块。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谢川也是震惊不已。 他原本以为就能卖个几十块，没想到竟然能卖出个两百块。 他们对视一眼，正想应下的时候，就听得到一道清澈的声音。 “老板，你这转手都能卖出几千块，你开出两百块价格多少有点不厚道吧？” 程明瑶站在门前，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店员。 “姑娘，你可别乱说！这就是普通人参，能卖个几百块就不错了。” 程明瑶看了一眼那人参，“野人参，十八年左右参龄，卖几百块？” 店员一时语塞，没想到竟遇到一个懂货的。 他脸色涨红，“如果你们不想卖，就别卖。” 吴淑琴还有些犹豫，谢川是无条件相信程明瑶，说着就要离开。 最后店员还是叫住了他：“诶诶！小伙子别走那么快呀！既然要谈生意，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刚刚看走眼了，这人参的确不错，这样吧！一口价八百块！不能再多了！要知道找人参买家也是很难的，我们店也要赚点钱啊。” 谢川看了一眼程明瑶，见她点头，他才答应下来。 直到拿到八百块在手里，吴淑琴还有些不可置信。 店员还多送了两副之前吴淑琴来店里抓给谢国盛的药。 走出药店的时候，吴淑琴终于开口：“我滴乖乖！这人参这么值钱？” 程明瑶笑着说：“是啊，年份越高越值钱，野人参比人工种植又要值钱一点。” “今天真的多亏了你，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这门路。”吴淑琴憨厚地说道。 “不客气，我也碰巧经过。”正好她之前任何一个老中医，也接触过一点相关知识。 谢川同手同脚的像个呆鹅一样不说话，吴淑琴连忙碰了碰他的肩膀，“你愣着做什么，感谢程知青啊。”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吴淑琴对程明瑶印象更好了，以前总觉得知青们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想到程知青长得漂亮还亲近。 “那可不行，这样吧，我买些肉，你来我家吃饭。”吴淑琴邀请道。 程明瑶还想拒绝，桃桃看了一眼哥哥又看了一眼漂亮姐姐，接着开口说道：“漂亮姐姐，小兰花长花苞了哦！你想不想看呀！” 这倒是说到程明瑶心坎上去，她也没再推脱。 于是他们一起同行去市场买肉。 吴淑琴买了五斤猪肉，再买了十斤大米，让谢川吭哧吭哧地扛回家。 回去路上，吴淑琴看到有卖水果蛋糕的，六分钱一只，她一下子买了两只给程明瑶和桃桃路上吃。 程明瑶有些惊讶，“不用浪费钱的。” 吴淑琴连忙说道：“你不吃，我都不好吃了。” 程明瑶盛情难却，和桃桃一起吃起小蛋糕。 许久没有吃过甜糯小蛋糕，吃进去一口的时候，程明瑶满足地眯着眼。 旁边的谢川看愣眼，下一秒马上害羞地转过头。 桃桃吃了一口小蛋糕，“姨姨，蛋糕好吃！你也吃！” 说着她就拿小勺子舀了小蛋糕递到吴淑琴嘴边，她没有拒绝，一口吃下。 “嗯，是好吃。” 见姨姨也喜欢吃，桃桃很高兴，童言童语地说道：“等桃桃长大，我要给姨姨买很多很多小蛋糕。” 这话惹得大家都露出善意的微笑。 “好，那我就等桃桃长大。”吴淑琴并没有扫兴，而是期待地说道。 这种氛围让程明瑶忍不住嘴角上扬。 “姐姐，你来镇上要买什么东西啊？”桃桃问程明瑶。 “我听说二手书店来了一批新书，就来看看。” 桃桃哇了一声，“姐姐好厉害！还会看书识字。” 程明瑶摸了摸她的头，“以后桃桃想不想读书？” 桃桃闻言大声回应：“想的！” 因为东西多，吴淑琴直接包了一辆牛车回家。 “淑琴，今日什么节日，还吃上猪肉了？” 吴淑琴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财不可外漏的道，她笑着说：“这不是刚病愈，谢川说要给我补补身子。”
第44章 无取闹 他们一行人到家后，黄秀珍听到动静，连忙跑出来看，正好看到程明瑶和桃桃手牵手的影子。 “哟！这不是程知青吗？怎么来我们家？”黄秀珍看了一眼谢川，“该不会你们俩有什么交情吧？” 她的眼神仿佛谢川和程明瑶有什么一样，谢川冷着脸说：“婶婶可别乱说！” 吴淑琴解释说道：“刚刚在镇上，程知青帮了我忙，我就邀请她来家里吃饭。” 黄秀珍这才注意到谢川手上拎着猪肉，肩上扛着一袋米。 “你们哪里来的钱？”黄秀珍狐疑道。 “这不劳婶婶费心了。”谢川冷声道。 说着他便扛着米进屋，黄秀珍讪讪自讨无趣，但她还是对他们钱的来源好奇。 正是中午时候，因为现在有点余钱，吴淑琴煮饭大方许多，直接放了两杯半米煮米饭。 这边煮着饭，那边她麻利地将五花肉切片，家里还有两颗大白菜，一直没舍得吃，想着留在过年吃。 吴淑琴也从地窖里找了出来炒菜，昨天谢川从地里拔回来的蒜苗，正好可以炒五花肉。 她在小厨房里忙前忙后，桃桃和程明瑶也想上前帮忙。 都被她推开，“你们坐着聊天，我一个人动作还快一点。” 桃桃只能拉着程明瑶的手说：“姐姐，那我带你去看小兰花吧！” “好呀！”程明瑶眉眼弯弯，通身诗书气质，令旁边的谢川都看呆了。 “谢川，过来帮忙。”吴淑琴叫道。 “好。”谢川收回目光，坐在小灶台前的矮凳上。 吴淑琴看着儿子长大，他心里想什么，她还不知道吗？ 虽然程明瑶是个好姑娘，但她注定不会一直留在村子里。 “谢川，天上的鹰和地上的草，是不般配的。”吴淑琴敲打他。 谢川垂眉，“妈，我知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与天上的鹰有更多交集，只是如果能让天上的鹰偶尔栖息在草上，他就满足了。 吴淑琴叹了一口气，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相信儿子能明白这个道。 桃桃和程明瑶来到屋里，看着那一株小兰花，她眼睛亮晶晶的。 “果然就跟书上说的一样，清冷又漂亮。”程明瑶感叹道。 桃桃小声问她：“姐姐，这盆小兰花是不是你送给哥哥的啊？” “也不算送吧！是我们一起无意中发现的，当时小兰花恹恹的，我照顾了几天还是没有精神，想着谢川更擅长种植，我就交给他。” 桃桃点头，又说道：“哥哥很宝贵这颗小兰花的。” 程明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以为谢川只是对所有事情都很认真。 两人正聊着，就听到爆炒五花肉的声音，那香浓的肉香味飘了进来。 “好香！”桃桃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 别说桃桃，程明瑶都咽了咽口水，她许久没有吃过肉了。 这香味过于浓烈，以至于厨房里的黄秀珍和谢婆子都闻到了。 “国盛家今天吃肉？”谢婆子惊讶地问道。 黄秀珍这才想起，刚刚婆婆没看到他们拎了一袋米和好几斤猪肉回来。 她连忙跟婆婆说，谢婆子果然如她意料中一样起身跑到二哥家，她也跟在身后。 “好你个吴淑琴！竟然偷偷吃独食，也不孝敬孝敬我！”谢婆子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传到吴淑琴耳中。 她动作一顿，谢川更是反应迅速，走上前将门栓上。 谢婆子想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门被拴上，她只能在门外疯狂拍门。 “国盛你快来看看你媳妇是怎么对我的！我真的是造了孽，儿媳偷偷吃香喝辣，我日日吃稀饭！”谢婆子耍起无赖，以为他们又是跟上次一样，在山里找到什么好吃的。 该不会谢川去打了一头野猪回来吧？谢婆子越想越后悔，不应该那么早分家的！ 谁能想到吴淑琴的病就这么好了呢！ 任凭她在外面怎么拍门，吴淑琴和谢川都当作没听到。 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程明瑶，让她看笑话了。 程明瑶下乡也有些时日，农村里这种事很常见，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比起这个，她看到自己碗里满满的米饭还有吴淑琴夹到碗里的五花肉，她没再客气。 “好好吃！”桃桃幸福地叫出声。 就连屋里的谢国盛吃着五花肉和米饭都差点想落泪，实在是太好吃了！ 他没问媳妇哪里来的钱买五花肉，但他相信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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