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峰剑宗的房舍是两人同住,白无凭等人凭着掌门弟子的身份,倒是有独住的权限,然则虽是独住,仍然与其他弟子的居所聚集一处。 故而每月十五,白无凭蚀骨丹发作时都很少会回到房中。 那是在……是了!后山寒潭! 原著中柳风萝曾在十五夜奉掌门令寻过白无凭,当时白无凭就是在寒潭之中,听见了柳风萝的声音,害怕自己的秘密被风光霁月的女主发现,便索性整个躲进了冰冷的寒潭水中。 桑棉棉朝后山寒潭狂奔而去,绕过崎岖的怪石入口,瞬间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不由的瞳孔紧缩。 只见昏暗的寒潭里,白无凭双眼紧闭爬伏在岸边,一身清峰剑宗的弟子法衣被寒潭水浸透,紧紧的贴在身上,两只修长的手指紧抠着岸边的怪石,被磨的血肉模糊,那身子不知是痛极还是冷极,一直在微微发抖。 桑棉棉的心情五味陈杂,一开始迷恋上白无凭这个纸片人就是因为他的美强惨人设; 后来刚一穿书过来,就面对白无凭的死亡威胁,桑棉棉不得不承认,白无凭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是塌房了的; 而如今看着白无凭这副模样,桑棉棉才惊觉,自己似乎从来也不了解白无凭,一个历经肮脏与磨难,艰难苟活的可怜人,如何让他以常人的心态去与这世界共情? 胡思乱想间,桑棉棉已扑到寒潭边,想将白无凭拉回到岸上。白无凭倒是警觉,豁然张开双眼,一双眸子冷酷的近乎无情,忍着剧痛紧紧反扣住桑棉棉的命门。 “白师兄,是我。”桑棉棉仍然没有撒手,急急忙忙的开口解释道。 白无凭牙齿都在打颤,深吸一口气缓了一瞬,开口问:“桑师妹想做什么?” 桑棉棉知道他不肯轻信自己,也不浪费时间,低下头直白的盯着白无凭的双眼:“白师兄不必防我,我本命真火仍在师兄手中,若真有什么心思,师兄想杀了我不是易如反掌?” 白无凭缓缓松了手,却被桑棉棉一把握住:“潭水冷,先上来。” “不必。”白无凭沉默了一瞬,解释道:“这寒潭水,能压制一些筋骨尽断的痛觉。” 冷到麻木,确实能麻痹一些痛觉,但看白无凭如今的狼狈状态,想来作用也十分有限。 桑棉棉知道如今自己没有更好的办法,强迫他上岸也无益,倒不如问问系统有什么解决办法? “系统系统,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好受些吗?” “蚀骨丹的解药你是知道的,一时之间怕是很难配齐啊,不过……” “不过什么,你别卖关子,他都要疼死了。” “不过越是复杂的毒药往往有越简单的解法,不过治标不治本罢了。” “能把这一时之痛顶过去就行了,之后再慢慢帮他找解药。” “好吧,这药草清峰宗门后山上就有,你去找些接骨木花跟酸青枝来,将酸青枝剥皮取汁,涂在接骨木花上,喂他服下去,就能暂时制住他蚀骨丹的疼痛啦。” 桑棉棉记在心上,与白无凭交代道:“白师兄在这稍等我片刻,我去寻些草药来。” 又一阵剧痛袭来,不待白无凭拒绝,桑棉棉早就一溜烟儿跑出去寻找解药。很快桑棉棉便捧着几朵湿漉漉的接骨木花走了过来:“白师兄,把这个吃下去,你会好受一些。” 白无凭斜睨了一眼道“这就是师妹所说的蚀骨丹解药?” “不是,解药我会慢慢帮你找的,但这个好歹能止一时之痛。”桑棉棉解释道。 见白无凭没有接过的意思,又接着劝道:“白师兄你就死马当活马医还不行吗?总归吃了没有坏处。” 似乎被桑棉棉说的意动,又或是这疼痛难忍,实在不想再费心与桑棉棉周旋,白无凭一把结果接骨木花,嚼咽了下去。 不多时那难忍的疼痛竟真的渐渐蛰伏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寒潭水散发出的加倍的寒冷。桑棉棉伸出一只手:“师兄,我拉你上来。” 白无凭这一番折腾,已是力竭,没什么好矫情的,痛快的搭上了桑棉棉的手,被其连抱带拽的拉上了岸。 桑棉棉撑起一个灵力罩抵御寒冷,又帮白无凭烘干了衣物,随后指着白无凭的手指开口道:“我先帮师兄包扎伤口。” 秉着通知过了就已经尽了义务的原则,不等白无凭拒绝,桑棉棉已经一把抓起白无凭的手,仔细包扎起来。 没什么经验,包扎的却实在。白无凭能感觉到指尖被点上了厚厚的药粉,再看去时,修长的五指就已经变成了臃肿的布棍。 桑棉棉害羞的挠了挠耳朵,白无凭却难得的没有出言讥讽她。只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桑棉棉也不打扰他,径自绕到白无凭的身后,推送起了灵力。 “师妹这是做什么?” “今夜这一番折腾,白师兄明日要是还想参加宗门大比,就老老实实让我推送些灵力。不然这寒潭水都快把师兄的经脉冻僵了。”桑棉棉答道。 白无凭神色复杂的背对着桑棉棉,忍不住开口问:“桑师妹如此帮我,究竟想要什么呢?” 桑棉棉沉吟了一阵,竟是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白无凭忽然觉得自己可笑,多少次了,自己竟然还有这些痴心妄想的念头,怎么会有人对自己好是无所图的呢? “那个……师兄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要不……师兄把本命真火还我?”桑棉棉试探道。 “做梦。” “……” ----
第8章 将白无凭送回上清峰,天已经微微擦亮。桑棉棉嘱咐白无凭好好休息,便忙不迭的赶回无相峰准备随长老一起出席宗门大比。 宗门大比的场地就在山门广场,各峰由峰主长老带队进场。 桑棉棉随着无相峰到时,上清峰早已列队站好,桑棉棉忍不住向队里张望,一下跟转过头来的白无凭对上视线,敲着他神色如常站在队伍里,桑棉棉稍稍松了口气,朝他招了招手就算打过招呼。 待清峰剑宗七个峰主全都到场,除上清峰外其他六峰长老齐声喝到:“恭迎掌门登祭祀台。”只见掌门苍阙缓步走上最山门广场南端的二层平台,召来掌门佩剑,庄而重之的舞曲里了祭祀剑法。 随着掌门身形微动,那剑之所指之处,竟纷纷蔓延出椒花兰草,很快便铺满了整个平台,绚烂之极。 桑棉棉一头雾水,拉着司徒巧巧小声嘀咕:“这是在干嘛?” 司徒巧巧十分惊讶:“棉棉你到底还是不是灵虚大陆的人啦?这不是我们灵虚大陆的传统吗?为了感谢上界神明向我们布施灵力,我们修士自当行住坐卧,时时以虔诚之心回馈上神。虽然我们灵虚大陆已经万年无人飞升了,哎,反正就是这么个传统。” 说话间,只听祭台上苍阙掌门一声“请灵香”,随后灵力一荡,那祭台上缓缓露出一只花纹古朴繁复的香鼎来。 待那香鼎露出全貌,众弟子皆虔诚肃立,朝着祭祀台的方向行起了剑诀礼。 不多时,香鼎中便出现了三柱巨大的降真香,掌门苍阙手执佩剑,打出一道灵力。 这灵力像是一道讯号,其他六峰长老纷纷手执佩剑,远远的将灵力倾注在那三柱香上。 只见那香竟以灵力为燃料,当即燃烧了起来。 那灵力火苗看着精微,却烧的极快,不一会三根巨大的降真香变化作了缕缕青烟。 掌门背过身走到香鼎前,面朝南方,行三个稽首礼,那香鼎似乎受到了什么感应,如门一般缓缓拉合消失。 掌门雄浑的声音从台上传来:“祭祀之礼已成,宗门大比开始,望上神庇佑我清峰剑宗弟子,剑道有成。” 说完,掌门与六峰长老便落座在山门广场的高台处。 仍旧是守正堂的朱长老宣布大比规则,大比共为两日,第一日各峰内部弟子对决,采用淘汰赛制选出各峰前五名。 再由七峰抽签两两对决,每一组选出前5名,余下一峰直接晋级决赛; 第二日再将这20名弟子分为5组,每组车轮赛制决出前2,再由这10名弟子车轮赛决出前十名次。 说罢,朱长老大手一挥,山门广场便升起了许多对决台。 因第一场是各峰内部对决,气氛倒是谦让,只听一片客套拉扯声中,七个峰的弟子,陆续上了对决台。 这场比斗其实容易,各峰实力强劲的弟子早就在长老心中挂上了名号,几乎不费什么力气,桑棉棉与司徒巧巧就拿到了无相峰的前五名。 其他几峰也迅速拔出了头角。 第二场摇签很快开始,只见无相峰峰主芙雪华素手一展,随后一道光幕出现在广场上方,无相峰对负阳峰。 “哦吼” “哦吼” 桑棉棉与司徒巧巧对视了一眼,不由朝负阳峰队伍望去,只见那边沈骁也朝二人看来,颔首一笑,很是风华。 但桑棉棉与司徒巧巧面无表情的转回了头。 如今各峰已经各自选出了实力强劲的弟子,从第二场比斗开始,就不会再轻松了。 除非是修炼等级的绝对压制,没错,就像沈骁金丹期绝对压制她们筑基期一样。 如今新弟子中到达金丹期的几人寥寥可数,上清峰叶止、寒月峰柳风萝、负阳峰沈骁跟无华峰李柯。 第二场就要对上沈骁的负阳峰,桑棉棉跟司徒巧巧觉得压力山大。 那边其他几峰也迅速分好了队伍。 天老峰对上寒月峰、守正峰对上无华峰,最后直接晋级第二天赛程的居然是……掌门的上清峰? “怎么上清峰晋级?” “是不是有内幕啊卧槽?” “又强又欧皇?” …… 底下弟子炸锅一片。 桑棉棉倒是松了一口气,照白无凭如今的德行,真的早早就跟各峰精锐对上,也不见得是好事。 不管下面如何炸锅,掌门倒是稳得很,端起灵茶慢慢细品,根本不打算说点什么安抚一些弟子们。 最后还是守正峰朱长老出来开口:“闲话少叙,既然如此,第二场比试就开始吧,祝各位武运昌隆。” 这一轮是车轮赛制,当桑棉棉打开小纸条看见沈骁二字时,司徒巧巧笑到直不起腰,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便提着剑去了自己的对站台。 桑棉棉瞪着眼睛,见沈骁仍是一副温柔的笑意,朝这边看来。 似乎从两个人的举动上猜到了结果,沈骁笑着朝桑棉棉招了招手,优雅风华。 桑棉棉也突然一笑,对着沈骁用口型比道:“狗东西。” 场面一度看起来无比和谐,有观战弟子惊叹:“沈师兄好温柔啊!他跟桑师姐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白无凭撇了那弟子一眼,搞得那弟子莫名其妙。 那边桑棉棉也终于站上了对战台,沈骁单手负剑,礼貌道:“桑师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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