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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人家着急上厕所而已，走吧。”我道。 “切。”邓菲菲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把公寓的大门关上之后，我们一起撑伞走进雨中，坐上了那辆停在马路边的黄色出租车。 就在我们离开这栋公寓之后，所有住户几乎在同一时间打开房门，站在各自所在楼层的楼梯旁，仰视着顶楼的那道黑影。 雨下得不算大，淅淅沥沥的，宛如给整个小镇都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薄雾。 我们乘车来到附近的餐馆。 邓菲菲一脸郁闷地用刀叉戳着自己盘内的牛肉。 “满月，我怎么跟我爸妈说我哥的事情啊？说他失踪了？还是出去散心了？”她问。 我抿了口柠檬水，反问道：“你爸妈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吧？等他们下了飞机再说吧。” 邓菲菲烦躁地皱紧眉头，说：“对啊，他们早上出发的，大概晚上九点到机场……可如果他们知道我哥不见了，而且还消失了整整三个月，他们肯定会发疯的！” “别急，你哥不是这两天联系过你吗？你再等等，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会给你打电话了。”我道。 眼下我也只能这么劝邓菲菲。 邓平澜其实早就已经死了。 要是我现在就把实话说了，警察肯定会把我当成犯罪嫌疑人的。 而且邓平澜的尸体现在可能和霍巧玉在墨西哥的加勒比海沿岸散步…… “对了满月，你待会儿陪我去接一下我爸妈吧？你应该也很久没见过他们了。”邓菲菲道。 正在切牛排的我身子微微一顿。 晚上我要和苏渊墨一起回邓平澜的公寓调查，没时间陪邓菲菲去机场接她爸妈。 于是我看向坐在我身旁的男人，明知故问：“你刚刚是不是说晚上还有事？” “嗯。”苏渊墨一手轻轻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晚上你跟我一起去一趟。” 邓菲菲满脸哀怨地看着我，“你这个臭女人！以前我怎么没看出你是个见色忘友的人！” “菲菲，不好意思啊，我老公他工作比较忙，而且我们来纽约也不是完全来旅游的……”我干笑着说道。 见我一脸为难，邓菲菲只好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不勉强你了，我先去打个电话给我哥，看看他会不会接电话。”她道。 说完，邓菲菲拿起自己的外套朝餐馆外走去。 看着邓菲菲单薄孤独的背影，我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她，她一个人在国外形单影只。 她需要学会接受这一切。 这时，苏渊墨低沉的嗓音忽然说：“刚刚那栋公寓里有一股淡淡的海水味，但是我没有闻到鱼腥味，所以我不敢断定我在楼梯上看到的黑影究竟是不是半人鱼。” “是吗……？”我仔细回忆着进入那栋公寓之后的气味，“我感觉我什么都没有闻到啊……”
第497章 公寓里有很多呼吸声 “而且在我们出门的时候，你朋友突然撑着伞回来，雨水溅到了那个房东老太太的腿上，她看到自己皮肤上掉下来了几片鱼鳞之后，就躲回了房间里。 加上那个房东老太太身上的气味和霍巧玉一模一样，我敢断定她就是霍巧玉。 另外，在我们坐车离开那栋公寓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们，准确来说，那些人都不算活物。 因为公寓里有很多长短不一的呼吸声，像是在水里。” 听到苏渊墨这么说，我的后背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霍巧玉假扮成房东老太太躲在邓平澜的公寓里干什么……？ 他们的目的地不应该是加勒比海岸的圣莉保嘉教堂吗……？ 不管怎么样子，今天晚上我们去邓平澜的公寓肯定会有所收获的。 没过一会儿，邓菲菲满脸颓丧地走了回来。 “满月，我刚刚打电话给我哥，他还是没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我爸妈解释了。”她道。 说话间，邓菲菲拿起餐桌上的叉子，心不在焉地戳着牛排。 我心疼地看着她，“实话实说就好，他们不会怪你的。” 邓菲菲耷拉着个脑袋，淡淡应了声：“嗯……” 吃过晚饭之后，天已经黑得很彻底了。 下着雨的天空被黑暗笼罩。 昏黄的路灯下匆匆忙忙走过几个路人。 和邓菲菲告别之后，我和苏渊墨重新回到了邓平澜的公寓。 只不过这一次我们进入公寓的时候，不是从大门进的。 苏渊墨一手扛着我，用仙法直接从公寓外的马路边瞬间移动到了邓平澜家的书房。 借着窗外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我突然注意到书房的角落里有两个人影。 是邓平澜和霍巧玉……？！ 一瞬间，我的脑袋里闪过无数个想法。 可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 那只是邓平澜用来打扮的两个假人模特。 “下次用仙法的时候能不能说一声？我还以为直接去找坏人对峙了。”我忍不住小声对苏渊墨嘀咕了句。 男人扫了眼站在墙角的两个假人模特，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轻笑着说：“是你胆子小，两个假人就把你吓成这样。” 说完，苏渊墨坐在电脑前的白色办公椅上，轻车熟路地登陆了邓平澜的微信。 电脑显示屏泛出的淡淡白光倒映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不禁让我看入了迷。 “你登邓平澜的微信是想知道他对霍巧玉的事知不知情？”我问。 假设这一切真如苏渊墨所说，这栋公寓的房东老太太是霍巧玉假扮的，而这栋公寓里也存在“不算活物的人”。 那么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邓平澜很有可能是知晓霍巧玉不为人知的一面。 “嗯。”苏渊墨的目光始终在电脑的显示屏上游移，“我在查他和霍巧玉的聊天记录，如果邓平澜知情的话，那就证明这栋公寓也是他们培育半鲛人的场所。”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狡兔三窟。 如果这里也是培育半鲛人的场所，那说明霍巧玉她们的筹备十分严谨。 很有可能世界各地都有这种采取非法手段的地下组织在培育半鲛人。 “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啊……”我喃喃说了句。 苏渊墨十指交叉，双手撑在桌上。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邓平澜和霍巧玉的聊天记录，脸色越发阴沉。 “和我想的一样，邓平澜知道霍巧玉和她背后的组织在做鲛人和人类杂交的实验，而且邓平澜还帮助霍巧玉提供场所，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公寓。 没有发育完全的半鲛人身上有很强烈的鱼腥味和海水味，可我只能闻到一股海水味。 看样子这里的半鲛人已经都发育完全了，因为只有发育完全的半鲛人懂得如何隐藏自己身上的气味。 而且这栋公寓里的半鲛人和上一次我们在下水道里追踪的那些半鲛人不是同一批，而且人数更多。”苏渊墨沉声道。 闻言，我恍然大悟。 发育完全的半鲛人到了陆地上之后，鱼尾会变成两条人的腿，与常人无异。 可一旦遇到水，他们的两条腿又会变回鱼尾。 所以今天警察去问候的的时候，这栋公寓里的半鲛人都是以普通人的模样见警察的。 我侧坐在书桌上，说：“怪不得警察去挨家挨户敲门调查走访，他们一点都不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 我就说呢，是个正常人都想要八卦一下这栋公寓里发生了什么事吧？ 只不过……现在确定邓平澜和霍巧玉他们也是一伙的，不知道邓菲菲知道这件事之后，心里会有多么失望。 苏渊墨滚动鼠标的滑轮，继续往下翻聊天记录。 “我们的到来误打误撞碰到他们转移半鲛人，时间上冲突了，所以这批半鲛人暂时还是被安置在这里，他们的目的地仍然是墨西哥加勒比海岸的圣莉保嘉教堂。”他道。 “意思就是说，圣莉保嘉教堂是他们的大本营？”我问。 “嗯。”苏渊墨轻轻旋转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前派出去的阴差回来禀报说，圣莉保嘉教堂里没有半鲛人，我猜他们应该都躲起来了。” 躲起来了……？ 半鲛人唯一能够躲藏，并且不会轻易被苏渊墨找到的地方，应该就只有大海了吧？ 而且之前在马戏团下水道的时候，詹姆斯告诉我们，那些半鲛人都被暗流卷进大西洋里了。 所有一切被水域涵盖的地方，就只有一个人能够到达。 海凌。 “那要不然我们这样，先任由他们把这栋公寓里的半鲛人一起带到圣莉保嘉教堂，然后我们再偷偷跟着半鲛人，或者混入半鲛人的队伍，这样我们就找到半鲛人和海凌藏匿的地方。”我道。 闻言，男人冲我挑了挑眉。 “和我想的一样。”他道。 “那是。”我洋洋得意起来，“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苏渊墨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他宠溺地揉了揉我的脑袋，“是是是，宝贝最聪明了。”
第498章 跨物种沟通 “现在霍巧玉没了十字架的力量，只能坐飞机前往圣莉保嘉教堂，我刚才查了一下，他们的出发时间定在了三天后，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安排人手。” “三天啊……”我咬着这几个字，“时间倒是算得精明。” 这两天警察还需要询问这栋公寓的住户有关邓平澜失踪的事。 要是他们立即出发的话，这栋公寓就没人了。 那么正在调查邓平澜失踪的警察肯定就会开始怀疑他们。 为了省掉这一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才想在三天后走吧。 “线索收集得差不多了，时间还算充裕，也该回冥界休整一下了。” 说着，苏渊墨把电脑关机。 电脑显示屏灭了之后，书房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 倏地，一只温热的大手攀上了我的后腰。 阵阵扑鼻的骨香传来，我顺势用腿勾住了男人的腰。 苏渊墨的身子明显一僵。 而后搂在我腰间的大手紧了几分，生怕我掉下去一样。 我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憋着笑调侃道：“矮油~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啊？” 男人似是轻笑了一声，“胆子肥了？敢这么跟我说话？等回去再收拾你。” 他又野又欲的嗓音从我头顶传来，呼出的温热气息洒在了我的脸颊上，撩得我心动不已。 我主动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笑道：“好啊，我等着。”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我眼前的景物一闪而过。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渊墨已经带我回到了冥界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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