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伴随着一声气势万钧的龙吼,赤龙将林芫茜按到在地,一爪子踩在对方脸上。 即便灵力被封,再加上身体上的疼痛,也远不足以让林芫茜认输,她明明被压制,嘴角却露出嘲讽的笑:“你敢杀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敢。”赤龙笃定地回答她,“但我不会。你这种自命不凡、自诩尊贵的人最是令人厌恶,却也罪不至死。” 说罢变回人形,将林芫茜松开。 林芫茜挣扎着站起身,嘴里发出得意而癫狂的笑:“哈,你不敢,你怕他,你怕他像上次那样为了保护我而打伤你。” 风月环顾当下二人所处的这个空间,“放心,他进不来。再说我杀你做什么,我要……羞辱你。” 说着她俏皮一笑,一巴掌扇在林芫茜脸上。 “啊——”林芫茜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女人。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 “这一巴掌,是报你家那只白毛貂用雷劈我的仇!”风月冷冷道,紧跟着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报你诬陷我杀你家那只灰毛貂的仇。” “还有你骂我野妖怪、离间我跟凌筠灼的仇,今天通通都算清楚!”说着又是两巴掌打过去。 林芫茜彻底被打蒙了,只可惜灵力被封,此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捂着肿起来的脸庞对风月怒目而视:“你,你怎么敢?” “我有何不敢?”风月捏起拳头,一拳打在林芫茜腹部,“这一拳,是报你勾结萧淳远,利用春波剑企图算计凌筠灼的仇!” “我没有想害他!”林芫茜甚至来不及呼痛,只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那只是……只是……” 对他的考验。 事到如今,她却已经说不出口。若早知萧淳远包藏祸心,她绝不会听信他的建议。 忍了这么久,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林芫茜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哭什么?”风月不耐烦的看着地上的蠢女人,“真恶心。” 如果林芫茜强硬到底,她或许还能有几分佩服,没想到对方竟是这般外强中干,经不起半点打击,实在是没意思。 她掏出丝绢擦了擦手,忽然道:“在我眼里,你还不如你那个想方设法嫁给丑妖怪的堂妹。她……比你坚强,比你勇敢。当然,也比你尊贵。” 林芫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再难与她抗衡。 风月也没兴趣跟一个手下败将继续玩下去,她环顾四周,忽然想起红袖说过,林芫茜每到凌冶都会住在这个暖惜阁。 “喂,林芫茜。”她郑重地叫了对方的名字,“你这人好恶心,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住我家的房子,以后别来了。” 警告过后却还是不放心,她忽然想了个绝妙的主意,手一抬,指间火光跃动,印在娇嫩的俏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越发妖异。 “你脸皮太厚,这地方还是烧了吧。” * 暖惜阁的大火是突然烧起来的,烧了一天一夜。 没人去灭火,因为王上不让——那是王后的龙火。 放火后王后便消失了,遍寻不着,为此王上牵怒于崔衡,两人还打了一架。 当绾羽赶回风和居时,两人已经打完了,正在一片废墟中对峙。 崔衡抹去嘴角的血,面露讽刺:“生气就拆房子,跟她学的吗?” 凌筠灼面色阴沉,冷冷道:“我再问最后一遍,她在哪里?” “我说过,你最好能骗她一辈子。既然没做到,她的任何选择,你都只能受着。” 眼看凌筠灼攥紧了拳头,周身妖力澎湃,绾羽唯恐两人再打起来,赶忙上去禀报:“王上息怒,元茜仙子马上要回南域,她……有话跟您说。” 林元茜是最后一个见到风月的,说不定她能知道点什么。 果然,凌筠灼放弃跟崔衡对峙,转身匆匆离开。 待人走后,绾羽上前扶着崔衡,担心道:“师父,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第一个发现暖惜阁起火的正是绾羽,当她发现时,暖惜阁已经被火海完全吞没。 这是极不正常的。 除非……放火的人用了澜偌公子的空间秘术,一开始将暖惜阁装进了另一个空间,待燃烧后才放出来。 而她的师父,与澜偌公子交情匪浅。 “林元茜现在怎么样?” 崔衡不答反问,这更坚定了绾羽的推测,她回道:“本就无大碍,都是……外伤。” 当夜她赶到暖惜阁时,发现林元茜晕倒在暖惜阁外面的桥边,浑身被泥巴水浇透,两边脸颊又红又肿,还被画了两只大乌龟,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会做这种缺德事的,除了那只巨爱干净的小妖怪,不作第二人选。 “师父,您说……这会影响我们跟林家的结盟吗?” 崔衡冷哼一声:“这是林奕泽该操心的事。” 绾羽不理解,下意识地望向西华院。 …… 西华院内,凌冶王终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同林元茜寒暄毕,让侍女送上一应珍贵草药,以做弥补。 转身离开时,却被一声“王上”叫住。 他回头,看到林元茜从卧房出来,站在屋檐下,定定地望着他。 “当年春波剑……你是因为知道有陷阱,才不去找的,对吗?” 凌筠灼回想片刻,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当年聘礼的事崔先生交给了红袖。” 不太……清楚?林元茜怔怔地望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顿了顿,凌筠灼又补充道:“不过此事不怪你,你无需挂怀,我自会找萧淳远算账。” 见林元茜神情哀戚,他微微皱眉:“内子顽劣,对你不住。鲛□□便不必还了,赠予姑娘,聊表歉意。今后若遇上她,再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她。即便她闯了天大的祸,自有我担着。” 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林芫茜望着空悠悠的院门,忽然笑了,那笑,比哭还难看。 * 凌冶的王后不见了。 就像当初不知道凌冶王为何取消结亲大典一样,大多数人也不知道凌冶的王后为何突然就不见了。 大家只知道凌冶王广发寻人帖,凡有能提供王后信息者,宝栖阁的珍品随便挑。 中域唐城茶肆大堂,众人正津津乐道,这个说凌冶王去了飞龙城,那个说凌冶王去了红叶岭,还有人说凌冶王追到一个不知名的山头,跟拐跑王后的野男人打了一架。 各有各的说法,没一个听着像是真的。 三楼雅间内,一名身着月白锦袍的青年男人站在窗口,望着楼下大堂,忽而笑道:“宝栖的珍品随便挑?小蠢货,匿形珠在不在那里?要不咱先骗他十七八颗再说。” 他口中的小蠢货是个也穿着一身月白衣裙的漂亮小姑娘,长得跟天帝嫡出的小仙女儿似的,正是消失数月的风月。 此时她正百无聊赖地抛起一颗小坚果,又拿小嘴去接,随后一边嚼一边闲闲道:“你不怕有去无回就随便去咯。” “逆徒!”澜偌一脸不爽地嘟囔,关了窗,回到桌旁抢坚果吃,“收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到处被那条恶龙追着打不说,水绿那傻女人又跑了。” “水绿跑了又关我屁事啊?”风月选择性忽略他前半句,又将装坚果的小竹筐抢回来,“她心不在咱们这儿,还能关她一辈子不成?你要嘛帮她把周铸救出来,要嘛干脆任她自生自灭。” 澜偌气得拍桌子:“是我不想救吗?连庞佐那混账东西都突然人间蒸发了,我上哪儿找姓周的去?”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风月颇不耐烦,吃喝的兴致也没有了,将竹筐往桌上一拍,“你先带我去找大长老。” “还找个屁,我明白告诉你,当年就是凌筠灼指使崔衡将你的同族带走的,你能留在他身边帮他疗伤,本就是他算计的结果,你不信也得信。” 风月气呼呼地看着她师父,沉默一阵,说:“不管怎么样,我要先找到大长老他们。” 澜偌嗤笑一声,道:“你自己想好,他追了咱们大半个北域,你会去哪些地方他清楚得很,说不定此时就在那儿守株待兔呢。” “我想好了,去。” 风月毫不迟疑。 真撞上又如何,她跟他,早就两清了。
第70章 灵溪谷不算大,四周山势险峻,山顶怪石嶙峋,错落着向中间围拢,像个倒扣的大破碗,将山谷盖在了下面,谷底的飞鸟虫鱼也只能通过破掉的“碗底”窥得天光。 因为这里尚算隐蔽,呼呼山药灵族已经在此处生活了八九十年,近年来族群又添了二十几只可爱机灵的小团子,问水长老因两个大聪明丢失而受伤的心才稍稍被抚平,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还是会默默垂泪。 前天晚上他哭得差点不省人事时,感觉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从破碗上面掉下来,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前去查看,那故股气息便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身为大长老,他得对所有小团子们的安全负责,不敢疏忽大意,当即将孩子们都藏进了谷中最隐蔽的灵溪洞。 在灵溪洞呆了一天两夜,团子们有些憋不住了,纷纷嚷着要出去晒太阳,问水长老堵在洞口苦口婆心地劝,末了抖着浑身的汗悲伤道:“若是阿月还在就好了,她吼一嗓子,看你们这帮小东西还敢乱来!” “大长老,我在呢。” “阿月在这里呢。” “阿月乖乖的没有要出去哟。” 团子堆里响起“阿月”们此起彼伏的声音,问水长老的视线扫过去,看着这么多的阿月,越发心痛难忍。 没有一个是他想念的那个阿月。 问水长老黑豆似的小眼睛里抑制不住地涌上泪花。 “说了外面很危险,你们不可以……”正当他哽咽着再劝时,却发现小团子们纷纷瞪圆了自己的黑豆豆眼,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瑟缩着挤做一堆。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鼓起勇气提醒:“大大大大长老,你后后后面……” 问水长老这才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跳着转过圆乎乎的身子一看,只见一个长得好好看的人族少女正朝这边走过来,脸上带甜甜的得意的笑,一只手卷着自己的头发玩儿。 不可能!问水长老不信有人能破他的隐阵,这个女子一定没发现他们,她只是碰巧来到了这里,一定是! “大家快躲起来,她应该只是路过,一会就走啦!”问水长老悄声说,自己允儿贴着洞口站着,唯恐挡住了某路人的道。 恐怖的是,少女好像在看他呢! 正当问水长老努力说服自己少女只是在看自己身后的洞壁时,对方已经来到他面前,并且突然弯腰,一张俏脸怼了过来。 “哇,这么多年了,大长老你还是这么爱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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