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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笙对于此话，沉默思考很久，久到仙人们都以为她被说动，此事就此大事化小。 颜笙微微开口，只吐出一个字，“查”。 正当其他修士纳闷颜笙的决断，贾菀很快掌握颜笙的意思，追问颜笙：“从哪一年查起？” 颜笙的指尖蹭蹭发间，看着有些为难，天勤境自她接手后也有一千年的光景，所有存着的影像和文本浩如烟渺，若真的查起来工作量巨大。 “太远的东西我们已经无从查起。”颜笙谨慎地说着。 其他仙人里有不少当初靠着偏门手段登仙松了一口气，却见到颜笙走向柳初蔷，说：“不过从我们有记录的那年开始查起，就是辛苦初蔷了。回头弄完可以休一个月的天假，正好让新来的仙人去到神祠锻炼锻炼。” 柳初蔷瞥视一眼旁边的贾菀，一个月的天假足够他准备好很多事，况且重审天勤境的期间，他与贾菀相处的时间也有所增加。 他点点头，“谨遵师傅指示。” 眼下云英阁里人人自危，颜笙仙子钻牛角尖的时候，就算天河那头奇壮无比的牛都拉不回来，这些仙人里面多多少少有一部分人掺水。 颜笙下令将云英阁闭关，免得阁内仙人对外通风报信，阻碍她的重整天勤境的大计，但她却起身向外走去。 甄婉拉过颜笙到无人的一侧，并竖起一道隔音墙，同颜笙说道：“小师娘可是去清口直断门接回那群修士。” 颜笙想到甄婉和窦不迟同属清口直断门，说道：“你和不迟可是要拦我？” “并非如此。”甄婉说道，“当初崔攸跻与我约定收留我在清口直断门三年，我若想走随时可以走，我本心是想等师父飞升就回到鹤冲。谁知清口直断门的数字之术钳制住我。” 窦不迟对颜笙点点头，示意她甄婉所言非虚，并向颜笙解释清口直断门对他们施加的禁制术 清口直断门是仙界最高机密部门，虽有一部分冗员，但不失为天界第一智囊。其中有百余名成员组成圆桌会，每一个人都被赐予一个编号，同时还有一个配套的施加咒术的神秘号码。但这个神秘号码到底是什么，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只有清口直断门的幕后人刘先生知道，有了这一号码便可以控制这个成员。所以加入清口直断门的人，几乎没有人离开本门。 “你的意思是，这咒术束缚着你们？”颜笙很快反应过来窦不迟的意思。 “是。刘先生曾经用这个代码把一个叛逃者击碎成粉末。”甄婉想起过去的传闻，尽管她赞同颜笙的主张，却坚决表示自己不会出面。 窦不迟怕颜笙仍质疑他们，便表明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我和婉儿这些年试过前五千五百五十五号，都没有能够解开密码。” 颜笙探探窦不迟和甄婉的修为，两人的修为与贾菀和柳初蔷差不多，飞升之前他们的修为明显比他们高出一大截，猜测是他们这些年是把修为不断投入到解除密码上。 “穷举法凡人到死都破解不了。”圆胖橘稚嫩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还好你们是仙人。” 颜笙自从在痴境与修远对峙以后，对圆胖橘的记忆比原先多了一些。此时她忽而想到圆胖橘给她看过的清口直断书。 “或许他知道该怎么解。”颜笙指着圆胖橘对两人说道。 圆胖橘骄傲地点点头，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所有认知都与这个世界相反，也就颜笙“懂得”欣赏他。 圆胖橘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展现自己，他向两人夸口：“包在我身上。不过你们想要怎么解？暴力解码会有点慢。” “暴力解码也就是说是可行的？”颜笙皱眉思考一阵，问道，“他们不会受伤？” “暴力解码怎么会受伤。可以是可以.....”圆胖橘随即点点头，一抬眼看见颜笙的动作，收住声音。 颜笙双手凝出两个光团，重重拍向甄婉和窦不迟。 两人同时口吐鲜血不止，即使是瘫倒在旁边，仍侧着身子不住干呕，大概持续一炷香的时间。 颜笙弯腰与圆胖橘平行，“不是说不会受伤？” “......暴力解码。暴力。”圆胖橘望着颜笙质问的目光，他心虚地低垂眼睛，眼里盈满泪水，收声道：“我也不知道。” 窦不迟和甄婉分别吐出一颗浑圆的珠子，接着窦不迟拿起那颗珠子先站起来，满眼喜悦：“小师娘不必动怒，我们已经没事了。并且我们身上的禁术已经解开了。” 颜笙瞅着包裹着淋漓鲜血的珠子。 窦不迟把两颗珠子仔细清洁过后，就交到颜笙手里。颜笙端详着珠子，只是两颗普通的琉璃珠子，发现上面分别刻着两列数字：四六三六八，七五零二五。 颜笙没有责怪圆胖橘的意思，毕竟窦不迟他们两人没事，看着圆胖橘因害怕再次缩成一团，便对他招招手，“小橘猫，过来。” 圆胖橘刚走来过来，就被颜笙握着爪子。圆胖橘哆哆嗦嗦地闭紧眼睛，害怕颜笙要惩戒他，忽而他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火辣辣的痛感，而有凉丝丝的触感传达到他手心里。 他张开眼睛，发现是甄婉和窦不迟吐出的两颗珠子，看着里面的两个数字，只觉得眼熟，他又向两人问一句：“你们分配的号码是多少。” 甄婉：“二十四。” 窦不迟：“二十五。” 圆胖橘飞一般跑到二楼处，拿下桌上的笔和纸，颜笙替他摆好一张桌子，便看到圆胖橘在纸上奋笔疾书，写写画画一些奇怪的符号，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看起来是想破解密码的秘密。”颜笙见惯圆胖橘的嬉皮笑脸，第一次见圆胖橘板着一张小脸，全神贯注地对着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 “我想应该清口直断门有不少仙人和你们的情况一样。”颜笙说出自己的判断，见窦不迟和甄婉点点头，又说：“那我先去清口直断门了。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照顾圆胖橘，记住不要先暴露你们已经破解密码的事。” 甄婉和窦不迟两人应允，颜笙见状离开了云英阁，刚一出门就飞上天际。 清口直断门围着的圆桌中央悬着的圆镜，中间映着颜笙赶来这里的画面。 窗外的假山后面藏着陆析等几十名凡人修士。 “清口直断门的守卫不堪一击，我们都没有惊动清口直断门的人，就轻松突围来到了这里。”一名修士感慨。 另一个修士说：“还不是因为有卢修士，我们才能无声无息地进来。以我们自己的实力，恐怕走就被清口直断门的人擒住了。” 抱头修士把头举到高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说道：“小卢，这镜子里是不是颜笙仙子，他们偷窥她做什么？” 陆析凝重脸色，盯着圆镜子里的颜笙，眼神越来越暗：“包兄，借头一用。” 抱头修士点头，把头交到陆析手里。 陆析捧着那颗头，朝着那扇纸糊的窗户丢去，把那颗头投掷入清口直断门的会议室里。 清口直断门的人闻声纷纷站了起来，随着声音走到那颗头的附近，看着那颗头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 他们顺着窗户向外看去，甚至看向远处的假山，凡修们曾经呆过的地方，此时也不见一人。 “这是声东击西？”零号老人摸摸自己的白胡子判断，忽而心生疑问：“他们的目的是？” “咚——” 他们身后传来巨大的噪音，顺着声音一回头，刚好目击高悬的圆镜被一柄剑贯穿，镜面布满细碎的裂纹，绿色的血液自从镜子的裂缝中流出。 剑身拔出时，镜子碎裂成万千细小的碎片，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偷窥可并非君子之举。”陆析握着那柄击碎圆镜的长剑，站在圆桌的前面，目光比那把剑还要锋利，似乎是要把这些仙人的喉咙都一一割断。 ----
第97章 大闹仙门 “我们清口直断门的事轮得着你过问？”清口直断门的仙人们反驳。 “天勤境的卢修士？”问话的人是前些年新入席的新晋修士。 他并不了解颜笙飞升前的事，也不认识陆析的身份，对陆析的了解仅仅是爱出风头的凡人修士卢溪。 陆析谦虚地“嗯”一声。 新晋仙人趾高气扬，嘲讽一句：“怎么不在云英阁庆功而来这里，怕不是落榜修士想按闹分配？” 陆析静静站在原地，沉目瞥一眼出言讽刺的新晋仙人。 新晋仙人被坚定的目光瞪得发毛，发觉自己的双脚变成两颗秤砣，低头看见自己的下肢化成泥块。 众仙人知陆析来者不善，但大多数仙人却也不把陆析放在眼里，当初陆析后期与颜笙之间的修为差距过大，充其量不过是凡人的最顶尖，又没有修金蝉功的机缘，不足为惧。 那新晋的仙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心性未定的他凭着家世勉强登仙，被陆析的折辱彻底激怒了，把家里的仙器不管不顾地扔向陆析。 其他怕是免不了一场激战，纷纷抄起自己的法器，向陆析杀来。 陆析先是从容地躲过着仙人们的袭击，并未想过主动攻击，而后感觉到向他袭来的一些事杀招，便开始认真回击仙人们。 最后长剑一挥，扬起微风，仙人们几乎不约而同地退后，他们发觉陆析即使没有加冕神位，所拥有的神力在他们之上。 远处有一位仙人没有退缩，形貌骁勇魁梧，须发浓密乌黑，肤色古铜，俨然一个天界武将的标准模样。 “是颜明上神。”周围仙人张大嘴巴，对颜明的眼神里充满畏惧与敬重并存。 陆析心里暗自揣度，这颜明上神或许是清口直断门这群仙人的首领。 然而，颜明并非清口直断门的人。他今日来寻崔攸跻有要事商议，碰巧遇到陆析的挑衅，对陆析打得这群仙人节节败退，反而起了兴致。 颜明二话不多说，没有多余的虚伪寒暄，横起一把大刀，正要冲向陆析。 陆析不慌不忙，把剑戳穿对方的胸口，在他对方倒下之前，反手一剑把对方的脑袋直接割下，拽着头发把头拎在手里。 仙人的脑袋被割下不会魂飞魄散，陆析这么做逼退包围自己的仙人。 清口直断门的白胡子长者瞅见那颗头，形色大骇，高喊：“大祸临头了。你可知道他是谁？” “清口直断门的看门人？又或者是传闻中的刘先生？”陆析没想到修士们的反应这么大，疑惑地问。 有仙人幸灾乐祸，对死到临头的他‘大发慈悲’地解释：“他舅爷三外甥女的表妹的女儿是颜笙上神啊。” 陆析提起那颗头，心虚地与与颜明头对视一眼。 颜明的头重哼一声：“她是她，我是我，是我技不如人，任凭你处置。” 在陆析宿醉后清醒，对前一日的记忆零零星星的，始终觉得自己与颜笙的关系跌落谷底，这下再众目睽睽之下得罪她的远房亲戚，这下形象更是无力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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