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看都没看祈宴一眼,这塑料父子情也是塑料的可以。 楚三肆有点失望:“我还以为阿烬你要揍的他生活不能自理呢,怎么没动手,你脾气最近变好太多了吧。” 楚烬神色冷淡:“遵纪守法,公民基本道德。” 满岄善解人意道:“想他生活不能自理?我可以办到哦~是要三级残废还是十级重伤?” 楚三肆沉默了,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 “小月亮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很吓人的。” 满岄笑而不语。 楚烬却清楚她没开玩笑,或许……有人已经开始倒霉了,毕竟,楚烬是亲眼看到那条尊贵的小长虫尾随祈广业走了。 此刻,车还没开出停车场就爆胎了的老祈正在无能暴怒,路过的野猫屁股一抖,对着他裤腿滋了一泡尿。 祈广业忍不住口吐芬芳,司机紧张不已,祈总这是被儿子气狠了啊,居然都说脏话了,不过今天也太倒霉了吧。 一尾小蛇缠在祈广业的脖子上,阿池吐着信子嗅来嗅去,语气里满是疑惑: “这世界的人类好怪怪,怎么老喜欢在身体里养脏东西?” …… 病房里。 祈宴硬邦邦道:“我乐意看祈广业吃瘪,但有件事我要说清楚,当年绑架你是我干的,那些人都是我找的。” 楚烬:“我知道。” 祈宴疑惑,你都知道那你刚刚侮辱祈广业还顺带嘲讽我? 楚烬:“如果是祈广业的话,会找专业人士,不会去垃圾堆里找打手。” 祈宴:“……” 妈的,侮辱人了。 好吧,当年的他的确不专业,一个19岁的花季少年(中二少年),去哪儿找专业人士? 毕竟祈大孝子十九岁之前是真的乖乖小奶狗,跟在楚烬身后屁颠颠叫‘表哥你好厉害’‘表哥你是我的神’的那种。 祈宴咬牙切齿:“那你刚刚说那话什么意思?” 楚烬是真的不喜欢搭理熊孩子。 虽然称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为熊孩子,对熊孩子很不尊重。 满喵喵却看不惯饲养员的‘奇奇怪怪’。 “我说臭弟弟,这段时间没少做梦吧?”满岄懒洋洋在沙发上坐下,“梦里的你爹的样子,没忘吧?” 祈宴骤然抬头,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做梦的事情?” 还知道梦里的内容? 楚三肆一头雾水:“到底什么情况?” 满岄舔了舔唇,有点口干,楚烬看了她一眼,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果篮找了把小刀开始削苹果。 他削的很快,很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没说话,全都盯着他。 祈宴神色怪异,又想听满岄说下去,又忍不住看楚烬手里的苹果。 等楚烬削完后,他背脊不自觉挺直了些,唇也抿紧了。 然后…… 楚烬看也不看他一眼,离开病床前,把苹果递给了满岄。 祈宴:“……” 突然好生气。 满岄咔嚓啃着苹果,得意的朝床上的祈宴抛去个眼神。 楚三肆在旁边瞅着,莫名觉得……自家蠢外甥的表情像极了一条被人抢了肉骨头的小土狗,怪好笑的。 有了功德苹果,满岄也肯开金口了,她边吃边道: “有些爹,人前人后两副面孔。人前温文尔雅骂自己儿子不懂事,人后暗戳戳的学容嬷嬷,拿针扎儿子,蛊惑自己儿子玩兄弟相残那一套。” 祈宴脸色唰的白了,眼里露出恐惧。 他这次回国,就是因为日复一日的噩梦,母亲死后他和祈广业的关系就一直不好,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么厌恶这个父亲。 至少在母亲去世前,他还是挺没心没肺的拿祈广业当爹的。 在国外这几年,他和祈家几乎是断联的,但就在一个月前,他开始频繁做梦。 梦里他回到了19岁时,沉船的噩耗传来,除了表哥楚烬活了下来,其余人几乎都确认死亡了。 妈妈被淹没在了大海里。 祈宴躲在房间里哭成了狗,外公伤心过度进了ICU,表哥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却成了残疾,大舅舅和大舅妈也都没了。 就在那样伤心的夜晚,祈宴把自己哭晕了过去,却又在剧痛中醒来。 他看到自己父亲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根根针,他说不出话,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祈广业将针扎进他头里。 脑子里好像有虫子在啃咬。 他听到父亲的耳语,怨毒森寒:“是楚烬害死了你妈妈。” “你妈妈死了,那么多人都死了,凭什么楚烬还活着……” “你恨楚烬,楚烬就是祸害,他会害死身边所有亲近的人……” …… 梦里的画面清晰刻骨,祈宴捂着头,感觉脑子被虫啃噬的痛楚似乎又出现了,紧随而来的是强烈的呕吐感。 楚三肆见状,赶紧又送了垃圾桶过去。 祈宴又剧烈呕吐了起来,一口口血吐的,楚三肆看着都心慌。 满岄却依旧啃着苹果,懒洋洋道: “针蛊入脑,把亲儿子变成一个傀儡,手腕挺毒,就是格局小了。” 楚三肆脸色铁青:“祈广业会蛊?!他还给祈宴下蛊?!” “虽然叫针蛊,实际上是一种巫术,还是有区别。” 满岄也没细致科普,苹果啃完了,她左顾右盼,还没等她找到湿纸巾,楚烬已经把她手拉了过去,用湿纸巾给她擦手。 只是他眉头紧锁,显然心情并不好。 病房内其余两人也都说不出话来,半晌,楚三肆才找回声音: “祈广业他是疯了吗?他让祈宴和阿烬反目成仇,他能有什么好处?!” “他想操纵祈宴去杀了阿烬?!这事就不可能!” “所以我说他格局不够啊。”满岄似笑非笑道:“他似乎觉得,父母与姑姑死以及沉船上三千多人的命足以将一个19岁的少年压垮。” “这个少年死里逃生,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一个不祥的残疾。” 满岄看了眼楚烬的左腿,顿了顿,楚三肆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满岄忽然反握住那双正在给自己擦手的手掌,楚烬抬眸看向她,感觉了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一路传递而来。 满岄一字一语道:“楚家老爷子年事已高,受不了打击,重症入院,仅剩的小儿子不成气候,很好解决。” 不成气候的小儿子楚三肆的怒火忽然一滞,扎心过后是更猛烈的怒火。 “唯一够得上威胁的只有年纪轻轻就崭露锋芒的长孙,少年人总是容易冲动,如果这个长孙一个想不开在那种情况下选择自杀,想来也合情合理。” “最后的希望没了,病重的楚老爷子能撑多久?” “只想逐梦娱乐圈的楚家小儿子能扛得起这偌大家业?光是那些豺狼虎豹的亲戚,就能解决掉这小儿子。” “等你们都死绝了,他再动点手脚,活动活动关系,搞个假遗嘱,让祈宴这外孙代位继承,不说搞来楚家所有家业,分割一半走,问题倒是不大。” “反正到头来他祈广业,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好女婿好父亲好姐夫好姑父的人设不倒。” 满岄咂摸了一下子:“老祁格局不大,胃口却大的很呐~”
第102章 楚烬在替你负重前行 病房内,只有楚三肆踱步声和祈宴的喘气声。 相比起两人外放的情绪,楚烬却显得很安静,他只是盯着满岄握着自己的手,有些神游天外。 “白眼狼!他祈广业就是丧心病狂的白眼狼!!”楚三肆骂出了声,自小养成的涵养,让他也骂不出更脏的话来。 整个人憋屈的厉害。 “你……早就猜到了?”祈宴声音干涩,他目光颤抖的看着楚烬。 纵然被真相扇了脸,可祈宴被控制了这么多年,他心乱如麻,不知情绪该如何安放。 对祈广业的怨恨,对楚烬的羞愧,还有对自身的厌恶……种种情绪交织错乱,让他分不清,只有混乱。 楚烬收回视线,抬眸看他,淡淡的嗯了声:“猜到了一部分。” 那部分记忆对楚烬来说有些远了,毕竟六年都过去了。 记忆里小蠢狗般的表弟突然对他伸出獠牙,展露出敌意,刚经历重大变故的楚烬其实是没多余的精力顾及他的。 要接下楚家重担,处理冗杂的关系网,还要兼顾学业,那时的楚烬才19岁。 他也不是生来就像现在这样坚韧强大,也有过脆弱和迷惘,只是现实让他必须挺直脊梁,直面悬顶的铡刀。 祈宴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但腾不出更多的精力去照顾这个失去母亲的表弟,当几年过去,楚烬站住脚跟时,这小子莽撞的找了一群小流氓来绑架他。 那时,楚烬才知道,自己的疏忽让这小子走上了‘歪路’。 被绑架是将计就计,他想抓住在背后怂恿祈宴的家伙,虽猜到了是祈广业,但并无证据。 那时,谁也没将祈宴的变化往玄学层面去想。 这些话,楚烬没有说出口,却感觉掌心被人挠了下,他听到了满岄的声音。 她对祈宴说着: “你找来的小流氓捅了楚烬一刀,让他住院一个月,不是因为一个月他伤就好全了,而是因为他忙碌的行程只够他挤出一个月养伤。” “他打断你的腿,让你躺了半年,倒不是因为你那腿伤的真有那么重。” 满岄语气里带着点不爽,瞥了眼楚烬:“是某人猜到祈广业不是个好东西,怕他虎毒食子,所以故意让你变成弃子。” “把你丢去国外,是为了让你远离祈家的势力范围,让你住院半年,是为了趁机调查祈广业在你身上动过什么手脚。” 楚烬抿唇不语。 祈宴的目光剧颤,死死盯着楚烬,脸上却像被人狂扇了好几个巴掌。 过往的一切都在脑海里浮现。 难怪……难怪当初他的腿迟迟不好,难怪当初在国外的医院里每天有那么多检查,还有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时不时的会诊。 满岄看向祈宴:“你觉得自己在国外过得辛苦?祈家断了你的经济来源,就没想过你住院的钱与你的房租是谁给的?” 祈宴声音干涩:“不是……舅舅吗?” 楚三肆看向他:“怎么可能是我,你犯浑成那样,我巴不得你被社会毒打清醒。” 祈宴哑声。 满岄看他僵直的样子,心情很是愉悦,继续扎心: “你成绩是不错,但比你优秀的人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轮到你就运气好,忽然多了一个奖学金名额?” “你在国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天使轮融资异常顺利,你的投资人格外大方,你真觉得是自己运气好?” “还有这次跟你回国的保镖,他们是你母亲的人吧,你那渣爹显然是使唤不动他们的,又是谁派他们出国,一直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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