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哎呀,陆渊那是熬的嘛,那是憋得!
第40章 合棺 “不用。”陆渊拒绝的又快又急, 看阿晏愣住的神情,接着道:“你先下楼吧!” 阿晏下去后,陆渊看着眼前浴桶,清澈见底, 伸手拨动了里面温凉的水, 按照他的习惯, 是要将水倒掉, 换成新的,亦或者, 将浴桶也一并换成新的。 毕竟,他从不用别人用的东西。 只是, 时间太晚了,再叫小厮换水实为不妥。 陆渊脱衣进桶, 闻着水中淡淡香气, 冰凉的水泡在身上, 不仅没起到降温作用, 反而觉着血液里,那份灼烧又冒了出来。 不敢泡久, 陆渊出来时,望着架子上折成一团,用过的浴巾, 修长的手指伸了过去。 陆渊站在屏风后, 脸色发红擦拭身体,穿上寝衣出来。 阿晏浮在空中, 若有所思。 “怎么了?”陆渊见她神思恍惚, 问。 “没什么。”阿晏沐浴后, 脑海里蓦然想起, 白日见得那个女鬼,可能是她想多了,那红衣女鬼,显然已经存在多年,一直都没事,也不会突然有事的。 不行,等琇云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去找找地府的鬼差,让他们来处理此事吧。 阿晏又打个哈欠,倒没第一次那般震惊了,反而拉着陆渊一起入寝。 陆渊提前准备了两床被子,他一床,阿晏一床。 一人一鬼牵着手,阿晏早已忍不住疲倦,陷入睡眠,倒是陆渊嗅着鼻间的香气,难以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渊终睡去。 此时,城郊城隍庙。 庙里传来一阵嘀咕:奇怪,雾珩仙君怎会成婚? 还是和一个鬼身! 这是谁扯的红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怕雾珩仙君醒来,拆他洞府。 转瞬,庙里又安静如昔。 等陆渊醒来,发觉他的被子早被他踢下床去,他与阿晏下颚贴丽嘉着额头,是他紧紧的揽着阿晏,还盖着阿晏的被子。 陆渊没有推开她,凝视着怀中玉体,而是轻手轻脚的松开抱着她的手臂。 刚一松开,阿晏放在他身上的手却拉紧,脸直接贴在他的胸膛,他根本就挣脱不得。 低眸看去,眼前的脸,长如鸦羽般的睫毛,红润的嘴唇,想起前两天触碰的感觉,陆渊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连忙闭眼,默念清心经,摒除脑海中不该存在的心思。 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 “公子。”叫了一声又一声。 陆渊这才想起今天他还要去临城,轻轻拍了拍阿晏,道:“阿晏,起来了。” “再睡会。”阿晏咕哝一声。 “今天要去琇云家。” 话落,阿晏猛地睁开眼,松开陆渊,飘了出去。 陆渊看着空空的怀抱,眸色沉郁,垂在床侧的手不由得握紧,仿佛能留住什么一般。 阿晏浮在床边,转眼看到躺在床上的陆渊:“小渊,起来啦,不是说要去琇云家吗?” 陆渊缓缓起身,简单沐浴一番,阿晏也洗漱好。拜别父母,便带着众多的回门礼去了临城。 这次,没有同母亲坐马车,陆渊骑马疾奔,倒是比马车快了一倍时间。 阿晏坐在陆渊身后不足半个时辰就大呼受不住,下来飘在陆渊身侧,与他同行。 陆渊虽说好,但他的嘴角一直紧抿着,直到阿晏又坐在他身后,他的神色才恢复如常。 午时到的临城,陆渊吩咐人找了一家歇脚的客栈,众人一起吃饱喝足,才带着回礼去廖宅。 廖宅门口。 廖父站在那得意洋洋,他那女儿死的早那又怎样,新科状元,不还是他女婿。 虽说现在官职低微,他亲家可是刑部尚书,哪天亲家为女婿钻营一番,前途不可限量。 陆渊换了身衣袍,骑着马缓缓的抵达廖宅,被廖琇云父亲迎进前厅,陆渊让廖父摒退外人,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廖员外,廖夫人。”陆渊道。 “贤婿,都是一家人,别太见外。”廖父老脸一僵,本以为陆渊会喊他岳丈,或者岳父,怎么也没想到,陆渊对他们的称呼客气的,仿佛是毫无相关的人。 陆渊放下茶杯,道:“廖员外,廖夫人可能对在下的情况有所不知,在下自小就被玄空大师断定难过弱冠。这件事想必两位还不知吧?” 廖父和廖夫人对视一眼,虽然早就知晓,却还是摇摇头。 陆渊看破不说破,继续道:“所以也未曾想到,家母担忧至此,竟然替我娶了令爱,令爱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还要嫁于在下为妻,实在是委屈。” 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句句要撇清他们俩家的亲家关系?廖父有些急,“贤侄,你这话就不对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女嫁给谁,也是由我们这当父母的把关,她哪敢不愿!” 陆渊脸上扬起讽刺的笑,道:“哦?是吗,那前两日我与她成婚那晚,她给我托梦,可不是这般说的。” “什么?”廖父和廖夫人双目大瞪,难以置信。 “忘了和您二位说了,我与令爱成婚那晚,就被令爱托梦了,不仅如此,昨日还见了令爱。”陆渊所言非虚,虽然昨日并未看到廖家小姐具体模样,可那黑影做不得假。 “贤侄,朗朗乾坤,莫要胡言乱语,当心损了阳寿。”廖父呼吸一顿,气不择言道。 陆渊十分平静,将他之前与阿晏商量好的话道出:“在下本就死期将至,对此倒是无所畏惧,倒是令爱也和在下一起来了呢,两位要不要与她交谈一番,看她是否愿意?”若说之前,他对死还有畏惧,自从认识阿晏之后,他对死的态度,便看开太多。活着怎样,死了又怎样,不过是换一种活法罢了。 “胡说,她死了将近半年,鬼魂早就去投胎去了,怎会留在阳间?”廖父闻言,满脸惊慌站起,还将手边的杯子碰倒,洒落一地茶水。 陆渊淡淡瞥了眼地上碎片,不紧不慢道:“既然她已投胎,又怎能做我妻子?” “记得当初两位和家母所说,令爱的鬼魂还残存于世,方能嫁于我冲喜,莫不是两位当初哄骗了家母不成?”陆渊一双寒光冰目,凌厉不怒自威。 “不……,我们,我们没有,你这般口不择言,也不怕这话传到你母亲耳朵里,影响两家姻亲之谊,我,我劝你谨言慎行!”廖父跌坐在椅子上。 “是吗?” 陆渊话落,阿晏出场。 “父亲,母亲,女儿好恨呐……啊……”阿晏模仿着琇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为何连我死了,也不放过啊……” 按照以往,廖父和廖夫人只能看到听到似有似无的尖叫,可这次他们听的真真切切。 吓的廖父和廖夫人挨着一起瑟瑟发抖,廖夫人泪流满满,想解释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你这孽障,死了也不让你父母安心吗?”廖父吓得的脸色煞白,虚张声势对着空中喊。他十分后悔,当初,当初他不该不让大夫给她看病,就该吊着那死丫头一口气,将她活着的时候嫁人。不然,也不会人死了,还来折腾他这个做父亲的。 廖父这般惧怕,显然也是应了刚才陆渊所说。 阿晏听到这般无耻的话,气不过,鬼气大动。 屋内顿时阴风乍起,摆在前厅的几个花瓶,瞬间受不住炸裂开来,吓的廖家夫妇尖叫不迭,看向空中的眼神更是惊惧,两人相协一起往后躲。 陆渊见阿晏面色失控,起身走到她身旁,安抚的将手落在她手臂上,道:“我此番前来,不是为的回门,只是为退掉我和令爱的婚约,还她一个自由身,至于今日带来的东西送给两位权当今日补偿,还望两位好自为之。” “当然,看在令爱的份上,廖家和陆家虽不是姻亲,日后廖家有难,自然也不会视而不见。”廖父是个聪明人,定然能明白他所说的意思。这般许诺,还是怕婚约作废,廖家将廖琇云的棺椁要回,为了攀高枝儿,再将廖琇云嫁给其他人。 廖父听后,面色缓和,也明白陆渊言下之意人,若不去将此事说到陆夫人跟前,他们陆家还能认廖家这门亲,若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传进陆夫人耳朵,断了这门亲,他们廖家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好在,他当初与陆家结姻亲,本就冲着陆家的背景,若是姻亲断了,还能的陆家相助,那断了便断了。 廖父想通这些,回首看满室狼藉,满脸肉疼,忽闻到一股恶臭,廖父低头一看,面色铁青,他的衣服下摆已经湿了一片。 至于廖夫人,之前见此异像,早就吓昏过去。 廖父此时还不知道,未来的他们廖家的运势会一落千丈,家产被人骗的干净,自己也锒铛入狱,若不是陆家在他们走投无路之时拉一把,就连琇云的兄弟姊妹都要变卖为奴。 至于廖夫人,在陆渊走后没多久,便扛不住心中愧疚,上吊而亡。 人鬼阴婚本不该,人鬼殊途,实难同归,若逆天而行,必受其害。 陆渊出门之后,阿晏跟在他身后,一脸的不开心。 “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她能对凡人动用鬼气,凡人也能听到她声音更是实属不易,琇云那对自私自利的父母,是该受到一些教训的。 “你今日这般,他们吓的不轻,若是你再吓唬他们,出了什么事,你和廖家姑娘的情意怕是要出现隔阂。”若真是与阿晏不相关的人,不用她,他自己就动手收拾了。 “也是哦。”她当时正在气头上,也没想那么多就做了。琇云虽不喜这对父母,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肯定也会很伤心。 “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将那对苦鸳鸯合葬在一起。” 陆渊去客栈了身暗黑色衣袍,脸上也带上昨日买的幕离,骑着马带着阿晏去约定地点。 临城城郊三里,一群人,两辆马车,三匹马,足足有十几人,一辆马车上拉着一个长箱子,从形状上来看,应当是琇云的棺材,只是上面盖着稻草粗布,看不出来。 “各位久等。”陆渊拱手。 “公子言重了,我们也刚到。”他们是马车,再加上那么厚重的棺椁,自然是慢些到。 陆渊让阿晏前面带路,陆渊让那十几人跟在他马后。 夜幕降临,他们的脚程十分缓慢,也没有人说话,只有马匹踩踏陆地,马车齿轮碾压的声音。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们就到了地方。 阿晏指着那精心打理的坟包,“这个便是徐经义的墓地。” 陆渊对着那十几人道:“麻烦众位,将此坟刨开,将车上的红棺与此一起合葬。” 众人面不改色,应下。 接着,陆渊便立在一旁,看着十几个壮汉忙活个不停,先是烧香摆贡,待香燃尽,并无异常,又撒了一圈冥钱,燃龙凤烛,烧红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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