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宴刚做完一场噩梦,心有余悸,虚弱地问道:“付敛,是你吗?” “是我。”付敛低头温和地看着她。 虞宴却捧着他的脸,贪婪地汲取着他的唇瓣。 付敛整个人僵在那里,依旧是那么纯情。 吻毕,虞宴开心地搂住付敛腰身,道:“这感觉才对嘛,这才是我的付敛。” “所以你都梦到什么了,我看你睡着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就和上面挂着的尸体一样。”付敛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 虞宴尴尬地笑了笑,她才不会说自己和一个人形蘑菇亲了,太丢脸了,于是只说是开心的事。 “不过后面他好像露馅了,对我没那么温柔了。” 付敛蹙紧眉头,虽然虞宴选择性地说了梦里情景,但他也靠推测自己补全了剧情,脸上有些不大高兴,“可能是孢子被我冲洗地差不多了,所以催眠的效力弱了些。” 他扯断附生在虞宴身上的菌丝,又用随身携带的酒精棉片擦拭裸。露处。 既然孢子能够使人陷入梦境,而这东西又防不胜防,他们自然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安装上微型遥控炸。药,又拖来一桶汽油浇在各处,便去寻找失联的队员,准备撤离。 跟着付敛的藤蔓,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被困的邵启他们。 “队长!”邵启惊喜地喊着虞宴,一时间泪如雨下,“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哭什么啊,丢不丢人,心态这么容易崩趁早滚蛋。”虞宴没好气地训道,一边和付敛一起搬开堆压在他身上的碎石块。 一边同样被埋,但情况要好上许多的另一队员揶揄道:“队长,邵启上次也哭了。” “你放屁,老子从来有泪不轻弹,就这次没忍住。”说完邵启一个没忍住,吹出个鼻涕泡。 虞宴轻笑出声。 邵启这些人虽然实力不弱,但年纪确实小了点,没有二队那群老人沉稳老道,可二队那群人受过伤,已经不适合在外奔波,江北分部又实在缺人。 没办法,他们这个分部实在是太偏了。 “恶狼呢?”虞宴问道。 “一半死了,一半跑了。”邵启瘸着腿,在其他队员的搀扶下,跟在虞宴身后。 此刻距离大门二十米处,正聚集着大波丧尸,虞宴示意下蹲,匍匐到门口,打算不惊动尸群,悄悄溜出去。 玻璃门被推动的刹那,却发出剧烈的爆炸声,是恶狼设下的陷阱。尸群涌动,朝着大门奔来,虞宴暗骂一声,大喊快跑。 队员们立刻鱼贯而出,抛出种质库的外围,耳边的通讯器传来微弱的人声,看来他们已经出了信号干扰的范围。 虞宴在最后头,边开枪解决几个快要追上来的丧尸,边冲着通讯器拿头,留守的队员喊道:“所有人注意,准备撤离。” 为了节约启动时间,车上的人在见到虞宴他们的瞬间发动车子,待人进来地差不多了,缓慢前行。 “虞宴!”付敛伸手想要把虞宴拉上去。 用光弹夹里所有子弹后,虞宴一步跨上装甲车,右手被付敛牢牢紧握。 按下起爆器的瞬间,火光翻涌,一部分丧尸因为冲击腾空而起。 车速加快,尸群跟在后面,渐渐与他们拉开距离。
第27章 充满乡野气息的农庄里,人们四下劳作,末日来临,现代文明濒临瘫痪,原始的农耕倒成为长久生存的必要前提。 风烛残年的Beta坐在轮椅上,欣慰地看着眼前这个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小社区。 他瘦得只剩下一具骨架,全身上下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依靠嫁接的机械手臂,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维克托看着眼前安居乐业的路西法居民,饱经风霜的脸上,两只深陷的眼睛仿若也有了精神:“都是靠我当年四处争夺资源,路西法社区才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侍从在一旁附和:“这都要感谢主的指引。” 对于路西法社区的居民来说,维克托就是他们唯一的真主。 穆峥站在轮椅后面,冷冷看着,从来波澜不兴的眼眸中难得染上一丝薄怒。 维克托用机械手从侍从的托盘里端起一杯白葡萄酒,瘪嘴薄唇轻轻抿一口,又觉得太烈,咂吧几下味道,依依不舍地将酒杯放回托盘。 “唉,老了,连口酒都喝不下了。”维克托略显哀伤,又执拗地举起一把猎枪,一击命中田野中乱窜的野兔。 “怎么会呢,今天的您格外健谈。”侍从收拾起酒水,边让人将死兔送过来。 维克托满意地大笑,挥挥手招呼穆峥到他跟前。 穆峥虽然很是抗拒,但还是勉强自己,极力摆出谄媚的笑脸,以臣服的姿态,半跪在维克托面前。 “这里那么多人,可是只有你能继承我的衣钵,我的日子怕是不多了,想当年我把你从尸体堆里带回来,你可千万不能忘记这份恩情。”他六十多岁的身体只是多说了几句话,咳嗽就停不下来,像是要把整具肺腑都咳出来。 穆峥沉默不言,目光巷冷,没有一丝情绪。 维克托却满意地拍着穆峥左肩,笑着说:“好,成大事者就应该先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虽然你只是一个Omega ,却有我当年的风采。” 穆峥竭力压制心底的暴动,就连和面前这个人说一个字,都让他无比厌恶,可为了十年的谋划,他不得不继续摆出一副顺从的模样,哄道:“到您每天吃药的时间了。” 外面的人将死兔呈上来,维克托摆摆手说:“一只兔子而已,分了吧。” 劳作的人放下手里的活,朝着维克托虔诚地叩拜后,暴力嗜血的本性显露出来,像是一群鬣狗分食猎物,几双手疯狂地抓住兔子的一部分,最后将兔子撕扯成血淋淋的碎块。 有人分到了左后腿,有人分到了耳朵,有人则分到了兔子温热的心脏。 这样的事,在这里,每隔几天就会发生。 维克托看到这幅场景,像是看了一处好戏,登时心情愉悦。 穆峥起身,推着轮椅将维克托带回房间,屏退侍从后,拿出两颗颗浅蓝色药丸和一杯水。 看着穆峥吞下其中一颗,抿了一口白开水,维克托才放心接过药丸,艰难地吞下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服用完药后的维克托顿时觉得自己精神焕发,一时起了兴致,想要尝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可瞬间的脱力感让他跌坐到地上。 坚硬的大理石地板让他本就疏松的骨质碎裂开来,他疼地大叫,而穆峥冷眼注视着这一切,并没有想帮忙的意思。 渐渐地,维克托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无力疲乏,呼吸加重,可仍旧觉得力不从心。 呼吸逐渐变得微弱,上下眼皮也终于强撑不住,彻底阖上。 穆峥走进探了探鼻息和心跳,确定人已经死透之后,如释重负地狂笑着:“当初她被你们害死的时候,也是这般难受,我想了想无论是子弹还是丧尸,都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也感受一遍,每一天,看着自己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他看着维克托逐渐僵硬的尸体,眼圈不住地发红,发狠道:“我对你没有感恩,只有恨意,谢谢你把一头睚眦必报的狼,带回了路西法。” 老年的维克托屎尿失禁,时常弄脏床铺,侍从此时进来为维克托更换被褥,看见倒地不起的维克托,吓得惊声尖叫,快步上前想要将人扶起来,却发现人早已归西。 “怎……怎么办,穆教授。”害怕自己被冠上看护不利的罪名,侍从顿时失去了主心骨,只好求助一旁的穆峥。 穆峥点燃一支烟,强压胸口的疼痛,为了哄骗维克托吃下慢性毒药,他的时日也连带着不多了。 他轻笑一声,纤细苍白的手指夹住烟尾,道:“老人家寿终正寝,这是喜丧,通知所有居民,三日后在教堂举行葬礼。” 三天后,烈阳高照,路西法社区的所有居民都聚集在教堂内,送别他们最敬爱的真主。 牧师穿着庄严的衣袍,神情凝重的念着悼词:“您的心脏停止跳动,思想和活动也一并停止,您的身体回归尘土,可意志永恒不朽,这具灵魂离开了身体,却跨入了永恒的光辉,我们相信,您会带着我们的祝福,在梦中,为我们追寻真知。” 底下的人多年来深受维克托的照拂,无一不在痛哭流涕。 维克托的棺前铺满了鲜花,苍白的容颜被打扮地宁静安详。 棺盖阖上,有人为棺木镶入钉子,悲伤的人们再也压抑不住,一窝蜂地冲上前去,跪倒在棺前,大声哀嚎。 穆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场戏,轻咳一声,虚靠在白玉石雕成的栏杆上,眸光一掠,眼底有些黯然。 “都准备妥当了。”身后映出一个身影。 “那就都放出来吧,”穆峥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期待的色泽,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等了将近十年,“只有老东西的葬礼,才能把所有人都困在一起。” 躲在暗处的人原本也是维克托手下的得力干将,但早已看清形势反水,转而投入穆峥麾下。 唯一的大门被紧密关上,人们只是短暂地被吸引了目光,便又投入到新一轮的哭丧中。 “恭喜穆教授,老家伙已死,所有居民又都被您囚禁,着路西法从今以后就全是您说了算。” 穆峥轻蔑一笑,好似听了什么荒谬的笑话:“我做这些,才不是为了夺权,你把我想得也太幼稚了。” 那人转念一想,继续恭维道:“是我愚笨,不及穆教授志向远大。” “什么志向,”穆峥掸了掸烟灰,狞笑道,“我只不过是,想让你们陪葬罢了。” 那人还在想用什么角度拍穆峥的马屁,却突然间觉得天旋地转,从高处坠落,重重砸在地面上,摔成一滩肉泥。 人们立刻惊呼起来,四下散开,抬头望去,只见穆峥气定神闲地吞吐云雾,大喊问道:“穆教授,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会有人摔下来,这样的日子,真是……” 穆峥将食指抵在唇上:“嘘,不要吵,它们要醒了。” 众人疑惑穆峥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却感受到地面震动,什么东西蛰伏在地底下,现在想要破土而出。 人群陷入恐慌,有人尝试去撞开大门,却被反作用力震出老远。 变异体丧尸尽数伸出利爪,啃食着无处可逃的可怜人类。 有几个Alpha想要发动异能,终究只是徒劳,原来早在他们进入教堂时所喝下的圣水中,已经被穆峥掺入抑制异能的药水。 他们早就在穆峥的实验室里,见过这些奇形怪状的怪物,便立刻明白了,谁是这场灾祸的元凶。 可那又怎样,习惯用异能远距离解决丧尸的Alpha,现下只能为丧尸所鱼肉,更不用说毫无自保能力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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