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点坐在许木木头上,对她如此不怕死的举动不敢恭维:“我说你哪来的胆子,敢在清禾派这样辱骂他们的掌门?别说我没提醒你,清禾派门口扫地的外门弟子,虽然修为不及你,但人家灵力比你多,分分钟能揍扁你。” 许木木不以为意:“你没发现吗?我们尊上虽然把灵力都给了玉宿仙尊,但是他现在超牛皮的,分分钟就能收拾玉宿仙尊,区区清禾派几百个弟子,算的了什么。” “……”光点无语,“合着你是在狐假虎威啊!那能劳烦您往后瞅一眼,看看你背后的老虎来没来吗?” 许木木脚步一顿,倒不是发现郁修没来,而是前面已经来了一群清禾派的弟子。 “大胆狂徒,竟敢在清禾派内辱骂掌门!前来受死吧!”个别脾气暴躁的已经拔剑冲刺。 “师兄且慢,你看那人身后钓着的……好像就是掌门!”个别眼尖的已经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了。 “掌门!”然后一群人顿时像是点燃的炮仗,无数法宝、剑,齐刷刷地朝许木木飞射而来。 许木木拖着沈千转头就跑,结果一头栽进一个略显冰凉的怀里——她直接一把抱了上去,熟悉的手感令人安心:“尊上救命啊!” 说着抱在郁修后背的右手上下摸了摸,小声嘀咕道:“果然是老了点,肌肉都硬了些。” “……”赶过来的郁修突然很想让许木木自生自灭算了。 思虑间,那些冲过来的成百个清禾派弟子都被一股强大的灵压按倒在地,起都起不了。 “哇。”许木木见状直接从郁修怀里跳了出来,兴高采烈地对光点道,“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尊上很厉害的。” 谁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光点,此时此刻竟然也像那些被灵压压趴的清禾派弟子一般,瘫在许木木的头上连说话都喘着气:“我去……郁修身上这力量……怎么、怎么……可怕得如此熟悉。” “哦。”郁修突然注意到光点,笑着把他从许木木头上摘下来,眼睛一眯,带着几分危险,“倒是忘了还有你。” “……”光点以前觉得自己和郁修是十分默契的,郁修眼睛一眯吧,他能猜到个七八,现在……他希望自己和郁修一点默契都没有,因为他觉得郁修想杀了他,“许木木,快点把我……” 话没说完,他又被捏爆了——光点炸开星星点点,绚烂着消散。 “咦,好久没看到这一幕了,还挺怀念的。总觉得这次炸得格外绚烂”许木木夸奖道。 郁修弯唇笑了笑,抬手就在许木木脸上掐了一把,随后又好心地松开手,换做用指腹轻柔一二:“确实挺怀念的。” “……”许木木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脸被揉得比刚刚被掐得还红……而且……她错开郁修直视的眼神,总觉得尊上的眼神里多出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许木木一口气憋在心里,像是要点燃一片稻田,烧出熊熊烈火。 等目光落到沈千身上,那片即将火化的稻田瞬间恢复生机,一个个竖起昂扬的稻穗准备朝沈千发射:“呵呵,沈千,今个儿你落在我的手里,别想就这样睡过去了。” 许木木撸起袖子,继续拖着沈千往前门走。 沈千原本沾满尘土的白袍已经被磨得破烂不堪,失了外衣的保护,接下来遭罪的自然是沈千的皮肉,不过沈千毕竟是顶级的修士,倒不会因为这点小摩擦受多大的罪,只不过反复被摩擦的,更多的是身为修仙界顶端的尊严。 清禾派的弟子们就这样一个个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掌门想只猪一般被人提溜到前门,然后高高倒吊在牌匾之下。 许木木还非常好心地捡了一块木牌,刻上“我是修仙界毒瘤”几个大字,替沈千挂在脖子上。 做完一切,她这才看向郁修:“尊上,你现在有开心一点吗?” “……”郁修思绪一顿,一直扣在许木木身上的目光这才终于转移到沈千身上。 不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沈千踩在脚底,很显然,早在很久之前,他还是魔尊的时候,就有过无数次的尝试。 第一次,沈千吃了败仗、却故作大义要和魔尊单挑,郁修应下了,却是沈千仗着周围无人,向他下跪求饶,甚至还邀请他加入他的洗灵计划,让他这个名正言顺的魔尊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魔气。 那个时候,他只要轻轻动个指头,就能轻易把沈千抹杀——他确实做到了随意拿捏沈千,可却并不觉得快乐,他只觉得荒谬,自己竟然会被这样一个人蒙骗多时,而他最信任的家人宁可选择站在这种人身边,也不曾选择他——看起来他这一辈子活得真像个笑话。 所以才会不甘心。 只是杀了沈千,不甘心;只是毁了他处心积虑的基地,不甘心;只是让沈千身败名裂,不甘心。 只有毁掉整个修仙界。 把沈千执着的一切都变成虚无缥缈的泡影,让他做的一切都变成笑话,也许,他才会觉得开心。 可是……他做到了一切,却也没有得到所谓的愉悦。 这么多年,他记得发现真相时的震惊,记得被父亲背叛时的绝望,也记得被母亲放弃时的嘲讽,可唯独不记得什么是开心。 那些曾经的家庭和睦、师门友爱,因为真相,都披上了嘲讽的暗色,他所有的回忆都带着令人厌恶的灰暗,唯一一段彩色的记忆,竟是被锁在后山山洞里、一块连人话都不会说的石头带来的。 那是第一个说会选择他的家伙。 愚蠢又固执,结果最后死得其所——看,在他身边的人,好像都不得好死。 郁修以为自己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开心。 可……当沈千被人用这样一种愚蠢的方式倒掉在清禾派门口的时候,他的心情却意外的好。 明明……他完全有能力做出比这个更让沈千痛苦的事情,可偏偏,他更喜欢许木木这种笨拙的出气方式。 或者说……他喜欢的只是——有人会为他出气——这个念头罢了。 “还行。”郁修笑了笑,抬手按在许木木的头上揉搓一番,突然俯下身,对许木木说道,“你不是一直想找玉宿仙尊?想不想感受一下玉宿仙尊在清禾派的待遇?” 许木木张了张嘴,不知道郁修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心里又在纠结郁修知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他不是玉宿仙尊的事情了。 “这时候倒是知道思考了?”见许木木犹豫不定,郁修拍了拍她的脑袋,掰着她的肩膀转了一圈,让许木木面向一众清禾派弟子,而他站在许木木身后,弯腰凑到她的耳边,蛊惑,“其实这些修仙的人,脑子没比你聪明多少,你只要告诉他们,你是玉宿仙尊,他们就都会以为你是玉宿仙尊。” 郁修直起身,单手支在许木木的脑袋上做倚靠,满目含笑:“试试。” 许木木以为自己能把郁修错认成鱼修仙尊已经是很夸张的了,万万没想到郁修还觉得清禾派的人能把男的玉宿仙尊认成女的玉宿仙尊——难不成清禾派修的都是瞎眼神功吗?! 虽然不理解尊上的恶趣味,但是狗腿的本质是什么!是老板就算放个屁那都是香的! 不就是指鹿为马,能难到狗腿本腿?! 许木木清了清嗓子,完全没一点不好意思,大声道:“师弟师妹们!我是你们的大师兄玉宿仙尊啊!你们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虽然但是……许木木觉得自己叫自己玉宿仙尊好羞耻啊…… 郁修看着许木木脸上时红时绿的表情,没忍住垂眸憋笑。 许木木见身后这人的动作,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尊上,我就说了,我一个女的,不适合……” 话音刚落,刚刚还趴在地上呆若木鸡的清禾派弟子们齐刷刷地起身,朝着许木木的方向就是一个大礼,紧随其后清禾派响起此起彼伏的招呼声—— “大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大师兄,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有事!” “大师兄,刚刚我好像看到你把师父吊在门口,你的实力果然远胜从前,那些说你变成废人的消息一定是魔族传出来的谣言吧!” 完全没进行任何女扮男装的许木木,看着众人发光的眼神,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个男的?! 郁修对上许木木询问的眼神,抬手遮唇,也学着她清了清嗓子,道:“不过是皮相罢了,无须在意。” 许木木:“……”信不信她现在就去梳个大红妆啊! ----
第33章 == 就很神奇。 许木木变成清禾派大师兄玉宿仙尊后,之前对她喊打喊杀的弟子们一个个大变样,对她成了又敬又畏,一个个都隔着五米开外才敢跪在地上和她对话。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木木是哪国的皇帝跑来微服私访了。 她歪头瞥了眼自己身边的郁修,小声问:“修仙界的人,阶级意识都这么强的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郁修冷笑一声,目光似箭一般射向被吊起的沈千,“有他这样的领军人物在,修仙界会变成什么样,我都不意外。” 许木木想起自己穿越回过去的时候,听东南西北四大灵石说的八卦,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修仙界有了门派掌门越发威严的趋势,而那些懂得讨好掌门欢心的弟子,即便天资一般也能在修行上大有作为…… 所以……开了洗灵阵这个外挂之后,还有多少人会勤勤恳恳地老实修道? 果然,人类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即便是修道成仙这种事情。 许木木脑瓜子转得快,转身又遮着嘴低声问道:“你说,我要是现在告诉他们我其实是清禾派的掌门沈千,他们会信吗?” 郁修看了许木木一阵子,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 许木木不解,郁修抬起下巴示意许木木往左前方看去——许木木沿着郁修的视线,看到了被她挂在清禾派大门口的沈千。 郁修轻笑的声音响起:“虽然我也不确定,但我想,你至少得想好怎么解释同一时间这里出现了两个沈千。” “咳咳。”好吧,是她倏忽了。 许木木直接略过这茬,代入自己玉宿仙尊的身份,把胸一挺,学着话本里皇帝该有的样子,把下巴抬得老高:“知道沈千为什么被挂在门口吗?” 弟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无人敢答。 许木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因为本人、我、玉宿仙尊欺师灭祖了,原因无他,不过是发现沈千是个绝世大混球……” 许木木一五一十把这几百年来沈千干的坏事都交代了,从他诬陷郁修到近几年来一直丢清禾派的弟子去维持郁修肉身等等,最后她还直接替玉宿仙尊说明了自己的身世,并骄傲无比地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回来。 “从今以后,我便不是沈泽,而是郁泽!还有我亲哥,还在后山禁地的山洞里被囚禁着,这些年我们清禾派、整个修仙界都对他亏欠良多,我给你们一个弥补的机会,现在立刻想办法把我亲哥的身体从后山禁地那个山洞里救出来,以清禾派最尊贵的方式接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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