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悍而猛烈的掠夺,像是要把她的呼吸也吞没,风月心里慌慌的,一直慌到胸闷气短,喘不上气,才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推开,晕乎乎地凶道:“你你你都不给我亲,我凭什么给你亲?” 凌筠灼胸口剧烈起伏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像是要烧起来,却极力压制着。 风月气呼呼地继续道:“再说你亲就亲,干什么还要舔,我们没毛毛的妖怪不兴这一套,又不是小猫小狗。” 凌筠灼嘴角终于露出个淡淡的笑,伸手帮没毛毛的小妖怪擦去嘴唇上的湿迹,眼神不怒自威:“往后要再敢找别人亲嘴,我就杀了他。” 风月“哼”一声,爱杀不杀,反正又不杀她。 “还会打你,把你扔进脏泥巴里三天三夜不准出来。” 风月脑海中自动联想出自己在脏泥巴里打滚的模样,立马认怂:“那……那我不跟别人亲了。” 跟不跟别人亲嘴都好说,关键是晓夫人也没说要是凌筠灼反过来亲她是不是一样有用,所以她这第四步到底成功了没? 想来想去不放心,风月决定还是得找个机会重新实施第四步,但凌筠灼却并没给她这个机会,一回去便开始闭关,并且在洞里设了结界,不让她进去。 这算什么嘛,给她亲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风月一个人被晾在外面小半月,心情很不爽。不知怎么回事,上次跟凌筠灼亲完以后总觉得心里颇不宁静,时而酸酸软软,时而毛毛躁躁,就像是有什么活泼好动的东西被捂在心口出不来,变换着花样折腾她。 于是她只能去折腾这附近的其他小妖怪,今日拔猴毛,明日偷鸟蛋,再不爽快便喷火烧人家尾巴,俨然成了山上一霸。 这天她遇上只新来的黑毛貂,喷火将人家尾巴毛烧了一半,眼看对方快要被火焰淹没,又于心不忍,冷不丁喷出一口水来,将火都灭了。 待那冒烟的黑毛貂蜷着尾巴逃远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又悟出一种新法术!赶紧屁颠屁颠往回跑。 “凌筠灼!凌筠灼!我学会水系法术啦!” “嘭”的一声,整根条儿撞在结界上,顺着光滑的气墙掉下去。 可恶,这破结界到底什么时候才失效? 风月气得拿爪子一阵乱刨,但直到累趴下,结界也没被撼动分毫。 正当她软踏踏地趴在洞口休息时,忽然感觉到附近有异动,于是打起精神前去查看。 没走几步,便看见那只黑毛貂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只比他个儿大的白毛貂。 “二大爷,就是这条四脚蛇!”黑毛貂指着风月喊道,语气极委屈,一听就是跟家里长辈告状。 那位叫二大爷的白毛貂仔仔细细观察了风月一阵,沉声道:“这是假龙,妖身这么小,定不是走的正当路子,可杀。” “好,二大爷,我们杀了她!” 风月一听气坏了:“哪里来野妖怪,都当二大爷了还没学会化形,这点修为还想杀本龙神?” 白毛貂冷哼一声:“我乃南域林氏家臣,修行五百年,还收拾不了你这歪门邪道的小妖?” 说着纵身一跃向风月扑过来。 这山中妖怪胆小,之前一直都没动真格的,如今来了个狠角色,风月也立时被激起了战意,不闪不避,瞅准了白毛貂的眼睛一爪子挠过去。 白毛貂也是先用的爪子,抓在风月的龙鳞上虽然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仍让风月感觉到了明显的痛意。 而她那一爪恰好扫过白毛貂的眼睛,在眼尾上留下一道红痕。 见血了。 一招过后,白毛貂似乎终于知道眼前的假龙也不是好惹的,开口让黑毛貂躲远一点。 风月得意道:“还躲个屁,方才要不是我好心救他,他早就被烧死了。”虽然烧也是她烧的。 白毛貂听后越发愤怒,猛地又是一扑。 风月看出白毛貂有杀意,丝毫不敢怠慢。她自小就是呼呼山一霸,打架都是家常便饭,反应比一般的妖怪都要灵敏,顺利躲过攻击,并且瞅准时机一尾巴扫在白毛貂的后腿上。 两妖从洞口一直打到林子里,撞断了几棵树,一时间林鸟乱飞,嘶吼四起。 十数招下来,风月尾巴被咬伤但没出血。白毛貂后腿瘸了,牙也崩了,终于明白龙族天生就是强者,不管真龙还是假龙。 白毛貂后腿疼得直发颤,出言却狠厉:“这样的假龙都能如此肆意妄为,上灵界还有什么天道可言!” 风月嘲讽道:“天门都关了,还天什么道?” “哼,天门关了,我也决不允许你这种歪门邪道为祸世间!” 风月:“你这老貂有病吧,我修我的,你修你的,妖界谁不打架,我怎么就为祸世间了?少拿你在人界学到的那一套酸啾啾的东西来污蔑我,强者为尊懂不懂?” “很好,那我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强者为尊!”白毛貂说完,从尾巴里掏出个小儿玩具般的小鼓,爪子一转动,鼓侧的小锣便敲击鼓面,紧接着一道天雷劈向风月。 “啊!”风月吓得大叫一声,四处逃窜。但很快鼓声交加,天雷一道接着一道,越来越快,仿佛追着风月跑,饶是她反应再灵敏,也着实挨了两下。 雪白的龙身被霹出两道焦坑,附近的鳞片微微卷曲,风月痛得发抖,眼睛突然变红,大吼一声喷出一口炎火,同时猛扑过去,一爪子抓进白毛貂后腿原本的伤处,将里面血红的鲜肉抓了出来。 白毛貂没想到这假龙竟是如此狠角色,大喝一声:“受死吧!”紧接着猛力摇动小鼓,引出数十道天雷同时劈向风月。 风月杀红了眼,也不躲,双爪分别扯住白毛貂两只腿,大有将他撕碎的势头。 眼看两妖就要同归于尽,洞中突然飞出个人来,一挥手设下结界为风月挡去天雷,与此同时一道气劲将两妖分开。 “条儿!”凌筠灼捡起风月一看,雪白的龙背上那两道焦坑简直触目惊心,他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顿时目露杀意,一掌劈碎那面小鼓,隔空将白毛貂抓在手里。 白毛貂在这种大妖面前根本无还手之力,原本准备赴死,在看清凌筠灼面貌的那一刻忽然眼睛一亮:“凌冶王,你不能杀我!” “不能杀你?”凌筠灼冷笑着反问,根本不打算听他的原因,手一用力便要将它捏碎。 “等等!”黑毛貂急急跑出来,“我二大爷是林氏家臣,一直侍奉芫茜仙子,你不能杀他!” 在听到芫茜两个字的时候凌筠灼终于住了手,却也没放开。白毛貂紧跟着道:“凌冶王,您既心悦于我们家小姐,便该知道她何等温柔善良,她一定不希望您这样滥杀无辜!” “你无辜个屁!”风月又痛又急,趴在凌筠灼怀里大喊,“凌筠灼,他要杀我,你快杀了他!” 黑毛貂争辩道:“是你先打的我!” “打你又怎样,叫我四脚蛇我还不能打你了?” 见两只小妖快要吵起来,白毛貂打断他们继续哀求:“我侍奉芫茜小姐多年,颇受看重,我也是讲理的,若非您这手下欺负我侄儿,我又怎会来此为小辈出头?您大人有大量……” “滚!”凌筠灼松手。 “凌筠灼!”风月气得嗓子都快喊劈了,挣扎着要下去,想杀了那白毛貂,但身子被拘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只貂消失在丛林里。 “吼!”风月被气昏了头,冲着凌筠灼大吼一声,一爪子朝他脸上挠过去。 凌筠灼面色一凛,抓住她的后脖颈提开:“还想伤我?” 此时风月的伤口已经痛得她五脏六腑都快翻滚出来了,一心想要将伤自己的臭貂撕碎,当即破口大骂:“你个偏心眼的大混蛋,你凭什么把他放走?我要杀了他!” 凌筠灼冷冷道:“我能抓,自能放。” 风月:“明明是我抓的,只差一点我就能杀了他!” “杀了他,同归于尽吗?”凌筠灼早知风月变异出攻击天赋,性格与其他药灵不同,却不知她居然顽劣至此,横起来连自己的死活都不顾。 “我尽不尽关你屁事,你就是拉偏架!”风月现在几近狂躁,挥舞着四只爪子一阵乱抓,企图挣开,“一听到那个什么茜的名字就心软,人家都不要你,你还上赶着讨好,你不要脸!你——” “风月!”凌筠灼厉声喝止,面色铁青,“不好好修行,整天就知道逞凶斗狠,你现在的样子与那些未开化的野妖怪有什么不同?” “野妖怪怎么了?要你管!你放开我!” “你是我未婚妻,我不管,留着你这些恶习给我丢人吗?” “呸,谁是你未婚妻,你现在惹我生气,我不原谅你了,你去跟那个什么茜过去吧!” “风月!”这是今日凌筠灼第二次叫这个名字,语气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温度,“自己说出的话就不要反悔,你再说一遍?” 风月被他前所未有的认真吓得一滞,她很确定,如果自己真的再说出那样的话,他们便真的一拍两散了。 重获自由她求之不得,可此地与南域相隔数万里,路上得有多少坏人呀,她可能会被绑去卖了,然后被炼成器灵,再或者被囚禁起来生丑妖怪。 就算她运气好找到一个医修师父,但师父多半打不过这大恶龙,他恢复记忆后追杀过来怎么办? 风月越想越觉得自己好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凌筠灼我讨厌你,你跟着别人一起欺负我,还好意思说是我未婚夫,你混蛋你不要脸!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呜呜……” 眼泪将凌筠灼的衣服都打湿了,她哭得整根条儿一抽一抽的,再加上龙背上那两道焦坑,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 凌筠灼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说不出的躁郁难安。 如此这般对峙片刻,他终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走向山泉,默默为她清洗伤口,然后上药。 风月痛得大喊,又哭又骂,凌筠灼默默听着,再没凶她。 “不哭了。”他划伤自己的手,将汩汩冒出的鲜红喂到她嘴边。 这可能是他唯一能拿出来哄她的了。
第18章 那两道焦坑实在太丑,风月忍不了,只能化成人形,用衣服将伤痕掩盖。 龙血暂时缓和了矛盾,但风月心口仍堵着一口气。那种被狠狠欺负,却又不能报复回去的委屈能将她逼疯,她感觉自己肚子里有一团火,不杀了那白毛貂就灭不下去。 由此,放走白毛貂的凌筠灼也成了她的心头恨,恨他放走了白毛貂,更恨他是因为那个什么茜才放走白毛貂。 只是恨归恨,该做的事她不会忘。 晚上,凌筠灼在山泉旁边支了个火堆,像往日那样坐在石凳上。 风月本来没想理他,可……那个姿势也太适合第三步和第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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