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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现在当了哨兵，能给你找来更多好吃的。” 小女孩好奇地看过来。“哨兵是什么？” “是——”公主的脑海忽而一片空白。“总之比雇佣兵厉害。” “哇！那我还能跟着哥哥吗？” “当然可以。” 小女孩开心地依偎他的胳膊吃烤地瓜。 忽而，帐篷抖动吓两人一跳。 “谁？”沉色的公主习惯性摸腰间的枪，却什么都没摸到。 帐篷越抖越厉害。 公主小心翼翼地拉开门帘，突然从外面扑进来毛茸茸的动物。心慌的他想爬起来，却被闯入的动物压在身下。 “有熊啊！” 公主听见小女孩的尖叫，心急如焚。 但压着他的动物，给他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熊宝，回来。” 熟悉的女声拨动他的智之弦，某些记忆想冲破枷锁。 喘口气的公主爬出帐篷准备战斗，不料帐篷前的一男一女给他熟悉的感觉。“你们是谁？” 夏萤和封归野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里的担忧。 公主不但沉沦，而且封闭自我。 进来前，封归野告诉她公主的过去：在一次任务中，公主重伤昏迷。他醒来后被其他雇佣兵告知，他的妹妹在逃跑时没跟上，被追击的信徒吃掉了。 但后来公主从喝醉的同僚口中得知，是团长故意扔下他的妹妹，给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得知真相的瞬间带来更加巨大的打击，仇恨燃烧的怒火促使他分化成哨兵。 她解公主为何沉沦。只是，人类的眼睛长在前面，要向前看。 “哥哥？”一个小女孩也爬出帐篷，牵着公主的大手。 夏萤注视八岁左右的小女孩，笑着蹲下来。“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怕生，半个身子躲在公主后面。 “你是他的妹妹吗？” 她怯生生地点头。 “我们是你哥哥的朋友，来接你哥哥。” 她吃惊地抬头看哥哥。 公主抿紧嘴唇，目光在夏萤和封归野身上游弋。 封归野声线坚定沉静：“公主，该回去了。” 公主…… 他听见熟悉的代号全身一震，脑海仿佛变成旋转记忆碎片的万花筒，闪现猩红的记忆画面。 妹妹早在三年前死去。 “不！”头痛欲裂的公主跪下来，抱着脑袋哀嚎。 “哥哥，你又要走了吗？”小女孩悲伤地垂眸。 “不，我……” “这一次不能带上我吗？” 脸色苍白的公主喘着粗气。 忧伤的小女孩蹲在他的跟前，眸子含着泪光。“哥哥不能不走吗？” “不行哦。” 一只手抓住小女孩的手腕，小女孩愣愣地抬头注视束马尾的姐姐。 “你的哥哥不能停下来，要背着属于你的回忆一直走，一直向前走。” 公主松开抱头的双手，泪水无声地流下。 夏萤像对小女孩说，也像对他说：“亲人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尽管亲人不在了，我们也要珍存属于他们的回忆。回忆不是负累，是动力。” 她看向公主：“你还记得吧？” 公主失神地放下双手。想起了，他想起承诺过不再沉沦于过去。 “可是……可是……”小女孩泪水潸然。“我想哥哥陪我！” “阿美……”公主抱着小女孩默然流泪。“哥哥不会忘记你，哥哥一定会帮你报仇杀光那些混蛋！” 小女孩没有吭声，流下的泪水洇湿公主的肩膀。 荒凉的世界剩下三个人。 公主在夏萤的搀扶下站起来，走向封归野。 封归野沉默地拍他的肩膀。 他的决心无需再言明。 混乱的枪声和爆破声震耳欲聋，夏萤捂着耳朵坐起来。 “夏中尉！老大！” 夏萤看了看身旁的封归野，不小心撞进他一瞬不瞬的注视。 她的心扉被轻轻地敲了一下。 他漆黑的眸子恍然出现关切的涟漪，可惜转眼即逝像是她的错觉。 封归野别过脸，移开视线。 老鬼给公主的胳膊一拳。“这么晚才醒来，等看日出吗你！” 公主苦涩一笑。 “有话等结束再说。”封归野拾起自己的手-枪，射中来袭的紫色触手。 “这些鬼东西交给我吧。”公主麻利地爬起来，呼唤美丽的金发公主降下玫瑰花雨。 所有还活动的紫色触手停下来，傻乎乎地被他们攻击。 夏萤这才发现，金发公主的模样和小女孩的有些相似。 一小时后，三辆军用直升飞机赶到，迎接它们的是屠宰场般的废墟。 有的紫色触手有被切块，有的被轰得血肉模糊，有的被砍得四分五裂……堆积在高高的碎楼上的残骸被啃食八成，流下紫色并恶臭的血液。 下直升飞机的“青蜂”二队、四队和调查人员目瞪口呆。 “……你们骁狼团开派吗？” 坐在碎石上面的火焰嗤笑一声，指着远处堆积如山的残垣断壁。“那边地下有实验室，需要你们慢慢地清找实验资料，辛苦了。” “……” “青蜂”二队和四队不知道火焰在神气什么。 “人手不够，那个封团长……”二队的队长讪笑。 封归野了然。“我向月影城申请调骁狼团来帮忙。” “谢谢封团长！” 开玩笑，把一座荒城连根拔起而且留下巨大的信徒尸体，靠这点人员怎么善后？ 二队的队长看着这片废墟和满地残骸便发怵。接着，他东张西望，结果找不到想找的人。 他挠头，只好加入善后的队伍。 这时的夏萤早就溜进搜索地下实验室的队伍。有孔雀和公主他们在，月影城的调查人员和“青蜂”没有异议。 白大褂们躺在碎石下面，经过检查，侥幸没死的剩下两个。没死是万幸也是不幸，他们的下半生只能在月影城的监狱里度过。 实验室里的电脑和实验仪器因倒塌和地震严重损坏，他们搬开一块块碎石，收集散落的实验文件，而调查人员则拆开主机硬盘带走。 “咳咳……”夏萤扇走滚滚的烟尘，抽出被落石压着的文件夹，随手翻开。“移植数据？” 迷路的蜗牛-11： 宿主：普通人类，男性，30岁 排异反应：弱 结合期：5小时 扭送距离：100米 迷路的蜗牛-12： 宿主：野外哨兵，女性，21岁 排异反应：强烈 结合期：3天 扭送距离：1公里 迷路的蜗牛-13 宿主：狂徒，男性，28岁 排异反应：弱 结合期：3小时 扭送距离：0.82公里 …… 哪都有狂徒的身影，夏萤诧异。 那些白大褂到底想创造什么？ 她继续拔其他文件夹出夹缝。 “夏中尉，你学过旧时代的英文吗？”孔雀有些难为情。 “学过，不过我看不懂太专业的名词。” “你看看这个懂不？” 夏萤接过来，忍不住揶揄：“汉字夹两个英文单词，有必要吗？这个‘Greedy heart’是贪婪的心的意思。” 孔雀摸摸下巴。“他们研究这玩意，我们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贪婪的心。” 搜了很久，他们只找到一个空荡荡的玻璃器皿。 器皿密封且带电子锁，没有破坏的痕迹，里面要么原本是空的，要么里面的东西被人带走了。 孔雀和夏萤失望不已。 孔雀灵机一闪，喊来调查人员入侵电子锁的系统，查看开启记录。 夏萤给他竖起大拇指。 他得意洋洋地笑着。 “孔雀。” 两人的头顶投下来黑沉沉的影子。 “那边找你去搬白大褂的尸体。” 两人转身，看见公主友好的笑脸。 “为什么是我？”孔雀挑眉。 “因为尸体上残留你的精神力，他们都不想碰。” “……好吧。” 谁让他的精神力属性是“吸收”和“生长”呢。 公主转头便羞涩地低眉。“夏中尉，你还想找什么资料？我可以帮忙。” “我……” 一则来电打断二人。 “夏中尉。” 这冷冷淡淡的声音……她挑眉。“什么事？” “我们两小时后重新启程，如果你想安稳地睡一觉，最好早点回来。” “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 对面静谧。 嘟—— 对方先挂线了。 粗鲁的男人。 夏萤皱鼻子腹诽。
第43章 凌晨三点多，公主把捶凹的货柜外侧修得较为平整，然后车队出发。 留在废墟善后的士兵和调查人员，忙得焦头烂额。 车队驶出倒塌的荒城，绕路驶回正确的路线。三辆车里数夏萤睡得最沉，她抱着背包，时而挨着小孙的肩膀睡。 犯困的小孙也睡着，带着夏萤往女哨兵那边靠。 没多久，车里鼾声阵阵。 晨曦驱散最后的夜色，天空这幅巨大的画卷，被密布的云朵涂成白色。 车队绕开所有被标记的建筑群和‘集市’，停泊在比较广阔、残垣断壁多的地带。 难得有机会下车，夏萤在车旁迎风伸懒腰，发出惬意的喟叹。 孔雀和平头哥打开装甲越野车的车后箱，准备拿出几瓶饮用水时，身后响起封归野的声音。 “留出几瓶水洗脸。” “洗脸？”两人诧异地回头，但见封归野转身离去。 “洗脸的水为什么要单独留出来？”平头哥疑惑不解。 孔雀看见坐在路边吃压缩饼干的三位女士，恍然大悟地拍额头。“老大不愧是老大，高瞻远瞩！” 平头哥鄙夷：“老大已经走远，拍马屁拍晚了。” “呵，我问你，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月落城呗。” “对呀，月落城！我要去月落城而不是回狼牙镇，我们月影城的女士们哪能灰头土脸地进月落城？尤其是代表月影城门面的向导！” 平头哥一拍脑袋，醍醐灌顶。 于是，他们俩笑眯眯地提着三瓶饮用水走过去。“夏中尉，给你们洗把脸。” 小孙顿觉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升起。“我没有听错？给我们洗脸？” 平常他们都拿女兵当汉子看待。 “当然，你们的脸和头发灰扑扑的，快洗一洗。” 夏萤笑着接过一瓶饮用水。“谢谢。” “其实是老——” 孔雀的手肘撞了下平头哥的腰侧。“不客气，不够的话车后箱还有水。” 小孙上下打量孔雀，掂量他是不是被信徒寄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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