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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章戚也在这时候把赵谦民他们的电话号码发了过来，柯诗奕也不清楚一个黑客到底花多久可以查清楚通化来源和记录，但想必应该不会太久。 柯诗奕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五点多到了饭点，便打算吃完晚饭后将穆时天的名字发给章戚，下来就希望他能多调查到一些了。 心里有了决断后，她随即看向虚拟面板上的生存时间。 她本身还有六天多的生存时间，但先花费了一天生存时间开通了商店，又花费了三天来了次提前判定，导致她现在还能活的时间只剩下了两天半左右。 所以她没有机会再次进行判定。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下来一定不能太过想当然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公交车到达了柯诗奕家附近的站台，下车回到家的时候另外两个室友还没回来。 …… 病房内，邢子和在这里呆了一天也呆腻歪了，不顾徐倪的‘苦苦哀求’打算离开。 徐倪嘴里吃着柯诗奕带来水果，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邢哥，你就留下来陪我吧，一个人真的太无聊了。你都呆了这么一天了，也不差这么一晚上的陪床了不是？” 邢子和根本懒得理他，留下了一句‘我晚上有事’后便头也不回的打开病房门离开了。 嘴中不耐烦的嗓音被压抑在胸腔内响起：“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出了幺蛾子。” …… 她进入厨房闷上饭，又将冰箱里拿出了青菜、香菇、番茄、鸡蛋，准备自己简单的炒两个菜。 她的厨艺不是很好，只会最最最简单的那种家常菜，复杂了就不行了。 因为自己做的甜品比外面的便宜，所以她也曾经尝试自己做过几次，结果比想象的好，至少在这方面的天赋比烧菜强多了。 等她吃完晚饭洗完碗后已经六点半了，在六点的时候陈敏如回来了，但胡月还是不见人影，看样子是加班了。 柯诗奕跟陈敏如打了个招呼后便回房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章戚的电话，可能有事情在忙，响了约七八秒电话才被接通。 柯诗奕刚准备开口说话，章戚就抢先开口了，语气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你这次功劳很大，局长刚刚联系我说可以给你一个临时顾问的位置，就跟实习一样，实习期两个月，一个月工资两千，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办理下手续。” “这个顾问的位置只是看在你容易发现细节，有足够的推断推理逻辑能力，目前看来还算强的正义心等等各方面才决定给你的，这样方便你平时调查。” “其实我们局长看上了你的能力，觉得你在这方面特别有天分，他也是扛了不少压力的，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局长失望。” 这话对一个小姑娘说会给她不少压力，但就最近几次接触看下来，他觉得柯诗奕像那种压力越大做的越好的人。 比如她直播答题这件事，要承受的争议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坚持下来的，更别提她那种利用舆论的想法了。 这种好事柯诗奕自然不会拒绝，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章戚继续说道：“工地的那位总负责人已经招了，是他和他大学同学一起进行的人体贩卖走私。那个保安的确也有问题，跟总负责人他们是一伙的。” 接下来柯诗奕一句话没说，章戚就颇为主动的将事情将了一遍。 虽然这些内容她已经在虚拟世界的时候听过一遍，但以防漏掉什么重要的信息，她听的还是尤为仔细。 就像在虚拟世界里，章戚只是说明会帮她去跟局长争取一下顾问的位置，但他刚刚却说局长已经同意她当一个临时顾问了。 她在听到的那一瞬间还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虚拟世界里和现实世界里发生的事情会不一样，毕竟到现在为止，案情的进展是一模一样的。 可后来她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也许是在虚拟世界中将总负责人他们‘送’到警局的时候局长已经下班了。 但今天下午的时候她就将线索提前告知了章戚，局长还没下班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对了。 柯诗奕听章戚将话说完后，并未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内容，转而问道：“总负责人他们，是怎么知道徐倪的肾可以跟病人匹配的？” 章戚被他问的一愣，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的脑子是转的真快，但很快反应过来说道：“总负责人说是他大学同学提供的，他并不清楚。但我们派人去抓捕他大学同学的时候，不论是私人医院和家里都没有人。” “因为没有实质性的线索，所以我刚刚就没说。” 柯诗奕心下了然，警方没有漏掉这个线索，而是自己经验不足才没想到。 随后她对章戚说道：“向赵谦民他们提供徐倪行踪的人我查到了，也就是那通网络电话。姓名叫穆时天，一个富二代，跟徐倪不对付。” “具体他是因为自己的私人原因而做的这个行为，还是后面有人指使他做的，你们再好好调查——” 蓦地，她突然顿住，因为她又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个关键。 穆时天的背后必定还有人，否则穆时天是怎么知道赵谦民他们的，谁告诉的他赵谦民他们的联系方式？又是怎么知道赵谦民他们的目标是徐倪的？ 她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这个案件背后的水很深，一着不慎就可能溺死在这深水里。 章戚并没有在意她突然的停顿，也没有在意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在几乎同一时间，一名警员冲了进来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 柯诗奕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略有些模糊的声音，等那边对话结束后她才出声问道：“怎么了吗？” 章戚低沉又隐含着怒意的嗓音与之前的愉悦截然不同：“又发生一起命案，受害人也丢失了肾脏、眼-角-膜等一系列可以移植的物品。” 柯诗奕身子不由得坐直，赶忙问道：“知道受害人是谁吗？死亡多久了？” 章戚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立刻穿着朝门外走去：“不知道，我现在去现场，一会儿把信息发给你。” 柯诗奕现在相应的程序还没办，因此还不能直接带她前往现场。 一个小时后，柯诗奕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写了被害人的信息与粗略的尸检结果。 ——死者女性，名叫胡月，初步判定死亡时间是上午十点，死亡方式为失血而亡。
第19章 手机屏幕上短短的几行字, 让柯诗奕在看到前几个字的时候就感到难以置信。 再三确认好几遍自己没有看差后，脸色变得尤为的差。 她咬了咬唇，颇为艰难的在对话框里敲下了一句话 ——那么快就确定了死者身份？是有身份证吗？能拍给我看看吗？ 等了约莫十分钟, 章戚才发了一条彩信过来。明明只要打开, 答案就会出现在眼前, 但此刻的柯诗奕却犹豫不决。 “也许是我想多了……” 在喃喃自语中, 她点开了接收到的那条彩信，随即她整个人就僵住了。 照片里是一张沾有鲜血的身份证件，证件照上的人白白胖胖带着些许笑容, 但证件上的鲜血正好溅在了脸上, 那可爱的脸透着些诡异。 这个人柯诗奕认识，正是她今天迟迟未归的另一位室友, 胡月。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边的人会死亡，也没有想过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遭遇认识的人为受害者的情况。 然而这一切这么快就发生了，让人猝不及防，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柯诗奕没什么朋友，跟室友和许觅冉师姐她们也只能说是关系还算可以的普通朋友。 可就是这么一位几乎天天相处了近大半年的朋友加室友，就以这么难以预计方式离开了。 柯诗奕缓了好一会儿, 才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章戚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这可柯诗奕没有进行任何‘喂’、‘是我’这类开场白, 赶在章戚询问前立刻开口说道：“这个人我认识，是我的室友。” …… 斑驳厂房内充满了浓厚的血腥味，刺鼻、腥臭。 一个个宽大的泛黄塑胶帘子将这间巨大的房间分隔开成好几份，其中一边的两个宽大帘子中被一具全身上下满是鲜血的尸体分隔开。 她紧闭着双眼趴在地上, 一只手向前伸好像要抓住什么，她的头则侧靠在伸出的手臂上。 脸上的表情扭曲可怖, 仿佛在生前体验了极致的痛苦。厂房内内灯光昏暗，照的眼前的场景愈发阴森可怖。 这就是柯诗奕到达现场后所看到的场景。 但因为那些忙碌的刑警，让这个恐怖的场景变得能接受了一点点，当然也只有一点点。 章戚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柯诗奕的表情。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不论是看到这种场景后的惊惧，又或是看到朋友死亡后的尸体，还是空气中充满让人呕吐的气味，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依然保持着一开始的神色，只有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暗暗赞叹了下这个人的心理素质不差。 要知道局里不少新人，在第一次见到这种尸体，闻到这种气味的时候，几乎都会冲出去解决一下反胃的情况。 柯诗奕对气味是真的没那么不能接受，毕竟在虚拟世界里那在垃圾堆待了几个小时，可不能就那么白经历了。 可视觉上的冲击就严重多了，只是因为习惯，她并未表现出来。 章戚见她接受还算量好，便开口说道：“这里是隔壁养殖场场主的另一个屠宰场，但最近生意不好，便准备把这里卖掉或出租出去，这具尸体就是他今天晚上过来打算最后收拾一下发现的。” “你说她是你室友，那你知道她是几点出门的吗？出门又是做什么的？” 柯诗奕回忆了一下上次见到胡月的时间，好像还是第一次出虚拟世界的时候。 今天早上她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只见到了陈敏如，并未见到胡月，她也没有注意那时候胡月的拖鞋在不在门口。 柯诗奕拿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录，将陈敏如的手机号码调了出来，随后对章戚说道：“麻烦你们警方通知一下胡月和我的另一位室友，她比我知道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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