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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她要吃了我？”还能恰巧赶来救下她呢？ 凤崇凝视着她淡色的瞳，又一次转过了头看向窗外。 “刚刚不是说了，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所以随时随地的关注你，在察觉到你有危险时也立刻出现，只是为了保护你。 乔芮愣了愣，她看着凤崇绯色的耳朵，止了这个话题。 手中的冰激凌彻底不能吃了，她思考时又想到了新的问题，那天，她在透过车窗看见他露出原型浑身染血的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那是……因为什么？ 乔芮想要询问，但摩天轮已经彻底停下，凤崇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他即使早已经预料到结果了但仍是觉得难以忍受，车门一打开，他便直接离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游乐园，夜晚的风很大，吹的衣服哗哗作响，凤崇声音冷漠： “我走了。” 说着，他却并不走，反而在原地等待，期待着乔芮说些什么的样子。 乔芮看着他，已经对身边人几乎都是异种这件事产生了免疫力，她声音轻轻的道： “谢谢你凤崇，我今天很开心。” 凤崇点点头，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乔芮便继续道：“回家吧，明天公司见。” 她转过身，就这样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而凤崇只是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一动不动的望着。 —— 乔芮过了段很是轻松的日子，至少不如前段时间提心吊胆的担心各种事那样烦恼，总之，她过的很舒心。 唯一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岑莫偶尔看她的眼神……十分奇怪。 乔芮不太懂那是什么眼神，不过因为他这项怪举动，她的时间更多的投入进画画里去了，尽可能的躲着他。 这家伙别是憋着什么坏…… 而画的多了，她就时不时也分享在各种软件上以供欣赏。 再次见到柯同时，是因为乔芮挂在朋友圈里的画被人预定了，其实她本来没想过卖，但对方曾买过她之前的画，并且还好心为她宣传，这次他再想要，乔芮便同意卖画了。 订的交易地点离文艺馆很近，乔芮没放在心上便去了，因为最近事情太多，她根本把柯同这一茬给忘记了。 但没想到只是去往包厢在走廊的路上，都能碰到变得更加奇怪的柯同。 柯同一身的黑色，乔芮最开始并没认出这家伙，因为他包裹的很严实，戴了黑色帽子和口罩，两人皆是面无表情的就要擦肩而过时，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叫住了乔芮。 “乔小姐……好久不见啊。” 乔芮楞楞的回头，站在原地几乎融入黑色墙壁的柯同抬起了脸，露出了一双锐利漆黑的眼来。 “好久不见。”乔芮露出笑容，向他打招呼。 “确实好久不见，见您一面可真是难啊。”柯同略有些阴阳怪气，但依旧朝乔芮走来。 乔芮没说话，她漂亮的眼睛不再带有笑意，只是看着朝她走来的柯同面无表情，这个“老朋友”，实在是令人……不喜。 “有什么事吗？我确实有些忙。”乔芮开口，也没反驳他的话，只是平静的陈述。 柯同的眼睛如一条毒蛇一般的漆黑危险，他的脸隐藏在口罩下，眼球上布满红色血丝，他这样子的打扮像是个罪大恶极的恶人准备越狱逃跑似的。 “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他似乎笑了笑，乔芮听到了从他胸腔里发出的古怪笑声，柯同继续说着： “我哪里敢耽误乔小姐的时间呢，我只用在您空闲的时候出现，远远看您一眼就好了。您觉得呢？” 他这话依旧是阴阳怪气的，乔芮与他黑眸互相望着，她率先转过头后退了几步，这才很认真的说话：“柯同，我现在确实有事。并且我觉得……你需要一些精神上的治疗，你觉得呢？” 柯同并不为她的话愤怒，甚至还笑了好几声，他拿出手机点开了什么东西，接着面向乔芮给她看了眼，又慢慢收回去，直接道： “我可能确实需要吧，总之，这天你要去赴我的约，我会告诉你一些很有趣的事。” 他说的那天是好几天之后了，而他给乔芮展示的内容是——乔芮曾经看到的那个新闻，岑莫夜赴精神病院。 乔芮对此已经不太关心了，但她也是真的着急离开，只能故作很想知道的焦急样子点了点头，柯同看到了满意的结果，“呵呵”笑了下就没再拦她的离开了。 而乔芮去了事先约定好的包厢去谈合作去了。 很好，又躲过去了这家伙一次。 —— 自从那次凤崇在游乐场说了“喜欢她”之类的话并显现出了原型后，乔芮跟他之间的关系比之前就缓和的多了。 乔芮知道这家伙是嘴硬心软、傲娇的样子后，他再说一些冷硬的话她便也不在意了，少了她的斗嘴，两人之间的火气也彻底消失，聊天总算平和了许多。 因为众多原因而不能问岑莫、纪河的身份原型，但到了凤崇这里，他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午饭时间，乔芮点了外卖在办公室吃，而凤崇也是如此，因此偌大的办公室里眼下只有两人了。 吃着吃着，凤崇便因为乔芮时不时的看他几眼而没忍住放出了毛茸茸的耳朵，白耳朵在乔芮的视线里颤了又颤，乔芮没忍住便问了一个问题： “你是实验产出来的物体吗？” 这种逼真的挨近现实的耳朵，不可能是实验产生的吧？ 因为民众对“实验”的知之甚少，乔芮印象中的实验品都是偏科技的诞生，比如他们口中的低阶异种——灰黑色的一滩物体。 想到这乔芮便又看向了凤崇，既然灰黑色物体属于低阶异种的话，那么凤崇、纪河、岑莫这种有原形的是属于什么？中阶？高阶？ 凤崇听了乔芮的问题，直接了当的摇了摇头，表情不太好的样子，他道：“哪里听来的实验品这种说法？” “异种存在的年数比你们人类出现的都还要久，我们实验出你们人类还差不多，之所以曾经异种并没有出现只是因为……” 乔芮望着他，等着他说下句话。 “因为什么？”她催促道。 凤崇金色的眸看着她，里面从来都是无机制的冰冷，但唯有看到乔芮时，会多出一丝温情。 “我们只为命定之人诞生。”他淡淡道，表情郑重到像是在铭记什么古老的仪式。 乔芮还有些疑惑“命定之人”的话，但凤崇已经不打算说了，于是她只好从别的地方找出一些好奇的事询问。 “你知道上次来体检的人是非人类研究所吗？” 凤崇点头，表情没有变化。 “那你……是怎么逃过去检查的？”她好奇的问道。 凤崇的神色依旧是很高冷的样子，他没有表情的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来： “非人类研究所？那里的人……一多半都是异种。” “乔芮，你对异种的数量一无所知。”
第42章 对异种的数量一无所知？ 可是如果是连“主杀派”人数最多的非人类研究所都几乎全是异种的话, 那其他地方呢？ 乔芮听完凤崇的话几乎感觉到了一丝冷，她该庆幸……在故事的刚开头发现岑莫的身份时她没有选择报警吗？ “不用担心。”凤崇看着乔芮有些苍白的脸色，不太习惯的安慰着她：“对人类有危险的异种会被清除掉。” 就像非人类研究所即使大半部分都是异种, 但为了维护良好的社会，还是会杀掉自己的同类吗？ 乔芮勉强扯出一丝笑, 她真怀疑自己是被丢入什么异时空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异种这样的物种呢？ 并且……这类物种的占比很有可能比人类还多，甚至于……这星球上所存在的人类恐怕只剩下很少的人了。 她如何判断谁才是她的同类？ 乔芮感觉到了一种浅淡的孤立无援，只是看外表的话, 她根本判断不出谁是人类，她被异种包围了。 乔芮想起池扶风、小银, 他们两人, 又会是异种还是人类？ “你……能看出来谁是异种吗？”乔芮轻声问他。 “大部分可以。”凤崇顿了顿，琥珀色的眼望着乔芮：“你的男友。” 乔芮没说话，只沉默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不属于人类的世界, 她还有必要努力的生活吗？ 乔芮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行走的人群们，热闹、美好。可她，头一回产生了想要放弃的想法。 她需要同伴, 同是人类的同伴，而不是披着人皮的异种怪物。 乔芮有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无力感，她曾经以为自己至少能自主选择是否揭穿占据了曾经“岑莫”身体里的怪物身份, 但眼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恐怕她真想做些什么时，这群披着人皮的异种就会露出皮囊下的真实面目了。 他们, 始终不是“同类”。 乔芮坐在坚硬到难以忍受的椅子上，她甚至茫然的想, 自己真的是真实的人吗？这个世界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是否是设计供异种玩乐的“游乐场”, 否则, 怎么会有这样荒诞的事呢。 她一直以来以为的世界观彻底坍塌，乔芮伸出手挡着耀眼的太阳，红色在皮肤里流转，十分的温暖。这一刻，她想她是个十分渺小的宛如蚂蚁一般的人，轻易的就会被更强大的东西影响轨迹。 她只是一个被掌控者。 并且，是无力改变现状的懦弱者。 —— 乔芮去赴柯同的约了。 她最开始并没有想赴约的兴趣，那天听完凤崇的话，她是有消沉过一段时间的，但只是看她的外表和动作的话，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可她的内里，已经有些伤痕累累起来了。 柯同约她的地方并不远，她过去时对方已经点了许多吃的，奇怪的是，刚好是她爱吃的。 乔芮只扫了一眼便看向柯同：“你要告诉我什么？” 这次，柯同没有再穿的奇奇怪怪，反而是穿的有些正式，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温和，看上去跟乔芮第一眼见他的感觉似的。 这个人，好似把两人的相见当做约会了。 “你好奇的事啊。” 他递过来一个薄薄的文件，上面详细记录了岑莫那天究竟都做了什么，以及跟助理唐巧巧夜里去精神病院的照片，不同的是，这几张照片里拍的更加清晰。 而唐巧巧，是被绑起来的。 乔芮皱了皱眉，她收起文件直接问柯同：“什么意思？” 柯同靠向椅背，他的双眼皮很大，脖子上棕色的痣活灵活现的随着他的声音轻动，他看着乔芮笑着道：“能有什么意思呢，我们的大画家爱上助理了，半夜搞强取豪夺那一套？乔小姐，你被绿了。” 乔芮拿了文件，起身就要走，能编出这样故事的人也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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