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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可沁双手捧着一个铁盘走到桌边，打开：“噔噔蹬蹬！新鲜出炉的韭菜！” 真的特！别！新！鲜！ 新鲜到还插在泥土里面，就这样整盆端上来。 没有铁盖子隔绝的韭菜，在风中肆意散发自己独特的味道。 希可沁揪了一片叶子塞到嘴里，细细品尝着许久都没有尝过的，绿叶的味道。 又想到那些从一出生，就没有尝过青菜的滋味的穷苦人家。 希可沁轻声感叹：“要是现在就能够大棚种植，那该多好啊。” 在希可沁的心里，大棚种植就意味着产量高，是迈向胜利的一大步。 更何况，就现在的这个市场情况，只有量产化，快速化，才会真正地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开。 这些都是刚需品，不能在这上面省钱。 希可沁思绪已经飘荡到，以后要坐什么交通工具去巡视自己的大棚。 就听到祝鹤荣悠悠地说了一句：“就算你现在有大棚，也没有种子能够种下去。” 好的。 做梦完成。 人间清醒。 不过话说回来，祝鹤荣的提醒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手头上最缺少的就是种子，要是现在将大棚建起来，到外面买种子，估计要买到他们几个人倾家荡产。 希可沁又笑眯眯地说：“幸好我们有先见之明，提前请了研究员回来，我昨天去看了她们的工作计划，预计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可以看到第二批培育结果了。” 按照原本目标，第三批培育结果，就可以正式量产。 事情都在轨迹上正常狂奔。 所以希可沁才能够这么轻松，跟祝鹤荣两个人偷偷摸摸吃小灶。 希可沁还装模作样地举起了韭菜：“为我们的未来干杯。” 祝鹤荣只是愣了一下，随机就配合她：“干杯。” 希可沁：“赶紧的，不然很快他们就该发现咱俩失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葛洲在一起多了，蹭了什么乌鸦运气。 话音刚落，门口就听见了葛洲的声音：“什么东西这么香？”然后就开始哐哐哐砸门。 希可沁：…… 希可沁看着面前无处可撤的房间，决定安静如鸡，将自己和房间融为一体，还朝着祝鹤荣做嘴型： 把他关一关，他自己就会走了。 祝鹤荣也学着她回答： 没那么简单吧？ 下一秒，葛洲就开始撞门了，还一边嚷嚷着：“里面的人等一等，不要害怕，门锁坏了，我这就来救你们。” 希可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莽撞。 事实证明，葛洲脑子够莽撞，人也够莽，不到三两下，门锁就已经有松动的样子。 门锁也是要钱的，撞坏要换的。 希可沁将那颗韭菜塞到桌子底下，用桌布在外面遮掩着，自己起身去开门：“别撞了，是我。” 葛洲差点因为惯性跌进来，看见希可沁的时候堪堪刹住脚：“您怎么在这里……祝老师怎么也在这里？！” 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震惊地问：“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希可沁单手扶额，无奈道：“没有，你立刻出去，明天之前给我把门锁恢复原样。” 葛洲应了一声“哦”，走了两步之后又觉得不对劲，猛地回头：“不对，既然没有危险，刚才我敲门的时候您怎么没有反应？” 希可沁还没有找到借口，总不能说自己在跟祝先生幽会，只好僵硬又决绝地说：“出去。” 令行禁止。 葛洲转头就走，他还在想着将军的事情，没有留意脚下，一下子就踩到了门锁掉下来的圆筒。 “啊！” 葛洲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训练本能让他快速扭转身体侧卧。 ‘啪嗒！’ 用来遮住韭菜的桌子被葛洲扯了下去，只留下一角，尴尬地攥在祝鹤荣手中。 希可沁捂住一只眼睛，救命啊，没眼看。 桌子底下的韭菜失去了遮掩，葛洲要是还发现不了，就白费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卫员了。 葛洲还不高兴了：“原来你们在这里吃独食，难怪刚才要把我关在外面，将军好偏心，只叫祝先生来。” 希可沁懒得跟他纠缠：“出去。”知道我吃独食，好过知道我地核能源种出来的东西，不然得闹翻天了。 葛洲吸了吸鼻子往外走，到门口又不甘心地问：“能不能分我一点，曲姐他们也不让我吃，我就是想尝尝味道。” 这些都是用地核能源浇灌的，现在又不需要做实验，希可沁怎么可能让他这个一知半解的人去尝试。 可是葛洲这次跟撞邪似的，不依不饶地回到房子中间，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就能够看见储存在房子里面，用来浇灌韭菜地核能源。 葛洲这个人非常神奇。 他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脑子却转得飞快。 他看见那些地核能源放在那里，一下子就已经猜到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葛洲三步并两步，将韭菜从希可沁手上夺下来：“将军，您不会是想吃这玩意儿吧？这会吃死人的吧？您要是需要，让我先尝试。” 他不知道已经吃过了，希可沁还想抢救一下：“没事。” 两人就着一盘韭菜都不撒手。 旁边的祝鹤荣不高兴了，将手上桌布扔到一边：“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要是有危险，早就已经出事了，还等你来帮忙？” 希可沁心里一惊，连忙给他打眼色，却已经迟了。 葛洲瞪着眼睛，扭头不可置信地问：“难道你们之前已经尝过了？” 事到如今，希可沁也不好再找借口骗自己这个单纯的警卫员了，僵硬地点头：“对啊，就之前送去H基地的报告，就是食用之后的报告汇总。” 葛洲楞在原地，活像是一口气喘不上来一样。 希可沁赶紧继续解释：“你别担心啊，你看我们俩现在不也是好好的。” 希可心头疼得很，恍惚间仿佛看见，以前几个警卫员强行护送她离开战区时候的场景。 场面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 葛洲突然冷哼一声，伸手揪起一把韭菜就往嘴里塞。 这么好的韭菜，就被他像牛嚼牡丹一样，塞得满满当当。 “喂！”希可沁赶紧夺回来。 葛洲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我要跟将军同生共死！” 葛洲眼睛都红了，说好了要来照顾将军的，结果将军什么都瞒着他。 葛洲顿时就有种自己被抛弃了的感觉：“以前将军有什么事情，一定会第一时间跟我说的。” 祝鹤荣显然非常不同意他的自信：“你也知道是以前的事情。” 葛洲不敢跟祝鹤荣顶嘴，便暗戳戳飘过去一个愤懑不平的眼神。 希可沁觉得头痛：“你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年过半百了，争这种气无不无聊？” 葛洲：“将军，您不公平！” 希可沁气急，我好生供养的韭菜，都没能仔细品尝一下，就被这个莽撞的给折腾了大半，现在还要给他们俩主持公道？！ 但希可沁心里面，又训斥不下去，只能指着门口：“出去。” 处理完了一个之后，希可沁又转头看向另外一个幼稚的‘小孩’：“祝先生，你刚才故意气他干什么？”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刚才明明就可以把他打发走的，要不是祝先生您突然开口，他也不会这么激动。 祝鹤荣没有回答，希可沁一开始也没打算让他回答。 看着外面门缝透出去的一点影子，希可沁懊恼地说：“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 祝鹤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而且难得夸奖了葛洲一句：“你有一个好的警卫员。” 希可沁噗嗤笑出声：“对呀，我的警卫员都是最好的。” 韭菜是没法吃了，两个人在月亮之下行走，影子分分合合，最后一路都交叠在了一起。 祝鹤荣伸出手感受了一下：“起风了。” “对啊，”希可沁问，“先生觉得冷了？” “有点，”祝鹤荣突然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小包，一只手就能够拿住的那种，将它塞在了希可沁手中：“你拿着。” 希可沁觉得掌心在发烫：“暖手的？” “嗯。” “谢谢。” 过了一会儿，希可沁又问：“祝先生觉得冷吗？” “怎么了？”祝鹤荣反问道，“冷又如何？不冷又如何？” 希可沁拐了一个弯，直接将人拐到自己房子前面：“我买了两个泡脚桶，要是先生觉得冷，可以来一起泡泡……也顺便商量一下，接下来要试种什么蔬菜。” 叫上三五好友去泡脚暖身体，寻常说起来的时候，都非常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对上祝鹤荣，气氛觉得有些不寻常。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再改口会显得更加别扭，希可沁笑呵呵地说：“祝先生要是没空，那就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一天也累了。” “有空，”祝鹤荣开口道，“但我不想讨论种什么蔬菜。”听起来一点也不放松 难得被他拒绝，希可沁愣愣地反问：“那祝先生想要看什么？” 总不能两个人就坐在那儿发呆？ 这画面实在是太诡异了吧？ 祝鹤荣想了想说：“要不看一些研究视频，我平时吃饭的时候就喜欢看那些。” 希可沁想说自己也看不懂，但是祝鹤荣已经迁就了这么多次，陪他看看研究视频算不上什么。 希可沁：“好，我手上没有电子设备，您去拿过来放。” 他们两个人的房子还有一段距离。 祝鹤荣腿长脚步快，竟然也没有觉得有多远，但是回到房间，就看见自家助理还在那儿等着：“你怎么还不回去？” 罗宏扬觉得自己很无辜：“您昨天晚上吩咐我，今天来给您汇报工作的啊……。” 结果你还将我给忘得干干净净。 祝鹤荣思索片刻，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件事情。 罗宏扬打量着他的脸色：“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以前从来都没有这种忘记工作的情况啊！ “没事。”祝鹤荣道，也没有像寻常人一样解释客套。 罗宏扬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打开面前厚厚的文件夹：“我是现在跟您汇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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