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转角处一个寻常男子打扮却面容怪异的人与众人方向相悖。 看样子是从后院逃出来的客人,神色慌张,视线错然时与柳姝婳相撞。 柳姝婳被撞倒在地,痛呼,男子却视而不见,连忙爬起,奔去,仿佛后面有人在追。 的确,几位身穿常服却身手不凡的男子见到柳姝婳后,厉声问他:“可有见过一个身穿青衣,模样怪异的男子?” 她一脸茫然,指了指身后,“好像往那边去了。” 几名男子听了后立刻追去。 柳姝婳撑着腰,拍了拍身上站了一来,脚下一顿。 嗯? 似乎踩到了什么。 她后退一步从地上捡起,是块木牌,手心大小,上面刻着奇怪的图案,应该是从那个人身上掉下来的。 柳姝婳随手将它揣入怀中。 来到后院,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大火冲天,漫天灰烬。 而只是一间空房不知为何起了火星,烧了帘子,好在那间房潮湿无人,不过片刻火星子便被扑灭了。 众人虚惊一场,又忍不住骂道:哪个小王八羔子造谣说整栋楼烧起来了。 既然没事,柳姝婳悬着的心也落下来了。 “你怎么在这?” 萧佑以换衣为由,实际上是去探查情况,前几日探子来报,有西戎人进了雍州,藏在鱼龙混杂的楚楼,目的不明。 他着人盯着,一连几天都毫无动静,直到今天发现有人与他们交接,于是他亲自来了。 果然,前殿极为正常,只有后院异常警惕,时有人把守。 他们准备时机一到,立马抓人,却没料到,还有其他势力参和,提前放了火,扰乱了计划,导致场面一片混乱。 “将军,你没事吧?”柳姝婳一见到他,上下打量,见没任何异样放下心来。 “嗯,你呢?众人都往外跑,你怎么还朝这来了?”见她袖子脏,脸上也有两道痕迹,萧佑抬手给她擦了擦。 “我听人说你来这边了。” “担心我?” “有一点点。” 柳姝婳比了比一小指节。 萧佑揉揉她的头,心软了一块,带她出去。 出了楚楼,张望前来汇报,看到夫人也在,犹豫。 “说吧。”萧佑示意。 “将军,人跑了。” 萧佑一瞬间皱起眉头,但随即恢复原样,“东西找到了吗?” 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互相递给对方的物件,他在暗处晃了眼,应是枚不大的令牌,只有有了这个,才能和对方对线掌握线索。 若是……被人先一步夺了,就难办了。
第23章 同床 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经晚了。 下了马车,从门口走到听雪堂还需一刻钟。 柳姝婳一天下来,走了许多路程,浑身疲倦。 她站在门口不动,眼巴巴地看着萧佑。 萧佑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 柳姝婳眼珠子一转,晃晃腿,娇声道:“我好累,走不动了。” 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萧佑。 萧佑眼神幽幽,叹了口气,蹲下,“上来吧。” 柳姝婳一喜,噔噔噔地跑过去,趴在他背上。 “娇气。” 萧佑起身颠了颠,沉吟道:“你太瘦了,多吃点。” 整个人就没几斤重,到了寒冬北风入境,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刮走。 “吃多了就胖了,不好看了。”柳姝婳反驳,女孩子就应该苗条纤细点才好看,不然老了想好看都没机会了。 萧佑却不赞同,他觉得吃得多才健康,才有力气干活。 看来要盯着他的小夫人好好吃饭了。 身后的奴仆你瞅我,我瞅你,俱是一副喜笑颜开,主子感情好,于他们而言也是极好的。 柳姝婳却想到花楼的事。 她最初见到他时内心是震惊慌乱的,后来又慢慢地弥漫着失望,酸涩和愤怒。 她以为他也像大多数男人一样,去那寻欢作乐。 但是骄傲和教养不允许她像寻常女子一样发现丈夫嫖娼时大吵大闹,或许是因为她对他终究感情不深,只像寻常朋友一般。 柳姝婳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呼气,绵软温热的气息洒在他耳根,酥酥麻麻的。 “你想说什么便说。” 柳姝婳脸贴着他的颈背,瓮声瓮气道:“将军今日去花楼做什么?” 原来是为这事,怪不得一路上在马车里闷闷不乐。 萧佑定声道:“办正事。” “哦。”柳姝婳闷声,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并非是寻欢作乐,莫要多想,只是有要事,那里获取的线索多。”他忍不住解释道。 得到肯定答案的柳姝婳心情豁然开朗,其实她也不觉得他会去喝花酒,但就是想他亲口说。 “是去抓人的?”她联想到张望在楚楼门外说的话,又问,“将军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嗯,发现西戎人,事关雍州安危。”事关重大,萧佑也只是说了只言片语。 柳姝婳听了后沉默,陷入思考,西戎人? 她终于想起为什么觉得那个撞到她的人面容怪异了,他是西戎人! 虽然一身都是汉人打扮,但也掩盖不了他深邃的外貌和脸上曾经留下过的胡腮。 萧佑以为她是睡着了,便放缓了脚步,却冷不丁听到:“将军找的东西可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木牌?” 柳姝婳想起怀中的那枚木牌,试探道。 萧佑顿住脚步,眼中暗光闪过,沉声道:“你见过?” “将军放我下来吧。” “好。”萧佑将她放下。 只见她一手伸入胸袍,掏出一块木牌,递到他眼前,眼神亮晶晶道:“是这个吗?” 萧佑瞳孔微缩,俨然是他那块腰牌,木制的,上面刻着西戎王室专有的图文。 他语气微急,“你从哪儿得到的?” 柳姝婳摸摸头,将经过告诉了他,不好意思道:“当时在我脚下,我就捡起来了。” “那他可有看到你的面容?”若是看到就麻烦了,她将被置于危险之中。 “应该没有,他撞倒我后就跑了。” 萧佑松了口气,“那就好,以后到哪儿都要带着侍卫可好?别像今日般独自一人了,不然我会……担心。” 心里一颤,他还是第一次说如此温情的话,说出口后,好像没有那样粘腻。 “好。” 夜深沐浴后两人躺在梨花木床上,萧佑在外侧拿着一本兵书翻阅,柳姝婳在里侧。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依照礼法,应是妻子睡外侧,便于半夜起来服侍夫君,但既然萧佑主动睡外侧了,柳姝婳也不会不知趣地提醒他,况且她可不想半夜还要起来侍奉他。 在自己的被窝里翻滚了几下,柳姝婳仍觉得不够暖和,突然想起郎中常言:男子通常内火旺手脚滚热,和女子截然不同。 于是伸出小手,戳了戳萧佑的腰侧。 腰侧传来酥麻,萧佑翻书的手一顿,偏头看她,“怎么了?” “将军,我的被子好冷。”柳姝婳眨巴着眼。 萧佑挑眉,“我让人再给你加一床?再点盆碳火?” 他根本不知道她的意思,哼,真是不解风情! 柳姝婳气的腮帮鼓鼓,干脆一滚,钻进萧佑的被窝,仰头看着他,狡黠道:“这样就不会冷了呀,还不用点炭火,将军你真笨!” 说完还蹭了蹭他的腰侧。 殊不知血气方刚的男人不能随便撩,蓦然间萧佑眼神渐渐转深,小腹一阵血流涌动,体温上升。 他将书丢在一旁,长臂一圈,一息间柳姝婳就被他圈在身下,嗓音低沉沙哑道:“夫人可知,男人的腰侧不能乱动?”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染红了她的脸颊,两人间气温越来越高。 柳姝婳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望向萧佑愈发深邃的眼眸,支支吾吾道:“将,将军,你,你太重了,压到我了……” 水眸盈盈,红唇欲滴。 艹,萧佑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了。 俯身而下,低头吻上她的唇。 女子的甜香和他身上的味道夹杂着萦绕在周围,听着男人的粗喘,柳姝婳不知所措,然而在这种事上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即便是有些磕嘴。 生涩之后便是狂风暴雨,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他的动作愈加急迫,她的心跳更快了,呼吸急促。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扯开她的衣襟,将她的手腕压在耳侧,还尚存理智地问她:“可以吗?” 柳姝婳满脸羞红,神情迷离,微微「嗯」了一声。 得到允许的男人如同得到释放的野兽,动了动喉结,俯下身再次吻她。 她眉目含情,默默承欢,柳枝般柔软纤细的腰肢令他疯狂痴迷。 正当他动情时,她猝然躬腰,下腹一阵剧痛,紧接着脸色煞白。 有种不妙的预感。
第24章 交谈 果然,下腹一阵暖流,染湿了底下的棉被。 时刻注意她情绪的萧佑微顿,起身,抚摸她的脸,“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小腹一阵绞痛,刚才的迷情化为乌有,“将军,我,我小日子好像来了……” 这个时候来葵水,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她觉得自己真是活够了,这辈子最窘迫的时刻都发生在萧佑面前。 疼痛和羞耻涌上心头,止也止不住。 “来人啊。”萧佑瞬间清醒,朝外边喊道。 “不哭了不哭了,可是痛的厉害?可要喊郎中来?”萧佑将她圈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 “不喊郎中,喊嬷嬷来……”柳姝婳痛得蜷缩着身子。 “好。”萧佑从来不知道女子来月事会痛得这么厉害。 秋然绿竹进来帮柳姝婳净身,换洗床被后,常嬷嬷端着碗熬好的红糖进来。 柳姝婳坐在床上神色焉焉,垂着头,青丝搭在脸颊上,柔弱又无助。 萧佑微微叹气,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接过红糖水,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屋里只剩下两人,萧佑坐在床边,沉吟片刻,“来,过来喝……红糖水。”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乖巧地挪动身子,张口。 萧佑搅动勺子,盛了口,喂给她。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喝,一碗红糖水就进了柳姝婳肚子。 漱完口,柳姝婳乖巧地躺在床上,见着萧佑也躺下了,迟疑道:“将军不嫌弃吗?” “嫌弃——什么?”萧佑不解。 柳姝婳微微瞪大眼,“就是葵水啊,常人都说很晦气的,夫妻这个时候都是分房睡的……” 说完最后闷闷不乐,在她看来这不过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借口,要是女子不来月事,怎么为他们生儿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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