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仓鼠放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适合小仓鼠用的小被子扔在了小仓鼠头上,声音冷淡道:“你裹着被子在外面烤火吧。” 小仓鼠:“?”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你原来不是平等的喜欢每一只带毛的吗?怎么突然就开始区别对待了! 曲渺渺舒舒服服地趴在自家仙尊结实又温暖的肚子上睡午觉,压根没发现外面发生了什么,猫本来就觉多,天气一冷便更爱睡觉了,于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但她很快就迷迷糊糊被香醒了。 将脑袋从薄奚衡领口处顶出来,曲渺渺张大嘴大了个大大的哈欠:“可以吃了吗!” 薄奚衡拿了一个干净的瓷盘,盘上放着他特意撕好的烤鸡肉,炖鸡肉,还有撕好的香脆白面饼子,拿名贵香料炒制出来的鲜嫩香滑的雷公皮。 曲渺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好香哦!” 薄奚衡提议:“我喂你?” 趴在地上啃鸡骨头的小仓鼠眼睛都绿了:“我呸!” 吃饱喝足后,曲渺渺脑袋顶着薄奚衡的下巴蹭啊蹭:“你煮的雷公皮好好吃,我下回还要吃!” 薄奚衡拿帕子给她擦嘴,说:“好。” 小仓鼠莫名有些酸酸的看着他们。 也不知道自己在酸些什么。 休整好后,薄奚衡看着炊烟往最近的村子走去,这天气阴得厉害,他担心今天会下雨。 曲渺渺就完全没有担心这些,正窝在薄奚衡的肚子前认认真真地舔毛。 天气一冷,她的毛便变长变蓬松了好多,这让她整只猫看起来都好像胖了一些,变得圆滚滚的了。 但同时她掉的毛也更多了。 在薄奚衡怀里滚了都还没多久,她便攒了好几个毛团扔出去,但薄奚衡心疼这些毛,没让她丢掉,他自己攒起来了。 “不要乱动,我腰带快松了。” 薄奚衡双手扯住裤衩板着脸想,万一猫掉进裤衩里就尴尬了。 曲渺渺还不高兴:“可是我要舔毛啊?” 不动她怎么舔毛? 薄奚衡无法说服她,只能奇怪地扶着腰带朝前走,好在走了小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来到了最近的一个村子。 虽然这会儿天还亮着,但因为天气冷,所以村子里没什么人在外面游走聊天,近期也没什么农活做了,大部分百姓便窝在自己家中取暖。 薄奚衡看了一圈,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 “谁啊?” 屋内很快便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没一会儿脚步声响起,门栓被抽掉,门也打开了。 一个模样有些凶悍的中年汉子朝外一看,险些以为外边站着个大黑熊,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见是个容貌英俊的年轻男人才松了一口气。 “贵人找谁?” 发现男子身上穿的是厚厚的棉袄,中年汉子很是羡慕,他知道这么厚的棉袄只得是有钱人才穿得起,因此态度客气极了。 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别说得罪不起当官的,就是普通富户都得罪不起。 “打扰了。” 薄奚衡取下帽子,客气而礼貌地弯腰:“在下路过此地见天阴得厉害,恐会下雨,这才前来叨扰,不知兄台可否让在下打扰一夜。” 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小串铜钱来。 钱给多了怕给人惹祸,也怕对方惶恐不敢收,一些铜钱倒是正合适。 汉子不认识僧袍,见薄奚衡身上穿的棉袄素气,还是个光头,便误会了,他连忙往屋内一指:“正好我家婆娘带着孩子回娘家了,现在屋里就我一人,大师不必客气,快快请进。” 汉子没收铜钱,薄奚衡见了便将铜钱收回,打算走的时候再偷偷留下。 “天气寒冷,大师来灶前烤烤火吧,正好我在煮猪食。”汉子热情地将薄奚衡带进自家厨房。 汉子家的厨房大得很,里面还放了一张餐桌,显然平日里他们家便是直接在厨房里用饭的,薄奚衡便没拒绝。 但他生得高大,即使是蹲在灶台前烤火,身形也很可观。 大汉在旁边看得羡慕极了:“大师生得可真高,我从未见过生得有大师这般高的人。” 薄奚衡道:“在下是幽国人,幽国人是比燕国人生得高大些。” 因为燕国皇帝蠢到卖铁矿,所以周边诸国对燕国特别友好,导致燕国的百姓对其他国家的人也没什么敌意跟防备心理。 “我也不是没见过幽国人。”大汉吹嘘着自己某个亲戚家的女儿远嫁给了幽国行商的事,“幽国人是比我们燕国人高大些,但像大师这样高大的还是少见。” 薄奚衡看向墙面,疑惑地问:“这墙面为何挂了这么多把菜刀?” 乍一看到还怪吓人的。 汉子笑道:“我是专门给人杀猪,骟猪的,家中菜刀便多了些,不瞒大师,年轻时我便是靠着骟猪的手艺攒下的家底,起了这么大个院子,娶上了媳妇,在村子里,我家可是最富的。” 猪都是骟过养大了肉才不骚,才好吃,因此好些养猪的人家都会专门请他骟猪,他还是杀猪的一把好手,附近几个村子谁家骟猪杀猪几乎都会请他。 他便靠着这手艺成了村子里最富有的,还把家里的田地都租出去让别人种了。 薄奚衡夸道:“兄台真是了不起。” 结果汉子此时却突然指了指薄奚衡胸前:“你这猫几个月大了,要不要我帮忙骟一下?” 薄奚衡:“……” 他低头一看,发现曲渺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脑袋伸出来听他们说话了,结果却听到了这么恐怖的一句话。 顿时她漂亮的蓝眼睛里满是惊恐。 汉子笑着说:“不瞒大师,我给好些贵人都骟过猫狗,熟练至极!” 薄奚衡:“……” 这只猫可不能骟…… 他按了按小白猫的脑袋:“她还小。” 汉子似乎有些遗憾,薄奚衡连忙转移话题:“聊了这么多,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兄台?” 汉子连忙不好意思道:“我叫高大壮,大师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薄奚衡客气拱手:“高兄,在下……” 想到自己大小也是个在逃犯,这又是京城附近,薄奚衡便决定为自己起个化名,于是他顿了顿道:“在家戒痴。” “戒吃?”高大壮虽然觉得大师的法号有些饿,也还是学着对方的模样拱手,“原来是戒吃大师。” 薄奚衡:“……” 看样子是起错名了。 傍晚的时候,高大壮热情地煮了一锅jsg素菜,味道不好说,量倒是很足。 薄奚衡不挑食,吃了不少。 麦饭都干了五碗。 要不是考虑到对方家米缸存货,不好吃太多,薄奚衡还能再干几碗。 高大壮目瞪口呆地捧着碗:“长得高就是吃得多,大师,你家,咳,你家是不是养你挺困难,才让你出了家?” 还好他好客,麦饭做得多。 虽然有些心疼米缸,但好在他家不差钱。 薄奚衡:“……” 高兄看他的眼神真的好像在看饭桶。 曲渺渺没吃夕食,她的舌头已经被小鱼干跟自家仙尊的厨艺养得刁钻了不少,这样的饭菜她吃不下。 薄奚衡便只能用身上仅存的小鱼干喂她。 饭后,高大壮给薄奚衡收拾了间屋子,薄奚衡见高大壮胳膊上青紫了一大片,不由问:“高兄受伤了?” 结果高大壮听了这话立刻满脸骄傲:“没事,我婆娘打的,你不懂,打是亲骂是爱,诶,我婆娘就是力气比较大。” 薄奚衡:“……”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经常被粉色肉垫打脸的经历,表情认同:“其实在下也经常被打,她力气更大,一拳能打死猛虎,但她打我会收着力,我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高大壮立刻奇怪地看他:“你不是和尚吗?” 薄奚衡顿了顿:“我说猫。” 高大壮:“?” 什么猫能一拳打死猛虎? 曲渺渺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然叼起小鱼干抬头瞪向薄奚衡,什么意思? 他在说她经常打他? 她对那么好,什么时候打他了! 薄奚衡连忙伸手呼噜呼噜猫脑袋:“打是亲骂是爱嘛!” 曲渺渺很快就被哄好,继续吃小鱼干。 晚间,两人一起睡,曲渺渺睡在薄奚衡的肚皮上,这里暖和。 其实腋下也暖和。 但男人的腋下,咦,算了。 薄奚衡起了个大早,睡醒时没有被猫屁股堵住唇鼻他还很意外,但很快他的意外就变成了惊恐。 因为他找不着猫了。 身上没有,被子里没有,房间里也没有。 薄奚衡连忙披上棉袄出来,就见高大壮正在院子里拿着把菜刀,菜刀上还有血。 “高兄!” “诶大师你怎么起这么早?” “你看见我的猫了吗?”薄奚衡看着高大壮手里的菜刀说。 高大壮:“?” 这眼神啥意思? 他还能把猫偷去宰了? 顿时高大壮便生起气来:“我没看见,要不你再找找。” “抱歉,我一时情急。”明白误会了高大壮,薄奚衡连忙道歉,他家绒绒从未不打一声招呼便离开,导致他一时情急都忘了她不是普通猫了。 “我再找找。”薄奚衡连忙转身呼唤起来,“曲……” 直接唤名字总觉得不对劲。 薄奚衡改口:“渺渺,渺渺,你在哪?绒绒,球球?” 高大壮过来:“你起这么多名字猫知道是在喊它吗?” 旁边的水缸突然动了动。 而后盖在水缸上的盖子被顶开了,一只雪白可爱,毛发蓬松的漂亮小猫冒了个脑袋出来,她还歪着头,表情无辜至极。 薄奚衡连忙将猫逮出来,边回房边小声问:“你为何会在水缸里?” 曲渺渺眼神也很无辜:“我清早起来走到院子里发现他们家水缸是空的,然后我看着看着就觉得水缸仿佛在对我发出无声的邀请,我就进去了,然后我便又睡着了。” 薄奚衡:“……” 水缸有他肚皮暖吗? 曲渺渺晃了晃脑袋:“我刚才听到你又在喊蓉蓉,你难不成是在喊我?怎么?你是对我自己起的名字不满意,给我起了个新的?” 薄奚衡反应很快:“那是给你起的小名。” 猫真是奇怪,一会儿乖巧可爱一会儿又阴晴不定的,这样矛盾还一点都没有违和感,这猫更奇怪,虽然很好哄也很容易生气,搞得他每天都好像在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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