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啊! 骨头快要碎成粉剂了! “念初?”桑榆洗完头看房门大开,又半天不见宁念初回来,她下意识出门寻找队友。 她用毛巾包裹着头发,一边擦拭着一边从房里走出。 “桑榆!”朝恒玉硬是把桑榆两个字喊出了救命的意思。 宁念初不动声色地收回力量,对着桑榆歪了歪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朝恒玉都要被他气得吐血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笑得那样单纯是要给谁看! 到底是那个门派培养出来的大骗子! 他咬着牙却不能说话,只得勉强站立着。 想要揭穿面前这个来历不明之人的真面目,但是他左思右想,也好说自己实力不如人。思来想去,他心里莫名有些倔强,还是不想在桑榆面前丢脸。 索性把这口恶气咽下了。 “桑榆,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朝恒玉心有余悸,不敢再贸然靠近宁念初。 “可是我没有话和你说了。”桑榆擦擦头发,说出这话时就像以前不知多少次向朝恒玉汇报任务时那样就事论事。 你! 你好大的胆子啊! 他好想开口。 但他莫名不敢。 最终,朝恒玉不死心地盯着桑榆的眼睛,可奈何他看不出半点不舍和留恋。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最开始的桑榆看向他时,她的眼里有尊敬和崇拜。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的眼里只剩下完成任务、汇报任务的寻常目光。 再也找不到任何情绪。 “你当真不和为师回去?”他本想拉着桑榆出来好好说说话,但是想想旁边那个披着狼皮的羊,他只得硬着头皮道,“现在回去,或者你要是想玩一段时间都可以。等幽洲的事结束了你再和我回去,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们还是师徒。我都来低声下气找你了……” “我们不是师徒。”桑榆皱眉,认真反驳,“从离开浮屠山的那时候起,我就已经和浮屠山没有关系了。” “那只是权宜之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桑榆做出那样不听话、让他下不来台、没有面子的举动。 他作为师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拉下脸面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得不说,寻晚晚在这种事情上就很识趣。 桑榆多少还是差点心眼,不懂得看他眼色行事。 “我不懂你的权宜之计。”桑榆有些疑惑,她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那种每天都要猜测人心的日子让她很难受,“也不想懂。” “你——!”他咬了咬牙,胸口又是一阵生疼,却又不敢迎上宁念初的目光,只能恶狠狠地看着桑榆,“你也不听话了吗!难道你忘了是谁救你回来的!” “我没有忘。”桑榆不喜欢欠人情,她认真道,“不过这两年我所完成的事情,已经足够偿还你的恩情。” 想了想,桑榆觉得不妥,补充道,“若是您不信,我们可以逐一核对。” “你!你!”朝恒玉当然知道桑榆说的是对的。她这两年为他做的事,为浮屠山做的事,早就能够数倍偿还那个所谓的恩情了。但正是因为她太能完成任务了,他更舍不得。桑榆要是走了,以后谁来替他办事呢!! 他不能让桑榆离开。 他的心疾只是有她的药护着才没复发而已,以后再复发,没有人愿意受他驱使上刀山下火海地采药,那他到时候要如何自救? 他深刻地知道—— 指望寻晚晚去采药,那只能是说笑。 寻晚晚的实力和桑榆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桑榆,你做事太绝了。”朝恒玉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以后指不定你还有要我帮忙的时候,不要这样做人,你知不知道?” “不太知道。”桑榆歪了歪头,眸光里满是不解,“也不用知道了。” “你!!” 实际上朝恒玉也知道自己是在强词夺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桑榆是非常执拗、也非常的倔强。 她要去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她说不回来,那就是不回来,绝无可能回头。 在朝恒玉看来,桑榆这种灵识残缺、情根欠缺的修士很执拗,她的思维太单纯,她的眼里也揉不得沙子。若是能为他所用,她就是最好最快最听话的一把刀,若是离他而去,她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眷恋。 可是现在,这把刀不能为自己所用了。 他不得亏死?! “你之前不是蛮听话的吗?怎么短短几天就变了性子,呵呵,莫不是早就和他勾搭上了?”朝恒玉有意挑衅。 “嗯?”她的眼里浮现不解之色,却并未生气,只是认真回答,“我以前并不认得宁念初。” 她不生气? 但凡是女子听了这样的言语都要动怒吧。 她如何还能这样认真地对着他解释? 朝恒玉看了她的眼睛许久,好像此时才忽然意识到她原来根本就不会为感情所困。 或者说,她到底知道感情是什么吗? 师徒之情也好、道侣之情也罢,朝恒玉觉得桑榆从来就没有弄懂过它们。当然,他之前也不想让桑榆懂得这些情感的区别,所以他没有教过她,并刻意混淆他们,也没有明确过自己的情感。 毕竟谁都希望一把锋利的刀永远效忠于自己。 “罢了,和你说这些你也懂不了,你总是在这方面不太懂人心。”朝恒玉有些疲惫,他以前从未和桑榆说这些,现在说起来只觉得费力,“虽然你不想当我徒弟,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你的师尊。” 旁边的宁念初不知道何时进房去了。 朝恒玉这才压低声音道,“你身边的人不是什么好人,远离他。” “还有,你为什么要和个男弟子住一起?” “有两间房。” “那你们也不能住在一起!” 桑榆更不解了,她只觉得现在的朝恒玉比以前的朝恒玉更加难以搞懂。 她已经不想再继续这重复的对话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说的很多东西我并不理解,也不想去知道。”她说着就要关门。 “可是你为什么要和来历不明的男人住在一起?!” “嗯?”桑榆第一次在朝恒玉身上理解到什么叫“胡搅蛮缠”。她已经连气都不想对这个人生了。 没有必要了。 不至于。 “寻晚晚和雾隐宗的弟子是搭档,如果你真的对幽洲的分配有异议,建议先管好你自己的人手。”桑榆关上门,终于是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再浪费了。 可朝恒玉一惊! 雾隐派只有男弟子啊。 “什么!” 他顿时急了,脸色变得铁青! 只看一道光芒闪过,他立刻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1-04 23:35:11~2023-01-05 23:3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追光者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 朝恒玉走得十分急切。 桑榆对他的动静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 回到厅堂内, 她环视一周。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瓷盆上。 最近她依旧尝试着修复自己的灵脉,奈何灵脉残破损伤严重。 一道道灵力被送入灵脉也于事无补,犹如泥牛入海, 以她半瓢水的医术看来是难以修复。 桑榆不免看向宁念初的房门,他是白云观的弟子? “白云观的修士医术了得, 但是他们行踪不定,九州之内找不到人。此次下山,你若是遇到了他们, 算得上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届时, 你可以请求他们的帮助,好好疗愈你的灵脉。”烙印和柳晴风的话浮现在桑榆的脑海之中。 她下山时, 浮屠山的柳晴风和烙印都来相送过。他们二人皆是让她好好疗养自己的身体,寻找机缘治愈。如今两位堂主口中的机缘就在眼前,此时不找更待何时?! 桑榆站在厅堂内看着那个瓷盆,刚想鼓起勇气去敲宁念初的房门,只是抬手的那一瞬间—— 过往朝恒玉说过的“当初是我救的你”这种话忽然出现在她耳畔。 “要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人在哪里了!” “要不是我……” 朝恒玉是如此。 要是眼前的这人也是如此? 那…… 桑榆眼瞳里浮现出些许迷茫。 最终她收回了手。 还是不了吧。 她不想要欠人情了。 没事,她自己可以治好自己。 早就听风兰兰说过, 幽洲的渊一仙君已经把琼浆玉露作为奖品列在此刻的考核表中。琼浆玉露是千金难求的药引, 它可以与任意药材融合使用,对于修复灵脉有绝佳作用。 想到这里,桑榆暗下决心—— 她要拿第一! 正在此时,她袖中的问灵镜不小心掉落,桑榆立刻蹲下去拾起镜子,手指轻轻擦去镜面上的灰尘—— “初微神君, 好久不见, 抱歉呀。最近我有点忙, 没来得及和你说话。” “和你说说我最近的状况叭。我已经离开浮屠山了,这场比试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机缘。还有还有,我遇到了一位白云观的弟子,他的医术应当很厉害。我很想去问问他能不能帮我治疗,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好。” 桑榆憋了半天,捧着镜子皱眉轻语,“万一我运气不好,又碰到一个坏人呢?” 她皱起眉头,吧啦吧啦地说了好多好多事,说到她心中终于畅快了,才回到房中睡下。 —— 宁念初坐在房顶上,一手托着水镜,面无表情地看着朝恒玉和寻晚晚争执。 水镜中有三个人的身影,那雾隐宗的弟子似乎游离在状况之外,不怎么发言。但每次他一说话,朝恒玉和寻晚晚便是争执得更加厉害,雾隐宗那弟子更像是在一旁看戏,是不是又说两句话是火上浇油。 场面热闹得很。 宁念初没什么兴趣看这些东西,确定朝恒玉今晚不会回来之后,他嫌弃地撤掉水镜。 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虚虚地环绕出一个小圈。 一道蓝色结界瞬间笼罩着整座小院。 淡蓝色的光芒灵气四溢,它们闪烁须臾便立刻隐匿起来,变得肉眼都不可见了。 …… 隔日。 宁念初早起出门,正好看到桑榆从花盆旁移开手掌。 “今日早上的灵息我已经浇灌完毕。” “好的,辛苦你啦。”宁念初笑笑,半晌忽然意识到什么,轻声道,“你没睡好吗?” 桑榆摇摇头。 “没事,可能是认床,或许过两天就好了。” “嗯。”她乖乖点头。 “执事弟子刚刚传来消息,让我们醒了就立刻去广场集合,说是有新任务。”桑榆一字不落地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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