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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了。” 眼看着祁寒一边咳着，一边往走上楼。 祁妈妈再也没忍住，直接倒在丈夫的肩头哭个不停。 “我又没说错，这也不是小寒的错。” “小寒身体本就不好，每这么折腾一次，都是在要他的命吗？” 祁妈妈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着自己儿子一步步走向生命的尽头，没人比她更难过。 祁爸爸叹口气，给媳妇儿轻轻的擦掉眼泪。 “知道小寒心里难受，你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这事在他心里，过不去。” “这些年，他心里怪着自己呢。” “身体也不好，他心里也不好受。”祁爸爸的话也有些沉。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我要是有罪直接让我死了好了，折腾我儿子干什么，呜呜呜，我这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坏事，怎么就遭这样的报应？” 祁妈妈哭的停不下来。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放下勺子，一言不发的也从餐桌上起身离开，脸色灰败。 祁寒关上门，静静的坐在床边的软塌上，看着窗外修剪良好的绿植，手掌心的那团纸收紧又松开，中间有些殷红的血迹在上面。 他的指尖在玻璃上微微滑动，像是在描一个轮廓，如果安南暖在这，就能发现，这人画的跟自己好像。 祁寒的手微微扬起，似乎是朝着太阳抓了一下，又像是被刺痛一样，放下。 闭上眼睛，微微靠在玻璃上，晒着太阳，唇显得越发的苍白。 太阳很好，是他不配。 到晚餐的时候，祁爸爸就带着一条大鱼回家了。 “小寒，爸，你们看，我特意让人去买的，山花鱼，这一条足足有六斤呢！” “今晚让他们做了。” “这么大！” “那可好了，有口福了。”老爷子休息了一下，似乎是也恢复了两分精神。 祁老爷子前几天感冒了一场，那几天食欲不振，什么都不想吃，还是祁寒带回来的鱼，才让祁老爷子有了两分胃口。 祁寒之前也吃不多，这鱼也能让他多吃一点饭。 这祁爸爸就上了心。 “快让厨房做。”
第36章 恶心的想吐 鱼很快就被拿去杀了，热气腾腾的晚餐很快上桌，老爷子兴奋的看着鱼汤，准备喝完一碗，再来一碗，但是第一口刚进嘴里，就皱起了眉头。 努力咽下去，又夹了一些鱼肉，真是在嘴巴里翻涌好几次，这才咽下去。 肉柴，并不鲜美，而且有一点腥味。 当然要是比着那些普通的鱼来说，这个肉质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因为吃过祁寒带回来的鱼，就显得这种鱼有些食之无味。 老爷子直接把碗推到一边：“不好吃。” 祁爸爸皱眉：“不应该啊？这也是野生山花鱼啊。” 祁寒慢慢的喝一口汤。 跟着皱起眉头，但是什么也没说。 随后祁爸爸和祁妈妈也跟着尝了，随后都放下碗。 “这确实是野生山花鱼，这味道怎么差那么大呢？” “水质问题吧，团山村依山傍水，没有污染，河水清澈见底，更是没有工业排放和污染，鱼自然是清水鱼。” “所以味道还是有些差别的。”老爷子嘟嘟哝哝的找了一些原因。 “那？” “小寒，你找找卖鱼的人，看看能不能再买一些，给爷爷补补身子。”祁爸爸想给儿子找点事情做，哪怕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希望能引起他活下去的欲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次儿子从团山村回来，整个人显得越发的沉寂，越发的衰败，仿佛是整个人的生机都没了。 祁爸爸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好。”祁寒说了一个字。 这一晚，老爷子病还没好利索，还是没食欲，没精打采的吃了一点东西，就回房休息了，祁寒也没吃多少，比平日吃的更少了些。 回到房间，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到微信朋友圈有一条消息，他便先点进了朋友圈，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赞罢了。 他本想退出，却发现安南暖刚好发朋友圈。 【鲜摘野生嘉宝果，纯手工熬制，0添加嘉宝果果酱，五年野生大山药，都是今天鲜挖鲜熬的，有需要的朋友可以联系。】 下面是个九宫格的图片，沾着水珠的新鲜嘉宝果，个头还挺大的，一看就很新鲜，果酱如同琥珀一样的，颜色很好，一看就能引起食欲，这图片明显是精修过的，一眼就能让人喜欢。 最中间的那张图是她捧着嘉宝果，在嘉宝果树下的自拍照。 笑颜如花，如同是山中精灵。 祁寒的目光定格在那张自拍照上。 点开，放大。 她笑的好漂亮，她的眼睛里好像是有星星，有太阳，如果非要形容这个笑容，有两个词可以形容，生机勃勃，岁月静好。 他祁寒，顶着如此一个破败的身体，竟然一眼，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照片缩小，又放大。 看了一遍又一遍。 点开保存，又点进相册删掉。 患得患失，反复无常，卑微如斯，又小心翼翼。 安南暖将修过的图发到朋友圈，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虽然今天也发了不少出去，但是还剩下很多呢。 单是自家吃，肯定吃不完。 保质期又短，熬都熬出来了，卖不出去就浪费了。 安南暖只好在朋友圈宣传一下。 卖不完的话，明天再去镇上或者县里，找一找销路。 突然，手机叮的一声。安南暖赶紧拿起手机，但是看到消息那一刻，安南暖眼睛里不自主的流露出厌恶。 许启：【暖暖，你是不是缺钱？】 【你出来上班吧？别在家呆了，那穷山沟沟里，卖这些东西，哪里有前途？】 【你回来吧，以前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们还能在一起。】 安南暖看着许启那两个字，便觉得胸腔里有压抑的翻滚，让人恶心。 这是自己的疏忽，为什么这种人还没拉黑呢？ 结果让他有机会出来膈应自己。 安南暖利索的点开头像，根本就没回复，删除拉黑一条龙。 靠在椅子上，安南暖压不下翻滚的思绪，胃里不停的翻涌着，恶心感一遍遍的往嗓子里冲，最后还是没忍住，安南暖蹲下来，抱着垃圾桶就吐了个天翻地覆。 “呕……” 手机在桌子上又叮叮的响了两声。 安南暖握着桌角的手，用为用力而微微有些泛白。 蹲在地上喘息好大一会。 安南暖知道自己这是心理性的反胃，她最近的病好了许多，但不是完全好了，比如那些事情，并没有释怀，只是被她压的更深了一些。 再次被想起，再碰到那些人，就会觉得恶心。 安南暖在地上蹲了良久，那种感觉才慢慢消失，拿起杯子漱口，开门，开窗通风，把脏了的垃圾袋拿出去，屋里这才干净起来。 手机又叮叮两声。 安南暖拿起手机，将许启的事情抛之脑后，不再去想，她怕自己又吐。 吐完的安南暖鼻尖和眼睛都有些红，完全是刚才因为生理不适而引起的生理性泪水。 安南暖看到发消息的人，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祁寒是给自己村子捐钱修路，来烧纸的那个有钱人。 祁寒：【你好，我想买一些果酱和山药。】 那时候安南暖正在吐，没有回复。 对方可能以为自己休息了，便又发了一句：【如果你明天看到消息，请回复我一下。】 有前面那个人渣的烂话，祁寒的话，真的是显得非常绅士有礼貌。 客气，又有礼节，单看着就让人心里舒服。 安南暖喝了一口水，赶紧回复：【不好意思，刚才忙，没拿手机，果酱和山药都还有的，请问需要多少？】 祁寒回复的倒是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守在手机前等自己回复的：【全要。】 【是这样的，果酱是我自己熬制的，没有添加剂，所以保质期短，大概只能放一个月，家里还剩下30多瓶，一瓶是1000g的，买太多，吃不完会坏掉的。】安南暖还是劝了一句。 祁寒看着安南暖发过来的一长条信息，手里打字回复。 【吃不完可以送人。】 不行，删掉。 【家里人多，可以吃的完的。】 删掉…… 最后冷漠的敲下两个字：【人多。】 对方既然这么说了，安南暖就不再劝。
第37章 还账啦 【好的，山药我卖的是33一斤，都是五年生的纯野生山药，家里还有三百斤，只多不少，售价9900元，我只收你9000.】 【果酱还有38瓶。】 【正常售价是200一瓶，共计，7600，我收你7000.】 这次谁也没说不要钱。 有些事情，一次就足够了。 但是安南暖到底是给了祁寒不少优惠。 这倒不是感激他，而是这些果酱山药安南暖未必能全部销出去，万一自己再损耗一些，差的就远不止这些钱了，祁寒包圆了，便宜是应该的。 人家不讲价，不是安南暖把人家当傻子宰的理由，互相尊重，生意才能走的长远。 【一共是一万六，包邮。】 祁寒：【嗯。】 祁寒：【转账：一万六。】 安南暖利索的收下钱，很快祁寒就又发了地址过来。 两个人的对话框陷入沉寂，仿佛是到这就要结束了。 祁寒抚上自己的心脏，那里跳得很快，再摸摸自己的脸，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很红，而且很烫。 祁寒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手指攥了攥手机，又松开，最后还是拿起来。 【麻烦先少发一些，走快一些的快递。】 【剩下的可以走慢的物流。】 【好的。】安南暖依旧回复的很快，答应下来祁寒的要求，甚至是没问原因。 货卖完了安南暖松了一口气。 【谢谢。】祁寒摸了摸屏幕，再找不到说话的理由。 却没想到，手机又叮的一声响了，是安南暖发的： 【你之前拜托我留意的东西，并没有找到，村民们也没有见过，我会继续帮你留意的，不少村民都知道了，要是真的看到了，一定会还给你的。】 祁寒微微勾唇，因为这句话显得有些开心，他郑重的打过去两个字：【谢谢。】 “客气了。” 祁寒的指尖突然定格在自己唇角，刚才，是笑了吗？ 安南暖以为两个人终于是要停下谈话了，没想到叮一声，对方又发了。 【你那里还有鱼吗？】 【价格按照500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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