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癸沉思了片刻。 他的法子,那自然是偏要强求。 在他心中无论郡主爱他或者不爱他,最终都只能成为他陆癸的妻子。 若是郡主不愿,等一切尘埃落定时他就将郡主囚禁于他精心布置的囚笼中。 所以,他不择手段、卑鄙无耻,无论什么昏招都往上使。
第66章 势在必得 只要能将这抹月光私藏,哪怕是付出一切代价他也是愿意的。 “并无什么特别的方法。郡主只是把我当做兄长而已。” 陆癸说的轻描淡写,可目光落在顾阮的身上时却凝着化不开的温柔与势在必得。 “陆兄,你这话说的就和我见外了吧。说是义兄谁信啊。那可是昭华郡主!昭华郡主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温柔过?我敢保证,除你之外再无别人。” 秦穆说的信誓旦旦,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说到这里,陆癸却眸色微暗。 他垂下头,声音里带着些许的落寞。 “有的。郡主对宋小姐更是要好。” 他在郡主心中的地位连第二都不是。 现下这个样子只怕是宋婉的地位都要超越他了。 他只想自己在顾阮心中第一重要。 “陆兄,这就是你不懂了吧。郡主与宋小姐,那都只是女子之间的情谊罢了。女子之间都是如此亲密的。男女之间能做到如此地步才是真的厉害,可见你在郡主心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陆癸烦躁的情绪稍稍缓解。 他不懂爱,对于这些更是不甚了解。 自小他就被亲生父亲丢弃在马厩里生活,时常还要遭受陆家下人的欺辱,除了奶娘从来没有什么人关心过他。 来到顾府以后日子虽然好过了些,可还是没有什么人愿意搭理他。 唯有天策上将军会关心他过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 但那段时光太过短暂了,几乎转瞬而逝。 让他还没尝到什么甜的滋味就再次被架在了舆论的最中心。 他有时候甚至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当真是他不吉才导致那么好的一个人死于非命。 再后来他得知真相,内心只剩下了满腔仇恨。 他未曾体验过被爱的滋味,也不知如何去爱惜和珍爱一个人。 对于顾阮,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与她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只有阮阮才能让他深陷于沼泽、隐埋于黑暗的心得以重见天日。 若他一直待在昏暗的角落中做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大抵还是可以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的。 可阮阮偏要给她打一束光。 哪怕是遭人非议,她也要闯出重重障碍护着他。 见过曙光的人又怎么会甘愿再回到一个人终日活在混沌与阴霾中的生活? 若人真有轮回之说,别说是这一世,下一辈子,下下辈子,阮阮永永远远都只能是他的掌中之雀。 “我与郡主只是兄妹而已。” 陆癸说的云淡风轻,心中却掀起万千浪花。 “兄妹也很了不起了啊。这世上有哪个男儿能被郡主当做兄长一般对待?只有陆兄你有这个本事。” 秦穆紧紧地贴着陆癸,大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陆癸不适地推开秦穆,语气格外平淡: “你若真心爱一个人,不择手段便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努力在她心中留下一个位置。实在不行,就算是天涯海角也将她锁在自己身边。” 秦穆僵硬在原地,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聋了。 这天底下谁有这个胆子敢对昭华郡主不择手段? 更别提把郡主强行锁在身边。 真要是这么做了,那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 啊不对,砍头还算是轻的,不诛九族都算是佛祖保佑,祖坟冒青烟。 再者说,他若是真用这个方法把宋婉强行缩在身边,那他与宋婉才是没有半分可能。 秦穆讪笑一声,又将陆癸的胳膊抱在怀里。 “陆兄,你没给我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么?” 陆癸一脸认真,态度还颇为诚恳,大有一副真心教授的样子。 秦穆还想继续问下去,恰巧此时顾阮回头望着拉拉扯扯的两个男人好不亲密。 冷风中,瘦弱的陆癸被秦穆抱着。 少年白白净净的容颜在这深秋中自带几分忧郁,秦穆放浪形骸的气质给这样唯美的意境增添了些许适配感。 顾阮双手叉腰,视线落在秦穆身上时格外凶残。 “你们两个大男人在干嘛?青天大白日的,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秦穆吓得连忙松手。 “郡主,我只是在向陆兄请教一些问题。” 顾阮双眼微眯,来来回回地审视着二人。 只见陆癸在寒风中瘦弱不堪,娇弱可怜。 若说是被秦穆强迫的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癸总是这样,一旦脱离了她视线就被人欺负的不能还手。 想到少年被箴明月怒打棍子的惨状,她怒瞪着秦穆大声警告: “姓秦的,我告诉你给我离陆癸远一点,可别带坏了他。若是让我发现你再对陆癸这样,小心我告诉你父亲你经常逛花楼的事情。” 说罢,顾阮一路小跑到陆癸身前。 秦穆满脸写着两个大字——“冤枉”。 “郡主,我可没有带坏陆兄的意思。我真的是在向他请教一些问题罢了。苍天可鉴,我哪里敢欺负陆兄啊。您可别告诉我父亲我逛花楼的事情。我逛花楼那是有原因的。” 顾阮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扯着少年的衣袖直接离去。 秦穆欲哭无泪。 陆癸还说郡主只待他是兄长。 都袒护成这般田地了,两人之间要是没点什么他一个字也不信。
第67章 喊他哥哥 五人从弘文馆出发时,天灰蒙蒙的。 长安城这几日一直被厚重的阴霾笼罩,阳光穿不透厚重的云层,泥泞的水洼里积累了大量的污水。 顾阮小心翼翼地踩在石子上,一步都不肯落在泥巴上。 今日她比从前低调了许多。 身着素雅又不失大方的玉色月季蝴蝶袖袄,三千青丝编成两股麻花辫,纵使未施粉黛也难掩倾城绝色之姿。 “我的大小姐,都说了我们这是游学,你说你准备这么多行囊干嘛?我们都是一人一个箱子,你一个人直接装了三个箱子。你准备这么多箱子也就算了,你还一个也不拿。两手空空地就在这里嫌弃路不好。” 秦穆一手提着一个箱子,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他好歹也是正一品太尉之子,怎么就沦落到给人提箱子的地步? 顾阮一双桃花眼中带着淡淡的冰冷,语气更是高傲: “我是郡主,你帮我拿点东西怎么了?” “诶诶诶,出弘文馆时咱们怎么说的。在外面我不是秦太尉之子,你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昭华郡主。咱们都得隐藏身份,只说是来求学的。你也不怕躲藏在山林中的贼寇把你抓了去做压寨夫人。” 秦穆仿佛抓到了顾阮什么错处般,脸上洋溢着贱贱的笑容。 “姓秦的,你是不是活腻歪了?陆癸和江枫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说个什么劲儿?我可是带了足足三马车的东西来的弘文馆,现在缩减到三个箱子已经算是尽力了。你不会是不行吧?连两个箱子都提不动。” 少女嫌弃地望着秦穆,冷哼了一声,嘴里还小声地嘀咕着:“难怪宋姐姐不喜欢你,原来是不行啊。” 秦穆气的瞪大了双眼,他提着沉甸甸的箱子直接举过头顶,还不忘展示给顾阮看: “谁说我不行了?你看着,我明明就很行。” 顾阮不屑地扫了一眼。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还喜欢在这里逞能。陆癸那么瘦弱的一个身板都可以提着两个箱子的同时背我上三千台阶。你这种花架子还出来丢人现眼。” “你,你,你......” 秦穆气的说不出来话。 做人有做到他这么憋屈的份上么? 堂堂太尉之子,不仅要像个仆人似的替别人拿东西,还要承受着冷言恶语。 顾阮懒得理他,转而停留在原地等着后方的陆癸。 见少年走近,顾阮巧笑嫣然,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细眉如柳叶,原本冷淡的双眸都被点缀了万千繁星闪闪发亮。 “陆癸背我,我走不动了。” 甜软的声音带着央求与撒娇瞬间让陆癸忍不住跟着一同笑起来。 “好。” 他蹲下身子,顾阮肤如凝脂的双手勾住陆癸的脖颈,贴了上去。 陆癸稳稳托起顾阮的同时手上还一边提着一个箱子。 秦穆在一旁看得艳羡不已。 难怪郡主心动呢,他要是女子,有这样的夫君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姓秦的,你看见没。陆癸这才叫行。” 顾阮趴在陆癸的肩膀上,得意地望着秦穆。 “陆兄,你未免也太宠着你妹妹了。多大人了还要兄长来背,真是不知羞耻。” 秦穆语气酸溜溜的。 如果可以的话,陆癸能不能背他啊。 其实他也走不动路了。 “陆癸乐意背我。谁让你没有兄长呢。” 顾阮立刻回怼。 秦穆一时梗住。 糟了,他确实没有兄长。 他是秦家独子。 可一想到他吵架总是输给顾阮,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早就听说昭华郡主骂人和吵架甚至都专门雇佣了一个膀大粗腰的婢女,他还以为是因为顾阮嘴皮子功夫不强。 谁曾想这小女子竟是比那些谏官还能嚷嚷。 想到陆癸那副卑微的样子,他梗着脖子接着回喊: “说是兄长,都没听你叫人家一声哥哥。你只是把陆癸当做仆人而已。哪有你这样对自己兄长的。” 五人事先就串通好了身份。 对外陆癸和顾阮是兄妹关系,江枫和宋婉是结发夫妻,秦穆则是宋婉的弟弟。 几人一起结伴出门游学。 怕顾阮下不来台,陆癸连忙接话: “无论是当仆人还是当哥哥都很好。” 但这句话也是实话。 他可以是兄长,可以是仆人,也可以是未来的夫君。 只要能围绕着郡主转,他都乐意。 眼见着好不容易抢占上风,秦穆不免得意了起来。 “陆兄,你别替她说话。咱们在外面那都是不分尊卑的。她就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伺候他,也就你和阿姐偏宠着她,现在连江兄都被带的不分是非。只有我一个人还保持清醒。” 高傲如昭华,哪怕是再宠着陆癸,他就不信郡主喊得出口。 顾阮纤纤十指攥紧陆癸的衣袖,气的牙痒痒。 这个秦穆真是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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