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母亲若是得知,怕是心中难过。 陆渊拿着任命诏书,打道回府,一进门,便见母亲满心欢喜的迎面而来。 “渊儿,你可是回来了,今日去户部,如何?”
第23章 欲言又止 陆渊默不作声,将任命诏书的盒子递到陆夫人手中,陆夫人打开一开,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指着诏书:“这……,这……,渊儿,你怕不是拿错了?” “母亲,我没有拿错。” “可是……”陆夫人不是没看到诏书上的名字,只是不敢相信那上面的文字。她的儿子素有天才之称,可天才光是聪明是远远不够的,没有多年苦读怎么可能一举拿下状元之位,可这些年的努力只得这么一个不受重用的官职,对他实在是不公平。 “母亲,官职低也没什么的,少了那些勾心斗角不说,可以留在您身边照顾您。”陆渊心知母亲心理落差大,安慰道。 陆夫人脸上笑容勉强,面色难过,为自家儿子不值。 陆渊知道母亲难过,可他又不知如何劝起,便在前院等着父亲散值,黄昏之际,陆茂学穿着官服慢步走来。 “父亲。”陆渊拱手。 “渊儿,你怎在此?找为父何事?”陆茂学将官帽摘下,小厮眼疾手快的接了过去。 “孩儿任命下来了,国子监博士。”陆渊十分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此事为父已知。”若是等在这里,只告诉他此事,大可不必。 陆渊读懂父亲脸上的意思,苦笑:“母亲知晓后,心中难过,还请父亲帮着劝说一二。” 陆茂学恍然,叹息一声:“你母亲对你一直期望甚高,难过是自然,为父尽力为之。” “多谢父亲。”陆渊又拱手。 “国子监博士职低位卑,也不可妄自菲薄,辜负圣意。”陆茂学嘱咐了几句。 “孩儿记下了。”对于父亲对朝廷的忠心,陆渊早已习惯。 父子之间的谈话总是很快就结束,还弥漫着淡淡的尴尬,陆茂学轻咳一声,说了句,去看他母亲,便离开。 陆渊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明日要去国子监上任,自是要准备一番。 是夜,随着天气转凉,床上已换上厚实的丝衾,陆渊洗漱好,便入睡。 寂静的黑夜,能听到一声比一声重的喘息,床上的人早已经把丝衾踢到一旁,身上的寝衣也拉扯的不成样子,呼吸急促,面颊红的不正常,嘴唇干裂。 寅时刚过,陆渊就从梦中醒来,屋外还是一片漆黑,他慢悠悠的坐起身,一双眸子通红在黑夜中带着几分诡异的光芒。 陆渊站起,蹒跚走至桌边,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下,觉着不过瘾,随后拿起水壶对嘴咕咚咕咚饮尽。 这才踉跄坐下,揉了揉眉心,一双眼睛睁开,已经恢复清明。 此时,远远传来鸡鸣,叫了没几声便哑声。 时间还早,可陆渊早已没了睡意,索性起来洗了把脸,点了蜡烛,坐在桌前,拿起昨日未看完的书。 小厮照例服侍陆渊洗漱时,才发现陆渊已经起来好一会儿,面带惶恐,实在不是他伺候的不尽心,而是少爷的生活习惯定时定点少有错乱,他也连带着养成了习惯,一时疏忽了。 陆渊见小厮弓着身子颤抖,“起来吧,不怪你,是我想安静的看书,便没叫你。” “多谢公子宽恕。”小厮若获大赦。 “下去吧。” 陆渊洗漱完,启程去了国子监。 见了祭酒,随后登记造册,被分到书学教导。 索性,他的字还算能看,去那也不算误人子弟。 忙碌了一天,同僚约他一起去吃席,说是迎接他的到来,京城颇负盛名的状元郎,竟然分到他们国子监,真是蓬荜生辉。 陆渊婉拒不得,只好随着他们一起去了酒楼吃席。 筹光交错,推杯换盏,陆渊喝了不少,是被小厮扶着回去的。 上轿后,陆渊顿时坐直身子,神色清明,仿佛刚才醉酒的人不是他一样。这次喝酒不比在临城和表哥喝的那次,看似喝的不少,其实他自己挡着,也没喝多少。 回到家中,母亲听闻他回来,特意赶来他的院子,一进门就闻到浓重酒气。 陆夫人本就对国子监的职位不满,此下更是看不上了。 “怎的喝这么多?”陆夫人满是担忧。 陆渊歉意道:“同僚之间,聊的投机边多饮了几杯。让母亲担心,是孩儿的不是。” “为娘知道,你是最为孝顺的。”陆夫人看着陆渊,欲言又止。 “母亲,有事请讲?”陆渊按了按额头。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下章开始剧情大推进了。
第24章 这是哪儿? “听你房里的人讲,你今日起的格外早?”陆夫人问的时候,紧盯着陆渊的神情,唯恐他说谎似的。 “是,昨夜入寝早,便醒的早了。”陆渊脸上闪过一丝僵硬,如常道。 “那你可有什么不适之处?”陆夫人又追问。 陆渊摇头,“母亲,孩儿身体康健。” 陆夫人终于放心,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陆渊眉头皱起,母亲怎么会知道他昨夜不适? 视线落在一旁的小厮,不对,小厮也只知道他今天只是起的早了,并不知内情。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陆夫人回去的路上,对着身边的丫鬟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妥当。” “那便好,务必办好。” 丫鬟点头称是。 阿晏自从上次被向婶的儿子看到,便去的勤了,不过,向婶儿子自那之后仿佛又看不到她了。 真的,好生奇怪。 徐经义的尸身停了足足半个月,才下葬,葬在了与海瑶只余几百米的地方。 徐经义下葬翌日,阿晏是准备离开的,但是她刚从棺材飘出来,就看到一群不速之客。 这些人对着琇云的坟前,摆贡烧纸上香,然后一群壮汉每人都拿着铁锹,对着琇云的坟墓开始挖。 阿晏想阻止,手从他们的身上穿过,除了给他们带来一丝凉意,便没别的什么了。 不一会儿,琇云的坟墓就被刨的长长方方的坑,露出里面的棺椁,接着下去了两人,拿着粗约两指的绳子在琇云的棺材上打结,余出来的长绳被带出墓坑,放入一个半臂粗的木棍放在绳子上,几人缓缓的把棺材从幕坑带出来。 再接着,往墓坑里倒入一桶清水,扔下两枚铜钱。接着,还有人在空中撒起了纸钱, 他们这是准备把琇云得棺材弄到哪里去? 阿晏奈何不了他们,只得放弃离开计划,跟着他们走,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他们一行人抬着棺材,行程很慢,进城又走了好久,直至一处精心打理的墓群,里面已有一处挖着浅浅的墓坑,再把棺材埋了进去。 看的阿晏一脸疑惑,他们这是到底在干嘛? 等他们把坟堆弄好,打扫干净,阿晏不解绕了一圈,也没看出个名堂,看到前面一片墓群,飘过去一看,坟前都带着石碑。上面都有一个共同点,上面刻着的人名都姓廖。 这是琇云家的祖坟! 琇云父亲这是想通了,决定认回女儿了? 直待黑夜降临,琇云从坟地飘出来,看到陌生环境一愣,很快就认出来这是他们廖家祖坟。她怎么会在这里? “咦,这是哪儿?”问香从棺材飘出来,一脸懵,她不过睡了一觉,怎么一觉醒来,家的环境都变了? “我家坟地。”琇云冷静道。 “那这些都是你老祖宗?”问香指着这一片整齐有序的墓群,惊呼。 “没错。”琇云点头。 “你家坟地真宽敞好看,还有精美的祭品吃,简直太幸福了。”问香在墓群上飘了一圈,欢呼。 “不对,我父亲墨守成规,一定不会破坏族规,将我接回祖坟。”琇云眉头紧锁。 “事出反常必有妖?”阿晏想起一个在陆渊那里学来的词。 “妖,在哪儿,有的妖可坏了,吃鬼毫不手软。”问香飘回来的时候,只听到阿晏的话尾,一脸惊慌。 琇云与阿晏一时间无言以对,这打岔打的。 “我与徐郎好不容易在一起,这下又要分开了。”琇云一脸愁苦。 “不碍事,让阿晏把他抓来,在这儿陪你是一样的。”问香手里拿着刚从供桌上摸来的鸡腿,啃的正香。 话是这么说没错,连阿晏都解释不清楚是如何将徐经义捉起来的,也不知以后对徐经义的鬼魂有什么损伤,琇云可是舍不得再让阿晏使第二遍了。 阿晏看得出琇云脸上的排斥,道:“琇云,你前几日不是收了许多银钱,不如让我回京城去白怨那里,替你给徐经义买张鬼符,他就可以和问香一样,不拘地方,来去自如了。” “这……”琇云心动了,只是徐郎的性子怕是不肯接受她的赠予。 “如何?”阿晏又问。 琇云咬咬唇答应了,阿晏收好银钱,便往京城城郊外白五坡飘。 白怨是留在人间很多年的老鬼了,她常年居住在白五坡,售卖一些鬼用必需品,特别是各种各样的鬼符,最受推崇。 前段时间,就是问香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买了一张分元符,这才能和阿晏一起搬离京城。 阿晏循着记忆飘至白五坡,看到一老榕树,盘根错节,冠幅广阔,在黑夜之中显得愈发阴森。 阿晏在榕树正北方走五步,西走十五步,合上眼睛,待十息之后,面前出现一个十分破旧的木门。 阿晏轻叩四下,门缓缓往两边打开。
第25章 迎亲的人来了 阿晏飘进去,就看见一着桃红色竹叶衣裙的圆脸姑娘,懒懒的躺在摇椅上似是睡得香甜,那便是白怨。 “要买什么?”见她进来,连眼都没睁。 阿晏道:“分元符。” “钱放在桌上。”白怨还是没睁眼,就连嘴唇都没动,又道。 阿晏将钱放在她跟前的桌上,接着见白怨手指一动,便见她身后的博古架,一个盒子打开,里面飘出一张纸符,落在阿晏的手中。 “好了,你可以走了。” “多谢。”阿晏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想问也问出口。 记得听问香提起过,白怨脾气古怪,找她买东西一定要寡言少语,不然,你都不知道你哪句惹着她,她就不卖你东西了。 阿晏拿着符咒离开,门在空中消失,屋内的白怨翻了个身,抱怨了句:“最近要分元符的好多,又要写了。” 阿晏站在京城城郊,望向城内,她想去见陆渊,可时间来不及,还是等她处理好琇云的事情,再去看他。 等阿晏飘回临城,将符咒给徐经义送去,徐经义也没犹豫就收下,对阿晏再三感谢,看来问香已经提前给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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