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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邓平澜的身上时，被苏渊墨踩在脚下的詹姆斯突然从水里摸到了手枪。 他猛地站起身，连开三枪。 “砰砰砰！！” 蓦地，一股力量按住我的脑袋，把我紧紧锁在了他的怀里。 枪响过后，詹姆斯依旧持着那把手枪。 可他的脑门上却赫然出现三个血流不止的孔洞。 鲜血布满了詹姆斯那张骇人惊悚的脸。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完好无损的我和苏渊墨。 下一秒，詹姆斯便直直倒在了下水道的污水里，死不瞑目。 苏渊墨垂眸看着倒在他脚边的詹姆斯，眼底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神色。 “这种死法真是便宜他了。”他冷声道，“不过他今天本来也会被人开枪打死，不差这几分钟。” 的确，跟那些饱受折磨的受害者比起来，詹姆斯死得过于轻松了点。 或许是被枪声吵醒，一旁晕过去的莎莉渐渐苏醒。 她一手扶着自己磕破了皮的额头，却意外碰到自己额头上的伤，面色痛苦地倒吸了口凉气。 “你们是谁啊……？”莎莉茫然地环顾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地看着莎莉。 她失忆了？ 就在这时，下水道里再次传来有人在水中行走的声音。 不过这一次，水声很大，像是有很多人进了下水道。 倏地，下水道的通道尽头亮起一阵晃动的白光。 只见一群穿着黑色防弹衣的纽约警察冲着我们跑了过来。 “FBI！put the gun down！”一个带着美式发音的男声响起，“I said put down the gun！” 看到警察追查到了这里，霍巧玉的脸上顿时露出惊慌的神色。 “来不及了！快把十字架项链还给我！”她催促苏渊墨道。 眼看着苏渊墨丝毫没有要把十字架项链给她的意思，而且这条下水道也已经被FBI查到，霍巧玉只好拉着邓平澜先走为上。 就在路过詹姆斯的尸体的时候，霍巧玉突然停下脚步，弯腰捡起遗落在尸体旁的手枪，之后躲进了密室里，关上门后并反锁。 我一脸狐疑地看着霍巧玉这一迷惑操作。 她往密室里跑干什么？ 这不是故意让FBI瓮中捉鳖吗？ 两名FBI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一脸呆滞的莎莉，并给她戴上了一双银手铐。 可此时的莎莉已经失去了记忆，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待遇。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名FBI探员举枪对着我们问道。 正当我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一旁的苏渊墨抢在我面前说道：“你们要找的人在那间密室里。” 紧接着，他又利用那朵黑莲花的力量蛊惑他们。 “去找他们。”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狭小昏暗的下水道内幽幽响起，“一定要抓到他们，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是。”站在我们面前的FBI失神地应了声。 随后他们便想办法撞开密室的门。 苏渊墨侧过脸，看向站在一旁神色呆滞的莎莉。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打了个响指，用灵力恢复了莎莉的记忆。 苏渊墨冰冷的嗓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审判者：“记住你给他们带来的痛苦，这些痛苦会数倍还给你，直至你离开这个人世。” 倏地，一股无形的黑雾笼罩在莎莉身上。 我能明显感受到这股黑雾里蕴藏着强大的怨念。 看来苏渊墨替莎莉恢复记忆，又把受害者的怨念输入她的体内，是想让她无时无刻感受到那些受害者被折磨时的痛苦，让她活在无尽的自责与悔恨之中。 “我刚刚给她输入的怨念会攻击她的神经细胞，她会一次又一次地模仿受害者被挖出脏器时的样子，同时又无法死去，这种痛苦会伴随她的下半生，直到死亡。”苏渊墨道。 不愧是冥界的伯幽尸祖。 折磨人的招数从肉体到灵魂，一次比一次狠。 这时，莎莉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面色惊恐地盯着自己前方的空气。 “不……不要！”她哭着喊道，“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钱！我有很多钱的！不要杀我！啊！” 说话间，莎莉一直用双手抓自己的肚皮和脸，像是想把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抓出来。 她的肌肤上被划出一道道血痕，皮肉被一小块一小块地抓下来，直至变得血肉模糊也不肯收手。
第487章 标本缸 空荡荡的下水道里回荡着莎莉凄厉的惨叫声。 看到莎莉如今的惨状，我心里有了一丝畅快的感觉。 总算是替那些受害者出了口气。 但愿这样可以抚平他们的怨念吧。 做完这一切之后，苏渊墨才对我说：“走吧，我们去找那些被丢弃的半鲛人。” “好。”我看了眼正在撞密室门的FBI，“霍巧玉不会笨到把自己关在密室里，任由FBI冲进去抓她吧？” 闻言，苏渊墨深不见底的黑眸带着几分玩味看向我。 他勾起唇角，笑道：“这次你倒是机灵了一回。” 听苏渊墨话里的意思，看来这一次我猜对了。 “什么叫这次？我每次都很机灵好不好？”我反驳道。 话音刚落，下水道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嘭！！” 我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FBI合力撞开了密室的门，之后一窝蜂地涌了进去。 苏渊墨拍了拍我的后背，“走吧。” “嗯。” 刚走进密室里，一股咸咸的海水味便萦绕在我的鼻尖。 宽阔的密室里亮着灯，数不清的巨大标本缸被整齐排列。 标本缸呈圆柱体，连接着各种各样的导管，像是科幻大片里研究外星人用的巨型装置。 每一个标本缸前面都有操纵台，且玻璃的右上角都标注了序号和半鲛人的详细信息，里面装满了淡黄色的不明液体。 一旁的档案柜敞开着门，里面的各种研究资料和日志都已经被人搬空。 地上凌乱地散落着几张布满脚印的纸。 看样子他们逃的时候很匆忙。 FBI警惕地举起手枪，放轻脚步走在密室里。 苏渊墨淡淡扫了眼整个密室的结构。 “他们已经离开这里了。”他道。 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忍不住吐槽了起来：“他们这群人怎么这么会藏？从地下室到下水道，下水道里还有密室，密室里竟然还有秘密通道……真是阴沟里的老鼠，太会窜了。” 闻言，苏渊墨轻笑一声：“你形容的倒是挺恰当的。” 我洋洋得意，“嗯哼。” “刚才他们在搬运的时候发生争论，那个叫莎莉的女人说密室里还剩下二三十个半鲛人，可现在这间密室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苏渊墨道。 的确，每个标本缸里都盛满了水。 说明这些半鲛人原本是被他们圈养在这里悉心培养的。 从刚刚詹姆斯和莎莉的对话分析，这些半鲛人应该没有自主能力，它们甚至不会自己吃“饭”。 所以它们根本没有能力离开这里。 也就是说，霍巧玉趁FBI撞门的时候，已经把那些半鲛人偷偷转移到别的地方的去了。 “那先找出口吧。”我道。 “嗯。”苏渊墨淡淡应了声，“秘密通道可能就在脚下，要小心。” “好，我知道了。” 这间密室很大，FBI的人进来之后就少了一半。 他们大多都往密室的深处走去。 可这里的空间很大，样本缸数量太多，很容易会失去方向感。 我和苏渊墨慢悠悠地穿梭在各个圆柱形的巨大标本缸之间，研究着每一个标本缸上残余的信息。 标本缸上的标签信息已经被人用黑色记号笔遮盖，基本上看不清什么。 有少数几个还能依稀看清楚标签上记录的文字信息。 我凑近标本缸，仔细辨认着文字。 “这上面写，二十四号实验体，姓名杜益辉，年龄二十岁，籍贯香江，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九……看样子这里是他们真正培育‘鲛人军团’的地方。”我道。 苏渊墨打量着二十四号实验体的标本缸。 “这个标本缸里装的是海水，里面沉底的杂质是尸体的残渣和半鲛人的排泄物，而且里面有不少鱼鳞，看样子他们还在成长期。” 说话间，苏渊墨的目光忽然顺着标本缸上的导管一路向下。 他观察着地面上的鱼鳞分布，之后说：“只要跟着地上的这些鱼鳞就能找到这间密室的秘密通道。”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在内心暗暗感叹苏渊墨的脑子转得真是太快了。 我们跟着鱼鳞，走到鱼鳞比较密集的那片区域。 苏渊墨停下脚步，侧过脸看向一旁光秃秃的灰色墙面，沉声道：“鱼鳞就是在这里突然消失的。” 我走上前，用食指和中指的第二个关节敲了敲墙面。 “这里面是空的。”我道。 苏渊墨蹲下身子，注意力集中到墙面和地砖之间的夹缝。 “这里有一滩水，和那些标本缸里的是一样的，应该是他们把半鲛人带走的时候留下的。”他道。 闻言，我学着苏渊墨的样子，面朝着墙壁蹲下。 果然地上有一滩还未干涸的水渍，并且周围散落着零星的几片鱼鳞。 “好，交给我吧。” 说完，我站起身，利用仙法打开了藏在墙后的秘密通道。 在施法的时候，我不断在心里默念苏渊墨对我说过的话。 放出仙法的时候一定要慢，慢慢的…… “枝丫”一声过后，我们面前那道灰色的墙体忽然向外开启。 只不过这个秘密通道的高度很矮，几乎只有半人高。 怪不得詹姆斯他们不选择这条近路处理半鲛人。 光是弯着腰在这条管道里走路就已经够累了。 要是背上再背一个人，岂不是得累死在这里？ 我撸起袖管，说：“你在这等着，我先进去给你打头阵。” 苏渊墨挑了挑眉，薄唇抿紧，似乎是刻意憋着笑。 他轻咳了两声掩饰异常：“咳咳……那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我的体格太大，可能进不去。” “嗯。” 我没有多想，半蹲着走了进去。 可我还没走两步，脚下滑腻腻的触感就害得我跌了一跤。 紧接着我便感觉这条通道不是普通的平路，是倾斜着往下降的。 我慌忙用双手双脚扒住管道的内壁，喊道：“诶！有点不对劲！它这个怎么往下滑了？！” 倏地，一团团幽蓝色的鬼火从外面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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