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鹤马上想到李法医负责的“血蔷薇”系列凶案之一,暗道幸好小爱没有被“血蔷薇”盯上。“然后呢?” “上个月的是一宗佣人碎尸案,案发的别墅离我这有些远,不过我听我家的佣人说,两个死者几乎剩下一颗脑袋,脸血肉模糊,好残忍,凶手还没抓到。” “你还敢住这里?” “我!不!想!的!”她抓狂地抓头发。“我名下的住宅附近或小区里都发生了命案,我感觉搬去哪都一样!” “好,冷静点,你认为盯上你的变态是凶手吗?” “不知道。反正从前几天开始,我到花园晒太阳的时候感觉被人盯着;有时晚上在卧室敷面膜,也觉得有人在窗外盯着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那种感受,总之很不舒服。” 许千鹤当然感同身受,面露难色道:“没有明确的嫌疑人,我很难调查。” “其实还有一件事……”她紧挨着许千鹤取暖一般,眼神闪烁仓皇之色。“就是我那个名义上的丈夫,他这几晚无缘无故在这里留宿,他……有些奇怪……” “例如呢?” “他……”甄爱拉被子过来,包裹她和许千鹤。如同小时候,在深夜的被窝里说悄悄话的情形。“有些不经意的瞬间,我发现他盯着我看。那种眼神很奇怪,像一个口渴的人看着一个水果。” 许千鹤心头一沉,“他有做奇怪的事吗?” “有啊!有一晚我半夜醒来,看见他居然坐在床边盯着我,吓死我了!那家伙平时对我不闻不问,突然频繁回来又留宿,他是不是想杀妻谋家产?” “小爱,他的财产比你多吧。” “不然他想干嘛?”甄爱灵机一闪,连忙双手护胸。“契约不包括做那种事,他想都别想!哼!” 许千鹤无言以对,哑然失笑。 她离开被窝来到窗前,轻轻拨开窗帘露出一道细小的间隙。 甄爱急了,“别打开窗帘!变态可能又来了!” 窗外夜色茫茫,高尔夫球场和私家花园幽暗静谧,怪影重重的角落似乎藏着吃人的怪物。 附近的别墅亮起几许灯光,树下的行车道路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小区暂时风平浪静。 “小爱,家里的监控正常运作吗?” “没……”甄爱犯难,“这几天,监控老是出问题,我干脆找人拆掉换新的。” “新的监控安装了吗?” “新的一批是进口货,还没到。” “所以你家现在没有监控?” “是……” “糟糕了,如果我没猜错,对方先对你的监控下手逼你拆检,趁着维修的空档对你下手。你家有没有断电过?” 甄爱霎时面无血色,“有,就是电缆断过一次,监控才老出问题。怎么办?是不是家里的佣人做的?” “电缆安置在哪?” “外、外面,每一家的后门旁边都有一座电箱,开发商说为了安全所以安装在屋外。” 许千鹤有了结论,“对方来自外界,而且通晓水电技术,你打给物业问下这几天有没有水电工人进过小区。” 甄爱忙不迭点头。“很快能问出来,这里的物业都是怂货。” 她不打扰甄爱打电话,收拾洗漱用品。 旁边的甄爱先是客气地询问物业管理处,可能对方不愿泄露出入者的名单,便摆出趾高气昂的态度,吓唬物业有变态闯入小区。 物业一听可能又发生命案,乖乖地配合。 “什么?这几天没有水电工人来过?”她给许千鹤打眼色。“只有我断电缆那天才来了?那有没有别的可疑人物?尤其是晚上来的?” 接着她气得花容扭曲,“警察算什么可疑人物?别敷衍我!” 许千鹤蓦地停下拿浴巾的动作,匆匆过去,示意把手机给她。 询问的人换成许千鹤。“你好,我聿太太找来的警员,请问最近有警察晚上来过吗?” “是、是的,最近小区不是发生过两起命案嘛,经常有警察进来调查,白天夜晚也来,我们也就没让他们登记。” “这几天晚上也有吗?” “有啊,有个年轻的警察进来查案,聿太太不是认识吗?” 许千鹤斜睨身边的甄爱。 挂线后,她还她手机。 “物业说,晚上进来的年轻警察是你认识的。” “啊?我怎么可能认识——”甄爱闭嘴,心虚地看向别处。 许千鹤笑了笑,“你真的认识,不会是追求你不成死缠烂打吧?” “不是,你别误会。”甄爱鬼鬼祟祟地瞟墙壁,低声说:“我之前跟你说的,这片区新来一个很帅的民警,我想介绍给你就先跟他接触咯,一来二去确实比较熟。但我发誓,我和他真没有猫腻,我完全只为你的幸福着想。” “当事人之一在隔壁,这事最好烂在肚子里。还有,他对我很好,你别再做这种事了。” “知道了,我不会傻得自爆。看来你很喜欢那家伙呀,不过真的不考虑认识认识?他人挺好的。” 许千鹤气得扔她被子。“我没你这么闲。” “认识而已嘛,不一定处朋友。” 这次换成扔她枕头。 夜渐深,洗完澡的许千鹤打算给手机充电,发现数据线和充电插头不在背囊,她敲响隔壁的房门。 “祁言?” 没人回应,可能他在洗澡。 “我进来咯?” 她轻轻地扭动门把打开房门,传来淅沥沥的水声,他果然在洗澡。 他的背囊敞开着,放在床上,许千鹤心热,蹑手蹑脚地翻找他的背囊,时而注意卫生间的动静。 她看过三个月前漓城龙级灾难的卷宗,上面详细记录三个肇事者的来历。 原本他们只是普通的、没有案底的市民。 但他们有一个匪夷所思的共同点——去过东巴地区的神农架旅游,灾难发生在他们去神农架的二十多天后。 恰好他们出发去神农架的那段时间,祁言也去了,他去那边考察神农祭坛。 他与三名肇事者有没有交汇点,许千鹤正在暗中调查。 水声依旧沥沥,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在心里催促自己快点找。她不知道该找什么,凡是可疑的物品通通检查一遍。 无果,她看向床上的手机。 可惜她不知道开屏密码。 突然,水声停了。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清晰得可怕,她急忙复原背囊里的物品,调整呼吸的节奏。 卫生间的门开了。 穿好衣服的男人走出来,看见她站在床边,笑眼弯弯道:“你们说完悄悄话了?” “嗯,我来拿充电的数据线和插头。”她负背后的双手,食指紧扣。 “在背囊里面,你自己拿。” 他用毛巾擦头发,长长的衣袖往下缩。 许千鹤顿时瞳孔紧缩。 他的两个手腕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很明显,微凸。 对了,有一晚她摸到疤痕。 “你手上的疤痕……” 闻言,他迅速扯掉毛巾放下双手,长袖遮掩疤痕。“没什么,以前的伤疤而已,去不掉。” “怎么留下的?” “小时候顽皮,从树上摔下来造成的。” 恰好两条手腕都留下?她狐疑地拿好充电的数据线和插头。 “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手上没有疤痕。” 从春末开始追求她,她见过他穿短袖时手腕没有疤痕。 祁言不以为意,“噢,记错了,在墓里触动机关划伤的。” “是去神农架的时候吗?”她猝不及防地问。 他神色一凝,随即恢复蔫坏的笑脸。“差不多。” “我想起来,你没跟我说过去神农架时发生的趣事,现在给我说说吧。” “啊呀,我以为你不喜欢听,毕竟没什么趣事发生,那里都是山和树,风景不好看。” 许千鹤走近祁言,真诚地希望他主动坦白那段旅程中发生的事情。 她主动搂他的腰,耳朵紧贴他的胸膛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我想多了解你。” 胸前的温暖渗透至五脏六腑,他的心因为她的告白变得滚烫。 他期许已久,渴望已久。 然而命运开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玩笑。 他喉结滚动,欲言又止。 她等了好一会儿,等不到他开口,有些失望。“你真的不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段旅程不好玩……对不起。” 她黯然垂眸。 周达说,异人在三个月前突然出现。 巧的是神农架自四个月前遭到军方封锁,封锁的理由不明,这一批游客必然发生过什么,发现了什么。 网上存在大量的猜测言论,有人说发现外星人的痕迹,有人说出现僵尸,更有人说出现带传染病毒的蝙蝠。 众说纷纭,没多少言论靠谱。 既然他不肯说,她便靠自己调查。 她松开祁言的腰际,闷闷地道晚安,转身离去。 “等等。” 身后的人重新拉她入怀,搂紧她不让她逃离。 “你知道我们的感官很敏锐吧?”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这个。“知道。” “那你该知道墙壁很薄吧?” 她恍然大悟,心虚地挣脱他的怀抱,不料这坏蛋越搂越紧。 “放开我,我透不了气!” “不放,不然你要去认识什么很帅的民警。” 他果然听见了! 她虽然心虚,但仍梗着脖子辩驳:“我没有答应,没有兴趣。” “真的不会去认识?” “不会,我觉得那个民警有问题。” “哦?” “调查刑事案件是刑警的工作,民警不受理,他没道理晚上进小区查案。而且以他身份进入小区,确实不会引人怀疑。” “所以你觉得他想对你闺蜜下手?” “对,你可以放开我没?” 他扬笑:“还是不放,你们害我一直生闷气,你得补偿我。” 一提补偿,她脸红。 硬着头皮上吧。 她气呼呼地抬头,对上他潋滟含笑的双眼。 “我不介意你主动。” “呵。” 她红唇微启,咬他的下巴。 “啊!” 挣脱怀抱成功。 可惜他是一个不知害臊的男朋友,甚至饶有趣味,厚着脸皮把脸凑近,“来,继续让你咬。” “走开!”她不客气地推开他的脸。 打情骂俏间,楼下响起汽车的鸣笛声。两人瞬间收起嬉闹的心,到窗前望大门外面。 “聿延礼回来了。” “小爱说他出现古怪的行为,我怀疑他——” 砰砰砰! 敲门声震耳欲聋,门外是甄爱焦急的大喊:“小鹤小鹤!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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