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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的茶台上有一烟灰缸，挪开后就是一个密码锁。店老板侧身挡了一下输完了密码，接着茶台后面的墙面就缓缓打开。 墙后房间不大，三个人站进去有些勉强，顾彦时便站在外面看黎洵摆玩那些枪支。 “这要不要？熊瞎子看见都得跑。”看黎洵很快选好一款轻巧型的，店老板又推销起了墙上一款冲锋式样的长枪。 “不用，这个给我配十八发子弹。”黎洵将枪在手中掂了又掂，找到了手感。 “十八？你得罪人了？”店老板随口一问，看黎洵不回答也不恼，是自己坏了规矩在先。 等从店里出来，黎洵手里多了两个户外头灯。 顾彦时小声问，“洵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卖那个的？” 他不敢提那个字，总觉得一提都心惊肉跳似的。 黎洵已经习惯了，“二伯之前下冢的时候来这采购过物资。” 黎洵的二伯，顾彦时知道，那据说是黎家这几代人里最有天赋的一个，掘到的灵冢数量之多，带回来的陪葬品之精，是连黎洵都不可企及的。只是后来天妒英才，一次下冢时中了机关，没能安全回来。 如果不是如此，黎家怎么可能落魄到需要顾家那点救济，还不是自从黎洵二伯出事后，能找到的灵冢数屈指可数，这才有了自己大开眼界的机会。 “你们去就买了这么点东西？”司机师傅正等的无聊。回头一看，两个人去了几十分钟就挑了这么点户外用品，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两个估计都是毛没长齐就想飞的菜鸟。 为了自己的良心，师傅又劝道：“你们不如就在山脚下转转？那里有傣族舞看，还有菌菇汤可以喝，就别去山上凑热闹了。” 黎洵笑笑，“师傅，走吧。” 两人在山脚吃了顿热乎的饭菜，就向着黎家老祖依靠记忆标的目的地开始前进。 山路崎岖，两人走得不算很快，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后，才慢慢接近目标地点。 只是越靠近越奇怪，一路下来虫鸣鸟叫是必不可少的，此时四周却安静极了。 黎洵果断停下，找了一处背坡处用杂草灌木做了个内嵌式庇护所，他嘱咐顾彦时躲进去，自己一人先去看看。 一人又前行一刻钟左右，黎洵隐约感觉有什么在不远处的天空飞过。 还好自己因为要走山路戴了夜视望远镜。拿出来一看，一架侦察机正自西往东巡查，黎洵心头一紧，快速往回跑去。 顾彦时正用手机玩俄罗斯方块，这鬼地方一点信号都没有，亏的自己还特意背了个充电宝，也只能玩玩单机游戏。 黎洵此时一下冲了进来，左手捂他的嘴，右手往后将掩体合拢挡住两人的身型。 顾彦时识趣地没有说话，将手机屏幕锁黑，和黎洵一起安静地等着。 不出黎洵所料，侦察机的声音在两人头顶传来，它的声音很小，就像大号的苍蝇飞过。如果不是黎洵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顾彦时都没反应过来那声音是什么。 等到声音走远，顾彦时才一脸茫然地开口，“那是部” 黎洵看了他一眼，顾彦时便颓丧地垂下了肩膀，怎么找个杜家老祖，还牵扯上官方了。 “现在怎么办？”顾彦时有气无力地问。 黎洵没有他那么丧气，回道：“顺着它的视线盲区，摸过去。” 啊？顾彦时想，怎么突然就变成野战了。 好在黎洵还是靠谱的，用秒表计算好了侦察机来回巡视的规律，计算出他们有五分钟的时间差可以奔向目的地。在五分钟后，他们还需要下一个掩体。 “你在这等我？”黎洵问了一句。 顾彦时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洵哥，我们一起。” 鬼知道躲在这里自己会碰到什么，跟着黎洵，至少不是一个人。 “那行，这个给你。”黎洵将背包里的开山刀抽出递了过去。 又嘱咐，“包袱扔在这，只带武器。还有，跟紧我。” 顾彦时头点的像小鸡啄米，黎洵拍拍他的手背，算好时间冲了出去。 两人弓着背小跑，这样万一有情况可以最大限度就势趴下或翻滚至掩体身后。但顾彦时不知道这些，他只暗暗疑惑这样跑难道更省力？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两人终于远远看到有光影交错，想来就在眼前了。
第16章 秘密 寨子四角设有岗哨，一列小队绕外围巡逻，每隔十分钟会经过黎洵两人所在区域。这表示他们只有在十分钟内从哨兵的视线盲区穿过一片空地进入寨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洵哥，要不算了吧，回去就跟老祖说我们没找到？”顾彦时有些怂，他可不想吃枪子儿。 黎洵不接这茬，用望远镜仔细看了一眼哨兵盯梢的方位。一分钟，他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学校体测的时候四百米跑多少秒？”黎洵蹲在灌木丛后面，暗暗估算了一下距离。 “一分零二、三秒的样子？”顾彦时有点不自信地回答着，这个成绩应该算还凑合吧。 黎洵很意外，平常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体能还可以嘛，这他就不担心了。 于是，他说，“那这次突破一下，我刚才看了，那哨兵总有一分钟的时间背对着这面，我们就在这期间冲过去。能做到吧？” “能、能吧。” 黎洵笑起来，“对了，这次是450米。” “嗯，什，什么？”顾彦时心态崩了。 黎洵将望远镜递过去，顾彦时从镜片中清楚地看到了哨兵手上泛着死亡气息的家伙。 “手表对一下时间。”黎洵出发前扔了一只机械表给他，此时派上了用场。 “分针指到5时我们就出发，记住了，这不是体测。” 废话，顾彦时心想：他能不知道吗，这是比赛，和死神的比赛。 心跳跟着分针一针一针地敲着，等到了最不想到达的那个数字前时，顾彦时果然撒丫子狂奔。 没有摔倒，没有被发现，两人如预期一样潜入了寨子内部，这下才是真正的挑战开始。 依靠着房屋垒起来的石垛，黎洵和顾彦时一路溜进了中心地带。此时能听见有依稀的脚步声，看来人果然都聚集在这一块。 此时正中间的屋子灯光大开，外面有一平头小伙垂手站立，黎洵猜测，里面住的应该就是这次行动的头儿。 为了避其锋芒，黎洵拉着顾彦时绕到屋后，扫视了一圈后锁定了一个外面有两人站岗的屋子。 “你在这等我。” 安排好顾彦时后，黎洵直截了当地从侧面爬上了屋檐。顺着瓦片滑落下降，在屋下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人手一针兽用麻醉剂。 两人第一反应是迎敌，等感觉到不对想呼叫时已经晚了，软绵绵地倒下，一点挣扎也无。 顾彦时在不远处露出一只眼睛偷看，此时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拜他为师！ 黎洵冲他招招手，他屁颠屁颠儿跑过去，黎洵才慢慢推开房门。 屋内有两张案板床。一张躺着身如蝎子，头如稚童的蝎子精，一张躺着仿如穿着黑熊衣服，戴着仿真黑熊帽的年轻女孩的黑熊精，两者都被大力捆缚。 黎洵上前拍拍稚童的脸蛋，发现触感冰凉，气息全无，竟然是已经死了。 再探，又不尽然，身体绵软，四肢不僵，难道刚死？手一转摸上黑熊精，也是如此，难道如此巧合？ 两人不得其解，无法，便想着先出去再说。 刚踏出房门，迎面就撞上一剑，好在黎洵反应快，赤手接招。 对面是个胖子，两个回合下来闪身进了屋内，在案板上看到一动不动的两个魅后，马上转头继续搏斗起来。 “你是谁？”黎洵已经将三刺棱拿在手里，分不清敌我的情况下，他不会使用火器。 来人身形偏胖，体态却很灵活，一把剑被他舞的宛若柳叶在风中摆动。 “你管爷爷我！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胖子放了狠话后，黎洵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剑风带了杀意，他的神色便也染了几分认真。 有巡逻队远远看见屋内灯光照射之下有人影重重，马上鸣枪示警。 “洵哥，不好，被发现了。”顾彦时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血液都在倒流。 对战的两人很有默契地不再继续。 因着寨子还保留着纯朴的设计，窗子还是老式的棂窗，黎洵便拽着顾彦时的衣领就从后窗跳了出去。 身后的胖子也顺着被破坏的窗户翻了出来。 此时再也没有什么时间计算，黎洵跟顾彦时说的只有，“跑，玩命跑。” 顾彦时发誓这是他二十多年里跑的最快的一次了。子弹贴着他的头皮飞过，黎洵在身后掏出了那把保命的武器予以回击。 那绝对算是罪魁祸首的胖子捡了他们的漏跑在了最前面，留他们在后面枪林弹雨。 好在只有一支巡逻队追的比较紧，黎洵连开几枪让对面也有了一定顾忌，他们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就是现在！黎洵加快了速度将顾彦时往左侧一拉，跑过两米后又抱着他往下一滚。这是个极陡的坡，黎洵甩开侦察机时有路过，借着坡度的优势，巡逻队的声音终于不再近在咫尺。 胖子本来跑在最前，一看两挡箭牌往另外一边跑了，想都没想也跟着往那跑。毕竟，一个人可是比三个人更像活靶子。 也不知滚了多久，两人后背撞上一棵苍天古树才停止了轨迹运动。 “洵哥，你受伤了。”顾彦时愧疚不已，黎洵那精致的脸庞上刮了一大条，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黎洵自己也感觉到了，他无所谓摆摆手，“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顾彦时不能释怀，囔囔着，“要是影响你找女朋友可怎么办呀，那我岂不是罪过了。”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黎洵脑海里下意识闪过一个充满野性的面庞，也不知，她找到她的师父没有。 “没事，万一留疤了我就带你去找最好的皮肤科医生。”顾彦时还在碎碎念，有咕隆咕隆重物翻滚的声音传来。 黎洵马上将枪上膛，等着猎物入笼。 不是巡逻队，是那个——胖子。 当胖子被顶住脑袋后，他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两人应该就算不是友，但也绝非敌人。 “我该问你，你是谁才对。”黎洵将手枪往前送了一送。 胖子赌了一把自己的猜测，回答：“我叫杜跃。” “杜月？”顾彦时一脸你怎么叫这个名的表情。 胖子小眼睛一翻，“是跃！跳跃的跃！” 黎洵不在乎他叫什么名，他在乎的只是姓而已。 “你是杜家人？” “嗯。你认识？”胖子小眼睛仔细看黎洵，像要知道他有没有撒谎。 黎洵将手枪放下，改伸手掌，“黎家堡黎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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