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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完之后就直接离开，回到自己的桌边，一言不发，看也不往这边看。 后来不知道那对夫妻围在一起对着孩子说了些什么，只看见孩子使劲憋住哭泣，恹恹地坐在一边继续抽抽嗒嗒。 听着旁边客人对这对夫妻的批评，小布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没有再追究到底。 “不好意思，今天的事实在是抱歉。” “为了补偿下刚才造成的坏心情，等下我给你们这桌安排免单，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余栀一心里有些抱歉，在她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情，她也是有些责任的。 小布和几个室友对视了下，纷纷摇头，“不用了老板，遇到他们，我们也倒霉你也倒霉，我就当没发生这件事了。” 余栀一又劝说了下，最后两方商议好不免单，但打六折。 小小的波折很快过去，一楼大厅内又恢复了一片祥和，而在大厅外，窗外的烈阳烘烤着大地，有好些排在末尾的客人已经离去... “哎，小心！” “小朋友注意看路哈。” 何遇安端着菜刚走出来就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孩儿给撞了一下，他深深弯腰，要不容易才把端着的托盘给稳住。 他说完叮嘱的话还想看看到底是谁，视线内却只有个小孩儿的背影。 呵，现在的小孩儿还挺能跑... 何遇安看了眼托盘，确保汤汁没洒出来，缓了口气端着菜往小布那桌走去。 现在端给小布那桌的是今天的限量供应菜，烤羊排、清炖羊肉和羊肉手抓饭。 裹满香料的羊肉散发着特殊的香气，尤其是在炙烤之后，这股味道冲到了顶峰，几个人差点在装着羊肉的盘子刚放下的时候就忍不住直接上手了。 最后还是看着旁边那么多人，他们才堪堪忍住。 “小布，是不是我近视加深了，这菜怎么真的会发光？”坐在身边最近的一个室友开口，问出来的话却让人哭笑不得。 小布自动认为是香气带来的心理滤镜，他微微一笑，“你怕是闻到这味道之后心里给它加了光吧。” 桌上已经有人开始夹菜了，小布匆忙回完，忙不迭地戴上手套，把手伸向了烤羊肉。 “好香好香，一定很好吃，我们肯定没来错。” 耳旁是几个室友热热闹闹的声音，小布在一片闹腾中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上的羊排中。 嗯！越靠近那香气就越是迷人，烤肉的香料和肉香味扑了满鼻。 小布狠狠地咬下一口，然后他身子都直接一颤。 这味道真...咸啊？！ 不是，为什么闻起来这么香的东西会如此咸？
第35章 找罪魁祸首 “呸呸呸。” 旁边两个室友刚入口的烤羊肉接连吐了出来, 一脸的苦瓜相，“这什么啊！怎么这么咸。” “水, 我的天, 有水没，我刚空口吃了一把盐吧...我还吃得快，直接吞下去了！”坐在对面的室友第一口没有选择吃其他的, 而是吃了羊肉手抓饭，他太过于急切，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所以一开始都没品出大量的盐堆积起来的咸味。直到他的反应跟上, 瞬间才感觉一股直冲天灵盖的咸味。 小布嘴里咸得发苦，他狼狈地吐掉嘴里的羊肉, 动作僵硬地把羊排给放了下来。 刚才还十分热切和期待的几人, 此时就像是被霜打了的青菜，焉嗒嗒地坐在一边，再也不敢动筷子。 “咸吗？不咸吧...” 小布看向那个选择喝汤的室友小杨, 此时他一脸蒙圈地从冒着热气的汤碗中抬起头, 张着那双不大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无辜。 “我真没感觉到咸, 我还觉得刚好合适呢。” 小杨看着几人怀疑的眼光，埋头直接把碗里的汤给一饮而尽，“看, 我没骗你们。” 可就算是这样, 几人还是不太敢再尝试。 刚才那一口的威力实在太大，现在他们的嘴里还苦得发痛。 小布摇了摇头, 带着同情地看着他, “小杨, 这个确实太咸了, 你没必要因为你姓杨就一定要夸这个羊肉汤。” “是啊是啊，小杨，你少吃那么咸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几个室友在旁边接着说话，看小杨的眼神中满满的不赞同。 可能因为家庭习惯，小杨一直以来吃的菜都比他们更咸。有些时候几人一起出去吃饭，遇到把菜给做咸了的餐馆，小杨都是笑嘻嘻地说不咸不咸刚刚好。 每次听到小杨这么说，几人都会怀疑自己的味觉，可当他们再次品尝的时候，那些菜还是同样的咸，根本就不是小杨口中的刚好刚好。 次数多了以后，几人就再也不相信小杨的味觉。 他说刚好，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咸。 今天也是如此，几人再也不会相信小杨说的话了，刚才的味道他们绝对不想体验第二次。 小杨差点气笑了，他瞥了一眼几人，哼了声继续埋头苦吃。 对比起其他桌，他们这桌有些安静，五个人委委屈屈地缩在椅子上，或担忧或无奈地看着小杨进食。 带着蔬菜香气的汤汁裹着鲜嫩的羊肉，小杨夹起一块，瞬间，汤汁滴落，羊肉看上去更加诱人。 几人默默咽了咽口水，在心里默念——吃不得吃不得，这么咸吃了直接进医院。 可哪怕是意志在克制，在心里不停地催眠自己，他们还是从心底燃起了想吃一块的冲动。 小杨根本不管他们那么多，张嘴直接放入一块羊肉。汤和肉在嘴里缠绕，四溢的香气快要冲出身体。 “你们真的不吃？”小杨忙里抽空，抬眼看了下坐在一边动也不动的人，想劝劝他们。 齐刷刷的摇头映在他的眼里，小杨跟着无奈地摆了摆头，颇有些寻觅不到知音的伤感。 不过这种伤感，更快就变得更加猛烈。 小杨喝完碗里的汤，忍住了再盛一碗的冲动，把筷子伸向了烤羊排。 他口中念念有词，“这不是挺香的嘛，咸什么咸，要我说，就是你们都吃得太清淡了。” 几人在旁边欲言又止，小布甚至有些想从小杨的碗里把那块烤羊排拿出来丢掉。 小布有些犹豫地伸出手，还没到达小杨附近，就看见他颇为豪迈地把一整块肉给放进了嘴。 然后... 然后他直接吐了出来。 这个动作不仅狠狠打了他的脸，还证实了几人的味觉完全没有问题。 看着他一脸的震惊和疑惑，小布没忍住笑了出来，他挑衅地问道：“小杨？这肉不咸你吐什么，难道是太烫了？” “来，别说兄弟不够意思，我来帮你吹吹。” 小布伸到小杨面前的手被他猛地拍下，他恶狠狠地看向几人，问道：“你们怎么不说有这么咸？” 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几人倒是不委屈了，“刚刚不是说了好几遍吗，你自己不信啊。” 餐桌上很快又沉默下来，几人看着十里飘香入口却会折磨味觉的菜，再也提不起兴趣。 “不对，我还是觉得不对。” 小杨试了下烤羊排和羊肉手抓饭，最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清炖羊肉汤。 这汤不咸，其他两道确实咸。 小杨抬头看向几人，询问道：“这汤没问题，不咸，挺好喝的。” “但另外这俩就很咸。” “我觉得也许是厨师意外放错了调料，或者是下手没注意量。” 听到他说的话，几人倒是敛了敛看笑话的表情，他们转头看向一楼大厅其他桌的客人。 餐桌上有这几道菜的人不多，他们东瞧西盯，最后才锁定了一张桌子。 这几道限量供应的菜就放在他们餐桌的中央。 那张桌子上坐了五六个年轻人，她们谈笑风生的时候也没耽误吃饭，手上的动作就根本没停过。在夹起一块羊肉放进口中之后，她们的眼睛似乎都亮了亮。 那表情饱含着满足和惊喜，一点也不像他们这样苦哈哈的，很明显她们那桌的菜不可能过于咸。 小布收回视线，遗憾道：“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好，正巧遇到厨师今天发挥失常。” “但不管怎么说，这菜都没办法再吃了。” 旁边的室友撑着下巴，心里有点难受，“哎，我想直接叫店主给我们换，但想起刚才她说给我们打五折，又觉得换了会占人家便宜。” 小布显然也想起了刚才发生过的不愉快，他侧了侧脸，看了眼刚才那个熊孩子。 他坐着的那张桌上，此时一片狼藉。饭菜被这孩子东抹抹西蹭蹭，桌上都是米粒和肉渣。而他的父母，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正靠在一起看手机。 熊孩子歪着头在看手，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小布的视线，他缓慢地抬起了头，对着小布露出了个笑容。 看上去好像挺乖巧，但是总感觉有点假。 一楼，后厨。 余栀一做完给小布那桌的菜之后，她便自己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刚才发生在那位客人身上的事情并不是十分愉快，但她觉得何遇安给他们上过去的烤羊肉可能会让他们心情好起来。余栀一想就趁着上菜的功夫，去问问他们的用餐体验。 她端着菜到达他们的桌边时，看到的并不是正一脸满足大快朵颐的几人。 他们看上去有些难受地坐在餐桌边，光是盯着菜，却动也不动。 余栀一本以为他们是在等菜上齐所以才不吃，但等到她仔细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桌上有用过餐的痕迹，不仅有痕迹，还有被丢在桌上的羊肉和碗里剩下的手抓饭。 “你们还好吗？” “小心，我上一下菜。” 听见她的声音，几人连忙给她留出上菜的位置，只是，即使是面对喷香扑鼻的食物，他们脸上都再也没有了期待和兴奋。 余栀一目光垂下，清清楚楚看见了他们脸上再明显不过的无精打采和不感兴趣。 她眉心蹙了蹙，疑惑地询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问问这些菜是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哪里味道不好，还是说有什么忌口的地方。” “如果哪里味道不对劲，你们一定要和我说，或许是我力所能及可以调整的部分，我希望大家来这家店吃完饭后都能满意离去。” 小布几人欲言又止，明明是爽朗利索的人，此时却犹豫了起来。 “嗯...” “老板，你们厨子今天是不是状态不太好啊？” 余栀一本人对自己的状态十分了解，她今天精神和心情都挺好的... “就是吧，这羊肉有点咸。”小布话刚说完，却突然感觉到刚才那股子咸味又扑了上来，他没忍住，十分肯定地补了一句，“呃，很咸！” 咸？ 不会啊... 有了菜谱之后，余栀一每次的发挥都很稳定，特别是调料的用量，她几乎可以做到像是电子秤精确到零点零几克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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