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愿意给我?” 裴延城紧紧地盯着白夏,势必不错过她眼神一丝一毫的变化。 “给你什么?” 白夏更懵了,她身无分文,连嫁妆都是他付的账,能给他什么。 “你的身|子。” 不知是不是借酒壮色|胆,裴团长说的直白极了,明显心尖都在发颤,却还板着一张脸强作镇定。把玩着他短发的白夏,也清楚的瞧见灯光下他涨红的耳根。 坏心眼的微拢五指,极为轻柔的从他通红的耳廓扫过,笑得狡黠。 “当然愿意呀,不然我等你作甚,夫妻交|合自然规律嘛。” 她说起这事时,神情无比自然坦荡,仿佛跟说喝水修炼一样平常。 更是一丝一毫女儿家娇羞的表情都没有。 裴延城神色顿住。 突然有些泄气。 她根本不懂。 她是腊梅枝,是山间修炼的妖精,男女情|爱对她来说,或许就跟他看待植物开花结果一样。 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裴延城站起身,挺拔的身量像一座雕塑,不仅高大,也透着股冷峻。身材高挑的白夏被他的身影整个笼罩,大掌依旧拢在她后腰。 裴延城垂头,幽黑的眸子牢牢锁住怀中人,就在白夏疑惑的红唇微启时,裴延城骤然右掌上移托住她后脖颈,弯身吻住了她的唇,将她即将出口的话吞了进去。 说是吻,其实毫无章法,两瓣薄唇摩挲揉|蹭,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泄与占有。 白夏被他粗鲁地噙住唇|舌,似乎连呼吸都被掠夺,只觉得脑袋像要缺氧一样,连带着平静无波的胸腔内,都在剧烈跳动。 在她将要承受不住时,裴延城暂停了对她唇|舌的肆掠。 卸过妆后两瓣淡粉色的樱唇,已经被他的粗蛮磨得似要滴血,连眉梢都添了抹艳色。 裴延城双眸微眯,托在她后颈的大掌,拇指指腹轻轻划过她微肿的双唇,却什么也没再做。 粗哑的声音克制又缓慢。 “你会懂的。” * 翌日的第一缕晨曦,正透过窗帘缝隙探进来。 落在深褐色的衣橱上,抛光后刷过桐油的木料映出一圈圈的光晕,顺着上头的喜字往下,是一套红色的喜服,相比起旁边叠放整齐的军装,它只是随意地被搭在木椅的靠背上。 就像床边的两双鞋,一双码放整齐鞋口朝内,一双像是上床太匆忙被随意地蹬掉。 “我睡过了。” 沙哑的男声从床头传来,还没待他坐起身,就听一道清丽的女声紧接着开口。 “天才刚亮呢,再说你今天不用去团里,多睡会儿也没事。” 裴延城休了两天婚假,不用早起,白夏见他昨夜醉得厉害,干脆耗费一点修为施了简单的安神术让他好好休息。 眯起双眼,又重新躺靠进裴延城的怀里,舒服地享受他身上功德光的滋养,半透明的四肢恨不得也缠上去。 “你不用打坐就可以修炼吗?” 一夜无梦的裴延城黑眸内一片清明,丝毫不见酒醒后的颓乏,看向白夏的视线却似柔出了水。他没有赖床的习惯,但见她还懒在自己怀里,也没有急着下床,反倒调整了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 小妖精轻飘飘的身影没有一丝重量,却是真实存在的。 “修炼又不拘泥于姿势,只要心无旁骛专心运转内息,就是倒立都行。” 虽昨夜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不明所以,但到底她是占便宜的那个,还连着占了一夜,白夏此时怎么瞧他怎么顺眼,转头笑眯眯地与他对视,视线细细描绘他浓黑的眉宇。 若是裴延城能看见各色的精气,就能瞧见自己身上发出的金光,将白夏半透的身体都映出一片金色,那金色流转到她体内后,又化成了淡绿色浮在她周身。 “嫂子,你睡醒了嘛?咱们今天几点进城,嫂子?” 两人新婚第一个清晨的温存,被门外裴文琴的声音打断。 白夏想到昨天下午跟小姑娘的约定,正要开口接话,门外又传来倪佩云压低的声音训斥闺女:“你大清早喊个啥?你哥嫂才结婚第一天,不让人好好休息,进什么城?” 被训的小姑子似是有些不情不愿但也没再吱声。 “妈他们都从招待所回来了,咱们起吧。” 白夏拍了拍裴延城的手臂,话落身形就化成了实体,趿着棉拖鞋走到衣柜前,当着他的面就换起了衣裳。 没人提醒,她如今内里穿着的还是肚|兜跟亵裤。 褪下睡衣的身段骨肉停匀,高耸的|胸|脯被一条肉粉色的肚|兜束着,往下三寸是柔韧的腰线,纤细的不盈一握。随着她转身,雪白的背脊暴露在裴延城的视线,横过后腰的丝带将玉背分成两块,滑嫩的像两块水豆腐。 身后人的视线越来越炽热,深邃的眼眸像两汪黑幽的深潭。神情专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而狼狈的移开视线。 白夏换好了衣服,依旧素色的开司米配长裤,转头瞧见一向动作利落的裴延城竟还待在床上,有些稀奇。 刚要开口催促,就被屈起腿坐着的男人抢先:“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等我送你们进城。” 屈起的长腿将红色的喜被顶得高高隆起,声音竟比刚醒时还沙哑,见他面色如常白夏也无疑,又发表了下对金大腿的关怀,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关门声落下,裴团长的面色忽而变得漆黑,掀开被子深吸一口气,造孽啊。 * 随着新婚告一段落,裴家人也要返回江北了。 除了不用走的裴延辉,每个人脸上都多少挂了不舍。尤其是裴文琴,抱着白夏的腰都不肯撒手。 “小妹好好念书,我听你哥说,成为中专优秀毕业生的话,有机会选出省的工作,到时候你来黑省或安省,离我们都近。” 裴文琴吸着鼻涕,声音哽咽: “真的嘛?那嫂子我们一言为定!” 扒拉着白夏的腰上,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裴文琴更不想走了,特别是裴延辉还怪模怪样地朝她做鬼脸。 “一言为定。” 裴文琴回了学校继续读中专,裴延辉则被他哥连夜送去了黑省的粮食局跟货,而白夏,先前报名的军区储备班学习的事情,也开课了。 由于暂停了高考,国家对人才的需求跟不上供给,很多岗位跟研究都出现了严重断层,高校推荐上来的工农兵大学生说出去好听,真正到了岗位根本不堪重用。 各大军区,这才联合开展了一个内部储备学习班,如果成绩优异能力强,还可以由军区推荐前往各大高校进修。 全国分南北军区共只设立了四个班,南北各两个,其中一个就设在山北军区。 目前也只是第一期的实验教学,且只收女同志,所以招收的学员人数不多。为了精益求精,能进入储备班的,最低都是高中学历,单拎出去那也优秀的在各个军区叫得上名号。 只有白夏,明面上是个没念过一天书的“文盲”。 * “钢笔用的惯吗?要不要把毛笔带着?” “不用,就用钢笔,多写写就习惯了。” “嗯,灌满墨了吗?” 晨训完就赶回来的裴延城,此时像个第一次送闺女上学的老父亲,端着搪瓷缸站在门边,一件件的叮嘱白夏要带的东西。 “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包?” 白夏嗔了他一眼,干脆将小挎包整个打开摊在他面前,这时他又不看了,撇开脸端起杯子战术喝水: “你带齐了就行,我就问问。” 白夏:......
第15章 学习班设在士官办公区一栋空着的两层小楼里,离训练场跟家属院都有一定的距离。 北方的两个班以紫从山为界,西边的学员来山北军区学习,东边的则去位于京城东郊的四九军区。 等白夏找到地方的时候,教室已经基本坐满了,打眼一扫估摸有三四十号人。 清一色都穿的军装,反观穿着浅色线衣的白夏就显得异常突兀。 一踏进去,教室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不是说,也会在家属中选嘛,怎么全都是女兵。 “白夏?” 坐在中间第二排的姚萍珊,顺着周遭人的目光,也瞧见了走进来的白夏,神色有些复杂地喃喃出口。 “你认识她?你们军区的?为什么不穿军装。” 身边的人见她认识,好奇多问了两句。 “她是裴团长的家属,哪用得着穿军装。” 心里带着情绪,说出口的语气就有点酸。 裴团长的家属啊。 身边人看向白夏的眼神就变了,视线在姚萍珊跟白夏之间来回,眼中闪过精光,立刻朝白夏招手。 “同志,这边还有空位。” 她手指得正是第一排的位置。 整个教室里除了最后一排,也就第一排有空位,好位置早就坐满了,只有来得晚的才会坐在第一排,而且都挑着两侧靠墙的位置坐。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听说今早给他们授课的是张教授。 张教授学识渊博功底扎实,很受尊敬,但喜欢点人回答问题,这倒没什么,怪就怪在他尽会挑些刁钻问题问,要不是书本上没写,要不就是超出知识范围。答不出来还会用粉笔头砸人。他这些毛病,在黑大都是出了名的。 也就因为近几年社会风气的原因,已经不再拿粉笔头砸人了,顶多把你骂哭。 估计也就初来乍到的白夏不知道。 “钱秋芳,你可别多事。” 姚萍珊压低声音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人,她不介意钱秋芳针对白夏,但是可不想自己被牵扯进去,她现在只想努力学习争取到读大学的名额。 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谢谢这位同志。” 白夏见她这么热情,也笑眯眯的走过来。 其实打一进门,她就瞄准了钱秋芳指得位置。正对讲台中间,又是第一排,在往年私塾,那都是给先生束脩最多的人坐的,多好的位置呀。 白夏心情颇佳的将自己的小挎包卸下,再一一拿出纸笔端正的搁在面前,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姚萍珊盯着白夏毫无城府的背影出神,那只钢笔通身漆黑没有一点花色,笔杆也有些粗,一看就不是女士钢笔,反倒像是裴团长的风格。 “你是裴团长的家属吧?你好我叫钱秋芳,是河西军区的,我跟姚萍珊是高中同学,对了,姚萍珊你认识吧?” 明显要挑事的话,让姚萍珊眉心一跳,狠狠踩了她一脚。 “哎哟!” 将两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白夏装作不知,只一派和气地点头笑答: “你好,我是白夏。姚护士是我们军区卫生院的先进标兵,不过我们还没有机会相识。” 话落视线自然地转向姚萍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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