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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此问题不解的聊着时，家到了。 乔芮开了门进去，一个黄色毛团就扑倒在她身上又咬又跳的欢快撒欢，口中还发出可怜的哼唧哼唧声，尾巴摇个不停。 岑莫从厨房里走出，身上还系着围裙，他看了眼那“贝贝”的不值钱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转身回厨房继续炒菜去了。 乔芮换了鞋洗了手，这才把贝贝抱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她温柔的揉着小狗肚子，对厨房里的岑莫说起来了今天的事。 “许盈盈……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 她睫毛垂下，轻声道。 她始终记着最后许盈盈给她发的几条消息，乔芮有些后悔当时没稳住对方，她现在觉得……挺幸福的，一点都不希望意外陡生。 岑莫转过身看她，神色淡漠，气质矜贵，在外呼风唤雨高傲自矜的大画家，回了家却是一个甘愿为她洗手作羹汤的男人。 “你想找到她？”他声音低沉。 乔芮把贝贝放下沙发，朝岑莫走去，两人离得近了些，她才道： “……我不想多生事端，她最后离开时……似乎很恨我的样子。” 岑莫宽大的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依旧冰冷，但却异样的让人觉得安心。 他说：“没事，我会找到她。” 别人的话乔芮可能还会不信，但岑莫……他有那么多的“手”，一定是可以的吧？ 两人就此事谈完之后，就又散开了。 而纪河的消息再一次发来。 纪河：抱歉，刚刚有些事。 纪河：明天我去找你再说吧？ 乔芮回了个“好”字，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再跟他好好说清楚吧。她还挺好奇他和池扶风之间的关系的。 第二天，乔芮中午工作完，纪河已经在楼下的咖啡店等她了。 两人画展后就没再见面，现在又见面，乔芮觉得纪河好似变了很多。 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变化，但他好似又健壮了许多，站起来人高马大的，很不好惹的样子，可他灰色的眸又格外温柔，如一潭春水。 乔芮看了他几眼，抿了一口手边的咖啡，这才问他： “你最近去健身了吗？” 纪河摇摇头，声音温柔带笑：“胖了而已。” 乔芮闻言也露出笑容：“学长最近过得不错啊看来。” 纪河低头笑笑，没有言语。 人来人往的静谧咖啡店里，两人就这样对坐着，一时没有人说话，乔芮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纪河以及他的真实身份而感到了一丝不自在和难言的尴尬，而纪河……她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明明那天两人最后见一面离开时，气氛还挺和谐的。 “学长最近在忙什么？”乔芮没忍住又带了那个略显生疏的称呼，原本是想说些话不那么尴尬，但眼下，好似更尴尬了些。 “我……？”纪河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他的栗色头发微垂，那种弧度让乔芮想起了那片梦幻般的大海里，他长长的垂下的棕色发丝。 “我最近没有去工作。”纪河似乎苦笑了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温柔笑容。 “出什么事了吗？”乔芮有些紧张的问他。 而纪河却很犹豫的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他道： “那天……” “你喝醉了的那天……”
第36章 乔芮看着他的脸, 见他迟迟不说话，停顿了几秒才问他： “那天……怎么了？” 纪河的灰眸有一点难以言说的因素，他的手摩挲了一下杯子, 先是问出了一个牛马不及的问题： “乔芮，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吗？” 乔芮点点头, 虽然不解，但还是准确的说出了那天的所有经过。 “有什么问题吗？”她说完才问道。 “那，后半夜你还有印象吗？” “你是想问……”乔芮顿了顿才轻声道：“我有没有看到你变为人鱼跳进海里这件事？” 纪河好似被她的话给惊到了一般，好半天只看着她没有说话, 而乔芮自顾自道： “虽然这很荒谬，但也多亏了相关人员常年对民众的‘科普’, 这没什么的, 纪河。” “非人类研究所”即使听起来很科幻，但乔芮最好奇它的那段时间常常在网络上搜索它的消息，即使内容千奇百怪, 但看得多了，她也逐渐接受了。 恐怕所有民众都是如此，最开始无意间被“非人类研究所”无孔不入的植入而吸引, 接着去查询它的资料，在繁杂离奇的各种故事中选择接受。 这就是国家选择让大家接受的最迅速也是最好的途径——潜移默化。 而乔芮现在就算任何一个人在她面前突然变成什么可怕的东西，只要不伤害她, 她几乎都能接受了。 纪河面对乔芮说的话，只是苦笑了下, 但他并没多说，只是转移话题般道： “昨天的事情, 我都知道了。” 乔芮思考了下, 他说的恐怕是被审问那件事。 “听池扶风说的吗？”乔芮直接问道。 纪河神情惊讶, 他笑了笑，似乎很不解，但依旧温柔的说：“你也认识他啊。” 乔芮却是摇了摇头： “我和他并不熟，反倒是那次体检，他一见到我便叫出了我的名字，并对我还算不错，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昨天下午，我曾看到你们有说有笑的进了一家店里，纪河学长，你可以为我解答吗？” 乔芮怀疑自己是没有心的，每当她有种被朋友欺骗被蒙蔽的感觉时，她的情绪就会不由得面对对方时变得糟糕，即使曾经多么要好的朋友，到了此刻，她都会忍不住心情烦躁并觉得想保持距离起来。 这大概就是属于乔芮的“保护机制”吧。就好比当灰尘进入到眼里亦或者是负面情绪多时，人类就会不由自主的流泪，前者是为了保护眼睛，后者则是释放压力。 而乔芮的“保护机制”便是，当她察觉到“有可能”被伤害时，那么，她便先一步保持距离或是伤害别人。 这似乎是心理学上的心理防御机制，逃避心理。 总之，乔芮此刻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好，她害怕会被纪河或是池扶风蒙蔽、欺骗。 一个不认识的人突然表现的异样亲密热情，这太诡异了。 纪河面对乔芮的质疑思考了一会，他拿出手机似乎还给谁发了消息，直到他彻底搞清一切时，他先是给乔芮道了歉。 “抱歉，乔芮。” 他灰色的眸都因为羞耻而泛着水雾，脸颊绯红，这是乔芮第一次看到纪河这种情态。 纪河解释道： “池扶风是我环游世界时意外遇到的一个朋友，他和我的旅程差不多，我们两个人还算投机，因此便搭伙了很久，成为了还不错的朋友……” 纪河顿了顿，脸色越加的红，他组织了下语言接着道：“那段时间你很少回我的消息，我不知道为什么，为此很……伤心。他是我很好的朋友，一次醉酒我无意间跟他聊天说了你的事……真的很抱歉。” “我们两个人的合照我一直随身携带，因此……他大概对你耳熟能详了，抱歉，是我太多话了。” 乔芮听了他的解释顿时无话可说，她想象不出纪河醉酒的样子，也想象不出纪河是如何伤心到跟朋友倾诉的，她只是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尴尬。 她也解释道：“我的男朋友，也就是岑莫……那段时间，他不太喜欢我跟男性联系，所以没怎么联系你……” 也不能说是曾经的“岑莫”不喜欢乔芮跟别的男性联系，而是，“他”最不喜欢乔芮跟纪河联系，大概男人也有什么第六感吧，也或者是乔芮枯燥乏味的生活中，唯有这一个能跟“他”竞争的男性，“他”才过多的在意防范纪河吧。 乔芮最近已经很少想到曾经的“岑莫”了，从最开始频繁的想起“他”，到现在“他”被岑莫替代，有关的回忆她几乎快忘记了个干净。 长此以往下去，她恐怕真的会忘记“他”吧。 到那时……真的要跟眼下的岑莫订婚结婚吗？ 乔芮陷入了沉思。 这是乔芮与纪河两人之间第一次有些尴尬的结束见面，不是因为纪河非人类的事，反而是因为池扶风自作主张的态度。 这太可笑了。 因为这样的原因，乔芮对池扶风的印象又下降了一个度。 到此，她也总算明白池扶风见到她和岑莫时那种仿佛见到画中人走出来的奇怪表情了。 这样一看，她在池扶风眼里，可不就是纪河那照片里的“画中人”吗。 乔芮轻叹一口气，想着纪河那双悲伤的眸子，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根本想不到因为没有跟他联系他会那么伤心，可自古以来，“情”字最难两全。 即使没有“岑莫”，乔芮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不会爱上纪河。 他的性子太过温柔沉稳、为他人着想了，而她……是需要一些独特的、热烈的偏爱的，就像……曾经的“岑莫”与现在的岑莫一般。 大学时她感受不到他的爱意，直到现在细想才能感受到，他太过温柔，并且，不止对她。 —— 许盈盈的事一直在不断被调查，甚至还上了新闻。 “富二代美女失踪数十天，曾在傍晚身体受伤出现在市中心的监控下。” 乔芮看了眼市中心大屏幕上的新闻，上面是许盈盈穿着红色机车服对着镜头开心比耶的照片，而她照片的四周被打上了各种各样的标签，吸引人眼球的标题和漂亮的脸引得路过的人都会停下驻足看上几眼。 乔芮也不例外。 她有些不明白，上次小银告诉过她，许盈盈偶尔会没有事的出现在监控摄像头下，竟然没事他们又为什么要搞这么大阵仗花这么多的钱来挂这个？ 并且许盈盈既然没事，她又为什么不回家不回消息，还注销了所有的号码谁都不理呢。 这个怪物……究竟想做什么？ 而答案，很快揭晓。 几天之后，乔芮没有让岑莫来接，她一个人回家的路上周围嘈杂的声音突然一瞬间全部消失，一股冷意席卷而来，甚至是晴天都变得阴暗，风雨欲来的样子，她转过身。 身后果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是一身黑色衣服还带着帽子的许盈盈了。 “乔芮学姐，好久不见啊。” 身边走着的人群俱都不见踪影，乔芮仿佛被许盈盈拉入了一个陌生的空间似的，而许盈盈的长卷发被风吹着，显示出漂亮的弧度。 她摘下帽子，露出了那张精致可爱的脸。 许盈盈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记不得之前她变成那滩怪物的样子吓到了乔芮，而是很怀念道：“学姐，我好想你啊。你呢？” “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家？你的父母报警了。”乔芮没回答，而是蹙眉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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