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居湛:“……”话是这样问的? “哦,不对,应该说你最近有看到尸体吗?和你年龄差不多的,未必是你家的。”言姽再次问道。 谢宁:“我近日都未出门。” 言姽眼睛亮了:“没出门?那就是你们府上死的人了。” “这位姑娘为何要出言不逊?”谢宁皱眉,“难道就因我是刑居湛未过门的侧室?你如今来是给我下马威的?” “哈?”言姽不明白为何找邪祟会跟她是刑居湛未过门的侧室有关系。 刑居湛站起身子,皱起眉头,“你在胡说什么?言姑娘怎么会给你下马威。” 就言姽那本事,真要想给人下马威就不会跟谢宁扯这么多。 谢宁要是再这样跟言姽说话,指不定言姽就发怒真就给她下马威了。 “对啊,我可是个好人,咋会做下马威那种事。”言姽一本正经地附和。 刑居湛、谢宁:“……” “我们能住下吗?”小白烛开口,问得是谢宁,看得却是刑居湛。 “住哪?这儿吗?”刑居湛指着左边,“旁边就是刑府的宅子,去我家住?” 言姽说:“好哎!” 住在哪里都一样,只要能监视到谢宁的举动就行,而且这邻里邻外的,她就不信只有谢宁一个人见过女鬼的尸体。 言姽一行人来去匆匆,刑居湛完全没正眼看过她。 谢宁在心里更加厌恶这个莫名其妙的姑娘。 刑家的宅子比谢家好上不少,起码宅子里的下人知道上茶水和点心。 言姽端着茶水和点心就带着小白烛上了房顶。 从房顶上正好能看到谢家的院子。 她施了障眼法,谢家的人都看不到他们,而她则能看到整个谢家人的一举一动。 一盘点心只有四五块,言姽各递给小白烛和刑居湛一块后,她自己就吃了三块。 一块点心两三口就没了,隔壁谢家下人打个水的功夫,盘子里已经空了。 刑居湛看着手里还有小半块的点心,总觉得他才是那个樱桃小口的闺秀。 正要让下人再去端来一盘,就被言姽拦着。 “有瓜子没?我吃点心噎得慌。” 空的点心盘子没收回去,被言姽用来扔瓜子皮。 她突然开口问:“有少人吗?” 刑居湛愣了下,见小白烛看向他才知道言姽问的是他。 他手里还剥着核桃,“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一直都在房顶上坐着?” 刑居湛:“……”原来在房顶上要监视的人是他,“我又不知道谢家都有什么人,又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少人。” 言姽回想着刑子鸢脚上的寿鞋。 寿鞋上的莲花花样纹路清晰、用线上乘,不像是下人能用得起的寿鞋。 女鬼的头上也带着不少的首饰,怎么看都是个世家小姐。 “难道女鬼真的不是谢家人?”言姽喃喃自语。 听到女鬼这个词,刑居湛身子抖了下,看向谢家时尤为注意宅子里的女子。 “唉?谢家大小姐呢?” “对啊,谢家大小姐呢?”言姽重复他的话,然后又问道,“谢家大小姐是谁?” “谢家大小姐就是谢家大小姐。”刑居湛打了个趣,见言姽面无表情后正色道,“谢曼,之前听说跟下人私奔了,不过听我大哥说人又给找回来了。” “会不会是被禁足了?”言姽想到刑居湛也总是被禁足。 “谢曼要嫁去孙家,她不会被谢家禁足。”刑居湛沉思,“但没听说孙家最近纳妾了。” “这也没那也没,说不定人就死了呢?”言姽笑道,“那我就算是找到人了。” 话落,言姽站起身子,飞身往谢家去。 她去的位置,正是谢家后院姑娘们的闺房处。 刑居湛想了下,派人去找大哥,让人去调查谢曼的下落。 盘子里的瓜果也吃得差不多,刑居湛正想带着小白烛下去时才发现—— 他们所在的房顶真是不低,反正他带着小白烛是下不去。 思考过后他决定老实坐在房顶上等着言姽回来。 女鬼的脸上已经开始腐败,那就说明死的有些时日了。 谢家后院几位姑娘的闺房都干净整洁,唯有一间闺房,连衣物和首饰都没有,床榻上的被褥都没有。 就算是空余的客房也不会这般什么都不放。 言姽在这间空的卧房里走了几圈。 这里没有阴气,也没落下鬼气。 鬼魂身上有阴气,活人的身上也会沾上阴气,而鬼气是只有鬼魂才有的。 这个卧房很干净,干净得诡异。 言姽见实在没异样就打算离开,刚一转身突然顿住,看向床榻下面。 床榻下面很黑,光照不进去什么都看不见。 但她刚刚余光中,好像看到床榻下站着一双脚。 像是断掉的残肢一样,在狭小的床榻下站立着。 整个卧房诡异的感觉到处都是,但她就是找不到异样的地方。 言姽脚尖转向床榻处,来到床榻前躺了上去。 身下没有被褥,只有木板的冷硬 言姽直挺挺地躺着,缓缓转头将耳朵贴在床板上。 “沙沙——” 隔着床板出现一道声响,像是有人穿着纸鞋在地上走动。 沙沙声发出得很慢,仿佛那个穿着纸鞋的人走得很慢,脚底抬不起来在地上蹭着。 言姽挑眉,眼里露出戏谑的意味。 她听了有多久,床榻下的脚步声就响了多久。 渐渐地,言姽就发现脚步声产生了些变化。 从床板下,移到了床榻前。 言姽躺在床榻上,面朝外看着,眼前什么都没有。 耳朵里还响着脚步声,声响就在她面前。 言姽从床榻上坐起来,脚步声没有停止。 沙沙声充满了整个房间,不止床榻前,屋子里全是脚步声。 吵得她心烦气躁。 就算是如此,她也没从这个卧房里找到异样。 这就是一间空着的卧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啧。”言姽不耐烦,“我还能出现幻听?” 窗外的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卧房里昏暗起来。 卧房一黑,有些不寻常的东西就显露出来。 第136章 癔症 天花板上。 还有纸窗上。 满屋子里,没有一处落下,全都是鲜红的血鞋印。 密密麻麻的,看得言姽一阵晕眩。 而这时她终于察觉到一丝异样,就在她面前。 言姽往床榻边挪了挪身子,就见床榻边的一道不同的血印。 那是一双血脚印。 是被谢宁偷了寿鞋的鬼脚印。 在她看向血脚印时,血脚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床榻是红木架子床,根本看不清血脚印是上了床还是去了床底下。 言姽俯身趴在床榻边。 床榻上没看到有血脚印,那就是去了床底下。 她顿了下,缓缓探出头往床底下看。 “哒哒——”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正是朝这间空卧房来。 言姽连忙抬起头,在卧房里环视一圈后,直接翻身躲在了床底下。 床榻底下更黑,言姽闭上眼适应了会儿,房门已经被打开。 来人提了一盏灯笼,照出她脚上的绣花鞋。 言姽俯身趴在地上,鼻尖动了动,低头一看身子顿着不动。 就在她面前,那双血脚印。 若是血脚印上真的有鬼脚,那这鬼脚的位置就是她脑袋的位置。 言姽小心地移动着身子,避开那双血脚印。 ——果然,还是房梁好,起码不挤得慌。 “你让我来这里干什么?” 言姽正挪着身子,听到声响停了下来。 声音是谢宁的,她在和别人说话。 可卧房里除了谢宁,就剩下躲在床榻底下的言姽。 那她在跟谁说话?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还让我找什么?” 言姽双手手臂搭在一起,脸颊靠在手臂上,脚腕一转一转地舒展着。 从床榻下看出去,确实只有谢宁一双鞋。 要是鬼魂的话,她作为黑无常更不会察觉不到。 “好,我找,你说到做到。” 言姽还在想跟谢宁说话的是什么东西,就看见谢宁提着灯笼在卧房里找东西。 顿时她心下一咯噔。 找东西不找床底说不过去吧? 那她不就要和谢宁大眼瞪小眼了? 言姽悄悄从脸颊下抽出一只手伸到床榻边。 只要谢宁敢趴下,她就一个手刀过去。 死了都能给砍活! “没有,这房里根本就没有东西,你到底要我找什么?”谢宁声音颤抖着。 她走到床榻前,一条腿跪在床榻上,身子撑着往床榻里翻找。 刚摸到床榻,谢宁的手就猛地收回来。 “怎,怎么会是温的?”这句是谢宁喃喃自语。 她连忙从床榻上收回手,站在床榻前看着床底。 她把灯笼离床榻越近,床底就越黑。 想起她在床榻上触碰到的温热,谢宁抿了抿嘴跟那人说。 “真的不在这里,肯定是在刑府,东西是刑子鸢拿走的。” 言姽等了很久,久到谢宁离开这间卧房,她还躲在床榻下没被发现。 “啥呀,就这?”言姽轻嗤一声。 双手在地面一撑,就准备离开。 随意地回头扫视一眼,言姽手臂泄力,她又保持之前的姿势。 只是这次是看向床榻里面。 在墙上,有一双血手印。 言姽伸出一只手在血手印上比划了下,血手印比她的手掌大了不少。 这是一双男鬼的血手印。 她从床榻下出来后,一脚就踩在血脚印上,血脚印的大小和她的脚差不多。 也就是卧房里的脚印是女鬼的,而手印是男鬼的? 现在只知道刑子鸢身上有一只女鬼,那……男鬼呢? 言姽想到那个和谢曼私奔的下人,莫非是那个下人的? 她离开卧房时,最后看了眼满是血印的卧房。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这间空卧房里的确没有异常,有的只是鬼魂留下的怨念。 而血印,都只是怨念形成的障眼法。 目的许是为了吓唬人。 “吓唬人?”刑居湛尖声,“鬼魂都这么无聊吗?” “会吧。”言姽随意道,“不过我看谢宁就被吓得不轻。” 小白烛问:“她发了癔症?” 言姽点头,“这世上就没我察觉不到的东西,真有那也是假的。” 她察觉不到跟谢宁的人,那个人就只能是谢宁凭空想象出来的。 “那也就是没鬼了。”刑居湛松了口气,但见言姽脸色却是发沉,“怎么了?没鬼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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