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下撞击声在狭长的隧道中不断传远,沉闷而瘆人的声音,像是有人拿榔头砸在罗欣的心头一样! 他不敢看,一点也不敢看。 他紧闭着双眼,缩着肩膀,整个人站在原地不住的发抖! 他在刚才已经预料到对方的下场,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魏霁阳竟然如此狠厉。 出事是六个人,可本来出事的应该是七个人才对。 这才是他犯的不可饶恕的错。 可他做不到! 他不知道开墓为什么会死人。 那到底是杀人啊,哪怕不是自己亲自动手,安排人去送死,罗欣心中害怕的厉害。 但他没有办法,他必须照做。 这些日子与魏霁阳接触下来,他已经知道了太多的秘密。 魏霁阳的手段极为黑暗与狠辣,否则也不会这么迅速的将集团扩张到如此地步。 他已经上了这条船,就根本没有回头路。 他无法想象反抗对方,自己又会是什么下场! 魏霁阳的吩咐里,开墓时候需要七个人在场。因为七人祭祀,这才比较吉利。 指令下的轻描淡写,罗欣被迫硬着头皮照做了。 现场的人被送去医院后,并没有立刻死掉。不知道为何,罗欣觉得他们依旧一定会死。 说到底,最后这件事都会被当做是施工遇到了意外,当做一次事故来处理了。 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现场就是少了一个人! 罗欣只觉得数字不过是迷信罢了,少了人就少了嘛,这是别人的命数,人家命不该绝。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魏霁阳会这么在意这个数字,到了必须补上的地步。 一个念头在罗欣的脑海里不断的出现,这种后怕的感觉不断侵蚀着他,让他在闷热的地底,从脚底向头顶不断生了发麻一般的寒意! 如果李松没有出现,魏霁阳是不是会要杀了自己来凑数? 这种感觉像是入了脑的噩梦。 而一旁的魏霁阳却没有一丝感觉,连伤人后的惊慌与害怕通通都没有。 看着李松的气息已经出多进少,魏霁阳松开了手。 “罗欣。”扫了眼站在远处的人,魏霁阳轻轻唤了一声。 听到自己的名字,紧闭双眼的罗欣仿佛心跳漏跳了一拍似的,整个心脏都在颤。 他连忙睁开眼,低着头向前走了几步,却一直不敢看一旁那满身血腥的人。 “这里挺热的,我在外面等着。一会儿下面的水泄完了再叫我,我要在午夜前下去。” 罗欣连忙应了一声,余光不经意间扫见魏霁阳一手的殷红。当下心中发颤的厉害,连一个完整的音都发不出来。 魏霁阳又道了一声,满是厌烦。 “啧,衣服还是弄脏了。” 魏霁阳直接脱下了衬衣,就这么拿已经溅上血迹的白色衬衣擦起了手上的血。 而后他又随手将衬衣抛在地上,示意罗欣将外套递给他。 进入了罗欣视线的依旧是那只还残留着血迹的右手,红彤彤的,比不擦时候更可怕。 罗欣颤巍巍的将衣服递给过去,这回连一个音都回应不了了。 魏霁阳结果衣服却并不着急穿上,只是将外套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迈着步子从罗欣身边径直走过了。 “把现场处理了,别脏了地方。” 错身之际,魏霁阳的话轻描淡写似的,落入了罗欣的耳朵。 罗欣下意识往旁让开道,这才敢抬眼看去,而魏霁阳连停留都没有,已经朝外走去了。 隧道里只剩下他一个,没了魏霁阳在身旁,罗欣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忍住心中的害怕和恶心,这时他才敢看一眼李松的死活。 李松早已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地上,整个脑袋已经不成型了。 除去血液的流出,额前的一角凹下去好大一块,甚至还有些白色的东西跟着溢了出来! 罗欣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捂住嘴转身扶住墙壁,就直接吐了出来。 最后,罗欣步履蹒跚的扶墙走出,又换了一批亲信下去处理了现场。 尸体直接送去的停尸房,而那几个被煞气侵体的工人也没能熬住多久,在午夜前,跟着归了西。 如魏霁阳说的那样,开墓用了七条人命做了祭祀,不多也不少。 水泄完了,可内里还是一股子淤泥的沼气。 到底是工地施工,设备是不缺的。 成把的冷焰火丢了进去,之后几台机器被送了进去,连古墓中的浊气也都清理了。 待罗欣去车内请魏霁阳的时候,时间正好是午夜时分。 魏霁阳进了古墓,命人在角落掌了灯,而冷焰火随后又送了好几箱进来。 路径是魏霁阳指道的,就如李松所言那般,他对内里是异常熟悉。 古墓退了水域依旧湿滑难行,而魏霁阳面前自有工人清扫开道,直接来到他的目的地。 宁宸渊之前躺在的棺木位置已经是一副空棺了,在它的四周就是那几副按北斗七星排列的棺椁,但是下面的事宁宸渊就不清楚了,原来水道中还有一层是通向下面的古墓! 之前的水道,如在一个小池塘之中,将下面一层全部浸泡住了。 在这层棺椁的位置周围,还有好几块刻着道教符文的石碑立在周围,封印的几处门扉。 上一层的七副棺材上的铁链是一并连着的,碗口粗的铁链正好锁住了这下一层水底的这副棺椁。 这样造型的古墓没人见过,怕是在行内做阴事儿的那些家族,都是没有人听过这些的。 水下这副棺椁的外面,像是被烟油熏过一般,附着着一层黑色的油脂。 外面的锁链是按三层的样式直接锁死的,连处接头是锁扣都没有! 这要在古代,怕是还真没什么办法,可现在这个社会,能对付的工具实在太多。 切割开这些锁链,又命人撬开了盖,魏霁阳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一副青铜打造的锦匣被放在这座偌大的石棺之中。 魏霁阳的手摩挲着盖子的表面,神情真是无比怀念。 “许久未见。”
第95章 天亮不久,宁宸渊在陆章的安排下,准备启程离开了。 只是与预计的不同,今天要走的多了一人,这是陆章没有料到的事。 姚问卿竟然要同主子一道去往欧洲! 汽车徐徐而行,陆章从倒后镜中看去。此时的宁宸渊正在同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气氛挺好的。 陆章心思有些动了,主子果然待对方是不同。 如此也好,比主子孤单一个人,有个说话的伴总是好的。 只是陆章有些忧喜参半。 主子这般动静,怕不是简单的用心了事。这样真的好么? 主子岁月如此漫长,而人类的生命又太过脆弱,越上心,越难收心。 这眼下,陆章也只是当做一个念头罢了,将宁宸渊送离才是最紧要的。 不过是多一人罢了,陆章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对行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利落的安排人处理好护照的问题,得到的回复是飞机落地前就能办好。 对于陆章来说,只要主子在日食之前启程,什么都不重要。 此次随行的只有曼云与齐觅,霜朔依旧没有找到她的行踪。 到底是族内出去的顶级护侍,想要逃过族内的追踪,还是有些对付的手段。 陆章并不想再安排旁的人伺候在宁宸渊跟前了,要是再出了一个霜朔,那是他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包机早已安排在了停机坪那里候着,就等着两人登机。 可宁宸渊与姚问卿却在贵宾休息室内等着另外一人。 宁宸渊说,欣雪会来送行。 这句话,让姚问卿本来忐忑复杂的心情,微蹙的眉梢不由的松动了不少,打从心底欣喜万分。 正如宁宸渊承诺的那样,白鹤骞将欣雪完好的送到了姚问卿的跟前。 两人抱在一起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哭,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一旁的白鹤骞看着这场景有些头疼,朝着宁宸渊微微点头算是招呼了一声,像他一样坐在一旁避开,算是给两个女人腾出了空间。 看着两人像是说不完的话语,叙不完的旧,白鹤骞不由的眉心蹙了蹙,下意识往周围扫了一圈,怕有旁的事发生。 贵宾室里的监控已经被宁宸渊命人关闭了,室内只有装备齐全的曼云守在一旁,而门外还有齐觅戒备着,按理说是安全的。 自打出了欣雪之前的事儿,白鹤骞都觉得自己有些惊弓之鸟了。 这会儿静下来,他心下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一旁的人极为安静,正拿着书细细翻着,白鹤骞看着对方这般淡然的神色不由眉心挑了挑,心下有些想法就凑了上去。 “老爷子说,你这回走了就不回来了?” 白鹤骞放松下来,从来说话都是没个正行的,一时腔调甚至还有些打趣的调调。 宁宸渊翻书的动作未停,只是落在书页上的目光闪了闪,似乎划过一抹忧伤的颜色。 “有缘自会再见的。” 这话说给白鹤骞,其实也是说给宁宸渊自己听。 往往下一次故地重游之时,早已物是人非了。 “不管你在哪,我想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就能找到。你要没空回来,我去找你就是了。” 白鹤骞动作自然的拿过衣兜里的烟盒,手腕一抖,一支香烟便叼在了他的嘴上。 看起来吊儿郎当十足的痞子样,说出的话却叫宁宸渊内心一阵悸动。 宁宸渊停下动作,目光不由的扫了上去。 望着对方那张在缭绕的烟雾后刚毅的脸庞,心下一暖,嘴角扬了扬。 “听君子说,这些天你与欣雪相处的不错。” 那日白鹤骞将欣雪带走了,听白君子的意思是直接将人带回了老宅的,一时间可把他这个老爷子给激动坏了。 网上那些个新闻,白君子是一点不信的,能被自家孙儿这般护着,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独一份的事儿。 真要是个不堪入目的女娃子,白鹤骞怎么可能让她近身,早有多远滚多远了。 这些事,宁宸渊也只是笑笑。 自己欠湛安的这条命,这东西没法还也还不了。 宁宸渊看过欣雪的相,寿终正寝,也用不着他坏了规矩,逆天改命了。 他只愿欣雪今生可以能觅得一位护她一世安康的人。 提到这个话题,白鹤骞这桀骜不驯的样子瞬间收了起来,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立马坐直了身子。 他视线在远处扫了眼,发现欣雪没看到自己,这才一脸嫌弃的怼上了一句。 “你别听老爷子的!他又在你跟前瞎说话!那妮子属狗的你知道么?逮谁都咬!我要不让着点,我家房子都能给掀了!你别说,她还真是演戏的好手,在老爷子跟前那叫一个乖巧温顺哦,跟变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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