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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答应帮他去查案？” “二皇子和四皇子是目前皇位的最有力竞争者，但比起二皇子，在战场上打过交道的四皇子显然是更好的人选，我们助他夺权，成功后，我们拿东西走人。” “你的伤？” “所以，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第二天，佐天凉和黎苏一同上街，借口熟悉武都环境，实际将案发现场附近走访了一遍，等待夜晚，抹黑进了客栈，事发现场的房间。 “过去那么久了，还会留下什么线索吗？” 屋内很黑，借月光能看清屋内的情况，很凌乱，应该是大理寺的人搜索后的结果。 “等等，好像有什么味道？” 佐天凉坐在窗边，收回自己的视线，抬头看像只小狗狗一样，努力嗅着什么的黎苏。 “什么味道，是从这儿散发出来的吗？” 黎苏顺着佐天凉手指的方向，趴在床上，眯起眼睛，动了动鼻子，味道更加明显了，睁开眼，只隐隐约约看到刻痕，伸手去摸，痕迹很浅，断断续续。 “看不太清楚。” 佐天凉拿出火折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门的方向，点亮，凑近。 “像是文字，又像是什么图案。” “记下来，回去研究，找找看其他地方还有什么线索。” 黎苏从床上爬起来，对佐天凉眨眨眼，表示已经记在了脑子里，两人又查看了屋内其他地方，再没有什么发现，打道回府。 黎苏用纸笔将墙壁上刻痕画下来，完全一比一还原，在纸张中间站了很小的画幅。 “刻痕太浅了，我不确定这些断连的地方是本意就没有，还是没有刻上。” 黎苏正面看了半天，没什么头绪，又换了个角度，隐隐约约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 “这是一种黎族语言，我们之前避难的那位老乡家里，就有这种文字。” 佐天凉开口，黎苏想起来了，那位老乡家门外，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的那些鬼画符，和眼前的刻痕一模一样。 “死者是黎族人？这是什么意思？” 佐天凉拿起画纸，仔细看了看。 “应该是‘粮庄’的意思，最后这个应该不是文字，而是一个图案，画的虽然抽象，但我们今天在街上见过。” 佐天凉将图纸递给黎苏，她仔细看了看，又有“粮庄”一词的提醒，瞬间回忆起来。 “梁记粮庄！” 佐天凉点点头，将画纸折叠好，转眼对上黎苏求知的眼神，轻轻笑了。 “黎族主要生活在两国边境的山区，我领兵打仗，见过这些文字。” “四皇子，黎族，粮庄，他们之间……” 黎苏突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佐天凉，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 “有人在军粮上动手脚？会是离国的奸细吗？” “离国皇上和***们，可巴不得我输了战事，要么我死，要么借此将我送走做质子，以此稳固他们的权势，所以哪里会陷害武国。” “那就是武国的人动的手，难不成那位二皇子，也想用相同的计谋把四皇子送走？” “估计是这样，只可惜，还是我大哥先行一步，做事也更狠绝。” “那这位死者到底是谁，又是谁想要杀他？” “这就不用我们管了，把东西送过去，接下来他自己会查明。” 黎苏坐在椅子上，有些沮丧。 “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怎么这么简单？” “这刻痕之前没被发现，自然找不到答案。” “刻痕太浅，和客栈墙壁上那些斑驳痕迹也的确看不出什么差别，黎族又一直生活在边境山区，人数稀少，武都内连这个民族都鲜少耳闻，更别提他们的文字了。” “今天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发现关键线索。” “你不是早就发现了嘛，而且你真的没有闻到味道吗？” 佐天凉摇头。 “我的确没闻到，可能有些味道，小动物更敏感些吧。” “谁是小动物啊！” 黎苏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抬眸，瞪了眼身边坐得笔直的佐天凉。 因为一直伤势未愈，身上总有股病弱气质，让人无法想象这会是位征战沙场的将军。
第5章 给我打 翌日，四皇子大摇大摆登门到访，黎苏没有在场，独自出门。 街道很热闹，人来人往，道路两旁是各式各样的摊位。 黎苏在一个摊位前停住脚步，上面卖的糯米团子一样的东西散发出香甜可口的味道，摸出佐天凉给的钱袋，买了一块。 尝起来，甜甜的，黎苏眼睛弯弯，心情好好准备转身离开时，摊主的声音急切又尴尬。 “小姐，这个也挺好吃的，需要买点吗？” 黎苏歪头，看看摊主指的，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明明一模一样。 “少爷，咱不闹了，今天大小姐要回门啊……” 嬉闹的街道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由远而近的只有一段交谈的声音。 黎苏转头瞬间，视线余光里看到摊主焦急又悲哀的神色，这一秒还一头雾水，下一秒就恍然大悟。 黎苏退后两步，看几乎凑到自己面前的陌生男人，对方迷离双眼，张嘴有满满酒气。 “美女，一起吃顿饭吗？” 黎苏皱眉，顿觉手里的团子都不香了。 陌生男人身后的下人深叹一口气，无奈地冲过来，拉住自己自家少爷。 “少爷别闹，老爷又该发脾气了。” “撒，撒开，我没闹。” 陌生男人晃动身体，甩动手臂，将自己挣脱开，对黎苏扬起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 “这位小姐，有幸邀请你跟我回家吃饭吗？” 黎苏躲开对方伸过来的手，退几步，一言不发，绕过他，准备离开。 这样的行为似乎激怒了对方。 “给我拦住她，带回家！” 黎苏迅速转身，剩下的小半个糯米团子直接糊在了陌生男人脸上，转眼，她抓住近身的一只手腕，用力，随即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和一声尖叫。 转身，另一侧的人见状愣了一下，黎苏抓住这一瞬间的空隙，一脚直接命中要害，将人踹远，站定，看围在身边却不敢上前的人，目光停在那位少爷身上。 “我可以走了吗？” 对方还在伸手扒拉脸上的东西，听了这话，瞪大没被糊住的左眼，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谩骂只发出个音节，就被身边的人死死地捂住嘴。 “这位小姐，你可以走了。” “愣着干嘛，都闪开，把少爷绑回去！” 一场闹剧不欢而散，街道很快再次热闹起来，黎苏走回摊边。 “再买两份。” 摊主收了钱，递了东西，见黎苏准备转身，犹豫片刻，还是叫住了她。 “小姐，还是快回家吧，一会儿他们还会找过来的，最好是能出城躲一躲，那个恶霸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黎苏回头对摊主微笑道谢，但还是在街上逛了很久，听到了不少关于那位恶霸的事迹，直到太阳当头，才大包小包的打道回府。 “买这么多东西，玩儿得开心？” 佐天凉坐在树荫下，石桌上蹲了一只全白毛色的小猫。 黎苏放好东西，也在树荫下坐下，递给佐天凉一个小纸袋，然后伸手给小猫顺毛。 “我去了梁记粮庄，你猜我看见了谁？” 佐天凉打开纸袋，有香甜的味道散发出来。 “老二还是老四？” “为什么？” “武国你目前也就见过这两个人吧。” “那你还真猜错了，我在梁记看到了大理寺少卿。” 佐天凉咽下嘴里的食物，用手指掰下一小块儿递给小猫，结果被嫌弃了。 “你认得大理寺少卿？” “不认得，但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说是四皇子好像发现了，让人提前把东西转移。” “他们消息倒是灵通，我们这边刚结束交谈，他们就收到风儿了。” “他们话说得跟暗语似的，听得懂却又不明白。” “运送给军队的粮草有问题，那么那些没问题的粮草又去了哪儿呢，老四怀疑，被他们拿去养暗兵了，转移，应该是指那些人。” “用我帮忙去找吗，很快哦。” 佐天凉吃完，将桌上那一小块放进袋子，袋子放到石桌边，小猫被顺毛很舒服，耳朵一抖一抖的，而此时此刻，黎苏的脑袋上也仿佛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在抖动着撒娇似的。 “知道你很厉害，但这已经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了，在这儿还是不要太招摇得好。” 黎苏摸猫的手顿了一下。 “我刚才在街上好像有点招摇。” 说曹操，曹操到，管家通知郭丞相之子前来拜访时，黎苏摸了摸鼻子，后知后觉地心虚。 去客厅的路上，黎苏长话短说交代了街上的事，在回廊停住脚步。 “要不我还是不进去了吧，你就说他们找错人了。” 佐天凉也随她停下脚步，没回话，转头冲管家招了招手，低声交代了两句，看他转身，才牵起黎苏的手，一步步走向客厅。 “你总要有个身份跟在我身边，比起一直隐匿身形，不如大大方方。” 黎苏看被牵起的手，想到了哥哥，又抬眼看身前人的背影，十年过去，哥哥如果还活着，也会是这样的模样吧。 两人一同走进客厅，恶霸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两人间的亲密，跳起来，指着黎苏，扬声道。 “姐夫，就是她，在街上打我，我必须要把人带回去暖床！” 佐天凉听这话，难得面露不善，牵着人在主位坐下。 “郭公子，不知今日到访有何事？” 郭旭到底是丞相之子，比起这草包小舅子还是有眼色得多，看佐天凉对黎苏的态度，就知道今日就不该前来，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应。 “没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我这不懂事的小舅在街上冒犯了这位小姐，所以前来赔个不是。” “姐夫，你在胡说什么，这个丫头当街打我，害我颜面全失，该是她给我赔不是！” “子恒！” 郭旭呵斥一声，若对方只是一介婢女也就罢了，如今摆明是佐天凉的内人，这薛子恒没长脑子嘛！ 佐天凉虽是质子，但他本人绝不是会被这身份束缚的人，惹他作甚！悔不当初，就不该听信他人谗言，上门做这强抢民女的事，果然是喝酒误事。 薛子恒不知今天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郭旭竟没喝住他，站在屋中央，口出狂言。 佐天凉全程面无表情，做将军的气势溢出房顶，薛子恒才后知后觉停下，但眼神依旧黏在黎苏身上，肆无忌惮。 “郭公子，您这亲戚还好吗？” 郭旭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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