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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天齐心下触动，他看着渔歌那苍白的面庞，很想把她抱进怀里。 “我……”是啊，他早晚都要走的，尽管他现在在拖延着时间，离开这里，是必然的。 “佐大哥……谢谢你这些日子一直在陪着我，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来。” 佐天齐抿嘴，他看着渔歌，终究还是问出口，“那以后呢？我不在你身边陪着你，你要怎么办？” 渔歌的眼睛里是迷茫，她已经是孤身一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跟我一起走吧。”佐天齐认真说道。 渔歌一怔，她惊讶地看着佐天齐，喃喃道，“一起？” “没错，跟我一起走。”佐天齐心中坚定，他不忍心让渔歌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放心。 渔歌没有回答，她垂下眼眸，“你不仅仅是佐大哥啊，你还是太子。” “那又如何？太子只是一个身份，渔歌，跟我一起回京城吧，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在你身边。” 看着佐天齐那真挚的目光，渔歌动摇了，可是随即，她就清醒了，她无奈笑道，“佐大哥，我从小就在这乡野之间长大，你让我去京城去皇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那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去了慢慢也就适应了，渔歌，说真的，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一万个不放心，听话，跟我一起走，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渔歌低下头，她很纠结。 “渔歌，就这么定了，你放心，不管是京城还是皇宫都没有什么好怕的，你若是不想进宫，那我也可以在京城给你买一个宅子，你住在里面，这样我也可以经常去看你，好不好？” 渔歌眸光闪烁，“可是……” “你若是什么时候想念这里了，我也可以送你回来看望一下。”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渔歌已经依恋上了佐天齐，她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离开，她舍不得，而今佐天齐又提出让自己一起走，她动摇了，可是，她心里同样清楚，他们身份悬殊，一切都不同了，自从知道他是当朝太子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就算她一起去了京城 她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以她的身份，只怕是连做一个丫鬟都不配啊……就算是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娶妻生子，她又该何处？倒不如，现在就断了，一切只当是一场梦吧。 “不，佐大哥，我不去。”渔歌说的同样坚定，佐天齐一怔，心中还是有几分的失落感，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温声说，“为什么呢？如果是因为害怕，那大可不必，有我呢。” 渔歌摇摇头说，“佐大哥，我从小就生长在这里，我不想离开。” 佐天齐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渔歌掩去眼里的痛苦，她下了床，“佐大哥，我饿了。” 佐天齐急忙说，“那吃饭吧，饭已经做好了。” 渔歌笑着点点头，一起出去了。 月色明亮，吃完饭，渔歌整理着院子，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精神，也没有收拾一下，家里有些乱，佐天齐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以前那个笑容明媚，勤快的渔歌似乎回来了，可是他们都知道，这已经不一样了。 这日复一日，佐天齐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月皇后的信一封接着一封传来，不回去已经不行了。 晨光熹微，佐天齐终于要启程了，路口，渔歌静静站着，她尽量让自己平静。 佐天齐深深地看着她，“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渔歌笑着点了点头，“是啊，留在这里挺好的。” “好吧。”佐天齐点点头说。 “佐大哥，趁着还早，快赶路吧。”渔歌说着。 佐天齐看着她，蓦地笑了，“这就开始赶我走了？” 渔歌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她深吸一口气说，“不，你有你的身份，你本就不该在这里逗留太久。” “太子，该赶路了。”殷齐过来提醒说。 “知道了。” 佐天齐冷冷答道。 渔歌缓缓取出一个荷包，她脸色微红，对佐天齐说，“这是我自己绣的，倒也不是我自夸，附近的村子合起来，我的刺绣也是数一数二的，希望佐大哥不要嫌弃。” 佐天齐目光一亮，他立即小心接过来，放在手心里，开心道，“怎会嫌弃啊。”他摸着荷包里还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于是打开荷包，里面是一个银色的平安锁，以前是渔歌一直戴在身上的。
第422章 变了 “这……这不是你的平安锁吗？这些年你一直戴着，怎么能就这么送给我？” 渔歌笑了笑说，“我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浑身上下，也就这个平安锁还能拿出手，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佐大哥，不要拒绝。” 佐天齐点点头，他小心翼翼地将平安锁重新放回荷包，然后郑重收起来，“好，我会好好留着。” 渔歌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就如同那初升的红日，和初见的时候一样。 “走吧，佐大哥。”一个深吸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 佐天齐心情沉重，他点点头，缓缓上马，“走了。” 渔歌轻轻摇手，佐天齐咬牙，驾马离开，黄尘飞扬，渔歌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一点点远离，她觉得眼眶鼻翼酸涩不已，脸上不知不觉湿润了，她努力让自己笑着，可是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佐天齐紧紧握着缰绳，他猛然勒紧缰绳，胯下的马嘶吼一声，停住脚步，他回过头，透过飞扬的尘土，朦朦胧胧中依然能够看到那一抹身影站在远处。 “太子，不要看了，走吧。”殷齐道。 佐天齐不发一言，转头离开。 千山万水，就此分隔。 离国皇宫内，皇后坐在软榻上，屋内的香笼里燃着百合香，香气袅袅，萦绕开来，皇后微微闭着眼睛，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她身边只留着一个奉茶宫女，即便是外间的打扫宫女，也都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一丁点声响。 一个宫女正在擦拭着屋里的各种器具，在擦到一个青玉琉璃瓶时，手里的鸡毛掸子不小心在瓶子上弹出声音，皇后骤然睁开眼睛，随即蹙起眉头。 那宫女惊慌不已，立即跪下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奴婢该死。” 宫女的哭腔让皇后更加厌烦，她一双眸子也变得凌厉，“哭唧唧的，你是在哭丧吗？” 幽冷的声音让那宫女顿时不敢出声，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但是她依旧害怕地瑟缩着身子，不敢抬头。 皇后这几日心中烦闷，她懒懒道，“拖出去，赏二十板子，以后干活长个记性。” 二十板子可不仅仅是个数字，皇后手下那些负责刑罚的太监们一个塞一个心狠，这二十板子下去，这个青春妙龄的宫女只怕是皮开肉绽要瘫在床上好些天。 那宫女害怕地睁大眼睛，眼里闪着惊恐和绝望，却不敢出声求饶，因为一旦出声，若是让佐天齐更加厌烦了，自己的下场只会更惨。 几个太监匆匆进来把人拉下去了，皇后突然来了兴致，她让人就在院子里行刑，她则慢悠悠走到廊下坐着看着。 那宫女被按在长椅上，她已经吓得脸上都没有了血色，一边的太监手里拿着厚重的板子，上面隐隐的还沾着一些血迹。 “打。”皇后红唇轻启，冷冰冰说出一个字。 板子打在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皇后坐在软榻上，双眸盯着前方的情景，那宫女一开始还忍着不出声，后来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便开始哀嚎，只是，她越是哀嚎，皇后眸子里似乎就越发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种痛苦的哀嚎让她看了身心愉悦。 皇后红唇上扬，本来那低沉郁闷的心情也似乎因此而好转了。 “皇后娘娘，二十板子已经打完了。”行刑的小太监弓着身子走过来道。 皇后站起身，她看到那宫女的衣服已经浸染上了血迹，嘴里也不断往下滴落殷红的血，皇后越发兴奋了，她如同一个魔鬼，说道，“继续打！” 那宫女已经是只剩半条命，身上的疼痛已经到了极限，一听此话，顿时晕了过去。 皇后皱眉，晕过去了，即便是打在身上也不会出声嚎叫了。 “母后！” 皇后一怔，她立即转身，只见佐天齐已经进来了。皇后激动不已，她立即上前，“齐儿！”皇后扶着佐天齐的双臂，仔细打量着，“齐儿，你受苦了，怎么瘦了好多？也变黑了……”皇后心疼说道。 佐天齐笑了笑，“母后 没事的，儿子就是一向金尊玉养惯了，就应该出去历练历练。” 皇后道，“傻孩子，母后不需要你历练什么，你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人，生来就应该尊贵，母后知道，这一次都是因为佐天凉！都是他害得你成了这样！你放心，母后一定不会放过他！” 佐天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附和着，而是小声道，“不，母后，这件事情，只不过是意外。” “你知道什么？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先去歇着，母后准备给你接风洗尘。”皇后开心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容，她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这个笑脸，身边那些个伺候的下人也都默默松了一口气。 佐天齐看到了那浑身血淋淋，已经昏过去的宫女，他忍不住问，“母后，那个宫女怎么了？犯了什么错让您这么责罚？” 皇后瞥了一眼，丝毫不在乎，仿佛那趴在长椅上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管她干什么？蠢东西，手脚不利索，烦得很。”皇后道。 佐天齐忍不住皱眉，她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若是心情不好了，可以因为一点子小事就发怒。 “她……弄坏了什么东西吗？”佐天齐出声问。 “这个倒是没有。” “既然没有……母后不该这么动怒，也不该用这么狠的责罚手段。” 皇后听罢，立即蹙眉，她盯着佐天齐，似笑非笑，“一个低贱的下人而已，用得着你专门替她说话，抱不平吗？以前……你可从来不在意这些。” 佐天齐回答说，“他们身份的确是低微了些，可是他们也是父母生养的人，血肉之躯，离国子民，母后身为皇后，该爱惜子民。” 皇后挑眉，她看着佐天齐，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冷笑两声说，“齐儿，你这次回来，倒是变了很多啊。” 佐天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变了，因为他觉得以前很多做法都是不对且残暴的。 “母后，我……” “行了！齐儿，我说话做事，你无须干涉。”皇后转过身子去，眸光狠厉，她道，“把她拖下去，打死！”
第423章 逼问 佐天齐睁大双眸，他立即挡在那宫女面前，“母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旦他忤逆皇后的意思，皇后都会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去处理，而今也是一样，因为他的袒护，皇后就要直接处死这个宫女，佐天齐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悲哀，他已经恨透了也讨厌透了这种控制，以前或许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这种无理的压迫让他有种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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