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些娇气、傲娇和嘴毒,也没有别的缺点了。 “原剧情里,陆癸活下来了么?” 顾阮从未问过关于原剧情的事情。 她从来都只相信命数是可以自己改变的,若是提前知道了剧本反而少了几分乐趣。 毕竟她的日子本就是一眼望到头的平淡。 可今日,她却忽然想知道陆癸到底有没有活下来。 “活下来了。他是反派,世界末日他都还活着。” 系统说的胆战心惊。 因为世界末日就是反派搞出来的。 若不是这陆癸毁天灭地的本领过强,他们又怎么可能给将死之人以寿命为诱饵让反派放弃灭天地的想法。 顾阮稍稍安心。 她不相信陆癸是那样的人。 如若他真的是所说的那样,何至于把所有的身家全都放在她这里,又何至于在临走之前也不喊醒她。 他若真是薄情寡义郎,也不该是在这等生死关头之下将她推开。 他不想让她掺和进来,不想让她入局,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没了往日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他真正做这些的目的分明就是想把她推开,留他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事情。 顾阮攥紧手,眼里全是坚定。 不管如何,她都会央求舅舅放陆癸一条生路。 马车停靠在殿前,小五搀扶着顾阮下了马。 “苏公公,劳烦通报一声,我们郡主有要事要求见皇上。” 寒露扶着顾阮走进冷风中。 宫中的红梅开满了枝头,它们傲立于风霜之中反而愈显纯贞。 “昭华郡主来了,皇上正想找您呢。您快请进。” 顾阮大跨着步子进了宫殿,她走的很急,只希冀于舅舅能不听信箴鹜这个小人的谗言,尽快放陆癸回顾府。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堆着满脸笑容亲自迎接。 “阮阮来啦。快来看看,舅舅又为你挑选了几位夫婿,你看你喜欢哪一个。舅舅这次绝对给你挑一个最好的。” 说着,箴邑将一张写了几个名字的纸递给了顾阮。 顾阮没接。 她双膝跪地,对着箴邑行了一个跪拜之礼。 “舅舅,您能放了陆癸么?昭华只想要陆癸一人。天煞孤星一说过于荒谬,怎能将此作为剥夺一个人生命的依据呢?昭华恳请舅舅放了陆癸。” 箴邑看着几乎匍匐在地上的少女,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他阴沉着脸,踱步坐在了高位之上。 “阮阮,若希夷先生预言便也罢了,我已经放过他一次。可之后呢?发生了什么?陆家男儿尽数战死沙场,独留陆盛一个文人。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愧对陆家。再然后呢?你的父亲,我的妹夫,箴朝的庇佑神也战死沙场。如今平遥城破,逍遥子又预言说陆癸是祸害。你让朕如何不信? 你个人的情爱于整个箴朝而言太微不足道了。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了这片土地牺牲?阮阮,我们不能寒了战士们的心,更不能凉了箴朝千千万万个百姓的心。处死陆癸,也是天命所为。” “舅舅,昭华不相信天命,只相信人为。如若说逍遥子是被人买通了的?如若说有人存心针对陆癸呢?舅舅,我们不能冤死好人不是吗?” 顾阮仰望着这个疼爱了自己十五年的舅舅,第一次觉得是那样的陌生又生疏。 这些冠冕堂皇的言论难道就是处死一个无罪之人的理由吗?
第130章 愿意放弃郡主之位 箴邑拍桌而起,刚刚还仁慈的双眸里瞬间溢满了暴怒与不满。 “昭华,你真的太不像话了!逍遥子道长仙风道骨,怎么可能会做出冤枉人的事情?你是不是认为太子冤枉了陆癸?朕问你,太子为何要去冤枉陆癸?太子确实倾心与你,但绝不会因为倾慕于你就做出这般腌臜之事。 昭华,你爹爹为了箴朝丧命,你身为他的女儿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让整个箴朝陷于困境?朕已经替你另谋新郎君,你又何苦执着于他陆癸一人?” 威严的声音回响在大殿内。 顾阮怔怔地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还是舅舅第一次对她如此词严令色。 明明五官与眉眼还是那个素来疼爱她的舅舅,却又与惩治谭越的那张凶恶面容完全重合。 跪在冰冷刺骨的汉白玉石上,顾阮宛若置身冰窖一般寒冷。 强烈的寒意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要转身回府,可想到陆癸一人待在那灰暗的天牢中,她又强压下内心的恐惧。 时间紧迫,她必须得尽快劝服舅舅放陆癸回顾府。 “舅舅,如若太子殿下当真是光明磊落,为何要在天牢中动用私刑惩治陆癸,倘若不是昭华及时赶到,那碗蚀骨散就要给陆癸喂下去了。舅舅可以现在去天牢里看看陆癸被折磨的不成人型的模样,那分明是往死里打的!” “就算是太子滥用私刑惩治了这个祸害又如何?箴朝大乱,皆是他一人之过。他本也是个将死之人,就算是被打死了也是无妨的。昭华,你也该长大了。如今局势大乱,舅舅在朝中举步维艰,你不要如此不懂事。陆癸本就不该活着,往日箴朝种种灾难,说不定皆是因他而起。” 箴邑撑着头烦躁到了极点。 透过指缝,少女精致的容颜与乐平的面容重合在了一起,一如当初妹妹跪地求他的模样。 他长叹了口气,浑浊的双目里布满疲惫与沧桑。 殿内炭火燃烧的旺盛,窗户密封的严严实实,外面的寒风一丝一毫也钻不进来。 但顾阮却觉得越来越冷,寒意一路蔓延至全身。 她呆滞的望着从小敬重的舅舅,不由得想起了今日去天牢时马车外的人议论的言语。 他们说出口的话是那样的愚昧又浅薄,一如舅舅说出口的言语。 那些言论明明是无稽之谈,可他们却信奉为神祇。 莫非但凡是箴朝发生的不好的事情便全是上天的神明因为陆癸降下的神罚么? 原来杀死一个人真的如碾死一个蚂蚁那般简单。 只要涉及到皇权与预言便什么人都是可以随意宰割的。 可陆癸怎么办? 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窗外的寒梅被风霜肆虐,可它们依然傲挺于蚀骨的寒风中。 顾阮双手撑着地,头重重地磕在了地砖上。 “皇上,您既然认为陆癸是箴朝的祸害。那不如,您废了昭华的郡主之位。昭华愿意带着陆癸前往荒无人烟之地,永不踏足箴朝的土地,如此是不是就不会祸害到箴朝了?” 如若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陆癸上刑场,她宁愿舍弃这个郡主之位。 少女的声音洪亮又有力,足以让外面的宫女都能听见。 等候在外的寒露与薇儿听着自家郡主说出口的言论,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陆癸到底有什么好的? 竟然值得主子放弃郡主之位去保全。 天下好男儿那么多,何至于为了陆癸放弃荣华富贵? 还不等二人反应过来时,摔东西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天子的怒吼: “放肆!昭华,朕平日里是不是过于宠爱你了?你父亲牺牲了性命给你换来的无尽荣誉,你却为了区区一个男子要放弃所有离开箴朝?如若顾钊和乐平泉下有知,该有多么心疼?朕给你挑选的男儿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哪一个不是比陆癸要好?” “皇上,昭华根本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也不在乎名誉权利。昭华只想要无错之人沉冤得雪。别的人昭华不会嫁,也不想嫁。他们千好万好,自然有更好的人去配。而昭华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陆癸而已。 皇上若执意相信道长的话认为陆癸是箴朝祸害,那昭华愿意放弃郡主之名与陆癸离开箴朝。这些虚有的名与利本也只是束缚一个人的枷锁罢了。请皇上成全。” 顾阮仍旧跪拜在地上,毫不示弱地坚持自己的想法。 眼前的倩影与乐平当初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箴邑一时竟分不清殿中跪着的人到底是他最宠爱的妹妹乐平公主,还是他最宠爱的小辈昭华郡主。 当年乐平也是这样执意要为顾钊求情,但如今的顾阮比之曾经乐平却还要决绝。 想到当年事情的惨烈,箴邑几乎要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恸与崩溃。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十指交扣,声音柔和了不少: “阮阮,自古男儿多薄情。你为了他放弃郡主之位,那他呢?他愿意为你放弃生命么?你堂堂郡主,如何能与他过那样颠沛流离的生活。他若真的爱你,就该自我了断,而不是让你来这里求情。” “正因为陆癸愿意为了昭华放弃生命,所以儿臣绝不会弃他一人于不顾。” 知道此事悬之又悬,顾阮眼眶中掉落出一滴滴泪珠。 寂静的大殿内,泪珠坠落在汉白玉石上发出了“滴答”的声响。 箴邑听着顾阮说出的与乐平当年一模一样的话语,身躯几乎颤抖。 当年乐平死的果决,饶是还怀着顾阮时也是这般勇敢。 往事重演,他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顾阮语气愈发强烈: “昭华,朕是不会为了你的儿女私情就改变决定的。圣旨已下,你再跪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你若是想要别的哪家男儿,朕都以一一满足你。但你若还是要执意为陆癸求情,那便是毫无可能。” 顾阮抬起头,跌坐在了地上。 她没有想到的是宠爱自己的舅舅当真是如此是非不分。 处死一个人,不讲证据,只信道士。 曾经清澈的桃花眼中如今布满了嘲讽,矜贵的声音更是冰冷: “皇上,莫非箴朝发生的天灾人祸尽数都要怪罪在陆癸的身上么?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强盗逻辑?如若这天下尽数在道士的手指间,那还需要那些大臣干什么?昭华只信人为,不信天命。即使是天命有违,儿臣也只信人定胜天。” “放肆!顾阮你为了陆癸真是脑子都糊涂了!逍遥子道长德高望重岂是你可以随意胡言乱语的?你岁数尚浅,哪里知道天命的重要性?陆癸一日不除,神罚一日不破,平遥一日不可收回。” 箴邑攥着衣衫,指着顾阮直接怒骂。 他疼爱这个外甥女多年,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为了区区一个男子同他顶撞。 “他如果真有什么本领,绝不会说出这些妖言惑众的话来。昭华坚信陆家满门惨死于战场之上绝不是因为陆癸,爹爹身死也不可能是陆癸的影响,而今平遥城破明明就是汪卫弃城而逃造成的。 逍遥子道长既然真是神算子,那能算出平遥能收复么?若是能收复故土,又是何时能收复?他能算出来么?他若是不能算出来,那为何偏偏就能窥测到陆癸是祸害?皇上,您难道不觉得这很荒谬又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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