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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灰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余暮晚还挺好奇的，总不能是顺手就抓的吧。 “几天前，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我一个人和在街上哭，然后就被抓走了。那只兔妖非得让我给他当牛做马，我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就一直被绑在那。” “所以你是他们随机挑选的幸运儿喽。” “呜呜呜，我也太不幸了。”“幸运”两个字，让张烨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悲惨的身世。 他从小是个孤儿，患有心脏病。好不容易被领养了，还被养父养母漠视，在学校被霸凌，女朋友出轨，最后被绑架，英年早逝。 怎么感觉老天专挑他欺负呢？他简直就是一个悲剧。张烨一边哭一边倾诉自己的悲惨身世。 “那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心结吗？”这么惨，怨念是应该挺重的。余暮晚表示理解。 “心结？”张烨仔细想，养父母虽然漠视他，但并不吝啬，还给他治病。欺负他的同学，都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女朋友虽然劈腿了，但这也不至于成为什么心结。 “我没有什么心结。” 余暮晚：…… “所以你就单纯地想找一个人碎碎念，然后哭一场吗？人都没了，也不用这么伤心啦。你乖乖去投胎，下辈子肯定会过的很好的。” 余暮晚摸着小狐狸安慰张烨。 “下辈子？”张烨也不是很想有下辈子，“活着有点无聊。” 对于这一点，许朝黎深有体会。可能对于他们这种身世悲惨，命运多舛的人来说，生命有时候已经失去了意义。 许朝黎以前经常这么想。其实，不论是书里还是书外，他都没有多幸运。尤其是书里，余暮晚为了烘托气氛，硬生生把许朝黎这个男配写的要多惨有多惨。 但是现在，许朝黎突然觉得，一切好像都还不错，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些极端的想法了。 “我可以试着帮你联系一下地府的人。” “可是我不想去投胎。”不想再来一遍，毫无意义。 “你在人间游荡也不是办法，说不定你就能投个好胎呢。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80年后，又是一只阿飘。” “那倒也不一定，谁知道会不会八年后就变成一只阿飘了呢？” 张烨：最毒妇人心。 “我可以投胎到国外吗？” “好像不行，听说那里不归天庭管，归天堂管。” “他们就不接受交换生吗？” “我哪知道，我又没有噶过。” 余暮晚和张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余暮晚没有再提现在就让张烨去投胎的事。 既然他不想去投胎，那完全可以再停几天，反正别人也看不到他。 许朝黎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张烨身上了，他现在更好奇，余暮晚到底是什么呢？ 她知道妖，可以看到阿飘，能治好自己的眼睛，写的书还能让他穿进去，暮暮是一只妖呢，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他们都是一只妖，那是不是…… 一人一狐一阿飘，度过了一个还算愉快的下午。 晚上，余清淮和温辞回来后，表情略有些沉重。 “晚晚，张烨去世了。” 余暮晚沉默地点点头，是的，她甚至已经看到他的阿飘了。 余清淮去查了张烨的身份，看到张烨从小到大悲惨的经历，也有点难过。 张烨的养父母本来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就去孤儿院领养了张烨。领养张烨没多久，他们就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从那以后也就开始漠视张烨了。 张烨还有着严重的心脏病，心脏病发作，再加上长时间郁郁寡欢，他最终没能挺过去。 遗体还是交给了张烨的养父母，那毕竟是他们的孩子。 “爸，妈，别难过。他下辈子会过的幸福的。” 张烨跟在他们身边，看到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为他的死亡感到难过，一阵热意涌上眼眶，可是他再也不会流泪了。 余清淮和温辞也知道人各有命，只是当生命消逝的时候，难免感到悲伤。 “怎么没看到朝黎呀？你旁边那个是只狐狸吗？”温辞转移了话题，她控制不住地rua了rua可爱的小狐狸。 “朝朝出差去了，可能要一周左右。这只狐狸是顾雪茶的朋友的，在我们家里住几天。” “对了，你去找顾少爷不是为了你的眼睛吗？他怎么说？”余清淮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余暮晚脸上的纱布。 “前几天他帮我看过，我脑子里的血块在自己融化，再加上一些药物治疗，很快就能复明了。但是复明以后还需要好好的照料。” “那可真得谢谢雪茶。”余清淮和温辞顿时满脸喜色。 余暮晚的眼睛能复明，在余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余清淮和温辞高兴得合不拢嘴。 睡觉前，余暮晚警告张烨晚上不准到她的房间来，然后就抱着小狐狸睡在了她的大床上。 许朝黎害羞得用小爪子捂住眼睛，躺在余暮晚怀里。闻着她沐浴后的清香，渐渐地陷入了梦乡。
第41章 报答 清晨。 余暮晚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狐狸眼，她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大早上就收到美颜暴击的感觉真是太棒了，拥有一只狐狸精的快乐，谁懂啊？ 她摸了摸一下狐狸的耳朵，小狐狸往她怀里钻。 “小狐狸害羞吗？也没有问顾雪茶你叫什么，我叫你小狸，好不好？”说完，余暮晚先笑了。 “叫你小狸，朝朝会不会不开心？他最爱吃醋了，幸好他不在家。”小狸和小黎很有缘呐。 “嘤嘤嘤。”许朝黎撒娇，表示对这个名字还算满意，并且表示自己不爱吃醋。 余暮晚现在已经不需要欢意的贴身照顾了，她打理好自己，打开门，张烨还蹲在墙角发呆。 他似乎远离了痛苦，但也还没寻找到快乐。 余暮晚吃完饭就开始追剧，失明的时候，她痛失了太多追剧的快乐。 余暮晚笑点低，还喜欢看一些喜剧，她自己在那哈哈大笑，连带着许朝黎也感受到了她的快乐，张烨似乎也沉浸其中。 余暮晚看到大火的恋综，又有了新的想法。 她这个半吊子，也不是很会教别人谈恋爱，与其和许朝黎扮演情侣，不如让他上恋综，自己找对象。 余暮晚觉得很可行，许朝黎看她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hi，各位下午好。” 余暮晚正在那“哈哈哈”，一个磁性又温柔的男声突然出现。 “我嘞个乖乖！”余暮晚感觉自己最近一直在被惊吓，时不时就冒出个东西来吓她一跳。 余暮晚，许朝黎和张烨都看过去，原来是肖灰。 “小灰，昨天才把你送走，你今天就回来了。说实话，你在天庭是不是有亲戚？” 肖灰有点尴尬，但是马上又安慰自己，玉兔姐姐喜欢他，他有什么办法呢？ “咳咳，你怎么知道我叫肖灰的？” “你真叫小灰呀！”余暮晚对此感到惊喜。 “肖灰，不是小灰，肖申克的肖！不是小灰灰的小！”肖灰气急败坏。 “啊对对对。” “对什么对，天天把这只臭狐狸带在身边，你，算了，张烨哪去了？”肖灰说到一半，被许朝黎的冷脸吓到了，只好转移话题。 “我家小狸一点都不臭。”余暮晚又凑过去闻了闻，突然感觉小狸和许朝黎的味道很像，是清爽的草木的味道。 不过，余暮晚没有细究他这句话里的奇怪之处，只是指了指缩在墙角的张烨。 张烨在肖灰出现的时候就自觉地缩到了墙角，虽然他现在已经成了阿飘，但他还是感到害怕。 可是他又不想离开这儿，离开这儿好像更害怕了。 “你觉得你躲在那有什么用吗？不乖乖去投胎，还在这儿呆着干什么？想给我当牛做马呀？” 张烨委屈，他明明是在余小姐的家里呆着，怎么就成了想给他当牛做马呢？ 肖灰违反天条，当然是要受到惩罚的，他现在也是有任务的，任务完成不了就永远化成不了人形。 第一个任务就是解决张烨的问题。 张烨不想去投胎，但是又没有怨念，既下不了地府，又化不了厉鬼。地府决定暂时先采取温和一点的方式，让他自愿下去。 “小灰，你为什么总让他给你当牛做马？”余暮晚发现小灰提这个词的频率有点高。 他找肖二，肖三，肖四都是找的小弟，但是到张烨这儿，怎么就成了牛马？ “呵，那是他自己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当牛做马了？”张烨尽管很害怕，但还是要反驳。 “呵，你当然不记得了，那是你上上上辈子说的。”其实肖灰也不知道具体是哪辈子了。 “啊，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张烨根本不想理会这种无稽之谈。 “呵，你不想认就没有吗？那时候闹饥荒，是我救了你，你说下辈子要给我当牛做马报答我的。”肖灰非常生气，真是不讲信用的人类。 “你怎么知道就是我呢？”难道还能透过肉体看灵魂不成？ “我救了你，你许下了这种承诺，我们之间是有因果的。我要是不计较，你当然没什么事，我要是想计较，你只会越来越倒霉。” 一般人听到这个下辈子当牛做马，只当是客气，肖灰这个实心眼的孩子，自然是当了真。 他在张烨小的时候就问过他，愿不愿意履行以前的承诺。张烨当然不愿意，于是就越来越倒霉。 余暮晚和许朝黎一起坐在那儿竖起耳朵听八卦。余暮晚最爱看恩怨情仇，许朝黎则是想再多了解这些东西一点。 张烨听肖灰说的像模像样，再加上自己现在确实变成了阿飘，也不得不相信前世今生。但是他也很憋屈，他也不知道上辈子的自己就这么卖了自己。 今日份教训：千万不要说下辈子怎么样怎么样，下辈子的你感到委屈。 张烨沉默。 “放心好了，因果这辈子算是了结了，你赶紧投胎去，下辈子肯定不倒霉。” 张烨继续沉默，非暴力不合作。 “你这是要气死我啊！”肖灰正只兔子都暴躁起来，他在地上跳来跳去，一点都没有妖艳大美人的风范。 余暮晚看的直乐，“哈哈哈，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肖灰斜了她一眼，不会说话也可以不说话。 “你急也没用，张烨他不想跟你走。我们先聊会儿呗！你为什么要去做绑架犯？” “还不是因为修仙太难了，我直接准备摆烂了。”肖灰其实比余暮晚小很多，但是他比顾雪茶大一点。 余暮晚能飞升，实在是因为她修了很多年。顾雪茶，他是仙二代。 肖灰就没有办法了，他生在了修仙的末尾时代，又长在了不适合修仙的时代，再加上他又懒得很，眼看飞升没什么希望，只想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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